8
我出生在貧困山區(qū)的農村,家里除了我,還有個比我小五歲的妹妹。
妹妹打小就不如我會讀書。
記得我初中時,她總愛趴在我寫作業(yè)的桌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的課本,可那些字句對她來說就像天書。
爸媽都是農民,家里那幾畝薄田,連供一個大學生都捉襟見肘。
那年高考放榜,妹妹勉強夠上了??凭€。
我至今記得她攥著錄取通知書笑瞇瞇的樣子,可最后她還是把通知書折成了一只紙飛機,從山頭放飛。
“姐,我去城里打工供你讀博士!”
她背著洗得發(fā)白的帆布包站在村口,眼睛亮亮的。
那眼神中有遺憾,但更多的是釋然。
可一個高中畢業(yè)的山里丫頭,在城里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最終也只能在酒吧當清潔工,每晚擦拭著滿地酒漬和嘔吐物。
就是在那里,她遇見了剛上大一的沈皓宇。
沈皓宇那時總愛帶著班里的男生去酒吧揮霍。
每次見到我妹妹,他都故作闊綽地甩出幾張百元大鈔當小費:
“哥有的是錢,拿著!”
可妹妹從小就被爸媽教育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她總是把錢疊好,悄悄塞回沈皓宇的外套口袋。
沈皓宇發(fā)現(xiàn)后,惱羞成怒:
“裝什么清高?一個破掃地的窮鬼!”
妹妹回到我們租住的出租屋里從不說這些。
她只會興高采烈地告訴我,這個月又賺到了多少錢,讓我別省著花。
沈皓宇賊心不死,終于有一天,沈皓宇和吳達又來酒吧揮霍,沈皓宇借著酒意強迫了妹妹。
酒醒后,他擔心自己會被抓去坐牢,對著妹妹跪地求饒,還轉了四十萬作為封口費。
小地方出來的妹妹羞于報警,也不敢告訴我,獨自承受著這份屈辱。
她整夜失眠,最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自殺前,妹妹將那四十萬全部轉到了我的賬戶,留下遺書叮囑我不要報仇,要我好好讀書。
于是,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迎接我的只有妹妹割腕自殺的尸體。
那筆四十萬的轉賬,妹妹至死都沒有動用分毫。
她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我,卻永遠停在了花一樣的年紀。
抱著妹妹冰冷的身體,我哭干了眼淚。
那一刻,我只想沖出去找沈皓宇拼命!
但理智告訴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學生,拿什么跟這個“富家公子”斗?
我開始暗中觀察沈皓宇。
為了接近他,我刻意改變自己,裝出一副媚男的樣子,降低他的戒心。
在日復一日的調查中,我發(fā)現(xiàn)沈皓宇雖然表面光鮮,戴著名表,開著豪車。
可他的手表經常換款式,車牌也總是不一樣。
更可疑的是,他總在月底特別拮據(jù),甚至要跟同學借錢。
我開始懷疑,他的家庭情況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優(yōu)渥,恐怕給我妹妹的四十萬也來路不明。
我這才找到安琪,和她聯(lián)手布下了這個局,想要抓到沈皓宇的把柄,一把將他送進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