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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沈皓宇,他的臉色慘白,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桌子的邊緣。
沈皓宇扯了扯領(lǐng)口,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開什么玩笑,我家那么有錢,我缺這四十萬?”
他手指敲擊著桌面,節(jié)奏越來越快,像是要壓住心里的慌亂:
“再說了,我干嘛平白無故的轉(zhuǎn)出去四十萬??!很明顯就是安琪在做假賬!”
安琪從座位上站起來,與我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
再開口時,她的聲音一掃之前的顫抖和畏縮,滿是堅定:
“班費小荷包只有你和我有操作權(quán)限,大二開學,蘇老師把這個賬戶轉(zhuǎn)給我時,你作為大一的班費管理員,根本就沒有退出這個小荷包!”
安琪指向流水單上那行醒目的記錄:
“這筆錢就是你自己轉(zhuǎn)出去的!”
沈皓宇的指節(jié)敲擊聲戛然而止。
教室里安靜得可怕,只剩下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嗡嗡聲和沈皓宇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吳達怔怔的看向沈皓宇,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哥,這是那次咱們出去喝酒,你喝多了強上了一個酒吧服務(wù)員之后,給人家的賠償款嗎?”
“可你不說那筆錢是你爸媽替你出的嗎?”
沈皓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震翻了旁邊的水杯:
“你個蠢貨!閉嘴!”
校長的鋼筆“啪”地一聲掉在桌上,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滾圓:
“什么強上?什么賠償?你們在說什么?”
看見校長仿佛天塌了一樣的表情,吳達自知失言,后退幾步撞上了窗臺。
他低頭擺弄著手機,假裝對屏幕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再不肯抬頭說一個字。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起身接過吳達手里的銀行流水,笑著轉(zhuǎn)向校長:
“校長,我來給您解釋解釋吧?!?/p>
我的手指點在流水單的支出項上,指甲在紙面上留下淺淺的壓痕:
“這一項,元旦聯(lián)歡會購買獎品,支出兩萬,其中一部手機花了將近一萬五。”
我抬眼看向沈皓宇正握著的手機:“就是沈皓宇手里的那部?!?/p>
男生們看向沈皓宇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但沒人說話。
翻到下一頁,我的指尖劃過一組醒目的數(shù)字:
“這一項,全班同學去酒吧團建,支出二十萬?!?/p>
“其中十八萬是沈皓宇和吳達點了一瓶軒尼詩特別版白蘭地?!?/p>
我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用來洗手?!?/p>
男生們一片嘩然,紛紛指責沈皓宇和吳達不講究,沈皓宇的臉色難看的嚇人。
“這一項......教師節(jié),班費支出十萬元?!?/p>
“備注是以沈皓宇的名義給全校的老師都送了名貴禮物......”
我轉(zhuǎn)向校長:“校長,你收到禮物了嗎?”
校長搖了搖頭,表情嚴肅。
我輕輕合上流水單,紙張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那挺巧,我也沒收到?!?/p>
我的目光重新落在沈皓宇身上:
“至于這四十萬,剛剛吳達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是沈皓宇請他去酒吧,沈皓宇酒后強·奸了一個女服務(wù)員,給人家的賠款。”
教室里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我向前邁了一步,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晰的聲響。
“沈皓宇,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沈皓宇還在負隅頑抗,對著全班憤怒的同學大聲辯解:
“你們別聽蘇樂言放屁!我家里有的是錢!我用得著貪班費這點小錢嗎?”
“再說了,什么強·奸,你們有證據(jù)嗎?”
迎著沈皓宇癲狂的眼神,我轉(zhuǎn)向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就是證據(j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