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今天是國慶假期的第一天,榮顏趴在床上睡著懶覺,突然被自己的電話鈴聲《異人disco》吵醒。
其實在后山那次回去榮顏就把鈴聲換了,王也有次聽見她鈴聲后還疑惑她為什么換了。
然后兩人經過了一番友好討論后,榮顏又把手機鈴聲換了回來。
“喂,誰啊?!?/p>
被吵醒的榮顏摸到手機后,迷迷瞪瞪地坐了起來。
“囡囡,是我啊?!?/p>
蒼老又慈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榮顏頓時清醒了。
“爺爺?您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啦?!?/p>
其實這也不怪她激動,自從來了北京后家里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她有次問榮年,他說是因為家里人怕榮顏嫌煩就都打到他手機上了。
“前段時間,哪都通在華南區(qū)的負責人廖忠來了電話,說是他們從一個組織帶回來了個渾身是毒的小姑娘,想請我們榮家派人看看?!?/p>
哪都通,渾身是毒的小姑娘?
這不是陳朵嗎!
Σ(?д?|||)??
自從在榮顏五歲家族決定重新復出后,就慢慢開展了與異人界的各項接觸。
第一個選擇就是哪都通,畢竟算半個國家組織,加上上層保密工作嚴密,所以榮家和哪都通開始了合作,哪都通每年有五次向榮家尋求治療的機會。
“爺爺,這幾年不一直是家中的長老去嘛,這次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榮顏有些疑惑。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們說這個姑娘從小就被當做蠱毒圈養(yǎng)著,我和你幾個長輩討論了一番,決定讓你去看看,正好提前接觸一下異人界的事情?!?/p>
“好吧?!?/p>
哎,美好的假期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
正值深秋,枯黃的葉子一片片落了下來。
“你好,我是華南區(qū)負責人,廖忠?!?/p>
榮顏看著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特別是那雙眼睛,尤為銳利。
“你好,榮家繼承人,榮顏。”
廖忠?guī)е鴺s顏穿好防護服后,來到了暗堡入口。
金屬閘門緩緩升起的瞬間,刺骨寒意裹挾著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
榮顏下意識捏緊了衣服,這還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外出接診。
廖忠一邊領路一邊介紹著陳朵的情況,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陳朵的情況比預想的更糟?!?/p>
他攥緊雙拳,軍靴踏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藥仙會那些畜生,把她當蠱蟲養(yǎng)了十幾年。"
穿過九曲十八彎的走廊,病房門打開的剎那,榮顏的呼吸凝滯了。
盡管她知道劇情,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陳朵的那一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床上的少女瘦得皮包骨頭,蒼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黑色的血管紋路,像是爬滿蛛網的瓷器。
她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聽見動靜只微微動了動睫毛,眼神空洞得如同死水。
“這是醫(yī)生,來給你看病的?!绷沃叶紫律?,聲音放得極輕。
榮顏輕柔的詢問著:“你好,我叫榮顏,一會我需要握住你的手腕,可以嗎?”
陳朵面無表情,正坐在床上,直直的看向前方,但她綠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等了兩秒后,榮顏戴上手套,指尖凝出淡紫色的靈力,同時開啟了太素明瞳。
她的手覆上陳朵手腕時,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經脈直沖靈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榮顏觀察著陳朵的經脈,發(fā)現(xiàn)這毒素如同盤踞在臟腑深處的毒蛇,每一次呼吸都在啃噬著生機。
她皺眉集中精神,回春靈化作流光注入對方體內,卻在觸及毒素的瞬間被吞噬殆盡。
“怎么樣?”廖忠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榮顏咬了咬下唇,看著陳朵愈發(fā)蒼白的臉,“毒素已經深入骨髓,我只能暫時壓制......”
榮顏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力感。
從小她學什么都很快,就連修煉后也被所有人稱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她不是。
她救不了眼前的女孩。
窗外突然刮起了風,病房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榮顏突然想起原著中陳朵的結局,那個在山林間選擇赴死,最后倒在大街上的的畫面刺痛了她的心臟。
此刻眼前的少女,明明還活著,卻已經失去了生的意志。
"我想和她單獨待一會兒。"榮顏輕聲說。
廖忠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退了出去。門關上的后,陳朵依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
榮顏在床邊坐下,溫柔地注視著她:"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握住陳朵冰涼的手,靈力化作溫暖的溪流緩緩流淌。
"從前有只蝴蝶,被困在黑暗的繭里,以為世界只有巴掌大。直到有一天,陽光照進來,它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有藍天,有花海......"
見陳朵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榮顏繼續(xù)說著。
從龍虎山的云海,到校園里的梧桐樹,從街邊的糖炒栗子,到凌晨五點的日出。
她講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帶著溫度,試圖在陳朵封閉的心墻上鑿開一道裂縫。
"你看,"榮顏掏出手機,翻出自己拍的照片,"這是我在龍虎山拍的,你看這云,像不像棉花糖?"
陳朵盯著屏幕,喉結動了動。
榮顏趁機說:"等你好起來,就可以去看真正的云海了。"
窗外的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透過鐵窗灑進來,打在兩人的身上。
如果她可以找到辦法完美的壓制住陳朵的毒,她是不是可以不用戴上項圈,可以自己做選擇,那么廖忠是不是也不會死。
剩下的幾天榮顏幾乎住在了暗堡,她每天變著法子給陳朵講外面的世界,用回春靈和毒素抗爭著。
然而,榮顏發(fā)現(xiàn)她根本救不了陳朵。
蠱毒已經與她完全融為了一體,動了蠱毒就相當于動了她的炁和經脈。
只能定期派人過來用回春靈壓制了。
回到家的榮顏癱倒在床上,又看著頭頂?shù)乃У鯚舭l(fā)起了呆。
在此之前,她對于振興家族這個任務一直不放在心上,她覺得有這逆天技能和知曉未來的自己,以后完全沒問題。
可現(xiàn)在的榮顏被打擊到了。
她現(xiàn)在的功法沒有辦法治好陳朵,榮顏只能站在現(xiàn)在,看著她走向必死的結局。
屋子里不知何時陷入黑暗,榮顏摸黑打開床頭燈。
暖黃色的光暈里,瞥見梳妝臺上散落的口紅——是金元元送的那支玫粉色。
她好像只能好好珍惜現(xiàn)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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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陳朵被救出來的時間線改了一下,因為榮家和公司合作的蝴蝶效應,比原著早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