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分，青城市公安局值班室內(nèi)。只見一個年輕警員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幕。
“小張，看什么呢，這么入神？”一個較為年長的中年警員突然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啊！”小張頓時嚇了一跳，手機掉落在桌上，“師父，你嚇死我了！我這正在看別人夜探鬼樓的直播呢！”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一人民警察，怎么能看這種玩意！”
“是是是，師父，我一會就不看了。這不是大晚上值夜班，有點無聊嘛！我就是看到熱搜才點進去瞅一眼的，這就關(guān)了??！”說罷，便準備拿起手機關(guān)了直播。
突然，手機里傳了一陣尖叫聲，小張定睛一看，只見畫面中一張青白鬼臉飄向鏡頭，“啊，師父救命！”小張立馬甩了手機，抱住師父。
“瞎叫喚什么？！男女授受不親?。 毙垘煾?，也就是刑警大隊隊長王堅嫌棄地把小張給扒拉開。
“沒啥沒啥，應該是那些主播為了吸引眼球搞得噱頭，徒兒一時不察，被嚇著了，還請師父原諒則個？”說著便嘻嘻哈哈地撿起手機。此時，直播間已經(jīng)被封了。
“師父，你說這年頭怎么這么多人喜歡搞直播，噱頭還越來越奇葩，今天預見‘鬼’，明天沒準就該遇到‘神仙’了?！?/p>
“行了，知道是弄虛作假的，你還看！該干嘛干嘛吧，明天早上早點回去休息。”
……
一天后。
“小張，收拾下馬上跟我走，出任務了?！?/p>
“怎么了，師父？”
“有人報案，郊區(qū)一棟古樓里有具男尸?！?/p>
行車40分鐘后，一隊人馬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只見此處野草叢生，一幢破舊的兩層西式小洋房孤單地立在不遠處。四周一圈鐵柵欄歪歪斜斜的，上面爬滿了不知名的野草。王堅帶著小張穿過警戒線，走進了庭院。
“據(jù)說，這是晚清時一個高官的別墅。這高官也不是什么好官，傳聞在他六十歲大壽的那天晚上，這棟樓突然起火，參加壽宴的人無一幸免。有人說是被人尋仇，也有人說這高官手上沾滿了很多無辜之人的鮮血，因此被冤魂索命，而之后，這棟樓就廢棄了。后來還有人聽見這棟樓在午夜十分，經(jīng)常會有凄慘的叫聲傳出。因此，這一片區(qū)域也異?；臎觯B個人影都沒有?！毙堃贿呑咭贿吀龓煾竿鯃詤R報這棟樓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這個小徒弟平時最是懶散，今天倒是長進了不少。王堅心中念道。
“師父，你不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我前天晚上看的那個直播里的地方！主播預告的時候，我就查清楚了這棟樓的傳聞！”
“這么巧？！”王堅心中疑惑。
兩人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廳，橫七豎八地擺放著一些家具，與這些家具格格不入的就是趴在地上的那具尸體。
“法醫(yī)怎么還沒到？”小張邊說邊走向尸體，待走進看到尸體臉龐的時候，她大叫一聲，“??！怎么是他！”
“怎么？你認識這個死者？”王堅看向他的徒弟。
“師父！這個人就是那天直播中的一員！”說罷，便翻出手機，找到當天那個主播的微博賬號，翻到那條直播預告。
王堅拿過來一看，只見一條博文中寫道：號外！當紅主播@琴琴不會彈琴，拉著老板@周少不霸總，以及好基友@吳三不是桂，要夜探鬼樓啦！誠邀粉絲小伙伴們于今晚11點30分光臨琴琴的直播間，與琴琴一起揭開鬼樓的神秘面紗吧！配圖中C位的是一位光鮮亮麗的美女，兩側(cè)則是兩位男士。而其中一位赫然就是眼前這個躺著地上的仁兄。
“去通知隊員，將這上面的另外兩位傳喚到警局來。去催下法醫(yī)，讓他們趕快查明死因和死亡時間。還有，派幾個人手去周邊走訪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目擊證人。證物科將現(xiàn)場的這幾個殘留的飲料瓶帶回去做化驗?！?/p>
“是，王隊！”
王堅巡視了一圈四周，大廳中間有面空蕩蕩的墻，以前似乎掛了一副壁畫，現(xiàn)在還能隱約看見畫框的痕跡。四周除了幾個飲料瓶，就沒什么東西了。地面上是一堆雜亂無章的腳印。不遠處有個樓梯，王堅走過去一看，隱約看見樓梯上有一排腳印，隨即叫人過來記錄。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只見二樓起居室中間的長桌上，擺放著幾件白色長袍、面具、水彩筆。
“小張，上來一趟！”
“師父，怎么了？”小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諾，看看！知道你那天晚上看到的鬼是怎么回事了吧！”
“好家伙，這群人為了流量，還真的是扮鬼無下限啊！不過，既然鬼是他們扮的，那樓下那位又怎么會……”
“這得看回頭咱們能問出什么了?！?/p>
王堅在二樓巡察了一圈，除了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之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線索，只好又返回一樓。此時，法醫(yī)正在對尸體進行初步檢查。
“王隊，根據(jù)我們初步檢查，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凌晨12點到1點之間，死者面部扭曲，表情猙獰，嘴巴張大，死前應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具體原因，還需要回局里做進一步的檢查?！狈ㄡt(yī)向王堅報告。
“昨天凌晨？”
“師父，就是她們直播被封之后，剛好是零點左右?！?/p>
“嗯，知道了，回局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