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殺過人嗎?」
沈蕓臉色煞白,光是想象那場景就嚇得瑟瑟發(fā)抖:「不、不曾……」
我笑了笑,指著她身上的白裙:
「就是嘩啦一下,那人的鮮血噴涌而出,將你的一襲白裙染盡血色……哦對了,你不是不日就要成親么?這像不像你要穿的喜服?」
沈蕓膽子小如鵪鶉,光是想象那場景就要嚇得當(dāng)場暈倒過去。
可我并未誆騙她。
頭一回動刀子,就是這樣一襲白裙進去,出來時,血色紅裙,像個女修羅。
「你在做什么?!」
謝允怒氣沖沖地趕過來,一把撈住即將要墜入池子的沈蕓。
原來是我看得出神,忘了讓她平身。
外人瞧著,倒像是我故意刁難她。
我慘白地解釋:「我什么也沒做?!?/p>
沈蕓身子弱,光是跪這一會兒就面無血色,暈倒在謝允的懷里。
「裴灼瑾,若是蕓兒有任何閃失,你便拿命來償?!?/p>
我噗嗤一下笑了。
我都快死了,哪有命來償還?
他抱著沈蕓離開了,好似我是洪水猛獸,會吃了他懷里的小白花。
我忽然想起還有一物忘記交給沈蕓。
匆匆趕到太醫(yī)署,卻撞見她窩在謝允懷里哭:「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的,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謝允揉了揉她的后腦勺:
「長公主心狠手辣,你日后莫要再接近她。」
「旁人都說你們有……私情,若真是這樣,我會給殿下讓位的?!顾銎痤^認真道:「我不想成為王爺?shù)睦圪槨!?/p>
謝允盯著她的眼睛,看得失神。
片刻后,輕輕嘆了口氣,說:「對她,憐憫而已。」
我轉(zhuǎn)過身,面上早已是滂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