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舊表的秒針輕輕顫了一下。街道盡頭的路燈閃了三下，像是在發(fā)出最后的預警。

鐘表匠伸出的手停在我面前，我卻感覺到身后的工牌在發(fā)燙，像是在催我做出決定。

風聲驟然放大，遠處的高架上傳來汽車急剎的尖銳聲，

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拉響了某種不可逆的開關。第五章風像是從鐘樓的頂端直直灌下來，

冰冷而沉重，拍在臉上有種被釘住的痛感。鐘表匠的手依舊伸著，

掌心那塊嶄新的工牌反射著微弱的光，每一次閃爍都像是刺在眼底的一根針。我沒接，

他的笑意卻更深了：“你真打算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放棄幾十年的明日？”我不回答，

只聽到舊表的秒針在手腕上顫動。那是一種不安的顫音，像是在催促我離開。

可鐘樓的門在背后關得死死的，周圍的空氣像被凝固成了一堵無形的墻。忽然，

工牌傳來一聲低沉的提示音，屏幕亮起——回溢值：87%。我心口一緊，

這意味著臨界點提前了整整一天。“你看，這座城已經(jīng)病入膏肓。

”鐘表匠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件既成事實，“只有我們這樣的人，

才有資格決定它的明日該留給誰?！彼拿恳粋€字都像是沉甸甸的砝碼，壓在我心口。

我知道他說的并非全無道理——可是那種從別人手里拿走明日的感覺，

昨晚在舊貨市場已經(jīng)讓我感到寒意透骨。我向后退了一步，他的笑意瞬間收緊，

聲音低了下來：“你以為你能拒絕？看看你的工牌?！钡皖^一看，

工牌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從六跳到五，連過渡的閃爍都沒有，像是有人直接抹掉了一天。那一刻，

我的后背出了一層冷汗?！昂灹怂?，你還有選擇；不簽，你只能等著被吞掉?！彼f著，

把工牌往前推了半寸。我正要開口，鐘樓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阿穗的聲音從樓梯下傳來，帶著喘息：“李啟，走！”她沖進來，

手里握著那只黑色的計時器，眼神里透著一種我沒見過的決絕。她抬手按下開關，

計時器中央的金屬片瞬間亮起，像一顆縮小的太陽。周圍的空氣在那一刻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