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邊緣。羊皮紙在懷里發(fā)燙，燙得我想尖叫。守衛(wèi)突然揪住我衣領(lǐng)。

"私藏禁藥者死！"他吼著扯開我前襟?！尔}鐵論》殘頁飄出來，

沾上黑泥的部分顯出一行小字：鹽鐵之利，可蝕銀針。蕭紅藥的絲帶突然繃直。

九章先生的輪椅聲從城門傳來，后面跟著脊椎銀針全數(shù)暴起的啞奴。我攥緊玉佩，

聽見青銅匣在懷里發(fā)出心跳般的震動。守衛(wèi)的刀已經(jīng)舉起。藥局屋檐下掛著風鈴，

鈴舌是半截狗牙。我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雄黃酒防蠹，更防活尸。"刀光落下時，

我咬破了舌尖。第3章 地窖試藥·鹽鐵蝕銀血的味道在嘴里漫開。守衛(wèi)的刀停在半空，

刀刃上凝著黑雨的水珠。我舌尖的血滴在《鹽鐵論》殘頁上，紙面嗤地冒出一縷青煙。

蕭紅藥的絲帶突然繃斷了。"活尸？"她站在藥局二樓，聲音輕得像在念藥方，"陸先生，

你父親沒告訴你雄黃酒真正的用處？"九章先生的輪椅碾過流民的尸體，

他膝上的銀針已經(jīng)全部拔出，針尖滴著暗紅的液體。啞奴站在他身后，

脊椎上的銀針一根根暴起，像刺猬炸開了背。守衛(wèi)的刀終于落下——卻砍在了自己腿上。

他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我低頭看，他靴底黏著半張狗皮，皮毛下蠕動著銀色絲線。

藥局的風鈴突然瘋狂搖晃。我趁機撞開人群，鉆進了藥局側(cè)門。走廊盡頭飄來苦杏仁味，

混著鐵銹和腐肉的氣息。懷里的羊皮紙燙得厲害，玉佩上的暗紅紋路已經(jīng)爬到了我的皮膚上。

蕭紅藥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我閃進地窖入口，木門吱呀一聲合上。黑暗里只有我的喘息聲，

還有——鐵鏈的碰撞聲。地窖深處亮著微弱的油燈。十幾個"病人"被鐵鏈鎖在墻上，

后頸插著細如發(fā)絲的銀針。他們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紫色，

和蕭紅藥手腕上露出的脈絡(luò)一模一樣。最角落的那個突然抬頭。我認得他。

是城南賣炊餅的老趙，三天前還給我塞過兩個熱乎乎的餅。

現(xiàn)在他的眼球已經(jīng)變成了渾濁的紫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口尖牙。鐵鏈嘩啦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