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地含上那滴淚。尹司緊皺眉頭，淚水很是苦澀，卻不知為何，心底一陣溫熱劃過，

瓦解了心上那層最堅硬的外殼。姜末紅著眼，倔強地望向尹司，

對他此番行為卻并不感到奇怪。太久沒有被真心對待的人，遇上極致的真誠，

總會感動的落淚。只不過，尹司的淚，往心底流，旁人輕易窺不見。那一夜后，

幽冥殿的氛圍悄然改變。尹司不再刻意釋放威壓，姜末也不再僅僅是恐懼和回避。

她開始嘗試與他交談，小心翼翼地避開傷痛的核心，聊些無關緊要的宮中瑣事，

甚至鼓起勇氣和他調侃玩笑。尹司大多沉默，但會聽。偶爾，

他會帶她去看幽冥殿特有的鬼市閑逛，或在月下指點她一些粗淺的防身術。

一種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在他們之間建立。他們開始像一對真正的夫妻。尹司帶她見識了幽冥，

鬼市中買賣人心，出售皮囊，一派虛情假意。長街上來往鬼眾，皆是一臉麻木，

仿佛外界一切皆與它無關。姜末身處其間，突然想到自己的母親是否也在里面，她目光急切，

四處搜尋。尹司注意到她的怪異行為，低聲詢問，“你在找什么？”姜末并不看他，

而是喃喃道：“你說，世間死亡的人都會在此處嗎？”尹司搖頭，語氣難得柔和：“不，

此處只有姜氏王宮里橫死的人。他們怨念不消，不入輪回，長年囚困于此。

”“若是遺憾已了，便會離開此城，墮入輪回重新為人。”姜末了然，

大約她的母親早已輪回轉生，又長成了一個小娃娃，還過著不錯的人生。

對于前世的遺憾與怨懟，早已忘卻。念及此處，她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多年的牽掛也悄然放下。姜末心情大好，主動握住尹司冰冷的手掌，帶著他穿梭于鬼市，

觀賞各種稀奇玩意兒。她早已不怕他了。今年海棠花又多開了幾朵，粉白色點綴在枝頭，

姜末搬了一把藤椅在樹下躺著乘涼，她最近癡迷于各種武俠小說，拿起翻來覆去地看。

興趣最濃時，便纏著尹司教她幾招劍法，尹司前世是將軍，劍術謀略自然頂尖，

即便太久不用，也不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