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小產的日子，安陵容送的“舒痕膠”正擱在妝匣里，摻著麝香，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佩兒。”我扯住她的袖口，聲音細得像游絲。她眼眶紅得要滴血，“主子您先歇著，

奴才這就去請劉醫(yī)正——”“別喊太醫(yī)?！蔽夷缶o她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去碎玉軒外守著安答應的宮女，盯死她今日送出去的每樣東西?！彼对谠?，

睫毛簌簌抖。我盯著她發(fā)頂那根褪了色的絹花——前世她就是這樣，

跟著我在冷宮里啃窩窩頭，最后被亂棍打死在雪地里。“若錯一步，”我舔了舔唇角的血，

“咱們明日就進亂葬崗。”她突然跪下來，額頭磕在青石板上：“奴才這就去。

”兩個時辰后，她回來時鬢角沾著草屑。“主子，”她從懷里摸出張皺巴巴的紙，

“安小主的翠枝往碎玉軒送了個檀木盒，采月接的。奴才扮作浣衣局的，在西夾道堵了她。

“我攥著那張紙，手都在抖。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安小主說，這膏子摻了麝香，

富察貴人用了必流產?！笔遣稍碌目诠Ｇ笆肋@盒子被甄嬛搶了去，反說我私藏禁物，

如今它該是我的刀。“主子您看?！迸鍍河置鰝€小瓷瓶，“奴才趁采月嚇傻時，

從她袖里摳了點膏子出來?！蔽野伍_瓶塞，混著玫瑰香的甜膩氣涌出來——沒錯，

就是這味道。前世我聞著直犯惡心，還當是孕反，原來是麝香在啃我的胎。門簾被掀起時，

孫允武的藥箱先探了進來。他搓著手往我床前湊：“貴人這是動了胎氣，

奴才開副固元湯......”“孫大人?！蔽易ё∷男渥?，“您可記得，前世我小產后，

您說‘胎元本就不穩(wěn)’？”他臉色刷白，藥箱“當啷”掉在地上?！澳樟苏l的銀子？

”我盯著他額角的汗，“是安答應的，還是熹貴人的？”他噗通跪下，

膝蓋撞在磚上悶響：“貴人饒命！是安小主塞了二十兩，

說讓奴才別聲張麝香的事......““那今日您便說，”我松開手，“是您疏忽，

沒驗出膏子里的麝香?！彼疵c頭，腦門在地上磕出紅?。骸芭耪辙k！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