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三層樓只為一人開燈——呂嬋。她輕扶朱闌，倚窗觀雨，鳳眸半垂，似笑非笑，

唇色微紅，著一襲青衫男裝，偏偏發(fā)髻微亂，露出一絲女兒家的艷。“魏國的雨，真腥。

”她自語，拈起一杯酒，淺嘗即止。腳步聲響，樓下有人來報(bào)：“呂姑娘，

那位……‘贅婿’，到了?！眳螊任⑻а劢?，低笑一聲：“他可真急。呂布死后，

第一個(gè)來見我的，竟是仇人之婿?！苯瓚谚ぬと氚g，一身墨袍，帶著昨夜未散的傷氣，

走路姿態(tài)有些僵硬，但目光如舊，笑意淡淡。“呂姑娘，在下贅婿一個(gè)，貿(mào)然拜訪，

若有打擾，倒可讓你打。”呂嬋勾起紅唇，斟酒一盞：“你我第一次見，就讓我打？

這份風(fēng)流，該讓春風(fēng)樓的姑娘羨慕了。”“她們不羨慕。”江懷瑜笑，“她們都說，

我只會(huì)讓女人哭。”呂嬋唇角一挑：“那你想讓我哭？”“不?！彼裆粩?，忽而認(rèn)真，

“我想讓你笑著殺我。”呂嬋眸色驟沉。她起身，輕步靠近他，腳下無聲，

一縷青絲滑過他肩頭。江懷瑜聞到一股熟悉的香——不是胭脂，不是脂粉，是……鐵銹。

“你爹死前留下的信?！彼吐曊f，“你已經(jīng)讀過了？

”呂嬋點(diǎn)頭：“有八個(gè)字：‘信江懷瑜，殺曹肅?！薄翱赡悴恍?。

”呂嬋笑意微斂：“我不信人，只信刀。”話音未落，她已閃身出手，

袖中飛刃劃破空氣直取江懷瑜咽喉！江懷瑜早有防備，后仰閃避，反手拔出腰間短劍，

叮的一聲架住飛刃。兩人貼身纏斗，交手不過三息，桌椅皆碎，燈火閃滅。夜色中，

兩人氣息交織，殺機(jī)與曖昧并存。呂嬋輕喝一聲，翻身壓住江懷瑜，

匕首架在他脖頸：“你若真想我信，就現(xiàn)在——告訴我，呂布是你殺的嗎？

”江懷瑜躺在地上，目光直視她：“不是。但我能告訴你，是誰下的令?！薄罢l？

”“你父親自己?！眳螊妊凵駝≌?，手中刀鋒微顫：“你敢胡說——”“他早知入洛是死局。

他寫信給我，是想讓我在他死后幫你生路。”江懷瑜輕聲，“你不信我，我可以。

但你若信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