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過去的許多次一樣，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無聲的確認，

在她手腕內(nèi)側(cè)那道幾乎看不見的、陳年舊疤上極其緩慢地來回摩挲著。那道疤，

是她幼時頑皮留下的，形狀有些特別，像一個小小的、不規(guī)則的十字?！斑€疼嗎？

”他低聲問，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沙啞的溫柔。

林晚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動作牽扯到額角，還是帶來一陣細微的抽痛，讓她微微蹙了下眉。

“很快就不疼了?！彼坪醪蹲降搅怂毼⒌谋砬樽兓?，立刻說道，

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證。他微微傾身，靠近了一些，

那股冷冽的木質(zhì)香氣混合著陽光的氣息，更加清晰地籠罩過來。他沉默了片刻，

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像是在汲取某種力量。然后，

他用一種極輕的、帶著某種孤注一擲般試探的語調(diào)，緩緩開口，

目光緊緊鎖在她被灰霧籠罩的瞳孔上：“晚晚…你還記得…那個湖嗎？

很冷…水很深…你跳下來…游向我…”湖？冷？水？

又是這些破碎的、帶著冰冷窒息感的詞語！林晚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隨即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一股強烈的、毫無來由的恐慌感瞬間攫住了她！

那冰冷刺骨的水流仿佛再次從四面八方涌來，淹沒了她的口鼻！巨大的水壓擠壓著胸腔！

她拼命掙扎，

卻越陷越深…絕望的黑暗…“呃…”一聲短促的、壓抑的驚喘不受控制地從她喉嚨里逸出。

她的身體猛地繃緊，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捆住，手指在顧衍深的掌心里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膚。灰霧彌漫的視野里，那些模糊的光影輪廓瘋狂地晃動、旋轉(zhuǎn)起來！

“晚晚！”顧衍深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他立刻松開她的手，

雙手轉(zhuǎn)而緊緊扶住她單薄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她感到疼痛，“看著我！晚晚！看著我！別怕！

都過去了！我在這里！水沒有了！沒有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命令的急切，

試圖將她從可怕的幻境中拽回現(xiàn)實。他強迫她“看”向他，盡管知道她此刻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