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絲間纏繞著幾縷暗紅色的絲線 —— 那根本不是頭發(fā)，是凝固的血痂。

擔架車的輪子還在「咕嚕?！鬼懀皇乾F(xiàn)在聽得更清楚，那聲音里混著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像是有人被活活凍僵在車里。張大江的視線死死鎖在鬼護士的鞋帶上，

那截掛著的黑頭發(fā)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像根挑釁的繩子。

「不能動…… 不能眨眼……」他在心里瘋狂默念，指甲已經(jīng)把墻皮摳下了一大塊，

粉末簌簌落在肩頭。他模仿著旁邊「值班護士」蠟像的姿勢：左手虛搭在不存在的文件夾上，

右手自然下垂，右腿微屈，連腳尖都刻意繃成了僵硬的弧度。為了讓自己更像「死物」，

他甚至逼自己分泌出口水，任其順著嘴角往下淌，

在下巴上結成半透明的、帶著泡面味的「蠟痕」。鬼護士的頭還在轉(zhuǎn)動，「咔噠咔噠」

的骨裂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她空洞的眼窩似乎沒有焦點，卻又像能穿透一切，

掃過寸頭大哥血淋淋的腳踝，掃過縮在墻角發(fā)抖的女孩，最后，停在了張大江臉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張大江能聽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在突突跳動，像有面小鼓在顱內(nèi)敲個不停。

他甚至能看清鬼護士護士服領口的污漬 —— 那不是普通的血，里面混著白色的筋膜，

像被啃食過的生肉殘渣。突然，鬼護士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是卡了塊骨頭。

她伸出手，指甲漆黑彎曲，朝著張大江的臉探過來。那指甲尖端泛著青黑色，

似乎還沾著濕潤的組織液?！竵砹藖砹?！要摸我了！裝死！快裝死！」張大江內(nèi)心尖叫，

表面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故意讓眼球微微上翻，露出一點眼白，

模仿蠟像那種空洞的眼神。鬼護士的指甲停在他眼皮上方半厘米處，

冰冷的觸感幾乎要刺破皮膚。她就這么維持著這個姿勢，足足有半分鐘。

張大江感覺自己的睫毛在不受控制地顫抖，只能拼命用意志力壓制，

甚至逼自己想些無聊的事情 —— 比如昨天煮泡面時，水放多了還是放少了?！赴?——！

」旁邊突然爆出一聲尖叫！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