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緊手臂,感受著她瘦弱的身軀和微弱的呼吸,將臉埋在她帶著淡淡藥香和墨香的發(fā)間,
喉結(jié)滾動,聲音低沉沙啞,
和痛楚:“對不起……知夏……真的……對不起……”林知夏在朦朧中似乎聽到了這聲呼喚,
身體本能地在他懷中尋找溫暖,往他胸口更深處依偎過去。一滴滾燙的淚,
無聲地從顧承鈞緊閉的眼角滑落,滴在林知夏烏黑的發(fā)間。
6 遲來的春暖顧承鈞的“對不起”,并非一句空話。它像一束微弱的火苗,
開始嘗試融化兩人之間經(jīng)年累月筑起的堅冰。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推掉那些并非必要、只為應(yīng)酬的酒局和牌局,盡可能早早回家。起初,
林知夏看到他出現(xiàn)在晚膳的餐桌旁,還有些不習(xí)慣,甚至帶著一絲拘謹(jǐn)。他也不多言,
只是沉默地吃飯,偶爾會將她喜歡的菜,不動聲色地移到她面前。他開始留意她的細(xì)微之處。
雨天散步時,他會下意識地走在外側(cè),用身體為她擋住斜飛的雨絲,
并細(xì)心地提醒她避開積水的路面,甚至?xí)斐鍪直圩屗p輕扶著。有一次,
路過一家百年老字號點心鋪,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聽她提過一句喜歡他家的桂花糕。
他讓馬車停下,親自下車,在細(xì)雨中排了許久的隊,
只為買回一盒還帶著溫?zé)?、香氣撲鼻的糕點。當(dāng)他把紙包遞到她面前時,林知夏愣住了,
看著盒子上熟悉的印記,再看看他被雨水打濕的肩頭,心頭涌起一股暖流,鼻尖卻有些發(fā)酸。
煙雨朦朧的午后,他們也會泛舟于城外的湖上。林知夏倚在船舷邊,
看著碧綠的湖水下錦鯉成群結(jié)隊地游弋,偶爾投下些魚食,引得魚兒爭相躍起,水花四濺,
她的唇角會不自覺地漾開一絲久違的、恬淡的笑意。顧承鈞則安靜地坐在船的另一頭,
目光不再游離,而是專注地、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靜靜地落在她身上。
陽光穿透薄薄的雨霧,灑在她清麗的側(cè)臉上,這一刻的寧靜與美好,讓他恍然覺得,
也許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模樣。他會在書房處理公務(wù)時,偶爾抬頭詢問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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