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透了那柄祖?zhèn)鞯摹把╈V劍”。后來蘇明修在亂葬崗找到她，把自己的青鋒劍塞進她手里，

說“以后我護著你”?？纱丝趟⒅菩牡难郏鋈幌肫鸢朐虑霸谒麜靠匆姷男殴{，

落款處“江月柔”三個字，像一根細針扎進視網(wǎng)膜。雪越下越大，

她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轉(zhuǎn)身時，蘇明修的月白長衫正被風(fēng)雪掀起，

他手中的劍還在滴血，劍尖挑著半塊染血的玉佩——是她十五歲生辰時送他的，

刻著“明心見性”四個字。“清霜，他們對你動手了？”他的聲音帶著喘息，

卻在看見她腳邊的尸體時驟然頓住。清霜看見他瞳孔里映著自己的影子，臉色蒼白如紙，

發(fā)間還沾著未化的雪。而他指尖的血，正一滴一滴落在那枚碎玉上。

她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在劍閣練劍，他從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說“清霜的劍招越來越像伯父了”。

那時她沒看見他眼底的暗涌，就像此刻沒看見他藏在袖口的半截絲巾，

繡著淡紫色的蘭花——那是江家女兒的閨閣之物?！懊餍薷绺?，”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劍尖卻穩(wěn)如磐石，“臨江樓的殺手說，你未婚妻死于我爹的劍下?！憋L(fēng)雪忽然停了，

連雪花都懸在半空，等著他的回答。蘇明修的睫毛上凝著冰晶，張了張嘴，卻在這時，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喊殺聲——是“血劍門”的人追來了。

他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先跟我走，此事稍后再說！”清霜的指尖觸到他袖中硬物，

那是半卷羊皮地圖，邊角染著暗紅，像極了爹臨終前攥在手里的那卷《雪霽劍訣》殘頁。

她忽然想起黑衣人臨終的笑，想起這半年來他頻繁的夜出，想起每次問起他身世時，

他眼中閃過的回避。“不用了。”她輕輕抽回手，青鋒劍在雪地里畫出半圓，

劍氣震落枝頭積雪，“蘇明修，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痹捖鋾r，她已掠上屋頂，

衣擺掃過他的指尖，像一片不肯停留的雪。身后傳來他的呼喊，卻被風(fēng)雪揉碎，

散在劍南道的長夜里。清霜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晨光染白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