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車子里的味道,李千帆僅僅是用嗅覺,也能判斷出戴拍拍的丈夫,中了什么毒。
中毒量多大,時間多久,還有多少的搶救時間。
三克干燥狀的夾竹桃毒,就能致人死亡。
從中毒者呼出的氣息中,李千帆判斷是毒發(fā)半小時左右。
留給患者的搶救時間,最多只有十分鐘。
超過這個時間段,就算他能被及時救治,腦神經(jīng)也會徹底受損,成為一個植物人。
但十分鐘,卻差不多夠李千帆給男人行針,把他從鬼門關(guān)前拉回來了。
盡管他不認識男人。
可既然被他遇到了,那么他就不能袖手旁觀!
“你是醫(yī)生?”
低頭要上車的趙連金,猛地抬頭怒聲問道。
不等李千帆說什么,趙連金又問:“你有醫(yī)師資格證嗎?”
李千帆敢自認為神醫(yī),卻沒有醫(yī)師資格證。
因為他祖母覺得,讓盡得自己真?zhèn)鞯拇髮O子,拿那個勞什子證件,就是對“神醫(yī)”兩個字的羞辱。
李千帆下意識的搖頭:“我沒有醫(yī)師資格證??晌夷芫??!?/p>
“閃開,騙子!”
趙連金卻打斷他,看著車子那邊的戴拍拍:“嫂子,你還墨跡什么???還不趕緊的把老王送醫(yī)院?再晚了,他就死定了?!?/p>
本來。
戴拍拍聽李千帆說的頭頭是道,還想詢問他,能不能救得了丈夫。
現(xiàn)在被趙連金這一說,猛地明白:“是啊,我怎么能相信一個毛頭小伙子的話呢?還是先把老王送到醫(yī)院,搶救才是最重要的?!?/p>
戴拍拍啊了一聲,慌忙上車,迅速啟動了車子。
看著疾馳而去的車子,李千帆皺了下眉頭,隨即釋然。
他已經(jīng)努力了,人家不相信他,他也沒辦法。
“戴拍拍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還真是可憐。”
李千帆搖了搖頭,自語:“偏偏她又長得這樣漂亮,肯定會命運多舛。希望,她以后能遇到一個強大的男人,來保護她吧。”
青云中心醫(yī)院。
急診室的外面走廊中。
只穿著黑絲的戴拍拍,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不時的雙手合十,祈禱老天爺能保佑丈夫。
她丈夫叫王名帥,是青云一家市值幾千萬的服裝廠、拍拍時裝的老板。
夫妻倆人結(jié)婚七年,感情始終很好,因事業(yè)等原因,他們并沒有著急要孩子。
陪她一起來醫(yī)院的趙連金,則是老王在大學期間上下鋪的兄弟。
趙連金三十好幾了,始終單身,去年從四九回青云發(fā)展后,受聘去了拍拍時裝,擔任了營銷副總。
今天是老王35歲的生日,戴拍拍特意和別的老師換班,在家給他慶生。
還邀請了趙連金等不錯的朋友。
就在大家舉杯暢飲時,王名帥忽然口吐白沫的昏倒。
“那個小伙子說老王,是夾竹桃中毒?!?/p>
戴拍拍焦躁的原地轉(zhuǎn)圈,又想到了李千帆說的那些話:“如果真是那樣,哪兒來的毒?飯菜,可都是我親手燒制的。唉,我怎么會相信他的話,甚至還動心,想讓他救老王呢?幸虧趙連金提醒我。”
她想到這兒后,下意識的看向了趙連金。
趙連金滿臉焦急的樣子,正在打電話詢問朋友,在中心醫(yī)院有沒有關(guān)系。
“老王的這個兄弟,真心不錯?!?/p>
戴拍拍心想:“不像老王其他的朋友,在他出事后,馬上就都躲了?!?/p>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戴拍拍走動的步伐,越來越快。
趙連金打電話打的,嗓子都啞了。
終于——
隨著吱呀一聲響,急診室的門開了。
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問:“誰是王名帥的家屬?”
“是我!”
戴拍拍連忙舉手:“我是他妻子。醫(yī)生,請問我丈夫怎么樣了?”
護士用憐憫的眼神,看向了她。
砰!
戴拍拍頓時就覺得,心臟狂跳了下,雙膝一軟,竟然坐在了地上。
趙連金連忙跑過來,把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主治醫(yī)師的辦公室內(nèi)。
負責搶救王名帥的醫(yī)生,低聲對臉色蒼白的戴拍拍說:“患者是中毒。根據(jù)化驗結(jié)果來看,他是中了夾竹桃的毒。而且還是提煉出來的干燥狀粉末,估計至少得五克。盡管送來的很及時,但因毒性太大,我們努力搶救過后,也只能確保他有生命征兆。他的腦神經(jīng),受損太嚴重了。他能清醒過來的幾率,不會超過3%?!?/p>
hong!
中毒。
夾竹桃。
干燥狀的粉末。
超過了五克。
送來醫(yī)院也晚了。
我能救——
李千帆對戴拍拍說過的這番話,就像一道道炸的雷,接連在她的耳邊炸響。
把她給炸的外焦里嫩,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她呆滯的眸光,終于重新聚焦時,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坐在了外面走廊中。
趙連金正在和幾個民警,低聲講述著什么。
已經(jīng)確定王名帥是中毒了,那么這件事當然得報警。
警方會徹查他所中的毒,是怎么來的。
漸漸的——
太陽已經(jīng)偏西。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p>
李千帆吹著歡快的口哨,開著他的愛車,徐徐駛進了蘇子域家所在的香榭小區(qū)。
這是一輛淡藍色的迷你電動轎車,售價3.88萬。
啥百萬豪車???
啥bba,保時捷法拉利的?。?/p>
能有咱這小電動車接地氣?
尤為讓李千帆得意的是,他在購車后又特意請人,把他和黑帶老婆的大頭貼(結(jié)婚證上的),制作成了精美的心型貼紙,貼在了兩側(cè)的車門上。
只要他開著愛車招搖過市,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他和蘇子域是幸福的一對。
這可比在蘇子域的屁股上,紋上他的名字,高雅了太多倍。
他把愛車,停在了蘇子域家的車位上,開門下車。
“這車,簡直是太帥了?!?/p>
李千帆圍著車子轉(zhuǎn)了幾圈,走向了盛放著二輪電動車的車棚那邊。
高檔小區(qū)內(nèi),肯定有充電樁。
如果沒有——
也不是事,大不了買一捆電線,從四樓上拉下來充電。
確實有,而且還好幾個呢。
李千帆放心了,又吹著口哨往回走。
剛拐過樓角,他就看到一輛紅色的小寶馬,瞎了眼那樣,直直沖著他的愛車,徐徐的沖了過去。
昨晚蘇子域無比冷漠的樣子,開車直接把人家車子頂開的那一幕,瞬間從李千帆腦海中浮上。
他大驚:“沃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