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草草掀開紅蓋頭,連新娘的樣貌都未細(xì)看,便自顧自地喝酒,嘴里嘟囔著,“來,福晉,陪爺喝酒!這酒真不錯(cuò),爺今兒個(gè)高興,得多喝幾杯?!?/p>
富察瑯?gòu)眯闹袩o(wú)奈,瞥了眼桌上的合巹酒,這合巹酒還沒喝呢,弘歷倒是喝上了別的酒,是真覺得好喝,還是……?
她沒再多想,忙出言勸道:“王爺,少喝些,酒能傷身,咱們還是……”
她話未說完,已被弘歷打斷,“不,爺就要是喝,難得喜慶的日子,爺高興!來,你也喝一杯!”
弘歷醉醺醺地舉著酒杯走向富察瑯?gòu)?,作?shì)要遞給她,卻故意一松手,酒水潑了她一身,喜服登時(shí)濕透。
“砰……”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屋外伺候的人聽到動(dòng)靜,連忙進(jìn)屋一看。
弘歷扶著桌案一口吐了出來,王欽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陪著笑臉對(duì)富察瑯?gòu)谜f道:“福晉恕罪,王爺喝醉了,怕是影響了福晉,奴才這就扶他去醒醒酒。”
富察瑯?gòu)玫呐慵奘膛鼐?,一邊為她?xì)心地擦拭衣裙,一邊說道:“福晉,瞧王爺都醉成這樣了,是該醒醒酒。您的喜服也濕了,奴婢給您換一件吧?!?/p>
“罷了罷了,都退下吧?!备徊飕?gòu)眯臒┮鈦y,揮揮手讓王欽帶走弘歷,又讓素練替她換衣。
好好的新婚夜怎會(huì)是這個(gè)樣子?這與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她心中煩悶,隱隱有不祥之感。
另一邊,富察諸瑛獨(dú)自一人在綰仙居的花園里賞花。
月色下的水仙更顯柔美,水仙的清香沁人心脾,富察諸瑛卻無(wú)心欣賞。
她望著天邊那一輪明月,心中思緒萬(wàn)千。
夜涼如水,一件披風(fēng)悄然落在她肩上,耳畔響起芊蕊甜膩的嗓音,“格格,夜深了,仔細(xì)著涼,咱們還是回屋歇息吧。王爺他……”
芊蕊頓了頓,后繼續(xù)說道:“王爺今晚怕是宿在新房了?!?/p>
“也對(duì),今晚是王爺和福晉的大喜日子。”富察諸瑛語(yǔ)氣淡淡,攏了攏披風(fēng),轉(zhuǎn)身欲走。
忽聞遠(yuǎn)處傳來弘歷渾厚的嗓音,“瑛兒!”
富察諸瑛聞聲回頭,驚喜道:“王爺!”
弘歷飛奔而來,緊緊擁住她。原來,他適才只是佯醉。
弘歷的體溫驅(qū)散了夜里的寒意,溫暖著富察諸瑛,但她心中卻略有疑惑,“王爺今晚不是應(yīng)該宿在新房陪福晉嗎?”
“噓……什么都別說……”弘歷打斷了她,“我想你,只想陪著你,忘了我之前答應(yīng)過你的了?”
說罷,他一把抱起富察諸瑛,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屋內(nèi),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
王欽和芊蕊相視一笑,悄然掩上了房門,留下滿室溫馨靜謐。
紅燭搖曳,帳暖香濃。
弘歷輕柔地?fù)荛_富察諸瑛額前的碎發(fā),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
“瑛兒,忘了你曾答應(yīng)我要喚我元壽的!”他低語(yǔ),語(yǔ)氣中滿是愛憐。
富察諸瑛羞澀地垂下眼簾,臉頰緋紅,咬著嘴唇輕喚了一聲,“元壽!”
“這樣才乖嘛!”弘歷抬手輕輕刮了刮富察諸瑛的鼻尖。
隨后,那滾燙的吻便如雨點(diǎn)般落下,溫柔繾綣,卻又帶著一絲急切。
“瑛兒,我愛你……”弘歷喘著粗氣說道,語(yǔ)氣中滿是深情。
“我也愛你,元壽……”富察諸瑛的聲音細(xì)若蚊蠅,卻飽含著濃濃的愛意。
一夜纏綿,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