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警官,你說自己殺自己犯法嗎我是一個極其囂張的殺人犯。殺完人后,
我不僅沒有走,還給警察打了通電話自首。警察局里,我絲毫不慌,
面帶微笑地對警察預告了下一個殺人案件,并對警察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熬?,你說,
自己殺自己算犯法嗎?”1.對面的嚴麗聞言皺了皺眉,嚴肅地呵斥道:“別扯開話題!
我在問你殺人動機是什么!”我往審訊室的椅子上靠了靠,
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因為樓下甜品店新出的海鹽冰淇淋很好吃?!眹利愵~頭的青筋跳了兩下,
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你在耍警察?”我已讀亂回:“你們查清楚死者身份了么?
”嚴麗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拍桌子,忍無可忍地對我低吼道:“柒洲!我警告你,
哪怕你什么都不說,警方也可以查明真相!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笑笑,
依舊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嚴麗看著眼前的犯人,憤怒的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人殺完人之后,站在兇殺現(xiàn)場給警察打電話自首,被捕的時候也毫不反抗,
現(xiàn)在到了警察局,反而開始拒絕供述殺人動機?我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耐心解釋道:“我不是不配合,只是,我要等到你們對死者身份調(diào)查結果出來后再跟你們講,
這樣你們才會更加明白。就算我現(xiàn)在講了真相,你們也是不相信的。”嚴麗瞪著我,
還欲開口,我卻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提醒道:“時間快到了,你們的人到了么?
”嚴麗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說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本驮诎雮€小時前,
我在審訊室里給警方預告了下一場殺人案。在今天上午十點半的時候,
一處偏僻的爛尾樓里會發(fā)生第二場兇殺案。我預告時,是上午十點鐘?,F(xiàn)在是十點二十五分。
還有五分鐘。嚴麗見審不出什么,便只好走到審訊室外透透風。老馬迎上來,
面色古怪地望了眼單向玻璃后的我,問道:“審出了什么?”嚴麗搖搖頭:“什么都不肯說,
真是怪事?!崩像R瞥了眼手中的死者照片,又看了看玻璃后的我,
點頭喃喃道:“確實是怪事。”她倆交談了沒幾分鐘,嚴麗的手機便響了。她拿起電話,
里頭傳來同事緊張而又驚疑不定的聲音:“嚴隊,人抓到了!”嚴麗聞言,皺起眉頭,
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審訊室里的我,壓低聲音問道:“真的是兇殺案?”同事回答:“是的!
目前犯人已被我們控制住,可是……可是……”嚴麗不知為什么緊張了起來,
連忙追問道:“可是什么?!說清楚!
”平時遇到再大的危機都能臨危不亂的同事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憋了半天,只回復給她一句:“等我們把犯人跟死者帶回局里,您就知道了?!闭f完,
便掛了電話。嚴麗握著手機,素來不茍言笑的臉上頭一次出現(xiàn)了迷茫的神色。
而等同事將犯人押回局里時,她臉上的迷茫瞬間轉為了驚恐。
第2章 一模一樣的犯人到底有什么案子能讓一位訓練有素的警察產(chǎn)生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分尸?食人?與尸體同床共枕?其驚悚程度好像都比不上嚴麗現(xiàn)在經(jīng)手的這個案子。
眼前剛押回來的犯人,居然跟審訊室里的那個犯人長得一模一樣!光是這點,
到不足以讓經(jīng)過大風浪的嚴麗震驚,畢竟,世上長得像的人很多。但是,
你有見過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么?如果你對這嗤之以鼻,那么我說,
他們連指紋、DNA都一模一樣呢?嚴麗看著手中的檢測報告,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犯人,
再看向審訊室里的我,頓時有一種現(xiàn)在的世界出了Bug的感覺。眾所周知,哪怕是雙胞胎,
其指紋也不可能一模一樣。理論上來講,當人口達到一定基數(shù)后,
兩個DNA一模一樣的人有可能會出現(xiàn),但指紋是絕對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
更別提現(xiàn)在有四個。他們分別是:眼前的這個犯人跟他殺害的死者,以及,
審訊室里那個犯人跟他殺害的死者。兩名死者,兩個犯人,其指紋與DNA,乃至長相,
甚至身材,全都一模一樣!嚴麗有些恍惚地回到審訊室,抬頭看著眼前吊兒郎當?shù)哪腥耍?/p>
將檢測報告放在桌上,問道:“你之所以讓我們先調(diào)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就是這個原因吧?
現(xiàn)在可以講了吧?真相到底是什么?”說實話,她一開始接到自首電話,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
看到死者跟眼前這位犯人的面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
出現(xiàn)兩個長得相似的人并不足為奇,因此,她只把這當成了一件普通的兇殺案。可現(xiàn)在,
嚴麗是真心想知道答案。她有預感,眼前這個犯人知道全部真相,
甚至……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我氣定神閑地靠在椅背上,
一開口卻差點又讓對面的警察暴走?!霸谡f出真相之前,警官,
您能先給我去買一支海鹽冰淇淋嗎?我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了?!眹利愡€沒發(fā)作,
一旁輔助審訊的年輕警察卻忍不住了,率先發(fā)難道:“柒洲!你適可而止!”嚴麗抬起手,
制止了年輕警察,她看著我,出奇的平靜。“去,給他買冰淇淋?!倍昼姾?,
我吞下最后一口冰淇淋,滿意地砸吧了下嘴,感嘆道:“果然,
海鹽冰淇淋是個很天才的美食創(chuàng)意……”嚴麗急不可耐地發(fā)問:“你現(xiàn)在總可以說了吧?
”“別急嘛,警官。”我對著她笑笑,開口道:“警官,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你說,我自己殺了自己,這犯法嗎?”嚴麗深吸口氣,閉了閉眼,
抬頭對旁邊的年輕警察問道:“監(jiān)控是不是沒電了?”“我說!我說!我再也不裝了!
”我慌張大叫起來,討好地對嚴麗笑笑,“因為,我想守護我現(xiàn)有的生活。
”嚴麗對著我一瞪眼,道:“你給我從頭到尾詳細交代!”“好的,警官?!蔽尹c了下頭,
神情逐漸開始變得認真?!澳心托?,因為我接下來說的故事,會很長。
”第3章 這個世界出了bug“這是極其平常的一天。我早上下了樓,
看見樓下那家甜品店推出了新品——海鹽冰淇淋。我很喜歡吃甜品,所以便進去買了一個,
確實很好吃。在我走出店門的時候,看到街對面的紅綠燈上有只麻雀飛起,
現(xiàn)在城市里還能有麻雀,真是很難得。我邊吃著冰淇淋,
邊去往上班的路上……”嚴麗開口打斷我:“你講重點!說你為什么殺人!
”我抬眼看著嚴麗,嚴肅地說道:“我說了,警官,這個故事很長,您得有耐心。
也許您認為我在漫天胡扯,但實際上,我講的全是重點,一丁點也不能省略,否則,
您就沒法知道真相。”嚴麗只好按下性子,有些不耐煩地吐出口氣,揮手示意我繼續(xù)。
我接著講述:“我來到公司,老板宣布我們從下周一起要開始加班,
但是加班費他卻只字不提,大家都很不滿,卻都不敢說,您知道的,
現(xiàn)在經(jīng)濟形勢不好……但是,我旁邊的一個叫劉昭的新來的小姑娘卻很勇敢,
她站起來跟老板談加班費的事,現(xiàn)在00后的新人就是勇啊……然而,毫無疑問,
她被當場開除了,這就是勇敢的代價?!蔽夷闷鹱郎系乃攘艘豢冢?/p>
看著嚴麗越來越沉的臉色,不慌不忙地將自己從星期一到星期日的經(jīng)歷全都講了一遍,
而這些經(jīng)歷在嚴麗看來,全是跟案子無關的廢話。等我講到周日時,
嚴麗終于忍無可忍地拍案而起,對著我怒斥道:“柒洲!你怎么不干脆從你出生開始講算了?
!”我看著她,露出個詭異的笑,“警官,繼續(xù)聽下去,我保證,您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
”嚴麗額頭青筋暴起,她脾氣本就不算好,這幾次三番的……她甚至懷疑這個犯人在耍她!
在深呼吸了幾次后,嚴麗終于還是坐下來,一雙眼睛如鷹隼般盯著我,
開口威脅道:“你最好不是在耍我?!蔽覠o比鄭重地點頭,
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我不可能耍你,警官。因為從殺人到進警局,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
我要利用你們來幫助我脫離當下的處境。”見我終于講到了案子相關,
嚴麗總算稍微來了興趣,她再次揮手,示意我繼續(xù)。我緩緩開口:“又到了新的一周,
我走下樓,看到樓下甜品店仍然在推她們上一周的新品——海鹽冰淇淋,
我這時候還沒察覺到異樣,抬腿走進去,想買一支海鹽冰淇淋,而這時候,
您猜我在店里看到了誰?”嚴麗沒有回答,而是瞪我一眼,拿起了一旁的警棍。
我趕忙接著往下說:“我看到了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嚴麗眼睛亮了下,放下警棍,
用眼神催促我。我繼續(xù)回憶:“那個人也看到了我,他跟我都十分驚訝,
但我們并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我是一個十分外向的人,所以,我當即便走上前去,
跟他交談起來。而在交談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的名字、身世、乃至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
甚至是朋友都一模一樣!”我說到這,好像心有余悸般喘了口氣,眼神中帶了些恐懼,
抬眼看著嚴麗,說道:“警官,您大概沒有辦法想象我當時的心情。
我到現(xiàn)在也不能很精確的描述我那時候的感受。我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出了bug。
”第4章 無限繁殖的“我”嚴麗低下頭,在本子上記錄了什么,開口問道:“所以,
你遇到的這個人就是死者嗎?”我點點頭:“但是我當時并沒有想要殺他,
我產(chǎn)生要殺他的念頭,那是很久以后了……”我眼神空洞,似陷入了回憶,
“我那個時候只是覺得神奇且有些惶恐,并沒有跟他繼續(xù)交談下去,轉身上班去了,然而,
他跟我走的似乎也是同一條路。我們一路默默無言,直到我們一起進了公司,
器上……我才開始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人的指紋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打卡器就是響了兩次……”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好像再次感受到了當時的驚惶,
顫抖著聲音說道:“我跟他都非常驚慌失措,我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辦,
公司里的同事聽到動靜,出來看著我們,也都是一臉詫異,
有人對著我們拍照……我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懼,拔腿就跑,
他也跟著我跑……我們一直跑到一個無人的公園,等回過神來時,我更恐懼了,
因為這是我從小到大的秘密基地,每當我感到焦慮或者不安時都會來這里,
而我身旁那個人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我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就是我自己,
我分裂成了兩個人!”嚴麗從記錄中抬起頭,對著身旁的警察低聲吩咐了句什么,
我仿佛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嘆道:“警官,我沒有精神疾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