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滬會戰(zhàn)已打完，國民黨空軍已經(jīng)消耗殆盡，零星幾架飛機集結(jié)在重慶，
后期從蘇聯(lián)調(diào)來的飛機直接落到重慶，那是南京大屠殺之后較久了。
事情發(fā)生在1937年12月12日晨——13日凌晨。1937年12月8日，
蔣介石稱自己將與30萬將士死守南京。12月9日，蔣介石已經(jīng)跑到重慶。
此后國民黨軍隊的命令朝令夕改，一天幾十道命令，相互矛盾，非常錯亂，部隊里有人跑，
大部分開小差，拿著發(fā)下來的“敢死銀”揮霍，妓院酒館一派繁榮，
南京城突然出現(xiàn)了短暫的經(jīng)濟繁榮。12月10日，
南京衛(wèi)戍司令唐生智設(shè)置南京外圍防守陣地。不懂機械化部隊使用戰(zhàn)法，
將最強的“一號坦克”機械團分成若干小分隊，補充到各個防守陣地上，
導(dǎo)致坦克完全發(fā)揮不了能力。12月10日，由于沒有空中力量的支撐，
南京守軍不敢早進入防守陣地，會被日本偵察機發(fā)現(xiàn)。
所以在10日才開始進入距離南京城東西南北各處防務(wù)陣地。12月12日，
唐生智發(fā)出若干個完全不同的命令：早上：各軍，按照既定計劃，
相機撤退；上午：務(wù)必堅守，至少1月；下午：各部，準備撤退。
下午2時：如南京能多守一日，則民眾多加一份光榮；如能再守半月以上，
則內(nèi)外形勢必一大變。下午5時：各軍，按照既定計劃，撤退下關(guān)。12月12日晚，
南京城防司令唐生智及部分軍官從南京西北方向的“下關(guān)”逃跑。
跑前發(fā)布了準備與日本鬼子進行南京巷戰(zhàn)的準備。
被調(diào)往南京西北方向“下關(guān)”炮陣的坦克槍炮長許明德，
接到命令到南京東南的方山坦克休整地，帶三輛一號坦克進入湯山周邊的陣地，
隨時準備支援?！痘曙L(fēng)萬里》畫冊：本故事中提到的畫冊，為1942年7月號，
全名《歷史寫真（皇風(fēng)萬里和氣藹藹，
1942年7月）》主要分別描述了南京攻陷、金華失守等浙東戰(zhàn)事一系列事件。
1. 人物小傳：許明德：i. 27歲，上海人，南京中央大學(xué)軍械專業(yè)畢業(yè)生，
但因為杜聿明在南京大學(xué)的講演，所以加入杜聿明的裝甲兵團，
還陪同杜聿明赴德國接收一號坦克并且進行學(xué)習(xí)；ii. 上尉排長，原本是槍炮教官，
因為戰(zhàn)時，在裝甲兵團三連當槍炮長。iii. 進入軍方后，一直要求進步，
認為升官救國是唯一出路，對于民族解放先鋒隊抱有同情態(tài)度，并且一直閱讀進步刊物。
王至善：i. 上士，老兵油子，37歲，維修班班長；ii. 營口人，從東北軍開車，
一直逃到北京，再到南京，因為一直是技術(shù)兵，
所以加入了第一裝甲兵團；iii. 其父親是鐵匠，在營口被日本兵打死，
父親讓王至善活著，生個兒子。iv. 王一直想找一個好生養(yǎng)的媳婦，
然后跑到更南面生孩子；v. 整個戰(zhàn)斗過程中，與許明德從一開始的觀念沖突，
到最后的認同，待到許明德戰(zhàn)死后，帶著許明德遺體看了中華門的失守，埋葬戰(zhàn)友后，
直奔漢口，投奔新四軍。燴餅i. 下士，跟著王至善混的槍炮修理，
19歲；ii. 河南鄭州人，隨著部隊一直難逃，正經(jīng)仗一個都沒打過，有技術(shù)，
所以加入第一裝甲兵團；iii. 家里人都沒了，只是跟著王至善混，
被王至善當成弟弟一樣看待。陳柏盛i. 少校連長，負責(zé)下關(guān)炮兵陣地，28歲，
家事顯赫；ii. 臨陣脫逃，跟隨家人一起撤離，其家里人幫忙運作了一個上升的路線，
臨陣謀到一個晉升機會；郭小寶：i. 30歲，外號“肥花魁”，體重超過65公斤，
頗有份量；ii. 與王至善歡場海誓山盟。善于贈送《妓女從業(yè)執(zhí)照》來讓恩客死心塌地，
床下印了好幾包。2. 故事劇本字幕：12月12日，上午，8:20，南京以南，
央山附近S:1場景：央山，日軍觀摩團攝影臺旁時間：日，
外人物：日本本州新聞觀摩團、谷壽夫、朝日新聞副編輯小池、記者嘉夫。
△日軍本州新聞社觀摩團所乘坐的紅絲絨篷布卡車正在上客，遠處是臨時搭建的攝影臺，
谷壽夫剛剛離開，衛(wèi)戍部隊正在撤離，不遠處一門92式步兵炮陣地正準備拆解，
旁邊的大正重機槍已經(jīng)正在拖走。△朝日新聞副編輯小池看著谷壽夫的衛(wèi)戍部隊撤走，
轉(zhuǎn)身和嘉夫囑咐。小池：谷壽君太驕傲了，驕傲的人總?cè)菀追稿e，錯誤才有新聞價值，
所有的記者都在盯著勝利啊勝利！新聞的價值在不同，嘉夫君，你報道錯誤，我們才有價值。
嘉夫深深鞠躬：是，老師！△卡車鳴笛，小池登車。嘉夫遠遠還在鞠躬送別。
S:2場景：央山東側(cè)，水洼地時間：日，外人物：312坦克△一輛坦克涉過水洼地，
準備轉(zhuǎn)向，右側(cè)白色的312字跡清晰，坦克后部被熏的漆黑。
S:3場景：312坦克內(nèi)時間：日，內(nèi)人物：燴餅、王至善燴餅（陜西話）：班長？
王至善（東北話）：叫啥呢？燴餅：嗯……干爹！干爹，這坦克經(jīng)過你手，咋就那么順！
王至善：那是，手藝不是吹出來的！不過，你一會兒也試試你的槍，我雖然是嘛也不懂，
但還是打一突突試試。燴餅：打一突突！干爹，咱們跟著跑了幾千里地，兩年多，
也沒打著過鬼子，見到的鬼子還不如畫片里的多！王至善：那是造化！你一個修槍的，
我一個修車的！打個屁的仗。燴餅：我每次握著槍把子，我就心里踏實！
總覺得我得打幾個鬼子。干爹，總得護著點啥吧？王至善：護著點啥？我家五代單傳！
我誰都不護！坦克上我就踏實，殼子厚?！魍踔辽朴昧ε牧伺奶箍说耐獗冢?/p>
整個坦克砰砰直響。S:4場景：央山時間：日，
外人物：燴餅、王至善△312坦克轉(zhuǎn)過山坳，燴餅鉆了出來。燴餅?zāi)恳暻胺剑?/p>
眼睛越來越亮，拍著車頂：干爹！前面！好漂亮的卡車！估計是大魚！打一梭子？
王至善聲音從坦克里傳出：打！打一梭子！S:5場景：央山時間：日，
外人物：日軍卡車、日軍炮兵、嘉夫、日軍少佐△一個長點射聲音清脆，
擊中了紅絲絨篷布卡車。紅絲絨篷布卡車上密布彈孔，四周滲出了血。日軍少佐：警戒！
炮擊！△日軍炮兵操作92式步兵炮從卡車牽引上卸下，開始就地展開準備炮擊。
S:6場景：央山時間：日，外人物：312坦克△312轉(zhuǎn)身掉頭，向著來路。
S:7場景：央山時間：日，
外人物：日軍卡車、日軍炮兵、嘉夫、日軍少佐△一門92步兵炮發(fā)射出一發(fā)炮彈，
312坦克掉頭過程中一個側(cè)滑，炮彈擊中側(cè)面被彈飛，在遠處爆炸。
△嘉夫在一旁目瞪口呆，周圍日本軍人在奔跑，一輛軍用摩托車上架起一挺大正機槍，
正在上彈。△嘉夫盯著遠處312坦克，不斷的重復(fù)著喊話：312！312坦克！
S:8場景：央山，312坦克時間：日，外人物：燴餅△312坦克發(fā)動機一聲吼，
加速行駛，越來越遠。燴餅從機槍塔頂端鉆出，拍著車體砰砰直響：干爹！嘹得很！
王至善在車里興奮：老子在東北軍就開車，一路南下，皮兒都沒破過，那是金鐘罩，
還穿了鐵布衫……△燴餅正在大笑，一發(fā)流彈擊中腦殼，燴餅斜斜掛在坦克上，
本來白色的312變成粉紅。字幕：12月12日7點35分，
下關(guān)S:9場景：下關(guān)守備炮兵陣地沿路惠民河西岸，金陵海關(guān)門前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摩托車前輪壓著帶水的路面，沿著河邊正在行進，
挎斗里的便攜式收音機里茲啦啦的聲音，正在播放著中央廣播社的前方戰(zhàn)況。△摩托車減速，
調(diào)大收音機聲音。中央廣播社：我國軍將士紛紛獻上鮮血誓言，
將日寇殲于南京城下……S:10場景：下關(guān)守備炮兵陣地沿路惠民河?xùn)|岸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沿途撤離的達官顯貴（背景依然是中央廣播社對于戰(zhàn)況樂觀的播音。
）中央廣播社：唐總長訓(xùn)令：凡領(lǐng)命站前沖鋒在前軍士，均委任軍官，給予褒獎！官升二級！
△河道旁邊的大石碑上寫著幾個掉色的大字：惠民河。△惠民河對岸的寬路上，
是無數(shù)撤離的達官顯貴，身著鮮麗。同時在對岸進入碼頭的方向上擠滿了人，
有人被擠下惠民河、有人在吵架?；殛犈懿缴锨?，一陣槍聲，爭吵依然繼續(xù)，
并且升級成了群毆。中央廣播社：南京百姓參軍，顯貴捐財，同仇敵愾！
△越來越多的人掉入河里，在拼命向上爬。
S:11場景：下關(guān)守備炮兵陣地沿路惠民河西岸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在便攜式收音機旁邊是一封《委任狀》，
旁邊是一本《我們的隊伍》（1937年刊印的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總隊印刷的抗日刊物）。
△許明德一包新的上尉軍官服蓋在了《我們的隊伍》上，把收音機聲音關(guān)小。
△前路空空蕩蕩，許明德加足油門沖了向前。S:12場景：挹江門檢查崗時間：日，
外人物：陳柏盛、許明德、憲兵若干、幾個被俘軍官許明德停車，上前遞煙，
陳柏盛接過詢問：哪去？△許明德拿了委任狀扔給陳柏盛。
陳柏盛接過打開：任命許明德為戰(zhàn)車一排臨時排長，即可生效，
趕赴橫嶺村……陳柏盛扔回委任狀：升官了哈！許明德看著身后捆著的幾個軍官：這是？
陳柏盛看了一眼便攜式收音機，貼近小聲說：別，別假惺惺的，都是親共分子，該抓！
這可是稀罕物件，現(xiàn)在電臺里都是瞎叨叨，你聽聽新華社的，人家都是實話！
許明德壓低聲音：軍統(tǒng)教唆收聽共臺？陳柏盛笑著回答：你我同鄉(xiāng)，活命要緊。
陳柏盛站起身大聲吆喝：放行！S:13場景：新街口街心堡壘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國軍士兵?！髟S明德通過時，一個年輕的新兵上子彈，
一堆新兵軍服簇新在聚攏觀看學(xué)習(xí)上子彈，走火槍響，新兵們四散奔逃，
長官從屋子里拿著包子吹著哨子罵著歸攏士兵。
一個老兵看著許明德騎著摩托笑道：大戰(zhàn)捉眼瞎，少尉滿地爬……奔死去的。
S:14場景：新街口到中華門的一片二層樓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小姑娘、小姑娘父親中央廣播社：唐總長率領(lǐng)所有軍官將士，
誓死保衛(wèi)南京……△許明德關(guān)低收音機聲音，騎車經(jīng)過二層樓，
抬頭看著窗邊一個小姑娘沖他微笑招手，小姑娘父親拉開小姑娘，抓緊在玻璃上貼米字膠布。
△許明德扭動一下收音機。新華社鏗鏘有力女聲：新四軍，是國共合作下的新式抗日軍隊，
是構(gòu)建于工農(nóng)紅軍之上的紅色抗日隊伍……△許明德加大了聲音，繼續(xù)向前。
S:15場景：中華門側(cè)時間：日，外人物：許明德、國軍士兵?！鬟h處的槍聲漸漸響起，
并且越來越密集。一群舊軍服老兵整隊向著中華門外小步奔出，有的邊跑邊吃著口糧，
有的在檢查子彈，有的在拿著護身符念叨。
旁一堆沙袋上一個軍官沖著老兵們喊：一個鬼子三塊大洋！△從中華門出去，
外面大路空空蕩蕩，許明德加速。
在喊：娶娘們兒也就三個鬼子……△沿途充斥著破敗、丟棄的物品以及正在修造的簡易工事，
遠處墻上刷著“誓覆國仇”。S:16場景：方山，橫嶺村口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許明德騎著侉子到了橫嶺村前土路，再次調(diào)整收音機。
中央廣播社：前方傳來戰(zhàn)地記者消息，湯山戰(zhàn)場我國軍將士英勇無畏，阻敵不怠，
但湯山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日寇坦克！戰(zhàn)況兇狠！△許明德加大了油門，沖入橫嶺村。
S:17場景：方山，橫嶺村戰(zhàn)一排駐地大院時間：日，
車長單克仁、車長黃佛因、槍炮手趙季、補給車人員幾人△一輛侉子撞開了戰(zhàn)一排駐地大門，
院子里晾曬著衣服，幾個人圍在大灶上在吃著飯，紛紛轉(zhuǎn)身看著許明德。
許明德拿著委任狀：我是戰(zhàn)一排長！所有人員集合！
單克仁啃著窩頭蹲下：排長被彈片崩碎了，你這是縫好了，新詐尸呵！
許明德舉起委任狀大喊：所有人員集合！準備馳援白水橋！單克仁笑著繼續(xù)準備說話，
許明德上前一腳踹翻，掏出手槍指著單克仁：別怪我殺雞儆猴！
單克仁站起強咽下窩頭敬禮：報告長官！戰(zhàn)一排車長單克仁報道！
△許明德舉著槍看著周圍幾個人，黃佛因、趙季以及其他幾位紛紛立正報告，
許明德將手槍收回。許明德：所有人都在這了？單克仁再次立正：報告長官！
313坦克戰(zhàn)損，314被調(diào)走，還多帶了一名槍炮手備用，
現(xiàn)在只有310、311、312坦克還在！報告長官！還缺一個開坦克的！
許明德大聲問：所有人都在這了？單克仁：報告長官！還有維修班班長王至善沒出來！
S:18場景：方山，橫嶺村戰(zhàn)一排維修工坊時間：日，
內(nèi)人物：許明德、王至善△許明德用肩膀頂開大門，312坦克旁邊王至善正在吃餅，
旁邊立著一把沾滿新土的鐵鍬。許明德向前幾步：還他媽吃！跟我走！
王至善抬頭瞥了一眼許明德，王至善盯著身邊的水盆：修坦克全憑體力，剛遛完312，
擦就擦了半天！還埋人！咋還就不讓吃了？△許明德順著王至善眼神看著水盆，
水盆里泡著抹布，水色鮮紅。許明德向后退了一步：帶上吃！△王至善起身。
S:19場景：方山，橫嶺村戰(zhàn)一排駐地大院時間：日，
、車長黃佛因、槍炮手趙季、補給車人員幾人、王至善許明德大喊：我奉命率領(lǐng)戰(zhàn)一排全員，
馳援白水橋！許明德指著王至善：你！現(xiàn)在就是312的車長！王至善狠撕了一口大餅：我？
我是維修班！需要駐守崗位！許明德笑了一下，露出白牙：維修班？我們走了，
鬼子立馬就到！你修什么？剛才不是說才遛完312么？我當你的槍炮手！
許明德立正大喊：所有人！帶齊彈藥！補充油料！出發(fā)！△戰(zhàn)一排緩慢的轉(zhuǎn)身準備，
王至善蹲下準備繼續(xù)吃餅。許明德大喊：立即出發(fā)！△王至善被嚇得抖了一下，
轉(zhuǎn)身回了維修工坊。S:20場景：方山，橫嶺村戰(zhàn)一排維修工坊時間：日，
內(nèi)人物：王至善△王至善進門后，輕巧的走到312坦克邊，
貓腰在底盤下把一個鐵盒子拆了下來，塞進駕駛位。王至善低聲嘟囔：不修不知道，
車底下還有自爆炸藥！字幕：下午13:20。S:21場景：方山，橫嶺村外時間：日，
外人物：△三輛坦克行駛中，312坦克開在前方。S:22場景：方山，
橫嶺村外土路、312坦克內(nèi)時間：日，
內(nèi)人物：王至善、許明德中央廣播社：前方將士告急，
有十數(shù)輛日寇坦克正在橫行無忌……△許明德在地圖上查勘離他最近的幾個防線，
用鉛筆畫出一條紅線?！髟S明德再次換臺。無名廣播：大東亞的共榮……△許明德?lián)Q臺。
漢口廣播（信號弱）：中華門……聚集……將誓死……孫元良將軍……第二團……車輛猛停，
許明德握筆將地圖戳了一個洞。許明德：通過江寧外農(nóng)田去湯山！轉(zhuǎn)向！
△許明德抬頭看見王至善準備點煙，用腳踹了一下王至善右手，煙卷掉到地面。王至善惱怒，
從一旁拿出一塊餅啃著：傻了吧唧的聽電臺，聽收音機，你會聽啥？他們都迷糊！繼續(xù)跑吧！
對方都出動坦克了！天上沒飛機？那是主攻方向！這事兒，就是去填坑的！還是糞坑！
許明德：愚民！現(xiàn)在就是誓覆國仇的時候！王至善狠狠又咬了一口：你可就拉倒了吧！
這一路上電臺里就七八個命令了，傻狍子似的，一會向東一會向南的，別他媽瞎跑了，
回南京等著長官想明白了、不改了，再出來都來得及。
不過再有命令估計就是渡江的命令了……你彪??！許明德從腰里抽出手槍，
拉起槍栓：老兵油子！下車！王至善強行咽下烙餅，推蓋出車：你，你說的路線有問題！
（圖中綠圈為橫嶺村，擬定支援路線為通過天井山，經(jīng)過桃園，到達白水橋防線馳援，
整個行程超過35公里。王至善方案為紫色線路，依托江寧，隨時可以跑回南京，
此路線超過45公里。）S:23場景：方山，橫嶺村外土路、312坦克外時間：日，
外人物：王至善、許明德、單克仁△許明德扔了一份地圖，王至善伸手，許明德遞出紅鉛筆，
王至善接過，用胳膊肘抵開許明德的手槍。王至善盯著地圖：沿途都是才翻耕過的稻田，
都是松的，磕磕絆絆走30公里，澤化早丟了！△王至善用紅鉛筆畫了一條漂亮的細線，
順著公路連接起了江寧、澤化、白水橋直接連接到了湯山?！髟S明德看著地圖眼睛亮了起來。
王至善把紅鉛筆收進了口袋，看了一眼許明德垂下的手槍：只要澤化防線沒事兒，
就接著去白水橋，不妨礙長官您升官！△許明德笑容一閃即逝，點了點頭，收槍、翻身上車。
王至善伸手從駕駛座拿出自爆炸藥扔到路邊土溝，
手指指著后面剛探出頭的單克仁面色兇狠：補給車跟上，別太近哈！王至善轉(zhuǎn)身準備上車，
但依然嘟囔：這片，誰都沒我熟！瞎跑就彪，就找死！字幕：13:30，房山附近，
前線公路距離江寧縣城7公里S:24場景：方山上空時間：日，
外人物：日軍95式戰(zhàn)斗機△95式戰(zhàn)機正在飛行。步話機音：降下探偵?。ㄏ陆担瑐刹?！
）飛行員：はい、（是）△95式飛機偏轉(zhuǎn)俯沖。
S:25場景：前線公路、312坦克內(nèi)時間：日，
內(nèi)人物：王至善、許明德、單克仁步話機：我是單克仁，我瞅見飛機了！偵察機！撩過去了！
許明德奪過話筒：下車！分散隱蔽！△許明德挎上地圖包，鉆出坦克。
王至善將坦克停在稻田邊，又開始嘟囔：聽電臺都不會，聽不出來咱這里又不是主攻方向，
還飛機呢……王至善拿起話筒：補給車！別跟我們太緊！你們就是一個沒王八殼的大炸彈，
趴在一里地外啊！△王至善鉆出坦克。S:26場景：前線公路，管頭村稻田邊時間：日，
：王至善、許明德、單克仁、（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王至善在坦克不遠處泥塘田壟上蹲下，
抽出一根香煙準備點上，被許明德一腳踹倒，狗啃泥匍匐在泥塘中?！髟S明德一摸，
回身跑到坦克邊拿起地圖包。王至善站起身，看著一身的泥漿，
抬頭沖著許明德破口大罵：汆稀的連襠玩意兒！△飛機聲突然傳來，王至善本能抬頭，
準備起身跑，腿軟沒邁開?！髟S明德跑過，騰躍，一把將王至善再次按倒在泥塘中，
同時自己也趴在一旁?！黠w機投下炸彈，炸彈在不遠處接連爆炸，泥漿濺射到四周，
整個地面、人都糊滿了泥漿?！魍踔辽铺ь^準備再次破口大罵，
許明德伸手將王至善腦袋按在泥塘中，王至善嗆了一嘴泥湯子。許明德：炸完了！還掃射呢！
王至善吐出泥漿：滾犢子！△攻擊機爬升、轉(zhuǎn)彎、掉頭，開始低空掃射。
△王至善側(cè)臉倒在泥漿里，露出鼻孔，緊閉雙眼，驚恐不已。S:27場景：前線公路，
管頭村稻田邊，311、310坦克邊時間：日，
外人物：單克仁、黃佛因、槍炮手2人、許明德、王至善△許明德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
擦在王至善后背，順勢按著王至善身體站了起來，向310、311坦克跑去。
△王至善剛準備站起來，再次被按在泥塘中，王至善起身剛準備罵街。
許明德憤怒的聲音：蠢貨！△王至善跑到310旁邊，
見黃佛因、單克仁以及兩個槍炮手擁擠在310坦克后，被幾發(fā)機槍彈貫穿。
王至善沒有管死了的四人，只是在看坦克：小十頂上都穿了！個天殺的玩意兒！平著停！
王至善跑向311坦克：小十一還行。王至善繞過310坦克，
311坦克撞在了310側(cè)面，大面積損毀，突然怒罵：這貨就是蠢！蠢到頂了！都完蛋！
癟犢子玩意兒！△王至善就地蹲下，摸口袋里的香煙，拿出一包粘著泥漿濕漉漉的香煙，
就地扔下。突然意識到什么，神情緊張繼續(xù)摸懷里的物件，摸到了，踏實了。
S:28場景：前線公路，管頭村稻田邊，312坦克邊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王至善許明德跑上312坦克，拿起話筒呼叫補給車：補給車！盡快上來！
王至善起身：別！那玩意兒更容易炸！都是油！子彈！炸藥！許明德回身：飛機走了！
騎兵就上來收人頭，撿漏了！補給車在后面，除了挨打還能什么？你好說也是老兵！
棒錘玩意兒（最后一句東北口音）！△許明德聽著自己的聲音，覺得有點兒詫異。
王至善：別裝大尾巴狼！爺們打過鬼子！早上溜車還在央山打過一梭子，挨過一炮，
瞎他媽忽悠什么，等補給車上來就該直接上去回南京?！鱾z人都向著補給車方向望去。
S:29場景：管頭村稻田邊，補給車邊時間：日，
外人物：補給班長、補給A、補給B△步話機擴音器里響著許明德的聲音。
△補給車上三人躲在山坡下聽著車里電臺的呼叫誰也不動?！餮a給B詢問似的看著補給班長，
補給班長向后緩緩的倒著匍匐。S:30場景：前線公路，管頭村稻田邊，
312坦克邊時間：日，外人物：許明德、王至善△王至善撒腿向管頭村方向跑去，
許明德拔出手槍向天一槍，王至善站著立刻躲避到312后蹲下。
許明德站在坦克上蹲在炮塔后，手槍瞄著王至善慢悠悠的說：你跑不過飛機，
你更跑不過騎兵，也跑不過子彈！檢損！
王至善瞅了瞅310、311：311左側(cè)負重懸掛損毀，310發(fā)動機損毀，
312右側(cè)一負重輪破損。王至善轉(zhuǎn)身坐在地上，抬頭看著許明德：許長官，找補給車去吧？
開著撩！回南京，現(xiàn)在啥用都頂不上，回南京還有備用坦克，
留取有用之身……許明德放下槍，打斷：拆機槍到補給車上，馳援白水橋，躲過鬼子騎兵。
王至善看許明德槍口垂下，立刻甩了臉子：不會拆！我就一修車的！
許明德把手槍關(guān)了保險收回槍套，嘟嘟囔囔：就一油耗子，也會打仗，
還央山一梭子打死二十多鬼子，吹什么牛逼。王至善再次習(xí)慣性掏煙，
手放到一半收回：我給張大帥開過車，高小畢業(yè)，開槍就樓扳機就響了，自己有技術(shù)，
沒有我你能把車開溝里去，光開槍有屁用。燴餅?zāi)且凰笞右皇擒囬_的好，炮彈能彈飛嘍？
你也得腦瓜開瓢。許明德微笑，
從地圖包里拿出一包嶄新的香煙遞給王至善：我也自我介紹一下！
這批16輛一號坦克都是咱和杜長官一起接收回來的，要不是上面…..瞎搞，
你這樣的逃兵就該正法，以后我的隊伍絕不會留你這樣的！
（說著說著感慨起來）將來要有一個打鬼子的軍隊，長官不逃跑，士兵不胡來，多好。
王至善撇了一臉熊樣，接過香煙：別做夢了，都他媽的想的是升官發(fā)財，小官都往回跑，
大官往外跑，你這傻子似得往前沖的活不到當大官，你知道現(xiàn)在哪是主攻方向？
許明德站起來看著四周：明著告訴你，現(xiàn)在沒有主攻方向，因為所有地方都是！
許明德掏出手槍上膛：還有十分鐘，估摸著就來了！你再不動，你覺得誰先死？
△王至善哭喪著臉準備去311，許明德走向310。王至善繞過312時，
看見2上還有丁點兒紅色，王至善伸手想去擦但手收回，雙手合十：燴餅哈！保佑干爹哈！
△王至善跑向311坦克。字幕：下午14:25.S:31場景：前線公路時間：日，
外人物：日軍騎兵△一隊12人的騎兵，正在遠處的公路兩邊停下，
其中一個士兵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這邊，似乎接到了命令，觀察1分鐘多以后，沖了過來。
S:32場景：311坦克內(nèi)時間：日，
內(nèi)人物：王至善、許明德△王至善正在磨磨蹭蹭的找機槍的拆卸插銷。
王至善：燴餅說就在槍下邊哈，咋就找不到呢。步話機中許明德：別拆了！準備開火！
放近了打！△王至善通過觀察口看了一眼外面，一隊騎兵已經(jīng)馬上沖到跟前，
排頭的幾個騎兵手里舉著手榴彈。△王至善準備開槍，慌忙之下，槍沒有響。
王至善：槍壞了！咋就不響？S:33場景：310坦克內(nèi)時間：日，
內(nèi)人物：許明德步話機內(nèi)王至善：槍壞了！咋就不響？許明德正在專心瞄準，
拿起步話機：先上膛哈，我的老兵！△許明德用力一踹，雙連機槍上膛，
一聲清脆的上膛聲響起，子彈呼嘯而出。S:34場景：前線公路時間：日，
外人物：日軍騎兵△排頭騎兵已經(jīng)拉掉拉手雷拉環(huán)，催促戰(zhàn)馬向前加速，
310坦克子彈呼嘯而至，排頭兵倒地手雷爆炸，后騎兵紛紛散開。
S:35場景：311坦克內(nèi)時間：日，內(nèi)人物：王至善、許明德△王至善也猛踹一腳，
隨即槍響，一刻沒停，子彈擦著310頂過去，一頓亂掃，許多子彈在310坦克上彈開，
形成跳彈，火花四濺。S:36場景：310坦克內(nèi)時間：日，
內(nèi)人物：許明德許明德聽見頭頂子彈彈開的聲音，對著步話機：瞄準！打鬼子！
△許明德通過機槍的小點射，開始清理周圍亂跑的日軍騎兵?！髟S明德停止射擊，
喘息著通過觀察口看著周圍。收音機突然開始傳出女生，許明德嚇了一跳，
女聲：唐總長已經(jīng)在南京紫金山，登高望遠，
委員長也關(guān)注戰(zhàn)事……國軍將士與委員長一起堅守南京么！也與唐總長惺惺相惜么！
共勘日月！許明德：委員長不是重慶了么？S:37場景：310坦克外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日軍騎兵△許明德舉著手槍鉆出坦克。
△一個日軍騎兵舉著戰(zhàn)刀從一旁的田埂沖了過來，并且站立在戰(zhàn)馬上想要跳到310坦克上。
△許明德向后退，摔下坦克?！饕宦朁c射，311坦克射擊，射中日軍騎兵戰(zhàn)馬，日軍倒地，
子彈不受控制的呼嘯而至，傾瀉在日軍四周，日軍緊緊趴在地上。
S:38場景：311坦克內(nèi)時間：日，
內(nèi)人物：王至善△王至善打光了一個彈鼓就繼續(xù)裝彈，一直不停射擊。
許明德在步話機里大喊：停火！你個慫貨！△王至善滿頭大汗，不斷喘息，鉆出炮塔。
S:39場景：310坦克外田埂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日軍騎兵、王至善△王至善走到310坦克旁邊，
許明德從坦克內(nèi)鉆了出來，王至善撿起日軍騎兵的頭盔正在端詳。日軍騎兵從田埂出爬起，
看著腿部的擦傷怒吼：ばかやろう?。ɑ斓埃 魍踔辽婆鹨宦?，抄著鋼盔撲了上去。
王至善瘋了一樣撲上，鋼盔砸中了鬼子肩膀，鋼盔脫手，
王至善去按著鬼子的脖子死命的往土地塞，拉起來再摔下去，拉起來再摔下去。
△日本騎兵一聲怒吼，用出了一個標準柔術(shù)動作，將王至善壓在身下，幾聲槍響，
許明德開槍，駁殼槍冒著青煙。王至善擦了一下臉上的血，
看著許明德還在指著自己的駁殼槍：槍不錯，還是快慢機！△在許明德眼里，王至善紅著眼，
好像一只惡鬼。許明德低頭，用刀切下日本騎兵的地圖包，
把其中的地圖攤開放在地上看了一會兒。許明德抬頭看著走遠的王至善，舉槍大喊：王至善！
你要當逃兵！王至善沒回頭：管天管地，你還管著拉屎撒尿？許明德：再走！我就開槍了！
王至善站在曠野里，開始撒尿：反正咱倆能活一個也挺好！你開槍吧！許明德沖向王至善，
邊跑邊說：這是偵察騎兵，按照日軍操典里，后面五公里遠近一定有至少一個中隊的鬼子！
我們倆不擰在一起，就是找死！王至善轉(zhuǎn)身，提褲子：是不是跟著你許明德，許長官就能活？
許明德點頭：能！但是，要聽我的！王至善繼續(xù)質(zhì)問：我聽了長官的，
我都從家里跑到這里了，我不跑，你也不跑？許明德：我不跑！
王至善低頭嘟囔：少拿那破槍總是對著我，也別總覺得你是個官，你啥也不是，
頂多就還算個活人！△王至善走向310坦克。許明德收起手槍跟上：你開著可以動彈的，
把不能動彈的推一下，形成個三角！三角你懂不？△王至善停下歪頭看著許明德。
許明德：懂就好！我們形成一個防御陣地。S:39場景：312坦克外時間：日，
外人物：王至善△王至善一直瞄著312，走了過去擦了一下2字的紅色，
布防過程中不時的還有一些小動作（踹松310的驅(qū)動輪等）。
S:40場景：310、311、312坦克外時間：日，
外人物：許明德、王至善△許明德看地圖，看時間，琢磨火力點。找出幾個破日本軍盔，
以311、310呈半圓狀扔在了150、100米處。
△許明德走到一直在312旁邊鼓搗的王至善，有點兒疑惑的看著王至善。
許明德：你們在這一片駐防也就是一個多月，怎么能夠地形熟悉成這樣？？王至善：能耐，
懂不？司機的能耐，走過一次就明白！不需要你趴在紙上那么費勁的看，還咧咧！
你總是說自己道德高，你和我說說，咋在打得幫碴粥一樣的，活下去？
許明德：你咋就那么怕死？到底哪個坦克可以修好？王至善：你！你！你咋就那么官迷？
人家排長官迷一說戰(zhàn)三排在前線，撂了條子調(diào)到中央大學(xué)去了！說是守著文化！
許明德：到底哪個坦克能修好！王至善：炸……炸細碎……你看著外面似乎是好的，
里面都細碎了懂不？動不了！許明德：扯淡！你活著和個王八犢子一樣，
還不如戰(zhàn)死了多拽幾個墊著舒坦！王至善微微一笑，咧著嘴：本事大了？自己去！
帶著那么大的坦克，多妨礙吹牛……我得活著！
我爹還盼著我傳宗接代呢……許明德一發(fā)一發(fā)的給自己的駁殼槍里壓子彈：你？老兵油子，
渣滓中的油渣滓，最好別有兒子！有了個帶把的，將來也是個軟骨頭貨！
王至善歪頭斜眼看著許明德，掂了掂一把維修扳手：前線呢，我的上尉長官，別把自己當官，
啥都指不準，跳彈流彈啥事兒都有……砸著、磕著……許明德瞇著眼睛看著遠處，
大喊：準備迎敵。△許明德跑向310坦克。S:41場景：310炮鏡時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