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冬，目前在劇組做場務(wù)，說白了就是個打雜的。每天在片場干著最臟最累的活，
錢掙得少不說，還要經(jīng)常背鍋。我打算過兩天就辭職不干了，
回老家隨便找個廠打螺絲都比這強。得知我要回老家擺爛，劇組殺青的那晚，
老王突然找到了我?！靶⌒彀。阏f你回老家能有什么出息，
就真打算以后窩在你們那小縣城待一輩子？”老王靠在面包車上對我說。這家伙和我是老鄉(xiāng)，
比我大八歲，這幾年一直對我很照顧。別看他能力不行，但擅長拍馬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成組里的執(zhí)行導(dǎo)演了。“不回去還能怎么辦？難道要在組里當(dāng)一輩子打雜的？
”我邊整理車上的道具邊說。“嘖，我說你小子怎么就不開竅呢？”老王壓低聲音說，
“論學(xué)歷和工作能力你比我強多了，我都能混個小領(lǐng)導(dǎo)，你以后肯定也行?！薄八懔税?，
你那套我學(xué)不來，我還是老老實實進廠打螺絲吧?！蔽谊P(guān)上車門，垂頭喪氣道。
“你小子他媽的就是死腦筋，算了，跟你直說了吧，老哥我現(xiàn)在有個好門路，掙得多不說，
干得好還有特殊福利，你要是想干，我?guī)湍阋]引薦?！薄皰甑枚嗍嵌嗌?？”我隨口問了問。
“保底二萬加提成，吃喝住行全報銷，而且還有特殊福利，你想象不到的那種。
”老王遞了一根高檔香煙給我，然后伸出兩根手指。“二萬加提成，什么路子？
”我頓時來了興趣，看著老王那副表情，不像是在誆我?！皸钔J(rèn)識吧？”“認(rèn)識，
組里的一把手楊威，楊大導(dǎo)演誰不知道。”“上個禮拜喝酒，他托我給他找個靠譜的助理，
我這一尋思立馬想到了你，誰知道你小子要回老家，還好我來得早，
不然這個美差就落別人頭上了?！薄安皇牵贤?，據(jù)我所知導(dǎo)演助理底薪也就五六千吧，
他怎么給這么高？”我有些詫異?！班?，這你就別管了，有錢掙不就完了。
”老王吐了一口煙，“一句話，你干不干？這兩天找我的人可多了，大把人等著排隊呢。
”“干，怎么不干，有錢不賺王八蛋，事成之后我請你大保健去。”“哈哈，
大保健那種都太low了，有了那項特殊福利，誰還去那種垃圾地方。”老王賤笑道。
“什么意思？”“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啦?！本瓦@樣，在老王的引薦下，
我從一個小小的場務(wù)，正式成為了一名導(dǎo)演助理。從那之后，所有演員見了我，
都會恭敬地叫我一聲“徐老師”。起初，我特別享受這種感覺。但日子久了，
我愈發(fā)覺得自己的良心不安。沒過幾天，老王組了個飯局，然后將我引薦給了大導(dǎo)演楊威。
得知我和老王是好哥們，楊威什么都沒說。加完微信以后，
他直接讓我第二天去公司法務(wù)那里簽合同就行了。第二天上午簽完合同，
下午楊威就給了我一把奧迪Q7的鑰匙，說是給我以后出行用。
薪資待遇方面和老王說的一樣，每個月二萬加提成，吃喝住行全部報銷。
唯一沒跟我提的就是，有特殊福利這件事。當(dāng)然我根本沒當(dāng)回事?！靶⌒煅?，
你干場務(wù)也有好幾年了，導(dǎo)演助理這個崗位的工作內(nèi)容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睏钔橹┣?，
坐在躺椅上懶散地說?！爸?，主要根據(jù)劇本選取合適的演員，
在您和制片人、演員之間做協(xié)調(diào)工作，對道具、美術(shù)、化妝等部門進行相應(yīng)的督促，
維持拍攝現(xiàn)場秩序，還有......”“好了，好了，老王沒找錯人，你很專業(yè)。
”楊威擺了擺手打斷道，“在我這啊，你只要好好替我負(fù)責(zé)選角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好的，楊導(dǎo)?！薄班?，明天會有一批演員來這兒試鏡，你先替我把把關(guān)，
然后告訴我就行了?！闭f完，楊威遞給我一疊演員?？?，“篩選的標(biāo)準(zhǔn)很簡單，
要年輕、漂亮、身材好，我這么說你應(yīng)該懂吧？”“我明白?！蔽尹c了點頭。我隨手翻了翻，
發(fā)現(xiàn)這些?？ㄉ厦嫒桥輪T，沒有一個男的。雖然我是第一次干導(dǎo)演助理，但我不傻，
我知道楊威肯定是想潛規(guī)則這些女演員。我當(dāng)時也沒多想，這種事都是你情我愿的，
圈里的人早就心知肚明。我只要把人挑好就行了，其他的與我無關(guān)。......第二天，
上午。大概有十來個女演員早早來到了我們劇組所在的賓館。
她們個個身材高挑、長著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簡直讓人血脈噴張。一進屋，
十幾個年輕的女演員就齊聲喊我老師。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們逐一報了自己的姓名、年齡和三圍。我一一詳細(xì)地記了下來，
然后根據(jù)楊威的選角標(biāo)準(zhǔn)：年輕、漂亮、身材好。經(jīng)過篩選，
我最終留下來三名身材樣貌最出眾的女演員。她們分別叫娜娜、麗麗和曉雪。
至于其他女演員只能敗興而歸了。其中有幾個女孩還暗示我，只要我選她，
讓她干什么都可以。但都被我婉拒了，不是我假裝正經(jīng)，是因為我不想沾惹是非。
選定演員后，我把她們帶到了楊威所在的房間。楊威看了以后非常滿意，然后以試鏡為由，
讓我先回避。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楊威才把我喊了進去。說是面試很成功，
讓我把三名女演員送回賓館。還給我塞了一個紅包，說我很有眼光，讓我好好干。說真的，
我當(dāng)時差點笑出了聲，心想這錢也太好賺了吧?；厝サ穆飞希?/p>
我有意無意地試探了一下那三個試鏡的女孩兒，導(dǎo)演都讓她們怎么試鏡的。結(jié)果她們告訴我，
就是按照劇本說了一些臺詞，搭了幾場戲就過了。我聽了之后不禁感到納悶，
楊威在房間內(nèi)即沒動手，也沒暗示點什么，難道是我想多了？之后我就把她們送回賓館，
打了招呼之后我就走了。到了晚上，楊威又讓我把三個女孩兒送到一棟公寓里。
說是為了下周的新戲，對她們展開集訓(xùn)。吃住暫時都在那里。按理說，
我作為導(dǎo)演助理是有權(quán)利進公寓看一看的?？墒钱?dāng)我將女孩兒送到公寓門口的時候，
幾名看起來很面生，自稱是制片人的男人攔住了我。說是把人送到這里就行了，
我本來挺火大的，心想我高低是個導(dǎo)演助理，怎么連大門都不讓進。后來我一想自己剛來，
沒必要得罪人，于是就沒跟他們計較。就這樣，我?guī)缀趺刻熘貜?fù)著選角，
帶人去公寓培訓(xùn)的工作。一開始我也奇怪，因為公司一年也就那幾個項目，
最多七八個頂天了。怎么對女演員的需求量那么大？而且還要進行集訓(xùn)？
但本著多做事少打聽的原則，我一直壓著這份好奇沒去打聽。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xù)了二個月，
有天楊威突然給我發(fā)了條微信。我點開一看，
好家伙十幾張性感嫵媚的女孩兒照片占滿了屏幕。緊接著，楊威發(fā)來一條語音。“小徐呀，
這二個月以來辛苦啦，發(fā)給你的這些有喜歡的隨便挑，看好了跟我說，
我直接讓她晚上去找你，都是自家兄弟，千萬別客氣啊?！蔽倚南?，
這難道就是老王當(dāng)時跟我說的特殊福利？媽的，忙前忙后干了二個多月，
天天只能干瞅著都快憋死我了，這下終于有機會釋放了。我懷揣著激動地心情看了半天，
最后選了一張胸大屁股翹，臉蛋又好的照片回發(fā)給了楊威?！昂眯∽?，看不出來啊，
眼挺毒的嘛，晚上好好享受吧?！睏钔氐馈Ｎ野l(fā)了一個齜牙的表情包，
滿心歡喜地盼著天早點黑。晚上八點，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我光著腳趕忙去開門，
只見一名身穿吊帶衫和超短裙的女孩站在門口。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快，快請進。
”“徐老師好?！迸ξ尹c了點頭?！澳阏J(rèn)識我？”我有些驚訝?！爱?dāng)然啦，
我們這些女演員沒有人不知道徐老師您的。”進屋后，女孩雙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被她弄得渾身燥熱難耐，一把將女孩推到床上。纏綿了大概一個小時，
我靠在床頭摟著女孩的香肩點了一根煙，遞給了她?！爸x謝，徐老師?！迸⒖蜌獾恼f。
我給自己也點了一根，然后撫摸著女孩那潔白無瑕的身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媛媛。
”“媛媛，好名字?！蔽蚁肓讼?，然后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對了，媛媛，
你是不是也參加過我們公司安排的集訓(xùn)？”“當(dāng)然，我們這些面試合格的演員都會參加集訓(xùn)，
徐老師您忘了，上個月就是您把我送到集訓(xùn)公寓的。”集訓(xùn)公寓？
媛媛的這句話勾起了一直壓在我心里的那個疑問?！懊刻烀嬖嚨娜颂嗔?，我還真給忘了，
對了，媛媛，參加完集訓(xùn)以后，你都演了哪些戲？能跟我說說嗎？你長這么漂亮，
肯定是演女一號吧。”媛媛?lián)u了搖頭，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足足愣了三秒鐘，
她才開口說道：“徐老師，集訓(xùn)前是您面試我們的，您是真不知道我們拍的是什么戲嗎？
”望著她那微紅的臉頰，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我估計她和其他女孩一樣，
都還不知道我只負(fù)責(zé)面試和送她們?nèi)ゼ?xùn)公寓。媛媛見我不說話，緊鎖著眉頭。
下一秒突然大笑起來，捶打著我的胸口，嬌嗔道：“哎呀，徐老師，您真壞，明知故問，
真是壞死了。”正當(dāng)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媛媛順勢撲在我身上，
咬著我的耳朵小聲說道：“徐老師，其實我們拍的不是戲，是片子，
所以沒有什么女一號一說，我這么說您應(yīng)該明白了吧?！闭f完，
媛媛側(cè)著身子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那一瞬間，我從她眼里仿佛讀到了一種求救般的信號。
“你是說？！”我剛開口，媛媛就急忙用她那紅潤的香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們熱吻了幾分鐘后，她再次貼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徐老師，我看得出來您是個好人，
跟他們不一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不然我們遲早會死在那里。”沒等我說話，媛媛故意提高嗓門，對著我的胸口捶了一下，
“哎呀，徐老師，真討厭，都一個多小時了，你就饒了媛媛吧，我都快吃不消了，下次，
下次我再過來好好服侍您?！闭f完，媛媛穿好衣服和高跟鞋，在我額頭吻了一下。
然后她提著包，再次用那種求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房間。
我坐在穿上回想著剛才她對我說的那些話，久久不能釋懷?！?.....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不然我們遲早會死在那里”媛媛的這句話始終在我的腦海里回蕩，弄得我?guī)滋鞗]睡好覺。
這兩個多月我已經(jīng)往那所謂的集訓(xùn)公寓，送了三十多名女演員了。奇怪的是，
從她們進入集訓(xùn)公寓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在公司見過她們?；叵胫峭礞骆聦ξ艺f的那些話，
我對自己這個所謂的“導(dǎo)演助理”工作產(chǎn)生了極大的質(zhì)疑。于是沒過幾天，我向楊威請了假，
偷偷地私下找到了老王?！袄贤?，你要是還拿我當(dāng)朋友，你今天就跟我透個底，
楊威除了拍電影以外，還干著什么買賣？另外，那個所謂的集訓(xùn)公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從來沒見過那些女演員出來過呢？”“嘖，我就知道你遲早會來找我，跟我當(dāng)初一樣。
”老王嘆了口氣。“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好吧，我可以告訴你，
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定要保密，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話千萬不要往外說，否則你我都有大麻煩。
”老王少見的認(rèn)真道。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然后老王再次嘆了口氣，
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我。原來楊威這王八蛋明面上是在招募影視劇演員，
背后卻大有文章。為了能夠讓那些幻想著成為明星的女孩上鉤，楊威故意以試鏡為由，
讓她們?nèi)〗M所在的賓館試戲。還假模假樣的讓我來給她們把關(guān)，
實則是為了騙取這些女孩的信任。之后再以集訓(xùn)為由，把她們控制在那座集訓(xùn)公寓里面。
因為所有女孩事先都簽了所謂的演員合同，所以一旦她們反悔，就需要支付高額的違約金。
那些不聽話的女孩，甚至?xí)獾綒蚩謬?。這些女孩在集訓(xùn)公寓里面，一開始會被瘋狂洗腦，
就跟傳銷差不多。被成功洗腦的女孩，楊威會直接讓人帶她們?nèi)ヅ钠?/p>
也就是所謂的**。這類女孩只要聽話就不會有事，
楊威還會根據(jù)女孩們拍片的質(zhì)量和數(shù)量，給她們發(fā)放工資。而那些沒被洗腦的女孩，
楊威那幫人自然也有招。老王說，這類女孩們的對象，一般都是影視圈的大佬。
楊威為了能夠獲取電影投資，他會讓這類女孩去陪資方，以及一些其他行業(yè)的老板。當(dāng)然，
她們也會去陪楊威手底下的人。之前陪我睡的那個叫媛媛的女孩，
就屬于沒有被洗腦的那一類。我簡直無法想象，楊威這狗東西表面上是個大導(dǎo)演，
背地里居然干著這么令人發(fā)指的勾當(dāng)。媽的，老子一定讓這個雜碎把牢底坐穿。
說完這些以后，老王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靶⌒彀?，兄弟一場，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