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萍萍聽到電話那頭的嘟嘟聲,一時間有些發(fā)怔。虞如風(fēng)見黎萍萍掛斷電話后,
表情就很不對勁,臉上充斥著難以置信跟震驚,便問道:“他們怎么說?
錢打算什么時候給咱們?”黎萍萍這才扭頭望著丈夫。她嘴唇翕動了好半晌,
才告訴他:“虞凰上個月剛滿了18歲,她現(xiàn)在有自己的獨立賬戶了,
節(jié)目組今早已經(jīng)將賠償款打到了虞凰的個人賬戶里...”聞言,虞如風(fēng)大驚失色,
“什么!怎么會這樣,虞凰那死丫頭什么時候背著我們偷偷開了銀行賬戶!
”虞凰出道那會兒才4歲,年紀尚小,沒有自己的個人銀行賬戶,
所以她賺到的每一筆錢都打進了黎萍萍的賬戶中。
虞凰15歲那年曾提出過想要開通個人銀行賬戶的要求,
但被黎萍萍跟虞如風(fēng)嚴厲無情的拒絕了。察覺到虞凰長大了,漸漸的要不受控制了,
虞如風(fēng)為了杜絕虞凰財產(chǎn)自由的可能,特意將她的身份證件給收了起來。沒有虞如風(fēng)的允許,
虞凰根本就拿不到身份證件。但這次虞凰毀容住院,需要身份證辦理各種證件,
虞如風(fēng)嫌麻煩,便直接將身份證件放在了虞凰的包里。難道說,虞凰住院期間,
還偷偷地去銀行開了戶?虞如風(fēng)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斑@死丫頭,
怕是從察覺到我們想要跟她斷絕親緣關(guān)系的那天起,便暗中做足了準備!
”開個人銀行賬戶是第一步,故意等到他們賠償了違約金,再找機會與他們簽下斷絕書,
便是第二步!每一步,她都走的謹慎且大膽!虞如風(fēng)突然覺得自己看不透虞凰了,
明明她以前是很好拿捏了,好像從她受傷后,就變得城府深重了。
“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怕是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黎萍萍認為虞凰早就起了反骨之心,就等著一個理由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呢!
“果然不是親生的,這小賤人就是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心眼忒壞,活該她毀容!
”黎萍萍氣得心肝都要冒煙了。她之所以如此憤怒,也是有原因的。
虞凰這些年的確掙了不少錢,但都被黎萍萍他們幾人給揮霍得差不多了。這次虞凰毀容,
他們?yōu)榱藴愖氵`約金,還賣了名下一套房子。
如今他們除了名下那幾輛豪車跟居住的別墅外,竟是身無分文!都說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這些年,他們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每個月的開銷就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眼下手里沒了錢,他們想要維持體面地生活,就只能去變賣不動產(chǎn)了。
別墅是萬萬不能賣的,賣了他們就沒地方住了。而豪車這東西落地便不值錢了,
就算轉(zhuǎn)手再賣也換不了幾個錢。而黎萍萍那些包包首飾,雖是奢侈品牌,卻也不是限量款,
只能放在二手網(wǎng)上低價出售。就算把車子珠寶都賣了,
那些錢也維持不了他們多長時間的體面生活。更何況,他們還有每個月五萬塊的房貸要償還!
還要還二十年!虞凰這么一搞,是徹底將黎萍萍他們踹回了深淵!
黎萍萍不甘心就這么被虞凰給算計了,說什么也要去把錢要回來。
“咱們得去找那賤丫頭,把錢要回來!”“怎么要!”虞如風(fēng)瞪了妻子一眼,
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未成年財產(chǎn)保護法了?按照咱們國家的法律規(guī)定,
未成年通過合法勞動掙得的資產(chǎn),父母及家人是無權(quán)挪用的,需得等孩子成年后,
由當事人自主支配財產(chǎn)。”“換句話說,咱們這些年拿虞凰掙的錢買車買房,
那都是在違法!”虞凰如今已是成年人,又與他們斷絕了關(guān)系,這錢他們是追不回來的。
真要追究起來,他們不僅不能追回虞凰帶走的那一千五百萬,
還必須得將虞凰這14年來賺到的錢,分文不少的還給她!所以這虧,
虞如風(fēng)他們必須得吃!黎萍萍將虞凰拽在手里吆喝了14年,威風(fēng)慣了,
都快忘了還有未成年財產(chǎn)保護法的存在了。聽到老公的話,她才驚覺自己竟那虞凰沒有辦法!
“那我們就這么吃了這個啞巴虧?”虞如風(fēng)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個法子,
索性一聲不吭。黎萍萍拽了拽裙角,兩眼放著精光,她說:“不行,
我一定得想辦法將這筆錢拿回來!”-虞凰撐著一把遮陽傘站在醫(yī)院門口,
盯著路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無比愜意。終于替原主擺脫了養(yǎng)父母一家,
虞凰只覺得渾身輕松。那對夫妻如附骨之疽般,靠啃食虞凰的血肉為食,早日摘除,
早日解脫。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一下,虞凰打開手機,
看到林莎發(fā)來信息:【你媽打電話找節(jié)目組討債,怎么回事,錢不是打到你賬戶里了嗎?
】虞凰想到那兩個人得知真相后憤怒不甘的樣子,不禁勾起了唇角,
她告訴林莎:【那已經(jīng)不是我媽了,我們斷絕關(guān)系了?!坑莼税l(fā)完短信,便收起了手機,
也不怕林莎將這事傳出去,再鬧出更大的動靜。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硬幣大小的卡片,
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銀行卡,圓潤的卡片上有一朵若隱若現(xiàn)的月季花,
這里面裝著她的1500萬。虞凰收起卡片,抬步準備離開,可她又陷入了迷茫情緒中。
她能去哪里?對虞凰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而對原主來說,她本就是孤兒,
離開虞家,她就沒有家了。世界之大,竟無處安家。虞凰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正打算離開,余光卻瞧見對面馬路上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男人左小腿被截肢,
空蕩蕩的褲管在微風(fēng)中搖擺。虞凰目光微凝。
那個人...虞凰在原主的久遠記憶里搜刮出了一個熟悉的瘸腿身影。
那是原主的瘸腿爹虞東海。虞凰收回招車的手,盯著馬路對面的男人打量起來。
男人孱弱的骨骼外套著一件略顯寬松的深灰色劣質(zhì)襯衫,頭上戴著一頂草帽,
嘴邊有一圈青灰色的胡須,渾身充斥著一種頹喪消極的氣息。見到這個人,
虞凰能感覺到原主的心臟在難受。大概在原主的心里,瘸腿爹才是她真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