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楚韻被布偶貓的體重壓住,瞬間飚了一行淚出來。昨天一晚上,
她都被貓咪丟來丟去地玩。再加上把自己拔出來的時候,根莖上一點泥土都沒留。
因為缺水,整個人……不,整顆草都蔫兒了。小布見到林璟淮,立刻爬了起來,
咬著馮楚韻邀功似的昂起了頭。林璟淮看著軟趴趴的蘭花苗,一時有些沉默。
好像有點眼熟?他轉(zhuǎn)頭看向窗臺,花盆里空無一物。
林璟淮把馮楚韻從貓口里救下來,一臉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你們都散了吧。
我來處理就好?!彼研〔冀唤o旁邊的人,叮囑道,“今天的事情別跟爺爺說。”說完,
拿著馮楚韻進了房間。馮楚韻氣得瞪大了雙眼,憑什么?!
昨天晚上那只貓玩兒了她一晚上,難道不應(yīng)該受點懲罰嗎?林璟淮怎么能這么護短,
頓時心里更委屈了。難道就因為她是一顆植物,就活該受欺負嗎?
馮楚韻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林璟淮把馮楚韻放到桌子上,
檢查整顆草的情況。有兩片葉子尖端沾著不少泥土,已經(jīng)干了,部分葉面有些擦痕,
應(yīng)該小布咬的。只是哪里來的這么多水?他捏著葉根部,十分詫異。
昨晚很冷嗎?怎么這么多露水?可是現(xiàn)在才初秋啊!正在哭的馮楚韻一哽,
瞬間停了流淚。差點被人發(fā)現(xiàn)!林璟淮把她重新栽進花盆里,出去之前,想了想,
把窗子關(guān)上了。省得小布再鬧騰。沒了貓咪的打擾,馮楚韻真是十分享受。
透過玻璃,溫暖的陽光灑下來,舒服地伸展了枝葉。昨晚被布偶貓折騰了一夜,
她又累又渴,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馮楚韻再睜開眼,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
屋內(nèi),林璟淮端正地坐在書桌旁,正在開視頻會議?!斑@個項目目前的設(shè)想是這樣。
明天上完課,我聯(lián)系殘聯(lián)那邊的負責(zé)人,讓他們確認一下需求,看有什么更改的。
”他整理著手里的文件,面不改色地開口,“最近沈樂天應(yīng)該沒什么事,
有時間讓他去工作室多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能幫什么忙?!彪娔X里傳出許慕的輕笑,
“你這是把他當成免費的勞工了?”“他不是一直在愁畢業(yè)的事情嗎?我正好幫他一把。
”男人工作起來,整個人都帶上了不一樣的魅力。她正花癡著,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貓叫,“喵嗚!”馮楚韻身體一抖,下意識就要躲?!芭椤币宦?,
花盆隨著她的動作一歪,滾到了窗臺上,最終在窗臺邊上搖搖欲墜。
不知道林璟淮什么時候把窗戶打開了,小布歪著頭,用爪子在馮楚韻身上戳了下。
“喵嗚?”你怎么不陪我玩兒呢?馮楚韻因為林璟淮在,不敢大動作,
只能僵在那里不動。林璟淮,你快來盯著你家貓啊!救草啦!小布見她不動,
又伸手戳了戳。這次力氣有些大,一用力,花盆顫顫巍巍抖了抖,從窗臺滾了下去。
“??!”馮楚韻驚呼一聲,瞬間捂住了嘴。好在林璟淮動作快,
在半空中將花盆拎了起來。“小布!”他在半空中接住花盆,掃了一眼窗外,
眸底有些疑惑。他好像聽到了有人的叫聲?“喵嗚!
”貓咪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把花盆放好,警告地點了點小貓的頭頂,“乖點。
”馮楚韻松了一口氣。剛才好在林璟淮開完會,剛好走過來。
不然這個花盆得四分五裂,她也好不了多少。小布死不悔改,
林璟淮沒走多久又圍了過來。馮楚韻眼巴巴地看著林璟淮,想讓他把小布帶走。
可偏偏林璟淮全身心投入工作,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角落的動靜。小布戳了好幾下,
見玩具仍舊沒有一點點動靜還是不死心。非要馮楚韻給自己點回應(yīng)不可。
林璟淮看到這里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后了。馮楚韻的脾氣早就被磨沒了,
生無可戀地蹲在原地?!靶〔?,出去?!绷汁Z淮準備休息,看到窗臺上的貓,
想了想還是把貓趕了出去。馮楚韻白了他一眼。人都快被玩兒死了,
你倒知道幫忙了?今天晚上等著,她必須得讓林璟淮也嘗嘗這種滋味!
……半夜,馮楚韻非常熟練地把自己從土里扒拉出來。剛要往林璟淮臥室跑,
就看到了書桌上的墨水。她眼睛一亮,眸底閃過一抹狡黠。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扒著電腦的充電線,爬上了桌子。想了想,毫不客氣地把三片葉子都沾滿了墨水。
林璟淮,這可是我給你準備的大禮!馮楚韻小心翼翼地進了林璟淮的臥室。
沒注意不小心碰到墨水的根部,在桌子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墨痕。她用葉片抓著床單,
往床上爬。葉子太滑,才爬了一點,就摔了下去。可為了讓林璟淮長點教訓(xùn),
她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努力?!璩咳c,馮楚韻終于爬到了床上。
馮楚韻用臟兮兮的葉子戳了戳林璟淮,睡著的男人毫無動靜。
葉子上的墨水被床單蹭干凈了,僅剩的一部分也干了。忙活一場,好像全都白費了。
一股失落涌了上來。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憑什么都欺負我?林璟淮,
你也欺負我!”馮楚韻戳了戳林璟淮的臉,委屈地眼淚直往下掉。
甚至連老天爺都欺負她,讓她平白穿進了這顆草的身體里。動不了,走不掉,
要時刻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還要被貓欺負……房間里傳出來斷斷續(xù)續(xù)地抽噎聲。
林璟淮正在做夢,眼前的女人模樣模糊。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咽滿是委屈,
讓他覺得心臟好像被狠狠地戳了下。他眉頭緊皺,但是還是沒有克服住本能,
抬手將人攬進了懷里。被摟住的馮楚韻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情況?
抬手用力想把人推開,兩片葉子的力量在精壯的胳膊前,實在太弱了。
馮楚韻無奈得癱在床上。算了,放棄掙扎。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這一晚上她睡得格外舒服。第二天,馮楚韻身體一涼,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就受到了林璟淮的美顏暴擊。男人眉眼精致,鼻子高聳,
整張臉的輪廓棱角分明。容貌清冷英朗,骨子里還透著一股子貴氣。
她花癡地眨了眨眼,許久之后才注意到男人的眼神。他為什么這樣盯著她?
林璟淮看著手里半死不活的蘭花苗,一言難盡。昨天晚上關(guān)窗的時候,它還在窗臺。
為什么早晨一醒就到了他的床頭?而且……臥室地板上都是斑斑墨點,
花苗身上更是有不少墨跡。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潔癖發(fā)作的不適。
誰能告訴他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喵嗚!”小布朝里面張望了一眼,
幾步躥上了床。“喵嗚?”你也喜歡我的玩具嗎?
看到小布這么殷勤地往蘭花苗跟前湊,林璟淮捏了捏眉心,抬手點著貓咪的額頭,
“是不是你干的?”趁著傭人打掃書房偷溜進來的小布:???
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懷疑你想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