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朗心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出,她不知道對歐明修應該說什么,
只好安靜地看著歐明修。大概過了兩個紅綠燈路口,歐明修才開口:“別總看著我。
”朗心在臉一紅,扭頭轉開。車子開了有一段時間,周圍的建筑物漸漸變少,
朗心在心里有些擔心,可也不敢問歐明修去向,周圍的環(huán)境越來越荒蕪,
歐明修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到了一條沒有車子的路上,
兩邊樹木將馬路形成了一條綠蔭遮光的巷子,歐明修把車子停在了加油站,將油加滿之后,
再度出發(fā)。朗心在張了張嘴:“我和你說個故事聽吧。”“不聽。”歐明修開口,
眼神直直的看向前方,朗心在撇嘴:“或許你聽了之后,心里會好過點兒。
”歐明修沒有反駁,朗心在以為他不想聽這個故事,
于是又扯開了話題:“你的臉還疼不疼了?”“你要說的故事就是這個?”歐明修問,
朗心在抿著嘴:“我以為你不聽?!睔夥赵俣劝察o了起來,馬路漸漸變成好幾條分支,
歐明修走了最偏僻的那條,已經(jīng)不再是水泥路,這邊可能最近下了雨,黃泥路有些希,
車子在上面不能開的很快。已經(jīng)到了五月,朗心在沒想到竟然還能看見一大片的油菜花,
偶爾有一兩個小山莊,也就只有十幾二十戶人家的樣子。她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在歐明修的眼前晃了晃:“好不好看?”歐明修瞥了一眼,沒說話,
朗心在繼續(xù)開口:“我告訴你啊,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人,
他告訴我他是這個世上最愛我的人,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我,結果你猜怎么著?
在我覺得我離他最近的時候,我十八歲的那一年,離開了我。
”歐明修嗤笑:“他也結婚了?”朗心在收起手機,嘆了口氣:“可惜啊,他死了。
”歐明修朝朗心在看去,她臉上還掛著笑容,被風吹起的頭發(fā)飄到了她的嘴邊,
被她伸手撥開,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竟然在歐明修的腦海里重復了三遍。
他說:“你說你喜歡他,他十八歲離開的你,這么有感情閱歷,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和你一樣這么無所畏懼嗎?”朗心在脫掉了鞋子,
兩條腿盤坐在了座位上:“說的好像你很老一樣!”朗心在沒告訴歐明修,從小到大,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和朗寧在一起過。歐明修不相信朗心在說的故事是真的,
至少從現(xiàn)在為止,他只知道這個女孩兒的姓名,她也沒必要說出心里刀傷一般的過往,
八成是胡編亂鄒的一個故事說著安撫他。歐明修突然覺得好笑,
愛的要死要活了五年的女朋友轉眼和別人結婚,在婚禮現(xiàn)場打了他一巴掌,
將他這么多年對她的所有好感和尊嚴都狠狠踐踏。而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生,
某寶上拍下來假裝一天女友的大學生,卻會為他打抱不平,為了讓他心里好過點兒,
想方設法的抽空他腦中的煩惱。大概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
西邊的太陽已經(jīng)有了漸漸落山的趨勢,一大片火紅色與望不到邊際的油菜花成了一幅畫,
此時已經(jīng)出了A市,到了某個不知名的鄉(xiāng)下。車子轉彎開上了一座小山丘,
那里只修建了一小塊水泥地,只允許一輛車輛的通行,平坦的那塊地也只能停下五輛車左右。
歐明修打開車門,對朗心在說:“下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