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根不理他,就是怕把爺爺吵醒。還好,這小男孩沒敲幾分鐘便走了。中午,爺爺醒了。
我們吃了點(diǎn)兒東西,爺爺就說去唐光家里看看。途中我說了,又有人來找我的事兒,
爺爺嗯了一聲,說警惕點(diǎn)兒好。不多時,到了唐光家。兩米多高的院墻,還修了院檐,
里頭是青磚大屋,烏黑的瓦頂,質(zhì)感很厚實(shí)。兩扇鐵門耷拉著,并沒有關(guān)閉。
爺爺拉開了鐵門,發(fā)出吱呀難聽的聲響。我們進(jìn)了院內(nèi)。先前還陽光熾烈,曬得人很困。
此刻,涼氣從四肢百骸鉆進(jìn)身體,人一個激靈就清醒了。爺爺四顧看去,灰眼不停的轉(zhuǎn)動著。
我不自然的說:“爺爺,牛達(dá)喜講,唐光成天尸體梆硬的站在院內(nèi),不對勁兒啊,
他沒在這里……”爺爺搖搖頭,回答:“你見過,怕光的老鼠,會大白天的站在大馬路上嗎?
”“他是死人,還鬧鬼詐尸了,晚上杵在這里,是陰魂不散,謀劃著害人。
”“白天站在陽光底下,會傷到他陰氣,他肯定藏在某個角落。我進(jìn)去看看,你在這里等著。
”語罷,爺爺徑直走向那大屋。我余光注意到院外圍來了很多村民,
還有村婦喋喋不休的討論聲?!霸炷醢?,唐家被害的那么慘,唐光死的不明不白的,
這下倒好,教這養(yǎng)鬼的羅家兩口人上門了!”“你擱誰,誰能閉眼?!”一下子,
我就舉足無措!更明白了什么叫人言可畏!明明是唐光一而再的害我。他死了,
并非是我殺的。被村民不停的譴責(zé),我居然升起了一股子心虛感?村民越說越大聲,
甚至有人講,當(dāng)初唐家做木匠生意,如日中天的,唐光精干又聰明,
要不是被我們羅家養(yǎng)鬼害了,唐家能一落千丈?今天唐光死了,我們敢進(jìn)唐家門,
是想做什么?大白天的,都不避著人了嗎?那村里還有七家人,當(dāng)年也被害了男人,
是不是我們羅家馬上又要去殺人害命?話音愈發(fā)的尖銳。我猛地轉(zhuǎn)過身,漲紅著臉,
瞪著院外的村民。不知道是誰,沖著我用力吐了口唾沫?!靶」磲套樱∧憧凑l呢!
”一個村婦插著腰呵斥我。“我……”臉燒的滾燙,我話都說不出來了。身旁勁風(fēng)掠過,
爺爺邁著大步出了屋,走到院門口。他四掃村民,干巴巴的說:“都不怕死了?”霎時,
村民都被噎住了一樣,驚疑不定,又靜若寒蟬?!皬漠?dāng)年到今日,九天沒害過任何一個人,
誰的死,都和九天無關(guān),和羅家無關(guān)!”“誰在害人,誰心知肚明,誰是幫兇,
誰也心知肚明!”“唐光鬧鬼,是牛達(dá)喜來求九天幫忙!你們前邊兒怕的要死,
這會兒又頤指氣使,大可不必!”“就等著唐光挨家挨戶去敲門吧?!薄斑@事兒,
羅家管不起了!”爺爺冷冽說完,咴兒的一口濃痰吐出去。剛好吐到了一個村民的臉上!
那村民一聲尖叫。爺爺語氣驟然嚴(yán)厲,罵道:“一報還一報,誰再欺負(fù)我家九天,
老子抽爛他的臉!”人群安靜的落針可聞。村民忽而又?jǐn)€動起來。
頂著一張大餅?zāi)樀呐__(dá)喜總算擠到了前頭,他急得滿臉漲紅?!棒[!鬧!鬧!
”“你們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婆!忘了都被嚇得成什么了,喊我去請先生,求先生。
”“羅鬼婆心善啊,頭一天,還在幫忙處理重點(diǎn)中學(xué)徐老師的事兒!他忙的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