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訓聞言,輕挑眉尾。而李萱萱則是指著場景說到:“它剛剛又停了一下對不對?
”‘又’一字,用得巧妙且恰當。謝時訓淡聲回道:“你發(fā)現(xiàn)了。
”“你早就知道了?”話落,李萱萱再次想起對方曾經(jīng)的身份,便又理解了他的淡定,
隨即問道:“你跟他在一起也會這樣嗎?”謝時訓搖頭,“和你在一起才會。
”李萱萱當即輕拍雙手,“那這么說,控境者就是芍藥了?”這幾日,
她在谷府的場景可沒白待,她也不是平白無故地對著芍藥自言自語,那可都是實驗吶。
“我發(fā)現(xiàn),她會被突然的行動或者是話語驚嚇到,而按照驚嚇的程度,
場景就會有對應的或長或短的停滯。”“所以,是她吧?!”今天的場景有停滯,
但未有暫停。謝時訓看向另一邊正在互贈禮物的兩人,
他的目光落在芍藥拿著荷包的手上,她似乎捏得很用力,連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李萱萱跟著看過去,不過她看的卻是段魁,待看清楚他手上的頭花后,
頓時有些嫌棄:“那是從哪里撿的?”謝時訓思緒一滯,而后有些好笑地告知,
“是在小攤上買的?!崩钶孑嬗窒胪虏哿耍骸斑@沒幾文錢吧?”“他身上沒錢了。
”李萱萱驚疑:“怎么會?”前幾天,半夏才給了一張面額不小的銀票,再者,
他難道沒有收入?也沒有積蓄嗎?無論是哪個想法,謝時訓都是點頭。
李萱萱:“……”“他花在哪了?”李萱萱實在是好奇,
“不會是上次的那個什么杏花樓吧?”李萱萱在某些方面上的敏銳,
總是讓謝時訓頗為意外。見到意料之中的點頭,
李萱萱對這腳踩兩只船的渣男真的是無話可說,倒是另一位主角:“那位姑娘長得很好看嗎?
”謝時訓搖頭。李萱萱見狀正想接點什么的時候,
又聽見謝時訓補充說到:“我沒看清。”李萱萱:“???
”他們不是不能離既定境中人太遠嗎?對于謝時訓來說,一般情況下的李萱萱,
還是很好懂的?!罢G闆r下,這個范圍是方圓百米,但如果進入建筑中,
這個范圍會相應地擴大?!敝x時訓想想,也補充道:“如果入境者心里非常抵抗的話,
也能保持一定的距離?!彼苑潜匾脑挘x時訓是不會跟段魁進入同一個房間,
包括上次,如果不是李萱萱一直沒看到他,他是不會進去的。
李萱萱眨了下眼:“那你怎么獲取‘情報’?”此前,在客棧見面時,
他們便共識過,各自觀察自己的場景,等下次再見面,便可以互相交流信息。
謝時訓淡定地解釋道:“我的情況特殊,一般不是離得特別遠,我都能聽到。
”這個特殊,指的是他修仙過,又退回凡人吧?畢竟是謝時訓的痛處,
李萱萱也不好戳著,便只點了點頭。謝時訓見李萱萱接受了這個理由,正想舒一口氣時,
卻又聽見李萱萱問:“那你都聽見什么了?”對此,
謝時訓倒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段魁買了很多貴重物品送給花姑娘。
”李萱萱明明問的是聽到什么,但謝時訓卻是回答看到了什么,可比起這個,
李萱萱更好奇:“他怎么對那姑娘這么好?。俊薄耙驗榛ü媚锟梢詾樗娦尴烧?。
”“修仙者?!”李萱萱吃驚,“那你見過了?”謝時訓搖頭。
但李萱萱的面色仍是有些凝重。這個密境本身就比較困難,
如果還有修仙者存在的話,那豈不是升級到地獄模式?
謝時訓見李萱萱的注意力徹底轉(zhuǎn)移,心里總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因為段魁和那花姑娘的對話,他實在是學不來?!芭秾α?,你還沒說,
這控境者是不是芍藥呢?”謝時訓反問:“為什么覺得是她?
”李萱萱看向旁邊已經(jīng)互贈完禮物,這會正在談論風花雪月的兩位,
“除了她的情緒波動會影響場景外,
還有整個密境場景的走向……”芍藥的母親在她年幼時去世,但自芍藥懂事以來,
每年母親的忌日,父親總是會缺席。今年他們早早約定好要一起去祭拜,但沒想到,
當天臨近出發(fā),芍藥的父親還是因為突然到來的病人而食言。
芍藥因賭氣而獨自按時出發(fā),結(jié)果路上遇見歹人,幸而被段魁所救,
之后少女的一顆芳心便栽倒在其身上。按照謝時訓所說,段魁早就在事發(fā)之地,
等著救人,其動機不純,過后更是游走于兩位姑娘之間。將來,芍藥與其父親,
芍藥、段魁、花姑娘三人,彼此之間親情與愛情的糾紛,必定是跌宕起伏。
或許有些冷血,但在李萱萱這個上帝視角看來,這實在是符合古早的!狗血的!
經(jīng)典的情節(jié)橋段!三人中,芍藥最有可能是大女主,所以她是控境者也沒什么毛病。
謝時訓聽后,卻是搖了搖頭,“這也可以是段魁踏上修仙路的故事。
”換一種視角看,便又是另一種故事了。李萱萱聞言點頭,她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還是一種直覺吧!”她總感覺,芍藥便是控境者。
然而謝時訓下一秒?yún)s是點明:“控境者在密境中,并不一定要在他原來的身體里,
也不一定就是原來的身份?!崩钶孑妫骸啊薄澳秦M不是無解了?
只能等目標場景降臨?”謝時訓微微勾唇:“不急,在此之前,你——”“咔嚓!
”場景切換的聲音來得毫無預兆,又像極了故意而為。李萱萱走到書桌前,
看著正在練字的芍藥,有些沒好氣兒地說:“既然你都讓我們當著你們的面討論了,
怎么還害怕起來了?!”李萱萱自認自己沒這個能力,那就只能是謝時訓了。
他剛剛想說些什么?他又在謀劃些什么呢?李萱萱想不明白,
但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養(yǎng)精蓄銳,等再同謝時訓見面,或是等目標場景出現(xiàn)了。
夜晚比目標場景更快降臨。床上,芍藥看著李萱萱在旁邊熟睡,不由學她一樣,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