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平復好心情，連忙打開直播。
“家人們！剛才的直播你們看到了嗎？我們用的是目前全球最尖端的‘沉浸式技術(shù)’，絕對是國內(nèi)外獨一份，地址定位已經(jīng)掛在下方，膽小的別來！嚇哭就不好了！”
"膽小的別來？呵，瞧不起誰呢！" 彈幕里突然炸開了鍋，原本還在猶豫的觀眾像是被點燃了引線。
一個頭像是肌肉猛男的賬號連發(fā)三條評論："主播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開車過去！"
緊接著，定位在本市的 IP 地址紛紛彈出："剛叫了滴滴，半小時后到現(xiàn)場驗貨！"
"已截圖，要是沒你說的那么刺激，我掀了你這鬼屋的門！"
林淵表面穩(wěn)如老狗，心里卻樂開了花。
不多時。
遠處傳來汽車鳴笛聲，第一批 "不服輸" 的游客已經(jīng)堵在鬼屋路口。
林淵看著他們下車時昂首挺胸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會兒敲門鬼的第三聲響起，這些嘴里喊著 "沒什么好怕" 的勇士，怕是連自己姓什么都記不得了。
肌肉猛男站在入口，胸前的直播攝像頭懟著林淵那張帥氣的臉：“家人們我已經(jīng)到地方了，主播說這是最新技術(shù)，我倒要看看多厲害，今兒必須給你們直播通關(guān)！”
買完票，肌肉猛男攥著直播手機大步踏入廢棄學校，鏡頭掃過布滿彈孔的公告欄，上面貼著泛黃的家長會通知，邊角被啃得殘缺不全。
"就這破地方能嚇到我？" 他故意用鞋底碾過地面的血紅色涂鴉，卻沒注意到那圖案正隨著他的腳步緩緩蠕動。
進入內(nèi)部后，四周明顯昏暗起來，走廊盡頭的吊燈突然爆出火花，"咚 ——" 第一聲悶響從天花板傳來，像有人用棺材板砸在腦門上。
猛男脖子上的金鏈子跟著震顫，他強作鎮(zhèn)定地比了個中指："就這音效？我健身房的杠鈴聲都比這響！"
直播間彈幕卻炸了："他身后的影子怎么在動？"
"墻皮是不是自己掉下來了？"
第二聲敲門響起時，他腳邊的地磚突然裂開，伸出只青紫色的手抓住他的腳踝。
猛男下意識一腳踹開，卻看見那斷手在地上爬成蜘蛛狀，指尖還沾著新鮮的血肉。
"臥槽！這道具是哪家廠做的？" 他彎腰想撿，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那是從走廊深處飄來的，像一萬只死老鼠爛在冰箱里。
第三聲敲門如炸雷般在顱內(nèi)響起，猛男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完全陌生的螺旋樓梯間。
臺階上刻滿了人臉，每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的直播鏡頭。
"搞什么？玩密室逃脫呢？" 他罵罵咧咧地往上跑，卻聽見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
鏡頭突然劇烈晃動，觀眾們只看見一片模糊的灰霧和猛男驚恐的臉。
"別...別碰我！" 他嘶吼著揮舞手臂，手機被甩到地上。
緊接著，屏幕里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以及逐漸遠去的拖拽聲，像是有人拖著麻袋在水泥地上摩擦。
直播間徹底安靜了三秒，隨即被彈幕淹沒。
"人呢？！剛才那是什么東西？"
"我聽到骨頭碎了的聲音！"
"報警吧！這不是特效！"
當粉絲們在直播間刷屏報警時，黑屏的屏幕突然亮起。
肌肉猛男頂著一頭亂發(fā)蹲在休息室，臉上還沾著未干的黑色黏液，直播鏡頭把他瞳孔里的驚恐放大了十倍。
“家人們...我沒死...” 他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喉結(jié)劇烈滾動著，“剛才...剛才是被嚇暈過去了！”
直播間瞬間涌入數(shù)千觀眾，彈幕如潮水般淹沒屏幕：
“活著就好！剛才那拖拽聲嚇死我了！”
“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是特效！但這也太逼真了吧！”
猛男顫抖著擰開礦泉水瓶，瓶口碰到嘴唇時都在發(fā)抖：“這新技術(shù)體驗感太逼真了?！?/p>
他掀開褲腿：“我被那‘鬼手’抓住時，真的感覺到骨頭要碎了！但實際上卻沒有一點傷，還有那樓梯間，明明是三層樓，我跑了好一陣都沒到頭，臺階上的人臉還會朝我吐舌頭！最離譜的是那敲門聲，不是耳朵聽見的，是直接在腦子里響！”
彈幕徹底瘋狂了，“求地址” 的留言刷得屏幕都在閃。
猛男看著后臺暴漲的關(guān)注數(shù)，梗著脖子喊道：“這鬼屋絕對值回票價！我從沒見過這么變態(tài)的逼真體驗！”
他突然湊近鏡頭，壓低聲音小聲說：“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千萬別來，搞不好會嚇死人的！”
林淵強忍著笑，這波死亡直播的效果遠超預期。
當肌肉猛男用自己的恐懼證明逼真時，那些原本質(zhì)疑的觀眾，已經(jīng)把廢棄學校鬼屋列入了此生必去的清單。
“老周你吹得也太玄乎了！” 旁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光頭漢子不屑道：“不就是個鬼屋？能把你嚇成這德行？”
漢子身后跟著四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年輕人。
肌肉猛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抓住同伴的胳膊：“大劉你別不信！這玩意兒是真嚇人！體驗感太真實了！”
大劉嗤笑一聲：“行！今天我們五人組就要拆穿這‘高科技’的把戲！”
五人齊刷刷掃碼購票。
當他們踏入教學樓的瞬間，頭頂?shù)膽睙粼幃惖厝肯?，黑暗中傳來指甲刮擦墻面的聲響?/p>
“切，老套路?！?大劉打開強光手電筒，光束掃過走廊里突然出現(xiàn)的巨型海報，那上面印著他們五人的照片，每張臉都被紅筆打了叉。
第一聲敲門聲響起時，穿破洞牛仔褲的女生突然尖叫起來。
她的運動鞋不知何時被黑色黏液纏住，那些黏液正順著褲腿往上爬，在布料上腐蝕出焦黑的痕跡。
“這是...這是強酸？！” 她慌亂地撕扯褲子，露出的皮膚上卻沒有任何灼傷。
第二聲敲門如悶雷炸響，五個同伴突然發(fā)現(xiàn)彼此的影子在墻上扭曲變形，拉長成詭異的人形。
大劉的影子舉起手電筒，現(xiàn)實中的他卻根本沒抬手，冷汗順著他的下巴滴在鏡頭上：“家人們，這特效...這特效怎么做到實時同步的？”
當?shù)谌暻瞄T落下，五人腳下的地板突然翻轉(zhuǎn)。
他們尖叫著墜入黑暗，鏡頭拍到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倒吊人影，每具尸體都保持著敲門的姿勢。
肌肉猛男之前經(jīng)歷的螺旋樓梯再次出現(xiàn)，但這次臺階上的人臉會開口說話，用不同的聲音喊著他們的名字。
大劉的鏡頭捕捉到敲門鬼近在咫尺的臉，那只泛著冷光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而他的身體開始像像素點般碎裂。
“救...救命！” 他最后的嘶吼被淹沒在刺耳的電流聲中，直播間同時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