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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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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絕癥,醫(yī)生說最多還能活兩年。這個消息,我瞞著所有人,包括我的男朋友傅謹(jǐn)言。

我外婆不信邪,帶著我所有的積蓄,去找一個所謂的“神醫(yī)”。然后,她被騙得一干二凈,

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催債電話打來時,我正跪在地上擦傅謹(jǐn)言公寓的地板。

電話那頭是野獸般的咆哮:“再不還錢,就卸了你那老太婆的胳膊!”我掛了電話,

撥給傅謹(jǐn)言,手抖得厲害。電話接通了,傳來的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喂?

你找謹(jǐn)言哥哥嗎?”是葉青青,傅謹(jǐn)言的青梅竹馬。

我聽到傅謹(jǐn)言溫柔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誰啊?”葉青青用甜得發(fā)膩的聲音說:“是溫姐姐,

不知道有什么事呢?!钡?章“溫言?你又有什么事?”傅謹(jǐn)言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我攥著手機(jī),指甲掐進(jìn)掌心,

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爸?jǐn)言,我急用錢,能不能……借我五十萬?”“五十萬?

”他嗤笑一聲,“溫言,你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上次給你媽治病不是剛給了你十萬嗎?

”“那是我媽!這次是我外婆……”“夠了。”他粗暴地打斷我,

“我沒空聽你家里那些窮酸破事。我在應(yīng)酬,別來煩我?!彪娫挶粧鞌嗔?。

我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心臟一抽一抽地疼。不行,我不能放棄。外婆還在等錢救命。

我換了身衣服,沖出了門。傅謹(jǐn)言的應(yīng)酬地點(diǎn)我知道,是本市最頂級的私人會所“金闕”。

我連出租車都舍不得打,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對不起,女士,

這里需要會員卡?!蔽覉笊细抵?jǐn)言的名字,保安打了個電話,才放我進(jìn)去。包廂里燈紅酒綠,

煙霧繚繞。傅謹(jǐn)言坐在主位,左手邊就是葉青青。她穿著一身高定白色連衣裙,

襯得她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而我,穿著洗得發(fā)白的T恤和牛仔褲,

像個誤入天鵝湖的丑小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鄙夷,看笑話。

葉青青第一個開了口,她驚訝地捂住嘴,眼睛里卻全是笑意?!皩Σ黄鸢?,溫姐姐,

好久沒見,我一時把你認(rèn)錯成這里的服務(wù)員了?!彼磉叺母欢⒖毯逍ζ饋?。

“青青你別這么說,服務(wù)員可比她穿得體面多了?!薄熬褪牵@是哪來的叫花子?謹(jǐn)言,

你口味挺別致啊?!备抵?jǐn)言的臉黑得能滴出水。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壓低聲音,

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澳銇磉@里干什么?嫌不夠丟人現(xiàn)眼?”我仰頭看著他,

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拔艺f了,我需要錢,很急?!比~青青也走了過來,

親昵地挽住傅謹(jǐn)言的胳膊,柔弱地靠在他身上?!爸?jǐn)言哥哥,你別生氣。

溫姐姐肯定是有急事,不然也不會來這里找你。溫姐姐,你需要多少錢?我這里有一些,

可以先借給你?!彼f著,從她那個限量款的包里拿出一沓現(xiàn)金,大概一兩萬的樣子。

她把錢遞到我面前,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澳弥?,窮鬼。

這點(diǎn)錢夠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用一陣子了。實在不行,我看你長得還有點(diǎn)姿色,出去賣啊,

來錢快?!蔽业难幌伦記_上了頭頂。我揮手打掉了她手里的錢?!芭尽钡囊宦?,

紅色的鈔票散落一地?!鞍?!”葉青青尖叫一聲,眼淚立刻涌了出來,“溫姐姐,

你……你怎么能打我?我知道你缺錢,可你也不能這樣……”傅謹(jǐn)言一把將葉青青護(hù)在身后,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溫言,你發(fā)什么瘋!”他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wěn),

踉蹌著向后倒去,后腰重重地撞在茶幾的尖角上。一陣劇痛襲來,我眼前發(fā)黑,幾乎暈過去。

傅謹(jǐn)言卻看都沒看我一眼,緊張地檢查著葉青青的手?!扒嗲啵瑳]事吧?疼不疼?

”葉青青怯生生地?fù)u著頭,淚眼婆娑:“哥哥,我沒事。你別怪溫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她這副委屈又懂事的樣子,成功地點(diǎn)燃了傅謹(jǐn)言所有的怒火。他轉(zhuǎn)過身,

從錢包里抽出一張支票,刷刷寫了幾個字,扔在我臉上?!岸f,夠不夠?

”紙張鋒利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里滿是厭惡。

“拿著錢,滾。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看見你就惡心。”我趴在地上,慢慢地,

一張一張地,撿起那些散落的鈔票,還有那張輕飄飄的支票。我站起來,看著他,

努力扯出一個笑?!案抵?jǐn)言,謝謝你的錢?!薄斑@是你最后一次,用錢砸我。

”第2章我從“金闕”出來,像個游魂。城市的霓虹燈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去了醫(yī)院,

交了外婆手術(shù)的押金,剩下的錢,一分不少地打給了催債公司。做完這一切,

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腫瘤科。我的主治醫(yī)生,蘇哲,看到我臉上的劃痕和一身狼狽,

眉頭皺了起來?!霸趺磁模坑譀]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聲音很溫和,帶著責(zé)備,

卻讓人感覺不到壓力。我搖搖頭:“不小心摔的。”“溫言,”他看著我的眼睛,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的病情需要靜養(yǎng),更需要一個好的心情。你男朋友呢?

他為什么總是不陪著你?”我低下頭,摳著手指:“他……他忙。”這個謊言,

我說了一遍又一遍,連自己都快信了。我怎么能告訴蘇醫(yī)生,我的男朋友,

正陪著另一個女人。他以為我在鬧脾氣,以為我貪得無厭,

以為我只是他煩悶生活里的一個污點(diǎn)。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病,

不知道我只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我們曾經(jīng)有多好。我和傅謹(jǐn)言是大學(xué)同學(xué)。

他是天之驕子,學(xué)生會長,所有女生眼里的光。而我,只是個埋頭在圖書館的普通女生。

我們的相遇,是在一個雨天。他沒帶傘,站在教學(xué)樓下,白襯衫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把傘遞給了他?!巴瑢W(xué),你用吧?!彼粗遥读艘幌?,然后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陽光都黯然失色。后來,我們就在一起了。

他會帶我去吃遍學(xué)校后街的小吃,會在冬天把我的手放進(jìn)他的大衣口袋,會在我生日的時候,

用蠟燭擺出一個巨大的愛心。畢業(yè)那年,我拿到了普林斯頓的全額獎學(xué)金,而他選擇創(chuàng)業(yè)。

他拉著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把匝?,等我。等我成功了,就娶你,

讓你當(dāng)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我信了。我撕掉了通知書,留了下來。他創(chuàng)業(yè)初期很艱難,

我打了三份工支持他。白天在公司做文員,晚上去餐廳端盤子,周末去做家教。最苦的時候,

我們倆分吃一碗泡面。他抱著我,一遍遍地說:“言言,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加倍補(bǔ)償你。

”他的公司漸漸走上正軌,越來越大。我們搬進(jìn)了大房子,他給我買了很多名牌的衣服包包。

可他陪我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他總是說,忙,應(yīng)酬,開會。直到葉青青的出現(xiàn)。

她是他的青梅竹馬,心臟不好,一直在國外休養(yǎng)。她回來后,傅謹(jǐn)言的時間,

就更不屬于我了。他會因為葉青青的一句話,從重要的會議上離開。會因為葉青青喜歡,

買下整個花店的玫瑰。也會因為葉青青說想吃我做的甜品,一個電話命令我立刻送過去。

我從回憶里抽身,胸口悶得發(fā)慌。蘇哲嘆了口氣,遞給我一張新的化療單?!皽?zhǔn)備一下,

明天開始第三個療程。”我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單子,指尖冰涼。走出診室,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是傅謹(jǐn)言發(fā)來的消息。沒有一個字的解釋,沒有一句道歉。只有一句冰冷的命令。

“青青說想吃你做的提拉米蘇了,你現(xiàn)在做一份,送到我公寓?!钡?章我看著那條短信,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曾經(jīng)以為,那是愛。他喜歡吃我做的菜,喜歡我為他打理好一切。

現(xiàn)在我才明白,在他眼里,我大概和一個隨叫隨到的保姆,沒什么區(qū)別。

我回到我和傅謹(jǐn)言的“家”。這里很大,很空,沒有一絲煙火氣。我打開冰箱,拿出材料,

開始做提拉米蘇。手指餅干,咖啡酒,馬斯卡彭奶酪……每一樣,都是傅謹(jǐn)言最愛的牌子。

我的手在抖,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心冷??鞠浒l(fā)出“叮”的一聲。我戴上隔熱手套,

把蛋糕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包裝盒里。然后,我打車去了他的私人公寓。

那個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開門的,是葉青青。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士白襯衫,

領(lǐng)口開得很低,頭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臉上帶著潮紅。她看到我,一點(diǎn)也不意外,

反而笑得挑釁?!皽亟憬?,你來啦?快請進(jìn)。”她側(cè)身讓我進(jìn)去,我看到了扔在沙發(fā)上的,

她的白色連衣裙。還有……傅謹(jǐn)言的西裝外套。我的心,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疼得無法呼吸。葉青青接過我手里的蛋糕,笑靨如花?!靶量嗄懔?,溫姐姐。

我和謹(jǐn)言哥哥剛運(yùn)動完,正餓著呢?!彼室饧又亓恕斑\(yùn)動”兩個字。我看著她,

面無表情:“傅謹(jǐn)言呢?”“在洗澡呀。”她眨眨眼,無辜地說,“溫姐姐,你找他有事嗎?

”我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抱著蛋糕走向餐廳。然后,

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她腳下一滑,“啊”地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手里的提拉米蘇,

也飛了出去,在光潔的地板上摔成一灘爛泥。褐色的可可粉,白色的奶油,糊在一起,

狼狽不堪。就像我的愛情。傅謹(jǐn)言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立刻沖過去,

緊張地扶起葉青青?!扒嗲?,怎么樣?有沒有摔到哪里?”葉青青趴在他懷里,

哭得梨花帶雨。“謹(jǐn)言哥哥,我沒事……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把溫姐姐辛辛苦苦做的蛋糕給浪費(fèi)了……溫姐姐,對不起,

你不要生我的氣……”她一邊道歉,一邊用淬了毒的眼神看我。傅謹(jǐn)言果然把矛頭對準(zhǔn)了我。

他抬起頭,眼神陰鷙?!皽匮?,你是不是推她了?”我簡直要?dú)庑α恕!案抵?jǐn)言,

你的眼睛是瞎了嗎?我站在這里動都沒動。”“你還敢頂嘴?”他怒道,

“青青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她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你看你把這里弄得一團(tuán)糟,

還不快點(diǎn)收拾干凈!”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如果我不呢?”“那你就給我滾出去!

”葉青青在他懷里拉了拉他的胳膊,聲音又柔又委屈?!案绺纾?/p>

別這樣……讓溫姐姐重新再做一份就好了嘛。家里還有材料的,對不對?

”傅謹(jǐn)言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看著我,用命令的口吻說:“聽到了嗎?去,再做一份。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胸口那股惡心感越來越強(qiáng)烈。我看著地板上那灘爛泥,突然覺得,

我和它沒什么兩樣。都是被隨意丟棄,踐踏的東西。我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

把那些蛋糕的殘骸捧起來。然后,當(dāng)著他們倆的面,我把沾滿奶油和咖啡酒的手指,

放進(jìn)了嘴里。很甜,甜到發(fā)苦,甜到我想吐。傅謹(jǐn)言和葉青青都看呆了。我抬起頭,

對他們笑了笑?!罢婧贸浴!闭f完,我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在我手搭上門把準(zhǔn)備離開時,我聽到葉青青帶著哭腔,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爸?jǐn)言哥哥,

你什么時候才跟溫姐姐分手???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的了?!蔽覒嵟乃﹂T外出,

隔絕了傅謹(jǐn)言的回答。但我知道答案。一直都知道。第4章回到家,我吐了整整一夜。

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和膽汁。身體被掏空,像一片枯葉。第二天,我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外婆的手術(shù)很成功。我松了口氣,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好消息??删o接著,

我又接到了催債公司的電話?!皽匦〗悖O碌氖f,你打算什么時候還?我勸你識相點(diǎn),

不然,我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電話那頭的威脅,讓我渾身發(fā)冷。

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湊起來,還差一大截。我不能讓外婆有事。我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

不能再連累她。思來想去,我只有一個選擇。傅謹(jǐn)言。我撥通了他的電話,這一次,他接了。

“又干什么?”他的聲音冷得掉渣。“我……”我深吸一口氣,“我想和你談?wù)劇?/p>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薄案抵?jǐn)言,”我的聲音在抖,“是關(guān)于……分手的事。

我們見一面,把話說清楚,以后我再也不會糾纏你。”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拔以诠?,

你過來吧?!蔽亿s到傅謹(jǐn)言的公司。他的辦公室在頂層,裝修得氣派又冷漠,

就像他的人一樣。他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頭也不抬地處理文件?!罢f吧,想要多少分手費(fèi)?

”他的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捅進(jìn)我的心臟。原來在他眼里,我所有的糾纏,都只是為了錢。

我忍著痛,開口道:“我不要錢。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彼K于抬起頭,不耐煩地看著我。

“你很閑嗎?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就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

”我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問:“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有一天?!彼蹲×?,

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他避開了我的視線,含糊地說:“這很重要嗎?”“很重要。

”他煩躁地敲著桌子:“溫言,別再無理取鬧了。我們之間,早就結(jié)束了?!薄八裕?/p>

你從來沒愛過我,對嗎?”我追問。他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我的心,

徹底沉了下去。五年的青春,五年的付出,原來只是一場笑話。我閉上眼,再睜開時,

已經(jīng)一片平靜。“好,我知道了。傅謹(jǐn)言,我生病了,很嚴(yán)重的病……”我想告訴他一切,

我的絕癥,我的絕望,我外婆的債務(wù)。我想看看,他會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可我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jī)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接了起來,

剛才的不耐煩一掃而空,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扒嗲??怎么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傅謹(jǐn)言的臉色瞬間變了?!笆裁??你暈倒了?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

”他抓起外套,一陣風(fēng)似的從我身邊沖了過去,看都沒看我一眼。他撞到了我的肩膀,

我踉蹌了一下,他卻毫無察覺。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市人民醫(yī)院,急診室。

我看到傅謹(jǐn)言正焦急地守在病房外。葉青青躺在病床上,掛著水,臉色蒼白,

看上去楚楚可憐。醫(yī)生走出來,傅謹(jǐn)言立刻迎上去。“醫(yī)生,她怎么樣?”“沒什么大事,

就是有點(diǎn)低血糖,加上情緒激動,才會暈倒。好好休息就行了?!备抵?jǐn)言松了口氣。

我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對另一個女人的緊張和關(guān)切,覺得無比諷刺。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傅謹(jǐn)言,我的話還沒說完?!彼吹轿?,像是看到什么臟東西,臉上瞬間布滿厭惡。

“你還有完沒完?跟蹤我到這里來?溫言,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下賤?

”葉青青在病房里聽到動靜,虛弱地開口。“謹(jǐn)言哥哥,你別對溫姐姐那么兇……是我不好,

我不該生病的……”她的話,再次成功地火上澆油。傅謹(jǐn)言指著我的鼻子,怒吼道:“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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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6 02:0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