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dāng)晚,他就讓采花賊奪了我的清白,只為給趙年年出氣。
明明昨日他還在和我談婚論嫁,說讓他爹娘趕緊挑個好日子,想早日把我娶進(jìn)家門。
難道這些話都只是說說而已?只是為了哄騙我?
這些年他都是在裝情真意切,裝作愛我入骨?
難道趙全那日所說的都是事實(shí),“若不是趙縣令瞧不上沈翊風(fēng)商家出身,沈翊風(fēng)又怎會與我定親?”
胸口猶如被利刃所傷,痛得難以呼吸。
我一路遮遮掩掩,感覺旁人落在身上的目光充滿同情和探究。
痛苦的情緒蔓延全身,我顫抖著雙手給遠(yuǎn)在京城的兄長寫了一封信。
“我想回京了!”
短短一句話,未干的字跡已被淚水暈花。
當(dāng)年,我不顧阻攔來到清河縣。
落腳之后,我趕走所有隨從,孑然一身留在清河縣。
這幾年,兄長曾派人來了好幾次,想接我回京。
因?yàn)榉挪幌律蝰达L(fēng),來接我的人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可現(xiàn)在我后悔了,沈翊風(fēng)雖與許成柏有九分相似,也終歸不是他。
許成柏疼我愛我,怎會舍得如此對我。
門外急促地敲門聲,將我拉出回憶。
“時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開門?!?/p>
焦急的聲音滿是關(guān)懷,如同往常一般。
剛打開門,就被沈翊風(fēng)擁入懷中,“外面的流言蜚語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別放在心上?!?/p>
他滿眼心疼,“我不介意,我會娶你?!?/p>
想起他們剛才的談話,我不由苦笑,如鯁在喉。
“她丟了清白,我此時若是對她不離不棄,她定會愛我愛得死去活來?!?/p>
“到時我在撕了婚書,與她退婚,這不比她一死了之來得痛苦?”
眾人恍然大悟,直呼:“妙哉!妙哉!”
“年年對讓你跳羽裳舞的事很是介懷,特意在縣衙備下美酒佳肴,想當(dāng)面和你解釋?!?/p>
我甩開沈翊風(fēng)的手,將他推出門外,“我不去。”
在我關(guān)門瞬間,沈翊風(fēng)猛地推開門,“秦時嵐,別使性子?!?/p>
木門撞在身上,我疼得緊鎖眉頭。
沈翊風(fēng)抓住我的手腕,白皙的肌膚瞬間被勒出紅痕,“年年可是縣令之女,她愿意向你解釋,你別不識抬舉?!?/p>
“我只想自己靜靜?!?/p>
掙扎著甩開沈翊風(fēng)的手,脖頸處突然一疼。
我錯愕地盯著沈翊風(fēng),意識頓時陷入黑暗。
再睜眼,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縣衙。
趙年年目光一亮,“秦姐姐,你醒了?!?/p>
她說著端起桌上的茶盞,遞到我面前,“秦姐姐,我真的不知道羽裳舞是青樓女子所跳,你別和我一般見識?!?/p>
我眉頭擰成一團(tuán),一心想著趕緊離開縣衙。
伸手去接時,趙年年卻突然松手。
我猛然起身,即使有所防備,依舊被滾燙的茶水打濕了衣裳,嬌嫩的手背紅了一大片。
躲閃及時的趙年年卻倒抽一口氣,捂著手搶先開口,“好痛!”
“怎么這么不小心?”沈翊風(fēng)握住趙年年雙手輕輕吹著氣,責(zé)備的話滿是心疼。
注意到我的目光,趙年年躲閃著抽開手,滿臉歉意,“秦姐姐抱歉,茶水太燙,我沒拿穩(wěn)?!?/p>
“翊風(fēng),你快陪秦姐姐去客房換身衣裳?!?/p>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趙年年,不顧燙傷的手背,掩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
真是個心思純善的縣令千金,一句話就把過錯甩得一干二凈。
剛到客房,沈翊風(fēng)就被趙年年身邊的丫鬟請走了,“沈公子,小姐方才著急不小心崴了腳?!?/p>
沈翊風(fēng)心下一慌,丟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匆匆離開。
身旁無人,我卸下防備。
濃郁的熏香讓人身心舒暢,只是剛走幾步就覺得雙腿發(fā)軟,神志不清。
我跌坐在地,聽見有人推門而入。
朦朦朧朧看見有人靠近,我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到有人褪去了我的衣裳,將我擺出各種姿勢。
我渾身抗拒,卻只能任由黑暗吞噬意識。
醒來時,外面一片漆黑。
我渾渾噩噩回到家中,做了一夜噩夢,直到翌日午時,我才艱難起身。
我拎著籃子去買吃食,路上行人無一不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直到看見城墻上四處貼著我各種未著寸縷的畫像。
男人神情猥瑣,惡心的目光將畫像一一掃過。
女人對著畫像指指點(diǎn)點(diǎn),兇巴巴地扯著身旁的相公離開。
我神情慌亂,身體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