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誰的人生還沒遇到過幾個渣女,我都快要死了還沒談過戀愛,想想都虧。
醫(yī)生說我還有一年的命,最后的時間,讓我對自己好點(diǎn)。我從小家境不錯,沒吃過金錢的苦,
但就是勝負(fù)欲太強(qiáng),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別人家的那個孩子。
22歲研究生畢業(yè),我破格進(jìn)入了只招收博士生的世界頂尖的廣告公司在中國的總部,
一路斬妖除魔,26歲升職成公司最年輕的設(shè)計部總監(jiān)。慶功宴那晚,我醉酒吐血昏迷,
去醫(yī)院檢查就是一紙死亡倒計時通知書——胃癌晚期。開始,我很傷心,為什么是我?
我還那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去做!后來一想,釋懷了。
別人需要奮斗大半輩子才能擁有的東西我都有了:票子、房子、車子。唯一不足的,
就是少了男子和孩子。孩子就算了,畢竟時間和身體都不允許,但男子,是可以有的。
小奶狗,大狼狗,霸道總裁,溫柔大叔……各種類型,現(xiàn)在我是一個都不想錯過?!吧D?,
你上次遇到那個那個的哪個酒吧叫什么?”我撥通閨蜜的電話,開門見山的問。
“……你說的是?那個?”她秒懂?!皩Γ哔|(zhì)量的那個。”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我想,
她可能是被我嚇懵了!畢竟,我信奉的養(yǎng)身信條是:遠(yuǎn)男色,得長生。平時,
除了工作上的應(yīng)酬,我?guī)缀醪缓染埔膊怀鲩T,宅的一比?!斑鳌蔽⑿盘崾疽繇?,
桑妮的信息來了,是那家酒吧的定位?!斑€得是我家妮寶,執(zhí)行力杠杠的!
”我回她一個性感的Kiss。“拿走,不謝?!彼匚乙粋€害羞的表情?!爸皇窃捳f,
你怎么突然開竅了?或者說,你的手機(jī)被病毒入侵了?”接下來是一個驚恐的表情,
“施施寶貝,你如果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薄笆轻t(yī)生說我早更了,
需要找個男人滋潤一下?!边@個理由很充分,她鼓掌表示認(rèn)同。2別人都說我長的很美,
像一個演過古惑仔女主的香港女星,晚上,我扔掉了平時正經(jīng)的職業(yè)套裝,
換上了酒紅色修身露背吊帶長裙,散開長發(fā),畫上紅唇,不需要過多的修飾就足夠動人。
“夜話”——是位于這座城市CBD商圈的一家很有格調(diào)的酒吧。
來這里的男男女女大多都是寂寞的商業(yè)精英,他們無心戀愛,卻享受速食愛情,愿者上鉤,
事后一拍兩散,是非常完美的“one-night stand”選擇地。
推開厚重的木門,撲面而來的是酒精與香水味混合成的曖昧氣息。
深棕色的真皮沙發(fā)圍成一個個半開放式的卡座,中間吧臺上方懸掛著造型復(fù)古的黃銅吊燈,
投下柔和的昏黃光暈。我腳踩Jimmy Choo的新款高跟鞋走進(jìn),
坐在了吧臺前的高腳椅上,面前是一瓶瓶來自世界各地的高級洋酒?!巴考?,不加冰。
”我隨意的點(diǎn)了一杯,現(xiàn)在,我對酒不感興趣,任由眼睛放肆的在人群中搜索。角落里,
一對男女已經(jīng)糾纏在了一起。女人微卷的長發(fā)垂落,遮住了半張臉,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若有似無地摩挲著,透著赤裸裸的欲望。舞池中央,
女孩們隨著音樂搖曳,身旁圍攏著幾個穿潮牌的年輕男人,手里的酒液隨動作晃蕩,
時不時湊近耳邊低語,惹得女孩們嬌笑連連。而在最暗的陰影處,有人沉默地獨(dú)飲,
有人交頸低語,有人已經(jīng)十指相扣??看暗目ㄗ?,一個穿深灰色襯衫的男人正獨(dú)自小酌,
修長的手指松松的圈著威士忌杯,領(lǐng)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寬肩窄腰大長腿,
靠在沙發(fā)上往下凹陷出的勁瘦腰身,“哇塞!就他了。”找準(zhǔn)獵物,我撥了撥頭發(fā),
提臀扭腰,緞面的高開叉裙擺隨著我走動的步伐在大腿處分開又收攏,
像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頂著一張海后的臉,越過一個個朝我諂媚走來的路人甲,
我直奔向他。3我沒談過戀愛,可以說是母胎solo,但是我有看過短劇啊!
“哎呀……”學(xué)著里面的橋段,我腳下一滑跌坐在了他身邊的空位上,當(dāng)然,
手也很不小心的打翻了他手中的那杯酒。“對不起……”我將聲音壓得比平時低些,抬起頭,
睫毛輕顫,盛著恰到好處的無辜和歉意。順手取來桌上的紙巾,
“我?guī)湍悴敛痢蹦腥藗?cè)身拿著酒杯,襯衫前襟微微繃緊,
平坦而結(jié)實的胸膛輪廓若隱若現(xiàn)。隔著一層布都無聲地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近乎灼人的吸引力。
極品啊!我有點(diǎn)小得意,默默的給自己點(diǎn)了個贊,秦施啊,你也太有品味了。
我的手輕柔緩慢的在他身上游移,幾根發(fā)絲更是識趣的滑落在他耳畔。
氣氛烘托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他應(yīng)該是會順手將我拉進(jìn)他懷里,然后一手?jǐn)堉业难?/p>
一手擒著我的下巴,玩味的說,“女人,你在玩火嗎!”然后一番拉扯,最后火熱的吻落下,
一切水到渠成……只是現(xiàn)在,他低頭看我,眼里帶著笑意,唇角微勾:“擦什么?
酒都滲進(jìn)去了。”我咬了咬下唇,眼波流轉(zhuǎn):“那……你想讓我擦什么?”我吐氣如蘭,
他忽然湊近,溫?zé)岬暮粑鬟^我的耳垂:“你猜?”我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
“我猜……”我故意拖長音調(diào),指尖順著他的領(lǐng)帶緩緩下滑,“比起擦衣服,
你更想擦點(diǎn)什么呢?”他抬頭,借著頭頂?shù)墓?,我看清了他的臉?/p>
那是一張極具侵略性的面容。眉骨鋒利,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如刀削般利落。
燈光在他眼窩處投下深邃的陰影,卻遮不住那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跳動的光芒。
還有這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真是要命了!
這個男人簡直像是從我的幻想里走出來的一樣,三分野性,七分危險,十分富有挑戰(zhàn)性,
光看著就讓我心頭小鹿亂撞。只是,為什么會覺得眼熟……我努力回想,
纏住他領(lǐng)帶的手輕顫了一下,是他?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單獨(dú)約會的男主角。還是桑妮介紹的,
她的表哥——許奕?!八弧睍?!我一手扶頭遮住臉,
另一只手不動聲色的從他領(lǐng)帶上抽離?!罢媸潜?,剛和朋友打賭輸了,所以……失禮了。
”我齁著嗓子,用手比劃著,“先失陪了!"起身時高跟鞋差點(diǎn)崴到腳,我順拐著往出口沖。
4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在國外嗎?他應(yīng)該沒認(rèn)出我吧?那里燈光那么暗,我們也不算熟,
也就見過一次而已,還是在四年前。我和桑妮是高中到大學(xué)的同班同學(xué),
感情好到彼此吃剩的飯菜都能接著炫。桑妮有一個大她4歲,讓她引以為傲的表哥,
話說表哥聰明又帥氣。18歲考上斯坦福計算機(jī)科學(xué)系,21歲創(chuàng)業(yè)并且風(fēng)生水起。
她時常在我面前提起他,語氣里滿是崇拜:“我哥要是談戀愛,
那女生絕對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搞得我也很好奇,直到四年前的一天,許奕回國了。
桑妮興沖沖地組了局,美其名曰“接風(fēng)宴”,實則暗搓搓地想撮合我們倆。我下班趕去時,
他正低頭聽她說話,唇角掛著淺淡的笑。他很高,肩膀?qū)挾街保?/p>
黑色高領(lǐng)毛衣裹著修長的脖頸,襯得膚色冷白,像一尊線條利落的雕塑?!案纾?/p>
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閨蜜,秦施?!?他抬頭看向我,眼眸含笑?!澳愫茫S奕。
”他紳士的遞過手來,我禮貌的握住,“你好,秦施?!焙唵蔚慕榻B后,
桑妮給我使了個眼色,借口有事匆匆離開,只留下我和許奕面對面坐著。
咖啡廳里飄蕩著輕柔的鋼琴曲,我們自在的交談。他話不多,但每句都恰到好處,不會冷場,
也不會過分熱絡(luò)。可能因為桑妮的關(guān)系,我對他的感覺自帶濾鏡。第一次的交談,
輕松又愜意,直到中途他離開去洗手間。服務(wù)員過來收拾桌上空出的餐盤,
不小心將油漬撒在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jī)上,我拿出紙巾想要把它擦干凈,
卻不小心看到了一條彈出來的微信。一條叫蘇的女生發(fā)來的全英文的微信:親愛的,
我想你了!你幾時回來,
冰箱里你做給我的食物都快吃完了……又一條新的消息擠走了前面的那條,我挪開眼,
慌亂的把手機(jī)放回到桌上,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陣痛!我捋了捋頭發(fā)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如果他真的像桑妮說的那么優(yōu)秀,那有女朋友真的再正常不過了!后來我去買了單,他回來,
我借口想起有份重要的文件需要完善,甲方爸爸急著要,結(jié)束了這場稱不上約會的飯局。
再后來,我都以工作忙為借口推掉桑妮的約,她也沒懷疑,因為在她眼中,我就是個工作狂。
許奕那次回國沒待幾天,他走后,我和桑妮又像以前那樣沒事就聚在一起,
只是我屏蔽了和許奕有關(guān)的一切,不聽也不想。5我逃出酒吧,夜晚的涼風(fēng)撲面而來,
我大口喘著氣,剛剛那尷尬的場景在腦海里不斷回放?!扒厥?,你可真是丟人??!
”我暗自罵自己,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急促而慌亂。回到家,我整個人倒在沙發(fā)上,
手機(jī)在包里震動,是桑妮打來的電話。“施施,你到酒吧了沒?。繎?zhàn)況如何?
”桑妮那興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苦笑出聲,“出師不利啊,我遇到熟人了。
”我把酒吧里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當(dāng)然,把許奕改成了熟人某某,
說完后長嘆一口氣。桑妮在電話那頭笑得前仰后合:“哈哈,施施,你也太逗了,
不過這說不定是緣分呢!”“緣分個鬼啊,我這輩子都沒這么尷尬過?!蔽覜]好氣的說。
“哎呀,不會的啦!”桑妮安慰我,“你這么漂亮又有魅力,說不定人家早就對你傾心了呢?
”我翻了個白眼,暗自祈禱以后可千萬別再碰到他了。然而,
老天爺似乎也是個愛看熱鬧的主,這天,公司高層通知要和一家新的合作方開會,
說對方在業(yè)內(nèi)很有影響力,這次合作對公司年底的KPI考核至關(guān)重要。我作為設(shè)計部總監(jiān),
自然要參加。當(dāng)我拿著資料走進(jìn)會議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C位的許奕。
他穿著一身高定的西裝,整個人氣質(zhì)卓然。聽到動靜,他抬頭看向我,目光交匯的瞬間,
我的心猛地一緊,臉“刷”的紅到了耳朵根。但他好像波瀾不驚,眼神一掃而過,
轉(zhuǎn)頭和身邊的人交談。他這是沒認(rèn)出我嗎?不只是酒吧那次,
看他的樣子怕是連四年前的那次初見都忘了,我松了口氣,但心里又好像缺了點(diǎn)什么。
會議進(jìn)行到一半,輪到我闡述設(shè)計方案,我的講解有條不紊,方案邏輯清晰。
“不愧是秦總監(jiān),這個方案簡直完美!”甲方隨行的人員連連稱贊,
許奕也帶頭鼓掌給予我肯定,我得到了全票的通過。會議結(jié)束后,許奕朝我走過來,
神色依舊冷淡疏離。助理跟在他身側(cè),微笑著對我說:“秦總監(jiān),您的方案很有創(chuàng)意,
我們期待和貴公司的合作。”我鎮(zhèn)定地點(diǎn)頭:“謝謝貴司的認(rèn)可,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這時,助理低頭看了眼時間,輕聲提醒:“許總,接下來還有行程?!痹S奕沒有多言,
只是淡淡掃了我一眼,隨后轉(zhuǎn)身離開?!昂簟庇畜@無險,只是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過呢?
我有點(diǎn)不敢想,他現(xiàn)在可真的是我的金主爸爸。6桑妮打來了電話,今天周五,
我們約好一起吃晚餐。只是,許奕回來了,她知道嗎?為了避開許奕,
我特意去了一趟洗手間,在第三趟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的瞬間,我快步走過去,伸手?jǐn)r住門縫。
金屬門感應(yīng)后緩緩回彈,我氣喘吁吁地跨進(jìn)去,一抬頭,
整個人僵在原地——許奕獨(dú)自站在電梯最里側(cè),修長的手指正按在開門鍵上。我有點(diǎn)懵,
他不是早走了嗎?頭頂仿佛有一群烏鴉飛過……“不走嗎?”許奕輕聲詢問。
我下意識的走進(jìn)去,“謝謝許總……”,掛上優(yōu)雅的職業(yè)假笑。我背對著他站在電梯門邊,
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只是今天著實有點(diǎn)奇怪,電梯從58樓暢行到40樓,沒有人進(jìn)來。
要跟他打招呼嗎?這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不能一直躲著吧。我不經(jīng)意的撩了撩頭發(fā),
尷尬得腳趾頭不停刨地?!笆┦?,好久不見!”許奕的聲音平靜的飛進(jìn)我耳朵。
我大腦瞬間空白,那聲“施施”仿佛有魔力,讓我原本就緊張的心情更亂了。我轉(zhuǎn)過頭,
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許總,好久不見?!彪娞堇锇察o得能聽見我的心跳聲,
我緊緊攥著衣角,想著該說些什么,可什么都說不出來?!白罱脝??
”許奕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就像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挺好的?!背嗣痪靡?!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話。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電梯的樓層顯示,表情淡淡的。我心里琢磨著,
他到底有沒有認(rèn)出酒吧那晚的我呢?看他這平靜的樣子,似乎真的沒往那方面想。
隨著電梯不斷下降,我的心情也愈發(fā)復(fù)雜。一方面慶幸他沒提酒吧的事,
不用再經(jīng)歷那種尷尬;另一方面又覺得有些失落,
好像自己精心策劃的“艷遇”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他忽略了。“桑妮知道你回來了嗎?
”我還是沒忍住,因為我打算對桑妮坦白了,有些話,自己說出來比較好?!爸溃?/p>
一周前剛回國那天,我們見過?!币恢芮?,這不正是我去酒吧獵艷的那天嗎?
我不自覺的摸摸脖子,眼神閃躲?!澳翘焱砩衔疫€見到了一個人……”許奕輕笑著看著我。
那突然轉(zhuǎn)變的表情,讓我大呼不妙,“誰?。俊蔽颐髦蕟?,心跳有點(diǎn)不正常。
“一只可愛的小狐貍……”許奕將頭靠近我耳邊,溫柔的小聲說道。這聲音仿佛帶著電流,
又像是羽毛輕輕劃過我的心,撓得我癢癢的。7“咳咳咳……”我用咳嗽來掩飾尷尬。終于,
電梯在一樓停下,門緩緩打開,我如蒙大赦般快步往外沖,卻因為太過慌亂,高跟鞋一歪,
整個人向前栽去。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時環(huán)住了我的腰,許奕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我,
我的后背緊貼著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平穩(wěn)的心跳?!靶⌒摹!彼暮粑鬟^我的耳尖,
我的臉?biāo)查g燒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站直身子,
“謝……謝謝許總……”我抬頭對上許奕沉靜的目光:“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許奕突然蹦出這樣一句,這算是邀請嗎?“其實……今晚我約了桑妮吃晚飯。
”我的聲音越來越低。許奕的眉梢微微挑起:“介意我一起嗎?”他們可是兄妹,
“當(dāng)然不介意。”我和許奕一前一后走進(jìn)餐廳時,桑妮已經(jīng)在靠窗的位置等我了。
見到我們進(jìn)來,她揚(yáng)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朝我們招手:“這邊!”許奕紳士地替我拉開椅子,
我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如常,仿佛剛才電梯里的曖昧從未發(fā)生過。
桑妮的目光在我和許奕之間游移了一瞬,隨即笑道:“你們怎么一起來了?”“公司遇到的,
新的甲方爸爸?!蔽夜首鬏p松地笑了笑,低頭翻菜單,假裝對今日推薦格外感興趣。
“哦歐……”桑妮挑眉,語氣微妙,“這么巧啊……”她轉(zhuǎn)頭看向許奕,
用眼神向他發(fā)出求真相的訊號。我立刻將菜單遞給她想轉(zhuǎn)移話題,
桑妮卻一臉好奇:“你們盡然還記得彼此?”畢竟我們很久以前才見過一次面。
我本來是想向她坦白的,
道該從何說起——總不能直接告訴她:“其實我那天晚上在酒吧撩的那個人就是你表哥”吧。
平時我們聚會時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辦公室的八卦分享,工作上的問題探討,
我最近看了什么好看的劇,現(xiàn)在我又在粉誰的CP……但是今天我卻分外的安靜。
桑妮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偷偷給我發(fā)了條消息,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回她,“沒事,
只是最近工作有點(diǎn)累?!薄澳钦媸翘昧?!”桑妮突然拍手,“吃完飯我們?nèi)?夜話'吧?
忙了一周,去放松一下,我好久沒去那家酒吧了?!薄乖?!’不要啊,我還沒來得及拒絕,
許奕已經(jīng)點(diǎn)頭:“好主意。”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2比1,就這樣,一個小時后,
我們?nèi)苏驹诹恕耙乖挕本瓢砷T口。8閃爍的霓虹燈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音樂聲從里面隱隱傳來。“我先進(jìn)去占位置!”桑妮朝我們眨眨眼,飛快地鉆進(jìn)了酒吧,
留下我和許奕站在門外。夜風(fēng)微涼,我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手臂。許奕脫下西裝外套,
輕輕披在我肩上?!安挥谩蔽蚁刖芙^?!巴砩蠜觥!彼穆曇魷厝?,
外套上殘留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古龍水香氣,我們就這樣沉默地走進(jìn)酒吧,
桑妮已經(jīng)在吧臺邊沖我們揮手?!拔尹c(diǎn)了莫吉托,你們要什么?“”桑妮大聲問,
音樂聲幾乎蓋過了她的聲音。“一樣的?!蔽一卮?,刻意避開許奕的目光。酒很快上來了,
我?guī)缀跏瞧炔患按毓嗔艘淮罂?。冰涼又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
我需要它來麻痹自己過于敏感的神經(jīng),反正一年后我就會死了,為什么不能隨心隨性,
開開心心的,沒有遺憾的死呢!“慢點(diǎn)喝。”許奕低聲提醒,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搭在了我的椅背上,形成一個若有若無的擁抱姿勢。三杯酒下肚,
酒精開始發(fā)揮作用,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桑妮不知何時已經(jīng)溜去舞池跳舞。
“我也要去跳舞!”我站起來,酒精給了我勇氣,讓我開始放飛自我。舞池里人群擁擠,
我隨著音樂搖擺,試圖甩開腦中混亂的思緒。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靠近我,他長得不錯,
笑容陽光?!耙粋€人?”他在我耳邊大聲問。我搖搖頭,
指了指吧臺方向:“和朋友一起來的?!薄澳闾谜婧??!彼ЬS道,
手自然地搭上了我的腰。我本該感到不適,
但酒精和那一紙胃癌通知書的事實讓我決定放縱一次。畢竟,這26年來我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
按部就班的生活,也許今晚該結(jié)束這個狀態(tài)了?“謝謝?!蔽倚χ貞?yīng),故意靠近了他一些。
就在這時,我瞥見許奕從吧臺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什么情況?他在意?
一種莫名的快感涌上心頭。陌生男子湊得更近了:“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知道這家酒吧有個很棒的角落……”“她不需要?!币粋€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許奕就站在我身后,眼神銳利如刀。9“你是她男朋友?”男子挑釁地問。許奕沒有回答,
而是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我們談?wù)劇!彼Φ来蟮皿@人,幾乎是拖著我穿過擁擠的舞池,
來到酒吧后門的一個僻靜角落。夜風(fēng)迎面吹來,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澳愀墒裁矗?/p>
”我試圖掙脫他的手。許奕將我按在墻上,雙手撐在我兩側(cè),將我困在他的臂彎和墻壁之間。
他的呼吸粗重,眼中燃燒著我從未見過的怒火。“你就這么隨便?
隨便到一個陌生男人都能帶走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我隨便?我很想問問他,四年前,
是誰有女朋友還出來和人家約會的?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挑逗似的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
“有一晚在酒吧,我差點(diǎn)就帶走了一個陌生男人?!薄澳吧腥耍俊彼湫σ宦?,
突然俯身靠近,我們的鼻尖幾乎相觸,“你忘了那晚在酒吧,
你是怎么……”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踮起腳尖,
吻上了他的唇。其實我是清醒的,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許奕許是被我的主動驚到了,
但很快,他反客為主,一手扣住我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唇溫暖而強(qiáng)勢,
帶著酒精的醇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他熾熱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當(dāng)他的手滑到我的腰間時,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嘆。這聲輕嘆像是一劑興奮劑,
許奕直接扛著我進(jìn)了直達(dá)樓上酒店的電梯。這一夜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覆雨翻云、水乳交融、巫山云雨……他很饑渴,我很生澀,互相糾纏,一夜無眠。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反正當(dāng)我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寬大的真皮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縱欲的反噬就是渾身酸痛,我?guī)缀跏菕暝鴱拇采吓榔饋碚乙路?/p>
我昨天穿的是一件非常合身的碎花雪紡連衣裙,它是要拉開側(cè)邊拉鏈,
然后緩慢的從頭往下才能穿上的。所以脫它也是有點(diǎn)麻煩,
但昨晚它是怎么被脫下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果然,我在床頭找到了已經(jīng)不算完整的裙子,
它從拉鏈處往下全被撕開,已經(jīng)不能穿了。還有,我的手機(jī)和包包都在酒吧門口的儲物柜里,
想買件衣服都沒辦法。所以,今天我要怎樣出門?10這個房間很大,是一間有廳的套房。
房間窗簾緊閉,門也關(guān)著,十分安靜,以至于讓我覺得就只有我一人。
床頭有一件疊好的干凈的浴袍,我匆匆套上,赤腳踩在地毯上,柔軟無聲。打開房間門,
客廳的落地窗透進(jìn)正午刺眼的陽光,我瞇起眼,還沒適應(yīng)光線,就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
許奕在講電話。我裹緊浴袍,下意識后退了半步。許奕聽到動靜抬眼看過來,
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句“稍等”,然后掛斷?!叭棺印彼斫Y(jié)動了動,
目光落在我浴袍V領(lǐng)處,“我讓助理買了新的。”茶幾上果然放著幾個奢侈品紙袋,
最上面那個露出蕾絲肩帶的一角。我快步走過去,翻開紙袋,除了那條蕾絲邊的黑色連衣裙,
底下還壓著我的包包和手機(jī)。許奕向我走來,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小臂,
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牙印。見我盯著看,他唇角微抬:“小狐貍牙癢癢了?!蔽叶粺幔?/p>
抓起紙袋轉(zhuǎn)身回臥室。關(guān)上門,抖開那條裙子——剪裁利落,V領(lǐng)收腰,
是我喜歡的款式和常穿的尺碼。更讓我意外的是,連內(nèi)衣的尺寸都分毫不差?!霸S奕,
你個大豬蹄子!平時沒少給女人買衣服吧?”我在心里罵了他一遍。換好衣服推門出來時,
許奕正在倒咖啡。他回頭瞥了我一眼,眼神暗了暗:“果然很合身。”我捏著裙角,
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碼?”他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喉結(jié)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