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車禍癱瘓,爸媽要抽取我全身的骨髓去救弟弟。我沒答應,他們就在我水里下安眠藥。
醒來時,我被綁在冰冷手術臺上,我媽對黑醫(yī)說:“抽干凈點,別浪費!
反正養(yǎng)她二十年也該報恩了?!蔽移疵鼟暝?,我爸死死將我摁住:“抽點骨髓而已,
又不會死?!蔽覌屢布傩市实溃骸肮?,等你醒了媽給你燉湯補補?!笨梢恢钡降艿芸祻统鲈海?/p>
他們才想起我。當他們打開那扇門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1手機響起時我剛下班。
電話那頭是我媽的聲音:“快來醫(yī)院!你弟出事了!”沖進病房時,
我看見我弟林浩躺在床上,雙腿打著石膏。我媽看見我,沒好眼色:“都怪你!
整天咒他出事!”我爸紅著眼眶在一旁猛抽煙。我心頭一緊,快步走過去:“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我爸把煙頭狠狠摁滅在煙灰缸里,聲音沙啞:“你弟,飆車出了車禍,
醫(yī)生說,脊椎受損,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蔽毅蹲×?。林浩是我弟弟,比我小兩歲,
被爸媽寵得無法無天。我雖然不喜歡他惹是生非的性子,但也沒想到會出這么嚴重的事。
我還沒緩過神來,我媽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耳光:“要不是你總咒他,他怎么會出這種事!
”一瞬間,我愣住了。林浩自己飆車出的車禍,怎么就成了我咒的?
我抬眼:“那是弟弟自己不小心,和我什么關系?”我媽卻根本不在意我說了什么,
打心底覺得就是我害的。說弟弟住院的所有費用都要我來承擔。我剛畢業(yè)沒多久,
手里剛有一點積蓄,今晚就全花完了。交完費,我又忙著給弟弟拿藥,至于爸媽,
只會坐在弟弟旁邊哭哭啼啼。一直忙到深夜,我終于得以喘息,坐在走廊長椅上打盹。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爸媽在樓梯間低聲說話?!按髱熣f了,只有這個辦法?!笔俏覌尩穆曇?。
“太冒險了...”我爸猶豫著?!昂坪贫歼@樣了!還有什么冒險不冒險的!
”我媽激動起來。“大師說了,至親的骨髓不僅能治傷,還能轉運!咱們女兒身體好,
運氣也不錯,抽她的給浩浩最合適!”我渾身一僵,睡意全無?!翱蛇@合法嗎?”我爸問。
“找私人醫(yī)生做,誰知道?”我媽語氣堅決。“大師說了,必須抽全身骨髓才有效果!
這是救你兒子唯一的辦法!”我捂住嘴,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要抽全身骨髓給弟弟?
那跟殺了我有什么區(qū)別?這一晚,我都沒再睡。滿腦子的都是爸媽的談話。小時候,
爸媽就更喜歡弟弟。他們總說,弟弟是男孩,以后家里都得靠他。
所以有什么好東西都給弟弟,我年紀小,也不懂爸媽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只知道爸媽說什么,
我就做什么。后來長大了,我知道爸媽是偏心弟弟,但我也不想鬧得太難堪。只想著,
以后有能力了,自己過。但我怎么也沒想到,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種事情。第二天一早,
爸媽的態(tài)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靶⊥戆。瑡屪蛱烨榫w不好,你別往心里去。
”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澳愕艿那闆r?!蔽野珠_口了,聲音沉重。
“醫(yī)生說常規(guī)治療希望不大?!蔽业男某亮讼氯?。“但我們找到一個大師,
他說有個辦法能救你弟?!蔽覌尳釉挘劬o盯著我。我握緊了筷子:“什么辦法?
”“需要至親的骨髓。”我爸說?!按髱熣f,移植骨髓不僅能治病,
還能把健康和氣運轉給你弟?!蔽姨痤^,直視他們:“抽多少?
”我媽避開我的目光:“大師說,要全部抽取才有效果?!蔽液喼睔庑α耍骸俺槿抗撬瑁?/p>
那我會死的!”“不會的不會的?!蔽覌屵B忙說?!按髱熣f了,人少點骨髓不會死的,
會再長出來的。”這荒謬的說法讓我目瞪口呆?!澳闶墙憬??!蔽野殖谅暤馈?/p>
“為你弟弟犧牲一點怎么了?”“這是一點嗎?這是要我的命!”我站起來,聲音顫抖。
“我絕不會同意的!”“林晚!”我媽猛地拍桌而起?!拔覀儼尊B(yǎng)你這么大了?
現(xiàn)在你弟需要救命,你就這么自私?”“這不是自私,這是自保!”我后退一步。
“你們這是謀殺!”我爸怒吼道?!霸趺锤銒屨f話呢!”“我們只是通知你,
不是跟你商量的!”我看著眼前這兩個生我養(yǎng)我的人,突然覺得他們如此陌生而可怕。
我沒在醫(yī)院停留,直接跑回了家。這一整天,我不知道是怎么度過的。晚上,
我媽破天荒地敲了我的門,端來一碗雞湯:“小晚,媽想了半天,你說得對,是媽太著急了。
你不愿意就算了,媽再想別的辦法?!蔽揖璧乜粗!昂赛c湯吧,看你最近都瘦了。
”她把湯碗遞給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碗。或許,他們終究還是心疼我的?湯很鮮,
但我喝完后不久就開始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皨?..”我掙扎著想開門,
卻發(fā)現(xiàn)門被從外面鎖上了。無力感席卷全身,我滑倒在地,視線逐漸模糊。
2刺鼻的消毒水味鉆進鼻腔,我猛地睜開眼。我竟全身赤裸的被綁在手術臺上。這地方,
看樣子是一個荒廢的小診所。那碗湯,有問題!“醒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準備器械。這應該就是我爸媽口中的大師。
“你們是誰?這是哪里?”我聲音嘶啞,拼命掙扎起來。簾子被拉開,我爸媽走了進來。
我媽看見我醒了,眉頭一皺:“怎么這么快就醒了?藥量不夠?
”大師聳聳肩:“劑量大了怕影響骨髓質量?!薄鞍郑?!放開我!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哀求?!澳銈儾荒苓@樣對我!我是你們的女兒啊!”我爸別過臉去,
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媽卻冷冷道:“就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女兒,才該為你弟弟做點貢獻。
”“這是謀殺!”我尖叫起來?!俺橥耆砉撬栉視赖?!”“大師說了,不會死的。
”我媽不耐煩地擺擺手?!绊敹嗵撊跻欢螘r間。養(yǎng)你二十年,這點回報都不愿意?
”黑醫(yī)拿起一支針管:“開始吧,早點抽完早點結束。”“不要!求求你們!”我痛哭流涕。
“爸!你看我一眼!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死嗎?”我爸身體抖了一下,終于開口:“小晚,
忍一忍,為了你弟弟?!薄皯{什么?憑什么我要為他去死?”我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們還是人嗎?”我媽猛地沖過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閉嘴!要不是你整天咒浩浩,
他怎么會出事?這是你欠他的!”我愣住了,臉上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的萬分之一。
黑醫(yī)拿起酒精棉在我后背擦拭,動作粗魯潦草。酒精的冰涼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消毒簡單做做就行?!蔽覌屧谝慌哉f。“省點時間?!焙卺t(yī)點點頭,拿起針管:“按住她,
等下會有點疼。”我爸上前死死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在發(fā)抖,但力氣大得驚人?!鞍郑?/p>
不要!求你了!”我絕望地哭喊?!拔視赖?!真的會死的!
”我媽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別嚎了,抽點骨髓而已,又不會死?!贬樇獯倘肫つw的瞬間,
我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巴J?!停手啊!”我瘋狂掙扎,但被固定得死死的。
黑醫(yī)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亂動什么?扎偏了更受罪!”我媽對黑醫(yī)說:“抽干凈點,
別浪費!反正養(yǎng)她二十年也該報恩了?!眲⊥粗?,我媽突然假惺惺地摸了摸我的頭:“乖,
等你醒了媽給你燉湯補補?!甭?,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視線漸漸變得昏暗。最后的畫面,
是我爸媽圍在黑醫(yī)身邊,急切地看著那袋越來越紅的骨髓,臉上洋溢著希望的笑容。
沒有人再看我一眼。劇痛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冷。我感覺自己在往下沉,
耳邊聲音越來越遠。最后聽見的,是我媽欣喜若狂的驚呼:“快!快給浩浩輸進去!
他馬上就能好了!”然后,世界陷入一片死寂。3不知過去多久,
我的靈魂從身體里抽離出來。手術臺上,我裸露著后背,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我死了,
卻沒人在意。甚至,都沒人知道。“成功了!大師真是神了!”我媽捧著那袋骨髓,
臉上是近乎瘋狂的喜悅。我爸也激動得雙手發(fā)抖:“快,快給浩浩輸進去!
”他們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就沖進了隔壁病房。我本能地跟了過去。林浩躺在病床上,
依舊昏迷不醒。黑醫(yī)將我的骨髓緩緩注入他的體內。奇跡般地,就在骨髓輸完不久,
林浩的眼睫真的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昂坪?!我的兒子!”我媽撲到床邊,
喜極而泣。“你終于醒了!嚇死媽媽了!”我爸也老淚縱橫:“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林浩虛弱地開口:“媽,我怎么了?”“你出車禍了,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
”我媽摸著他的頭?!岸嗵澚?..多虧了找到好醫(yī)生?!彼踔敛桓艺f出真相。
我看著這母子情深的畫面,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大師果然厲害!”我爸徹底信服了。
“這骨髓真的有用!”有用?我冷笑。林浩能醒來,
根本是因為他本來傷勢就沒有想象中那么重!現(xiàn)代醫(yī)學的療效加上他年輕力壯,
醒來只是時間問題!而我的骨髓,不但毫無用處,甚至可能因為處理不當,
給他帶來無法預料的后果!“浩浩餓不餓?媽回去給你燉湯喝!”我媽殷勤備至。
“想吃什么都說,媽都給你做!”“對,對,好好補補!”我爸連忙附和。
“爸爸這就去給你買最好的營養(yǎng)品!”他們圍著林浩噓寒問暖。而我呢?
我就這樣被遺棄在那里。爸媽又看著黑醫(yī),連忙道謝,就差跪下來了。
黑醫(yī)得意地笑了笑:“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好了。剩下的錢...”“馬上轉!馬上轉!
”我爸連忙說?!爸灰坪颇芎茫嗌馘X都值!”我媽興奮地點頭?!皩ΓX不是問題。
”“還有,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對!辦個家宴!”我爸附和道。“我去訂最好的酒店!
”“我要買新衣服!”林浩雖然虛弱,卻已經開始提要求?!斑€要新手機!之前的摔壞了!
”“買!都買!”我媽一口答應?!爸灰愫昧耍裁炊冀o你買!”“反正你姐那里有點錢,
先拿來用?!蔽铱粗麄?,想起我工作后買的第一部手機,
還是省吃儉用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二手貨。而林浩隨便就要換最新款,還可以隨便花我的錢。
我爸也跟著點頭:“嗯,等她醒了就跟她說。”等我醒了?我冷冷地看著他們。
我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他們興高采烈地規(guī)劃著如何慶祝,如何花錢,
卻沒有一個人想起還在手術室里的我?!霸蹅兓丶野??”林浩撒嬌道。
“我不想在醫(yī)院待著了?!薄昂茫?,回家!”我媽立刻答應。
“媽給你把房間收拾得舒舒服服的!”他們開始忙碌地辦理出院手續(xù),收拾東西,
仿佛完全忘記了另一個房間里的女兒。黑醫(yī)早已不知去向。
我的尸體被獨自遺棄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無人問津。最后,是我爸突然想起來:“對了,
小晚呢?怎么還沒醒?”我媽不耐煩地說:“管她呢!肯定是身體太虛,睡死了。
”“讓她多睡會兒,我們先帶浩浩回家。晚點再來接她?!?剛飄進客廳,
就看見我媽翻出我的銀行卡?!懊艽a是多少?”她一邊試一邊嘀咕?!斑@死丫頭的生日?
不對?!蔽野衷谝慌源叽伲骸霸囋囁謾C號后六位?!薄耙膊粚?!”我媽把卡一扔。
“這死丫頭,設這么復雜的密碼干什么!”林浩癱在沙發(fā)上:“姐是不是防著我們???
”“防什么防!”我媽氣得臉都紅了:“我們的錢不就是她的錢,她的錢不就是我們的錢!
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說著她又拿起卡試了一次,結果屏幕顯示卡已被鎖定。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