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一輛白色的夏利轎車。轎車開到葉天面前,車窗搖下來,
露出一個光頭。光頭司機大盤臉,三角眼,給人一種賊兮兮的感覺。
快速掃了葉天手里拿的幾張紅色百元大鈔,光頭司機眼神中閃過一絲竊喜,
開口招呼道:“小哥,怎么著,等車啊?”葉天點了點頭,將那幾張鈔票收了起來,
“是啊?!薄班?,你在這里等車要等到猴年馬月啊!這里可是富人區(qū),
平時他們出門都是自己開車的,公交車根本沒個準點。這樣吧,你要去哪里,我載你。
”光頭司機熱情招呼著。葉天遲疑了一下:“哦,那去江州大學多少錢?”“五十。
”“不行不行,太貴了?!比~天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鞍盐艺f小哥,
五十還貴???”光頭嗓門立刻提了起來,上下打量了葉天兩眼,似乎在猶豫,
一咬牙道:“成吧成吧,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個窮學生吧?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這樣吧,
二十。不能再少了,那里離這里可很遠呢,我正好路過這里,也算是不走空車,
至少你得幫我把油費包了吧?”邊說著,光頭已經打開了車門,也不管葉天同不同意,
硬是把葉天塞進了轎車的后排座上,發(fā)動車子跑了起來。一路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半個小時之后,光頭司機停下了車子。
葉天朝著車外看去,見周圍有些荒涼,似乎到了郊區(qū)了,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由得有些好奇:“大哥,這里是學校嗎?怎么感覺不太對啊。
”光頭嘿嘿一笑:“小哥,去學校有點兒遠,漲價了,三百?!薄鞍??
”葉天頓時瞪大了眼睛:“剛剛不是說二十嗎?怎么一下子成三百了?”“喂,小哥啊,
我從來沒有說過二十啊。只有三百塊錢這個價,趕緊給錢吧,不給錢的話,
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惫忸^邊說著,從自己座位下面摸出一把彈簧刀,
裝模作樣的在手上摸了兩下:“哎,小哥,現(xiàn)在生意不好干,哥哥也不容易,
錢這東西就是王八蛋,可沒有命金貴呢。”看著光頭的樣子,葉天哪里還不明白,
這個光頭平時看來沒少干這種勾當,這是想要訛自己的錢呢??墒牵?/p>
臉上還是一副傻乎乎不肯就犯的樣子:“司機大哥,我真沒那么多錢啊?!薄皼]有?
鄉(xiāng)巴佬,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要錢不要命的主兒,趕緊把包給我!”光頭一聽頓時怒了,
抬手就去搶葉天的帆布包?!鞍?,別搶呀?!比~天一臉無奈,也沒有做多的反抗。
光頭看到包里有一沓厚厚的錢,臉上一喜,罵罵咧咧道:“這不是有嗎?
早拿出來不就行了嗎?”他掏出來一看,整個人的臉都綠了:“靠,這是死人用的錢,
你他娘找死是吧?”那一沓厚厚的鈔票,赫然全是冥幣。葉天晃了晃腦袋,
一本正經道:“大哥,死人用的錢就不是錢了?我平時看到一些死鬼可憐,
總會忍不住施舍他們一下呢。”“媽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竟然敢跟老子玩!
還把老子當死鬼!”光頭是真火了,舉著明晃晃的匕首就要繼續(xù)威脅葉天。
葉天卻是一擺手,直勾勾盯著光頭的臉,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正色道:“大哥,
你先別沖動?!惫忸^一愣,不明白葉天要干嘛,正想再次發(fā)作,卻聽葉天又道:“咦,
奇怪,我看你印堂發(fā)黑,從你現(xiàn)在的面相來看,你這是有血光之災啊!
”“你這個鄉(xiāng)巴佬才他娘有血光之災呢?!惫忸^徹底怒了,被一個鄉(xiāng)巴佬戲耍,
這人可丟大了。可是,還沒等光頭的話說完,
一個拳頭大小的黑影照著自己的面門就砸了過來。砰!光頭頓時感覺一陣劇痛,
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你敢打我?”可沒想到,
葉天的拳頭以更快的速度又砸了過來。砰!這一下對準了鼻子,
葉天邊砸著還邊說道:“哎,我跟你說了,你有血光之災,你自己還不相信。你看看,
出血了吧?”“你大爺!”光頭爆起。砰!又是一拳:“你叫大爺也沒用,
怎么樣,我這相看得準不準?”葉天的拳頭雨點般照著光頭的臉上招呼,
本來光頭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可幾拳下去,整個人徹底焉了,舉手投降。
見過打人的,哪里見過這么打的?專門往臉上伺候??!
等光頭雙手抱著腦袋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腮幫子已經腫得跟豬頭一樣了,
可除了鼻子跟額頭上的鮮血之外,其余的地方愣是沒出一滴血?!按蟾纾?/p>
你究竟想干嘛???”光頭哭喪著臉,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葉天嘿嘿一笑:“不干嘛啊,
怎么樣?我這相看得準不?”“準!太準了!”光頭是真被打怕了,
他沒想到葉天這個看起來瘦不拉幾的鄉(xiāng)巴佬下手那么黑,此時聽到葉天再次問起,
哪里還不趕緊小雞啄米般點頭稱是?!澳亲邌h,去江州大學!”在葉天的淫威之下,
光頭也不敢怠慢,忍著臉上的疼痛將葉天送到了江州大學的校門口。葉天剛下車,
光頭再也不敢多待半秒,油門直接轟到了最底,似乎生怕葉天再想出什么幺蛾子折騰自己,
連招呼都沒打火箭一般竄跑了。看著絕塵而去的夏利轎車,
葉天拍了拍自己的包:“真是的,我還沒向你道聲謝呢,速度還真快?!笔栈啬抗?,
抬頭朝著校門看去。葉天的眼睛不由得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