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農戶給孤寡老頭楊富貴剃頭的時候他家40歲的離異兒子楊余糧湊到我身邊,
往我手里塞了一個紅色綢布包裹的東西?!澳憬o我送一個女娃娃來,我給你一塊金子。
”我疑惑打開手中紙包真是一塊金子。1、日頭毒辣辣地懸在頭頂。
我和同事小楊坐了六個小時小巴車才到農戶家里。
西南蜿蜒的山路和茂密的叢林顯得人仿佛一只螻蟻,在龐然的自然面前,渺小而易碎。
我雖有心欣賞美景,但暈車讓我胃里翻江倒海,頭暈目眩。反觀小楊,愜意而舒適,
仿佛回家一樣。我倆代表老板,來看望他一對一幫扶的貧困戶。老板日理萬機,金尊玉貴。
他沒時間和興趣來。我和小楊為五斗米折腰,也眼饞一天五百的出差費,
我還有想借此機會巴結巴結董事長,就來了。下了車,還要爬個山頭才能到,
我和小楊一人一個大包,扛著朝農戶家走去。行至山間,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
我覺得舒服多了,也不覺得暈車了。但一進幫扶農戶家的門,就是我就倒吸一口氣。
灰塵飛揚的院子,石塊壘的茅草房,后院有個池塘,池水渾濁,
毫無一路來時看到的青山碧水。在2024年,這樣的房子都在博物館!
居然在現實生活里看到了!一個老頭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著一根煙槍,咂吧嘴抽著旱煙,
見來人了,站起身來笑瞇瞇走過來。這就是我們今天的慰問對象,楊富貴。名字叫富貴,
看這家徒四壁,一點也沒富貴樣。“你是王老板吧!可把你們盼來了!
”說完就要沖上來握我的手。我一看那雙常年捏著旱煙,泥土黏在污垢結痂的手上。
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顯然我的態(tài)度讓對方尷尬了一下,老頭悻悻地收回手。小楊見狀,
急忙打圓場?!按鬆敚覀兪峭蹩偱蓙淼?,今天給您送點東西?!闭f完,
小楊熱切地將手中禮品一股腦塞給了楊富貴。我也急忙脫手,把東西給了大爺,
還賠上了略帶抱歉的笑容。楊富貴呵呵一笑,露出旱煙常年浸潤熏染的牙齒。我心底很嫌惡,
但臉上沒敢多表達。倒是離得近的小楊,大概是聞到了楊富貴嘴巴里散漫出來的腥臭口氣,
被熏的直接捂著嘴去田間地頭的洋槐樹下干嘔。我見狀,又趕緊沖上前去,
在楊富貴變臉之前說道:“我們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小楊年紀輕,又是女孩子,沒吃過苦,
暈車了!暈車了!”打哈哈攙著小楊朝屋內走去。楊富貴面色有一瞬間的狠毒陰沉,
與我剛見時的老實憨厚反差太大,我以為我看錯了,再定睛一看對方正呲牙笑著,
還是初見時的憨厚勁兒。心中不免有幾分疑惑。但口氣撲面而來,我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
笑嘻嘻跟了上去。小楊吐完了,遠遠朝著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我也就稍稍放心了。
招呼小楊來給楊富貴打掃衛(wèi)生,剪指甲,修頭發(fā)。一邊干一邊拍照片給領導匯報。
還要拍點視頻素材,回去了給宣傳部門剪輯,用AI把老板放進去,再做成宣傳片,
塑造良好企業(yè)家形象。我給大爺剪頭發(fā)的空檔,小楊在灶房里燒水躲清凈。2、突然,
我感覺后背汗毛豎起來了。扭頭一看,對上了一個皮膚黝黑,明顯患有基因病特殊面容。
他的五官擠在面龐中間,眼神陰沉沉的,一瘸一拐湊上前來。我嚇一跳,手一哆嗦,
手中鋒利的尖刀差點把老頭的頭皮劃拉一下?!靶』镒幽闶址€(wěn)當點!
”一邊說一邊扭頭看了一眼來人。隨口道:“這是我兒子,叫余糧。
”手里有個紅色的小布包,約莫和牛奶盒一樣大。不太靈活的手緊緊攥著紅布包,
湊到了我面前。“你給我送一個女娃娃來,我給你一塊金子。”一邊說,一邊躊躇了一下,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將紅布包猛地塞到我手里。楊富貴見狀,但笑不語,滿臉寫著,
一切了然于胸且勝券在握。這倆人在搞什么?我疑惑打開手中紙包。真是一塊金子。
掂量了一下至少一斤!也就是500克,按照現在的金價至少三十多萬!“我還有!
事成了我再給你兩塊。”楊余糧笑著,張嘴的時候口水拉著絲緩緩墜下。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灶房里燒火的小楊。又看了一眼手里金燦燦的黃金,沉甸甸地壓著我的手,
也好像沉甸甸地壓著我的胸口。“和你一起來的丫頭我看不錯?!崩项^沉聲說道,
那雙烏黑的眼珠子浸泡在渾濁發(fā)黃的眼白里,顯得陰暗又冷漠。良知本能讓我趕緊擺擺手。
“那不行!小楊是我同事,我可不會為了這些出賣她!”但不心動是假的。
那可是金燦燦的黃金!兩根等于我十年年薪!“我再加一條!”楊余糧不死心,繼續(xù)利誘我。
鬼使神差,我的腦子好像被貪婪糊透了。下意識答應了下來。“好!”答應了以后,
我突然渾身冒冷汗。毒辣的日頭有四十度,照在我身上,卻徹骨寒冷。
濕咸的汗珠子打濕了我的眼睛,疼得我漸漸看不清在灶頭間忙碌的小楊。
3、小楊城里長大的姑娘,哪里受過這種苦。在灶臺里搗鼓半天火苗都沒起來,又氣又急,
摔下火鉗抱怨著:“什么時候回去?這里干啥都不方便!”“別急別急,素材還沒拍夠!
拍不夠怎么給領導做視頻??!”我趕緊遞過去一瓶礦泉水,輕拍小楊的肩膀安慰著?!巴醺?,
要不是你,我早走了,這都是什么人,什么地兒??!”小楊嘟噥著,皺著清秀的眉頭,
汗水在她年輕潔白的面龐上緩緩滾落,連我看了都不由自主吞了一下口水。
老光棍楊余糧這種老光棍看了還不心里火燒火燎。“你別惱,老板派我倆來扶貧,
也是做好事?!蔽野矒嵝畹那榫w,想著怎么順理成章把事情給辦了。回去總要交代的,
萬一小楊跑回去報警了,怎么把我摘干凈。這中間,良心未泯,還掙扎了一番,
但楊余糧又加碼了一塊金子。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斑@么多金子哪里來的?
”該不會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帝王將相的陵墓吧?“這你就別問了,
和你有什么關系?”楊余糧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動作都充滿戒備和抵觸。我很趕緊閉嘴,
擔心他反悔?!澳阆牒昧税?,可得把這個小楊姑娘留給我們家,不然金子你就別想了,
不但沒金子,我還要你好看!”楊余糧湊近到我耳邊,呲嘴一笑,露出被旱煙熏黃的牙齒,
噴薄而出的腥臭味道讓我瞬間像小楊一樣想嘔吐。但又被他后半句陰惻惻的話嚇得一哆嗦。
“反正我老光棍,我打你一頓,警察抓了我也就蹲幾天看守所,萬一把你打個半殘,
以后可怎么過日子哦……”后面的話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我的臉色此刻已煞白了。
4、白色的安眠藥顆粒研磨成了細粉,包在一小塊破舊的報紙里。老楊頭盯著我,
像一只覓食的老鷹一樣。我把粉末灑在了小楊的泡面里。端給了她。小楊干了半天的活,
此刻饑腸轆轆,渾身乏力。端著泡面就準備開吃,結果泡面勺子一用就斷了。
小楊將勺子一丟,順手就打開了放碗筷的抽屜,拿起一雙筷子開始吃泡面。
我覺得有幾分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再一看小楊吃泡面的樣子。
狼吞虎咽的樣子頗有幾分俏皮可愛。
但轉念一想這么可愛的小姑娘要被這樣一個中年糙男人糟蹋了就不免有幾分可惜。
“吃飽了我們可就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蔽乙捕酥菝娑自谠鹤永锍浴P铧c點頭。
“我身上還有幾百塊錢,一會兒拿給老大爺,這家人實在太窮了,
我那會兒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好多調料都過期了,筷子都發(fā)霉了,鍋碗瓢盆更是破爛陳舊,
好歹置辦點新的用用?!毙钍莻€善良好心的姑娘。我尷尬一笑,沒有接話。吃了泡面,
休息了一會兒小楊更累了??吭谝伪成祥]著眼睛休息。我給楊余糧使了一個眼色,
楊余糧搖醒了小楊。“早點走吧,天快黑了。我借了一個三輪車帶你們去鎮(zhèn)上坐車。
”小楊趕緊起身,笑著感謝。于是我和小楊坐上了三輪車,車子顛簸,
小楊抵抗不了困意又睡著了??斓狡囌镜臅r候,楊余糧說:“我的借的三輪車壞了,
得去汽車站旁邊的修理廠修一下,畢竟要還給人家,沒多少路了,你們自己走過去吧,
六點之前能到,還趕得上最后一班車?!蔽尹c點頭,抬頭看了看四周,在道路攝像頭盲區(qū)。
喊醒了迷迷糊糊的小楊,告訴她要趕緊去趕車,小楊強撐著疲憊和我一起朝鎮(zhèn)汽車站走去。
我仔細觀察沿路攝像頭,確定拍攝到了我和小楊。等到了汽車站,我扶著小楊上了車,
謊稱肚子疼要去衛(wèi)生間,讓小楊先去座位。從大巴車外看到倚窗打盹的小楊,我心如鼓槌,
因為緊張,豆大的汗水從額角滑落。一想到金條,一咬牙鉆到了公共廁所里。
回市區(qū)的大巴車,沿著蜿蜒陡峭的山路,要走幾個小時。這一路上,會發(fā)生什么,
誰都不知道。我只需要做到這一步,后面的就交給了楊余糧。
5、當天晚上我就住在了車站附近的小旅館,簡陋的旅館里房間昏暗,
瓦數不高的白熾燈還在嘩嘩閃爍,我好幾次將包著金條的布包打開,仔細摩挲,
這么小小一塊,就是我好多年的工資。又想到小楊,她算是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犧牲了。
不過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們不過是職場的過客,也就短暫交集了一下。
相當于是有點熟悉的陌生人。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
心里為數不多的愧疚與不安便煙消云散了。只希望楊余糧能給力點,別出岔子才好。
一覺到大天亮,打開手機就看到轟炸式微信和電話。一看屏幕,竟然是小楊!
我?guī)缀醪桓蚁嘈?,揉揉眼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不是做夢!深呼吸,打開了手機。
映入眼簾的就是小楊發(fā)來的微信?!案?,你怎還不來上班???”“昨天我在車上睡著了,
沒注意車就開走了,你咋沒上車!?”“哥,你可別出什么事??!
”……后面的內容我已無暇再看。難道楊余糧失手了!?不會啊!我讓他在夜間攔截大巴車,
無論是裝作熟人把小楊帶走還是蒙面搶劫,只要帶走了小楊。藏好了,等風頭過了,
小楊就是他老婆了。這可是西南深山老林,想跑,簡直做夢?,F在小楊已經回公司了,
我要不要去看看楊富貴和楊余糧是什么情況!?在小房間里來回撕踱步!心焦難耐!
最后我決定趕緊溜?;厝ゲ皇钦宜烂?!楊余糧這個金子肯定來路不明,他不敢報警。
反正現在我金子到手了,小楊也沒事,豈不是兩全其美!打定了主意,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打算回去。一推門,就對上了楊富貴那雙污濁灰沉的眸子,
以及呲牙就盡收眼底的黑黃牙齒?!澳恪阍趺丛谶@里?”我臉上表情僵硬,
幾個字從齒縫擠出來?!澳阏f呢?小伙子,讓你辦的事情你沒辦好??!這可咋辦?
你們城里人講誠信,總不能啥也不干就溜了吧?”說完楊富貴就走到了一旁,
于是我看到了他身后的楊余糧。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槍。一把槍!我下意識舉起雙手來。
“金子我不要了,我還給你,放我走,你家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我賭咒發(fā)誓,但那么蒼白無力?!案覀冏甙桑』镒??!薄拔乙ナ帐皷|西。
”我下意識地說,這可能是我逃脫的唯一希望了。6“手機給我?!睏钣嗉Z伸出手。
我不敢反抗,將手機遞給了他們。我害怕,下一秒,一顆子彈就射穿我的胸膛。不知道,
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什么。我跟著楊富貴和楊余糧父子倆上了那輛三輪車。上車之前,
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下,我給爸媽發(fā)短信說出去旅游,給公司領導發(fā)了信息辭職。隨即,
關閉了手機。“有必要,會讓你用手機和家人通話報平安?!睏钣嗉Z說。
“你們把我抓起來干什么?我又不能傳宗接代!”我是個男人,毫無用處啊!
做苦力也沒有機器來的效率高。那么多錢,機器不是隨便買么?!澳銊e謙虛,你很值錢。
”楊富貴笑著,瞇著眼睛,那貪婪的欲望從眼縫流出來,讓人脊背發(fā)冷,渾身汗毛豎起來。
“你們要對我做什么?”我聲音顫抖地問。“當然是賣了,還是小妹有本事,
這次送來的人品相好,而且有文化,都能賣個好價格!”楊余糧的槍口抵在我的腰側,
仿佛隨時隨地要射穿我的身體。恐懼和害怕讓我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小楊和你們是一伙的?”“你也不看看,我們都是一個姓?!睏钣嗉Z嬉笑著,
對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愚蠢?!安贿^,還是你腦子好。不愧是大學生,這么折騰了一圈,
要真把我妹賣給我,警察抓起來還真費功夫。你也摘得干干凈凈,但是你千算萬算……哎,
你咋就沒想到呢,小旅館的老板也是我們一伙的,
你一直想著在監(jiān)控下面安全……監(jiān)控早給我們刪干凈了。有句話你應該很熟,
叫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楊余糧的話,讓我目瞪口呆。7感情,我成魚肉,他人為刀俎了!
細細回憶起來,小楊老早就表現出對這里的熟悉!對那個土房子的熟悉!幡然警覺為時已晚!
心里暗罵悔恨,貪圖錢財卻落得這樣的下場!“那金子是真的假的?”我不死心地問楊富貴。
只見老頭哈哈大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給你真家伙,你會相信???
”“你真不怕我拿著金子直接跑了?”“人心不足,你還跑?你只怕惦記著另外幾塊金子吧!
”我承認,楊富貴這老頭子算是精準拿捏了人性。我也是遭了道。此地處西南,
靠近的不就是緬甸菲律賓這些國家!現在電詐瘋狂,難道我還被他們賣給詐騙園區(qū)?。?/p>
一想到新聞報道中關鐵籠,抽鞭子,甚至處決砍頭!一股寒氣和恐懼瞬間籠罩上我的心頭。
等到了之前的石頭壘的房屋和灰塵漫天的院落,我知道自己想逃走異常艱難!
被楊余糧拿槍抵在腦袋上,逼進了石屋,我環(huán)顧四周,一應家具都搬走了,窗戶極高,
是我借力無法攀上去的高度。連張床都沒有,睡覺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地板上。事已至此,
除了靠自己,什么用都沒有!8我被關押的第二天,就聽到院子里有人吵吵嚷嚷,
耳朵貼在木板門上,仔細辨別的幾句,好像是關于我賣多少錢。“有文化的人肯定值錢呀!
不能和以前的價格算了,而且這個人很聰明的,以后肯定能賺很多錢!
”“上次給你的價格已經非常好了,這次還要漲價嗎?你不要太過分了,老楊頭!
”“一人一個價,這不是行情嗎?”……“還是在老地方送他過境嗎?
”聽到“過境”兩個字。我知道,如果再不想辦法逃出去,到了國外,想逃走,
簡直難如登天!裝病嗎?一咬牙一跺腳,牟足了勁兒,我一頭撞在了石墻上。
撞完以后大喊一聲!
院子里本來在商量要買賣我的兩個人立刻打開鎖沖到了屋內查看我的情況。
此時我滿臉都是血,閉著眼睛在地上翻滾哀嚎,模樣恐怖嚇人!那個賣家一看到我這個樣子,
急急忙忙擺擺手跑了。楊富貴和楊余糧恨得咬牙切齒!抄起一旁的鋤頭棍子,
就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棍棒相加。撞頭的疼痛和身體的疼痛,讓我身體蜷縮在地上顫抖。
內心除了后悔就是憤怒。鮮血染紅了我的眼眶,我突然意識到,此時兩人手里都沒有武器。
一個老頭,一個小兒麻痹。制服這兩個人還不是輕輕松松!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
一把奪過楊富貴手里的鋤頭。不管三七二十一,閉著眼睛,揚起來就甩了一圈。
我聽到了鋤頭砸到某個東西的聲音,仿佛是西瓜摔爛了。隨即就是楊富貴尖銳的嚎叫聲。
我抓起衣角將臉上的血液擦去,視線清晰的不少。定金一看,
我這一出頭下去居然將楊余糧的腦袋開了瓢。只見地上一片血肉模糊,嚇得我趕緊丟掉鋤頭。
楊富貴已經沖到了楊余糧身邊。大聲地哭嚎起來。“兒子??!你醒醒,你醒醒!
”只是躺在地上的楊余糧,抽搐掙扎了幾下就沒有動靜了。“我的兒??!不成了!沒用了!
沒用了!”楊富貴的哀嚎響徹山間。我居然殺了人!楊富貴只怕是要將我活寡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忍著身上的劇痛拔腿就跑。風在耳邊呼嘯,
西南夜間濕冷的空氣安靜地只有我的呼吸聲。我害怕極了。
害怕被楊富貴抓回去賣的給電詐園區(qū)。當我埋頭跑了不知道多久停下來的時候,
我的心墜入冰窟。我在哪里?四周都是叢林,蟲鳴和鳥叫混雜在我的耳畔。
跑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huán)境,現在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在森林里面,
已經日落西山黑暗,增加了我的恐懼。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又渴又餓,
再加上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軟在地上,地上是枯枝和雜草,
戳到了傷口里面疼得我齜牙咧嘴不想起聲又擔心招來野獸,只能閉眼垂地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