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峰，你過來看看這個。"法醫(yī)孫醫(yī)生的聲音從停尸房傳來，
帶著一種我很熟悉的困惑。作為市刑警隊的老刑警，二十年來我見過各種離奇的案子，
但孫醫(yī)生這種語氣，通常意味著又有什么打破常規(guī)的發(fā)現(xiàn)。我快步走進停尸房，
眼前的死者是昨晚在金沙KTV包廂里發(fā)現(xiàn)的李志強，32歲，某貿(mào)易公司老板。
現(xiàn)場監(jiān)控顯示，他在包廂里突然痛苦地捂著胃部，隨后倒地不起，送醫(yī)搶救無效死亡。
"你看這個血液檢測報告。"孫醫(yī)生把化驗單遞給我，"死者體內酒精含量高達3.2‰，
屬于嚴重酒精中毒致死。"我接過報告，皺起眉頭："這有什么問題嗎？
他本來就是在KTV喝酒。""問題就在這里。"孫醫(yī)生指著尸體的胃部，"我剛做完尸檢，
死者胃里一滴酒都沒有。"我愣住了："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胃里沒有任何酒精殘留，
但血液里酒精含量卻高到致命。林峰，你從警這么多年，見過這種情況嗎？
"我仔細看著化驗報告上的數(shù)據(jù)，每一個數(shù)字都清晰得讓人不敢置信。
血液酒精濃度3.2‰，這個數(shù)值足以讓一個成年男性在短時間內死亡，
可是胃部檢測結果卻顯示：無任何酒精殘留。"會不會是檢測出錯了？"我問道。
"我讓實驗室重新檢測了三遍，結果一模一樣。"孫醫(yī)生摘下手套，
"還有一個更奇怪的地方。"他走到尸體旁邊，掀開白布："你看死者的面部表情。
"我仔細觀察李志強的臉，即使經(jīng)過死亡的改變，
仍能清晰地看出他臨死前的表情——那是一種極度痛苦和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睛睜得很大，
嘴巴微張，整個面部都扭曲著。"這表情..."我喃喃自語。
"像不像一個人在拼命想要告訴別人什么，但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孫醫(yī)生補充道。
我點點頭，這個表情確實很特別。一般酒精中毒死亡的人，臨終前要么是昏迷狀態(tài)，
要么是呼吸衰竭導致的窒息表情，很少會有這種充滿疑惑和恐懼的神情。
"現(xiàn)場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我問道。"包廂里確實有大量酒瓶，而且都是空的。
監(jiān)控顯示李志強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喝酒，但據(jù)他朋友們說，李志強當晚幾乎沒怎么喝酒，
主要是他們在喝。"我的腦子里開始快速運轉。酒精中毒死亡，
但胃里沒有酒精；朋友說他沒喝多少酒，
但血液檢測顯示他喝了足以致命的酒精量；還有那個奇怪的死亡表情。
"把那幾個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需要重新問話。"我說道。"已經(jīng)整理好了。
"孫醫(yī)生遞給我一份材料，"對了，還有一件事。昨晚值班的護士說，
李志強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意識還很清醒，
不停地在說什么'不是我喝的'、'是她喝的'之類的話，但護士以為他是酒醉胡言亂語，
沒太在意。"這句話讓我心中一動。"不是我喝的，是她喝的"？
如果李志強真的沒有喝那么多酒，那他血液里的酒精是怎么來的？
我決定先從李志強的朋友開始調查。第一個接受詢問的是王建華，李志強的高中同學，
也是昨晚聚會的組織者。"王建華，你詳細說一下昨晚的情況。"王建華坐在審問室里，
顯然還沒有從朋友突然死亡的震驚中緩過來："昨晚我們幾個老同學聚會，大概七點開始，
就在金沙KTV的豪華包廂。一開始大家都很高興，聊天喝酒。""李志強喝了多少酒？
""說實話，志強昨晚狀態(tài)有點奇怪。平時他酒量很好，但昨晚幾乎沒怎么碰酒杯，
主要是我們其他人在喝。我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那他為什么會酒精中毒？
"王建華搖頭："我也不明白。大概十點半的時候，志強突然站起來，臉色很難看，
說胃疼得厲害。我們以為他是吃壞了什么，沒想到他接著就倒地了，
還不停地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什么'不是我喝的'、'為什么會這樣'、'一定是她'之類的。
我們都以為他是疼糊涂了。"我繼續(xù)問道："除了你們幾個老同學，包廂里還有其他人嗎？
"王建華想了想："有的，志強帶了他公司的一個女員工，叫陳雪，說是新來的助理。
""陳雪？她昨晚的表現(xiàn)如何？""挺正常的，很安靜，主要是坐在旁邊聽我們聊天。
志強出事的時候，她表現(xiàn)得比我們還緊張，一直在旁邊幫忙聯(lián)系救護車什么的。
"我記下了陳雪這個名字。一個助理被老板帶去和朋友聚會，這本身就有些不尋常。
接下來我又詢問了其他幾個參與聚會的朋友，
得到的信息基本一致：李志強當晚確實沒有喝太多酒，但是卻死于酒精中毒。
每個人都提到了那個叫陳雪的女助理，說她表現(xiàn)很正常，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回到辦公室，
我開始查閱李志強公司的資料。志強貿(mào)易有限公司，注冊資本500萬，
主要經(jīng)營進出口貿(mào)易，李志強是法定代表人和最大股東。公司員工名單上確實有陳雪這個人，
入職時間是三個月前。我拿起電話，撥通了李志強公司的座機。"您好，志強貿(mào)易。
"一個女聲接起電話。"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林峰，
想了解一下你們公司陳雪這個員工的情況。"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警察同志，
我是公司的人事經(jīng)理。陳雪...她今天沒來上班，說是身體不舒服。
昨晚李總出事的消息我們也聽說了，太突然了。""陳雪平時在公司表現(xiàn)如何？""挺好的，
工作認真，人也很安靜。不過...""不過什么？""不過李總對她確實挺照顧的，
經(jīng)常帶她參加一些商務活動。我們私下都覺得他們關系可能不太一般。"掛斷電話后，
我陷入了沉思。
李志強和陳雪的關系、李志強莫名其妙的酒精中毒死亡、還有他臨死前說的那些話，
這些信息在我腦中慢慢串聯(lián)起來。我決定去找陳雪談談。第二章陳雪的住址不難查到，
在市區(qū)東邊的一個普通住宅小區(qū)。下午三點，我敲響了她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容貌清秀，但臉色有些憔悴，眼圈微紅，
像是哭過的樣子。"陳雪？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林峰。"我出示了警官證。她顯然很緊張，
身體微微顫抖："警...警察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嗎？""關于昨晚李志強的死亡，
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可以進去談嗎？"陳雪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身子："請進。
"房間布置得很簡單，但很整潔。我注意到茶幾上放著幾個空酒瓶，都是高檔白酒。
"昨晚李志強死亡的時候你在現(xiàn)場，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我直接進入主題。
陳雪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緊握著："李總突然就說胃疼，然后就倒下了。我們都嚇壞了，
趕緊叫救護車。""李志強昨晚喝了多少酒？""不多，他說自己胃不太舒服，
主要是其他幾位叔叔在喝酒聊天。""那你覺得他為什么會酒精中毒死亡？
"陳雪的表情明顯變得更加緊張："我...我也不知道。醫(yī)生是這么說的嗎？
"我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這個女孩明顯在隱瞞什么，但我還需要更多證據(jù)。"陳雪，
你和李志強是什么關系？"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我是他的助理。
""僅此而已？""是的。"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清。
我指了指茶幾上的酒瓶："你平時也喝酒？"陳雪順著我的目光看向酒瓶，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那是朋友留下的。"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孫醫(yī)生打來的。"林峰，有個重要發(fā)現(xiàn)。我重新檢查了李志強的尸體，
在他的指甲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特殊的纖維，不是他自己衣服上的。另外，我剛接到實驗室的電話，
他們在死者的血液樣本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化學成分。""什么化學成分？
""一種我們之前從未見過的合成化合物，分子結構很復雜。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市里的化學專家，
他們說這種化合物可能具有某種特殊的生理作用。"掛斷電話后，
我發(fā)現(xiàn)陳雪一直在緊張地看著我。"陳雪，我需要你配合調查，
請跟我到局里做個詳細的筆錄。"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我...我沒做什么違法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沒做什么，就更應該配合調查，幫我們找出真相。"最終，
陳雪還是跟我回了局里。在審問室里，我開始更加詳細地詢問她關于昨晚的情況。"陳雪，
李志強臨死前說了一些話，其中提到了'她'，你知道他指的是誰嗎？""我不知道。
"她搖頭，但眼神躲閃。"他還說'不是我喝的'，這句話你怎么理解？
""可能是他意識不清楚了，胡亂說的。"我拿出一張紙，
上面是化驗報告的復印件："這是李志強的血液檢測報告，
他的血液中酒精含量高達3.2‰，但是胃里卻沒有任何酒精殘留。你覺得這種情況可能嗎？
"陳雪看到報告后，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盯著那些數(shù)字看了很久，然后抬起頭，
眼中滿含淚水。"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她的聲音在顫抖。"陳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你知道什么，現(xiàn)在說出來還來得及。"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好暫時結束了詢問，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孩絕對知道更多的內情。晚上八點，
我回到家中，腦子里還在想著這個奇怪的案子。酒精中毒死亡，
精；血液中出現(xiàn)未知化學成分；死者臨死前的異常表情和話語；還有陳雪明顯的緊張和隱瞞。
這些線索都指向一個可能：李志強的死亡并不簡單。正在我思考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局里值班的小王。"林隊，出事了。又有一個人死了，死亡情況和李志強的案子很像。
"我立即趕到現(xiàn)場。這是市區(qū)南邊的一家高檔餐廳，死者叫張明，28歲，
某投資公司的經(jīng)理。據(jù)餐廳經(jīng)理介紹，張明今晚和朋友在這里吃飯，大概九點半的時候，
突然倒地不起。"死因是什么？"我問趕到現(xiàn)場的法醫(yī)。"初步檢查是食物中毒，
但具體原因還需要進一步化驗。"我走到張明的尸體旁邊，仔細觀察他的面部表情。
那種痛苦、疑惑、不可置信的神情，和李志強死前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他臨死前說了什么話嗎？"我問餐廳的服務員。"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什么'不是我吃的'、'怎么會在我身上'之類的。我們都以為他是中毒神志不清了。
"我的心中一緊。"不是我吃的"，這和李志強說的"不是我喝的"何其相似。
"和他一起吃飯的朋友在哪里？""在休息室等您詢問。"我走進休息室，里面坐著三個人，
兩男一女。讓我意外的是，其中那個女的，我見過。是陳雪。第三章看到陳雪的那一瞬間，
我感覺整個案子的脈絡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兩起死亡案件，兩個不同的死者，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陳雪都在現(xiàn)場。"陳雪，真是巧啊。"我走到她面前，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她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林...林警官，
我...""你什么？兩天內連續(xù)出現(xiàn)在兩個死亡現(xiàn)場，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其他兩個男子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
我讓小王先把他們帶到另一個房間詢問，自己單獨和陳雪談話。"陳雪，這次你還想說什么？
還是朋友聚會？"她低著頭，雙手緊握著："我...我和張明是朋友。""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我拿出手機，調出李志強案子的照片："你看看這個，
這是李志強死前的表情。"然后我又指向不遠處張明的尸體："再看看他的表情。
你覺得這種巧合正常嗎？"陳雪看了照片后，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但依然咬牙不說話。這時，
法醫(yī)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林隊，初步檢查結果出來了。死者確實是食物中毒，
但胃里沒有任何有毒物質殘留，毒素只存在于血液中。"我的心中一震。
和李志強的情況一模一樣：死因在血液中，但相應的致死物質卻不在應該存在的器官里。
"還有，"法醫(yī)繼續(xù)說道，"死者血液中也發(fā)現(xiàn)了和李志強相同的那種未知化學成分。
"我看向陳雪，她顯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臉色更加難看了。"陳雪，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頭，眼中滿含眼淚："林警官，
我真的沒有殺人。""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兩個死者都和你有關系？
為什么他們的死亡情況如此相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她開始哭泣，"我只是...我只是...""你只是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氣，
似乎下定了決心："我只是想報復他們。"這句話讓審問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報復？
你想報復什么？""李志強...他答應過要娶我的，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是在騙我。
他已經(jīng)訂婚了，未婚妻是他大學同學，家里有錢有勢。我只不過是他的玩物。""那張明呢？
""張明是李志強介紹給我認識的朋友，他知道我和李志強的關系，
還...還想要占我便宜。"陳雪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恨他們，
恨他們把我當成隨便可以玩弄的女人。""所以你就殺了他們？""我沒有殺他們！
"陳雪突然激動起來，"我發(fā)誓，我沒有殺任何人！""那你是怎么報復他們的？
"她又沉默了，這種沉默讓我覺得她還在隱瞞著什么關鍵信息。我決定換個策略："陳雪，
我們在兩個死者的血液中都發(fā)現(xiàn)了同一種未知化學成分，這絕不是巧合。如果你沒有殺人，
那你至少知道這種化學物質是什么。"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我...我不能說。
""為什么不能說？""說了...說了我也會死的。"這句話讓我心中一震。
她在害怕什么？還是說，她在害怕誰？"陳雪，如果有人威脅你，你可以告訴我。
警方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她搖了搖頭："你們保護不了我的。"就在這時，
審問室的門被推開，小王走了進來："林隊，那兩個男的的筆錄做完了，
他們說今晚的聚餐是張明臨時提出的，說要介紹陳雪給他們認識。
"我看向陳雪："是張明要求見你的？"她點了點頭："他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想請我吃飯，
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說...他說他知道李志強是怎么死的。"這句話如雷貫耳。張明知道李志強的死因？
那他為什么也死了？"張明具體是怎么說的？""他在電話里說，李志強的死很奇怪，
他懷疑有人害了李志強，他有證據(jù)。但是在電話里不方便說，要當面和我談。""然后呢？
""我答應了和他見面，因為我也想知道李志強到底是怎么死的。"陳雪擦了擦眼淚，
"但是今天晚上，張明剛開始說到一些關鍵信息，就突然中毒倒地了。
""他說了什么關鍵信息？""他說，李志強的死和某種藥物有關，
這種藥物可以...可以讓一個人承受另一個人的生理反應。"我徹底愣住了。
讓一個人承受另一個人的生理反應？這聽起來像是科幻小說里的情節(jié)，但如果這是真的，
那就能解釋李志強和張明死前的異常情況了。"還有嗎？張明還說了什么？""他還說，
這種藥物是從某個實驗室流出來的，有人在用活人做實驗。"陳雪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是他還沒說出是誰在做這些實驗，就突然倒地了。"我的腦子里快速運轉著。
如果真的存在這種藥物，那么李志強和張明的死就不是普通的謀殺案，
而是某種更加可怕的實驗。"陳雪，你剛才說如果說出真相就會死，是什么意思？
你還知道什么？"她看著我，眼中滿含恐懼："因為...因為我可能也服用了那種藥物。
""什么？""三個月前，我剛入職李志強公司的時候，公司組織了體檢。
但是那次體檢很奇怪，除了常規(guī)檢查，還有一些我從來沒見過的項目，
還給我們每個員工注射了一種說是營養(yǎng)液的東西。
"我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有其他員工也注射了這種營養(yǎng)液？""是的，
公司所有員工都注射了。"陳雪恐懼地說道，"如果我的懷疑是對的，
那么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是實驗品。"這個案子的復雜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果陳雪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兩起謀殺案，
而是一個涉及人體實驗的巨大陰謀。我立即撥通了局長的電話，這個案子必須立即上報，
并且需要更多的人手來調查。掛斷電話后，我對陳雪說道："現(xiàn)在你必須受到警方保護。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么你的生命確實有危險。"就在這時，審問室的燈突然熄滅了。
第四章停電只持續(xù)了不到十秒鐘，但當燈光重新亮起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陳雪已經(jīng)倒在地上，
口吐白沫，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快叫救護車！"我大喊著，同時蹲下檢查陳雪的情況。
她的脈搏很微弱，呼吸急促，明顯是中毒的癥狀。但是，在這個審問室里，她什么都沒吃，
什么都沒喝，是怎么中毒的？救護車很快趕到，陳雪被緊急送往醫(yī)院。
我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yī)院，
一路上我的腦子里都在想一個問題：是誰在短短十秒鐘的停電時間里給陳雪下了毒？
更重要的是，對方怎么知道陳雪在局里接受詢問？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立即對陳雪進行搶救。
我站在急救室外，心情沉重。如果陳雪死了，
那么我們可能就永遠無法知道這個案子背后的真相了。一個小時后，主治醫(yī)生走出急救室。
"醫(yī)生，她怎么樣？"我緊張地問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在昏迷中。
"醫(yī)生摘下口罩，表情嚴肅，"這個病人的情況很奇怪，
我們在她血液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劇毒化學物質，但這種物質進入體內的途徑很難確定。
""什么意思？""通常這種毒素要么通過口服，要么通過注射進入人體。
但這個病人身上沒有任何注射痕跡，而且據(jù)你說她在中毒前沒有進食任何東西。
"我的心中升起一陣寒意。又是同樣的情況：毒素在血液中，但找不到進入途徑。"醫(yī)生，
能不能化驗一下這種毒素的成分？""我已經(jīng)送檢了，但需要時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這種毒素和我們之前見過的任何毒物都不一樣。"回到局里，我立即召集了專案組。
局長親自主持會議，參與的還有法醫(yī)科、技術科的專家。"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
"我向大家匯報，"三天內連續(xù)發(fā)生三起可疑死亡或中毒案件，死者李志強和張明，
中毒者陳雪。三個案件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致死或致病物質存在于血液中，
但找不到進入人體的正常途徑。
"技術科的劉科長提出了一個問題："會不會是某種新型的毒物投遞方式？
比如通過皮膚吸收？"法醫(yī)孫醫(yī)生搖頭："我檢查過所有受害者的皮膚，
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接觸痕跡。而且，如果是通過皮膚吸收，
毒素應該會在皮膚組織中留下殘留，但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局長沉思了一會兒："陳雪提到的那個什么人體實驗，你們覺得可信度有多高？
"我如實匯報："從目前的證據(jù)來看，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李志強公司的員工都接受了某種特殊注射，
而且三個受害者的血液中都發(fā)現(xiàn)了同一種未知化學成分。
""那我們下一步應該調查李志強的公司？""已經(jīng)安排了，
但是..."我hesitated了一下，"我擔心打草驚蛇。
如果背后真的有一個進行人體實驗的組織，那么他們的反應可能會很激烈。"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林警官，陳雪醒了，但是她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
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能過來一下嗎？"我立即趕到醫(yī)院。陳雪躺在病床上，
臉色蒼白，但神志清醒。"林警官，"她虛弱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慢慢說。""三個月前的體檢，我記得負責注射的那個醫(yī)生。當時我覺得他很奇怪，
因為他不是我們公司的合作醫(yī)院派來的醫(yī)生。""你還記得那個醫(yī)生長什么樣嗎？""記得，
大概四十多歲，很瘦，戴著眼鏡，右手手腕上有一個很特殊的疤痕。"我記下了這些特征。
陳雪繼續(xù)說道："還有，李志強出事前的幾天，我發(fā)現(xiàn)他的行為很奇怪。
他總是問我最近有沒有感覺身體不適，還讓我注意觀察公司其他員工的情況。
""他說了什么具體的話嗎？""他說，如果我發(fā)現(xiàn)有同事突然出現(xiàn)身體不適，
或者行為異常，一定要立即告訴他。"陳雪停頓了一下，"我當時以為他是關心員工的健康，
現(xiàn)在想來，他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員工有異常情況？
""有的！"陳雪突然激動起來，"上個月，公司財務部的小李突然辭職了，
辭職前的幾天她一直說身體不舒服，總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惡心、頭暈。
"我立即意識到這可能是另一個重要線索："小李現(xiàn)在在哪里？""我不知道，
她辭職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們。""她叫什么名字？""李美華，25歲，湖南人。
"我記下了這個名字，準備立即安排人去尋找李美華。"陳雪，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嗎？
"她想了想："對了，還有一件事。張明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什么人？""他說這整件事可能和一個叫王博士的人有關。""王博士？
他有說這個王博士的具體信息嗎？""沒有詳細說，只是提到這個人可能是某個研究機構的，
專門研究生物化學。"陳雪虛弱地說道，"張明說他通過朋友打聽到，
最近有一個叫王博士的人在到處尋找實驗對象，條件是身體健康的年輕人。"聽到這里，
我感覺整個案子的輪廓開始變得清晰。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王博士，
那么李志強公司員工接受的注射，很可能就是這個人安排的人體實驗。"陳雪，你好好休息。
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安全。"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陳雪又叫住了我："林警官，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什么事？""今天下午我中毒之前，有一個人來過醫(yī)院找我。
"我立即緊張起來："什么人？""一個女的，大概三十多歲，她說她是醫(yī)院的心理醫(yī)生，
要來了解我的心理狀態(tài)。但是我覺得她很奇怪。""哪里奇怪？""她問的問題很奇怪，
不像是心理醫(yī)生會問的。她主要問我記得多少關于公司體檢的事情，
還有我和李志強、張明的關系。"陳雪回憶道，"最重要的是，她離開的時候，
我聞到了一股很特殊的味道。""什么味道？""很難形容，
有點像實驗室里的化學藥品的味道。"我的心中警鐘大作。
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給陳雪下毒的人，而且她能夠自由進出醫(yī)院，
說明她很可能就是醫(yī)院內部的人，或者有某種特殊的身份。我立即聯(lián)系了醫(yī)院的保衛(wèi)科，
要求調取今天下午的監(jiān)控錄像。一個小時后，
保衛(wèi)科傳來消息：今天下午確實有一個女子進入過陳雪的病房，但奇怪的是，
監(jiān)控錄像中顯示，這個女子進入病房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絕不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在醫(yī)院里憑空消失。我親自趕到醫(yī)院，
仔細檢查了陳雪病房以及周圍的所有區(qū)域。在病房的衛(wèi)生間里，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通往樓下的通風管道，管道口的螺絲有被擰動過的痕跡。很明顯，
那個神秘女子是通過通風管道離開的。
但這說明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問題：對方對醫(yī)院的建筑結構了如指掌，
她很可能就是醫(yī)院的內部人員。第五章回到局里，我立即向局長匯報了醫(yī)院的發(fā)現(xiàn)。
局長的臉色很嚴肅："如果對方真的是醫(yī)院內部人員，那么陳雪在醫(yī)院里也不安全了。
""我建議立即將陳雪轉移到其他地方保護起來。"我說道。"同意。另外，
你立即安排人調查這個王博士，還有那個消失的財務李美華。"我點頭同意，
但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案子的復雜程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而且對方顯然有著強大的背景和資源。當晚，我們將陳雪秘密轉移到了一個安全屋。
在轉移過程中，我特意安排了便衣警察在周圍警戒，但奇怪的是，整個過程非常順利，
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這種異常的順利讓我更加不安。第二天上午，
技術科傳來了一個重要消息：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查找，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王博士。"王志遠，
43歲，生物化學博士，曾在國外多家研究機構工作。"技術科的小張向我匯報，
"但是奇怪的是，這個人在國內沒有任何正式的工作記錄，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什么意思？""他有身份證，有學歷證明，但是沒有任何社保記錄、稅務記錄，
甚至連銀行開戶記錄都查不到。這在現(xiàn)在這個信息化社會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皺起眉頭："那他是怎么生活的？""這就是問題所在。要么他有著極為特殊的身份，
所有信息都被保密了；要么他根本就不是以王志遠這個身份在生活。""有他的照片嗎？
""有，但是..."小張把一張照片遞給我，"這張照片是從他的學歷檔案里找到的，
但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了。"我看著照片上的男子：大概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文靜，
很符合一個研究者的形象。但是十年過去了，現(xiàn)在的他肯定和照片上有很大差別。"繼續(xù)查，
特別是查他可能使用的其他身份。"我吩咐道。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醫(yī)院打來的急診電話。"林警官，又有一個人被送到醫(yī)院急救，情況和之前的案件很相似。
"我立即趕到醫(yī)院。這次的受害者是一個年輕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已經(jīng)死亡。
法醫(yī)正在進行初步檢查。"死因是什么？"我問道。"初步判斷是藥物中毒，
但具體的毒物種類還需要化驗。"法醫(yī)回答，
"不過這個死者的情況確實和前面幾個案子很相似，死前的表情也是那種痛苦和疑惑的神情。
""他叫什么名字？""根據(jù)身份證，他叫劉建國，是一名程序員。
""有什么人和他一起來的醫(yī)院嗎？""有，一個女同事。她現(xiàn)在在休息室等著做筆錄。
"我走進休息室，看到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正在低聲哭泣。"你好，
我是刑警林峰。請問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趙娟，是劉建國的同事。"她抬起頭，
眼中滿含淚水，"建國他...他到底是怎么了？""你們今天一起做什么了？
""我們去參加一個IT行業(yè)的交流會，在市里的會展中心。"趙娟擦了擦眼淚，
"會議結束后，我們一起吃了午飯，然后建國就說身體不舒服，我們就打車來醫(yī)院了。
""他具體說哪里不舒服？""他說胃疼，而且很難受，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我的心中一緊："什么奇怪的話？""他說什么'不是我吃的'、'為什么會這樣'，
我以為他是疼糊涂了。"又是同樣的話！這絕對不是巧合。"趙娟，劉建國午飯吃了什么？
""就是普通的商務套餐，我們吃的是同樣的食物。"她困惑地說道，"如果是食物中毒，
我為什么沒事？""你們公司最近有沒有組織過體檢？"趙娟想了想："有的，
大概一個月前，公司組織了全員體檢。
"我的心中升起一陣不安："體檢時有沒有什么特殊的項目？""有的，除了常規(guī)檢查，
還有一些我從來沒見過的檢查項目，還給我們每個人注射了一種營養(yǎng)液。"完全一樣的情況！
"負責注射的醫(yī)生你還記得嗎？""記得，是一個中年男醫(yī)生，很瘦，戴著眼鏡。
"趙娟回憶道，"對了，我記得他的手腕上有一個疤痕。"我的心中一震。
這和陳雪描述的醫(yī)生完全一致！"趙娟，你們公司還有其他同事最近出現(xiàn)身體不適的情況嗎？
""有的！"她突然想起來，"前臺小王上周突然辭職了，辭職前幾天一直說身體不舒服，
總是感到惡心和頭暈。"又是同樣的癥狀！我意識到這個案子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
很可能有多家公司的員工都接受了同樣的"體檢"，
而現(xiàn)在這些人正在一個個地出現(xiàn)異常情況，甚至死亡。"趙娟，你們公司叫什么名稱？
這次體檢是怎么安排的？""我們公司叫智慧科技，體檢是公司人事部統(tǒng)一安排的，
說是為了員工健康著想。"我立即聯(lián)系了局里，要求緊急調查智慧科技公司，
特別是他們的體檢安排。一個小時后，
調查結果讓我大吃一驚：智慧科技、志強貿(mào)易、還有其他至少十幾家公司，
都在最近三個月內為員工安排了類似的體檢，
而且負責體檢的都是同一家醫(yī)療機構——康健體檢中心。但是，
當我們聯(lián)系康健體檢中心的時候，得到的回復是：他們從來沒有為這些公司提供過體檢服務。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有人冒充康健體檢中心，給這些公司的員工進行了所謂的"體檢"，
實際上是在進行某種人體實驗。更加可怕的是，根據(jù)我們的統(tǒng)計，
至少有上百名員工接受了這種"體檢"。如果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
那么這些人都可能面臨生命危險。我立即向局長匯報了這個情況，
局長決定立即成立專門的專案組，并且聯(lián)系市衛(wèi)生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