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仍舊在滴著血,仿佛剛從血池中撈出來的玩偶,她心臟跳動的飛快。
刺鼻的腥味,尚顯溫熱的觸感,告訴她這些血液非常新鮮,
甚至可能是剛從人體或動物體內流出來的?!霸撍溃钟腥擞龊??
這兇手簡直猖狂的過了頭!”華鈺咬著牙,交接再三后,終究還是一跺腳,往窗戶沖去,
并縱身一躍,左手在窗臺上一摁,便翻到了房子外邊?!笆裁慈耍俊眲傄宦涞?,
她便聽到一聲呼喝,不由轉過頭朝那邊看去,卻被一束刺目的光線逼的睜不開眼,
只好伸手擋在臉前?!把剑∪A科長,你怎么翻窗出來了?”對方似乎認出了她,
趕忙把手電放下并關閉。過了半響,華鈺依舊無法看清對方的模樣,只知他穿著警服,
應該是值守的民警之一,另外,她還注意到對方不僅拿著手電,另一手還抓著什么東西,
似乎是手槍。而且,他剛剛應該還用這支手槍還指著她。打量了兩眼,
華鈺問:“我剛聽見你們叫喊,再加上發(fā)生了點意外情況,就出來看看。怎么,
你們沒追上去?”“探長追過去了?!睂Ψ綋蠐虾竽X,說:“但他擔心華科長你的安全,
就讓我繼續(xù)留下。剛剛聽到這里有點動靜,趕緊跑過來看,沒想到是華科長你翻了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薄安?,你做的沒錯,剛剛的確有人跑過來了,還扔給我一個這玩意兒。
”華鈺搖搖頭,并亮了亮手中的染血玩偶,隨后又別過臉看向另一邊,半響后說道:“可惜,
已經(jīng)跑了?!彼X袋一歪,問道:“那……我們要追嗎?”“不用了。
”華鈺淡淡的說道,同時眼角余光往地面一瞥,此刻她眼力終于恢復正常,
看見了地面上的些許血痕……心中微微一突,但她臉上仍不動聲色,說:“看樣子,
他已經(jīng)跑遠了,黑燈瞎火的也不好找。”“這樣啊,好吧?!彼c點頭,說:“對了,
之前祁隊通知我們樓里有人的時候,還說他馬上過來,是真的嗎?”“嗯。
”華鈺腦子轉的飛快,立馬用力眨了眨眼睛,擠出一點兒淚水,
做出一副雙目被強光刺激仍舊沒反應過來的模樣,同時應對道:“是的,
但他之前在總隊,這會兒又是晚高峰,路上堵得很,估計還得半個鐘才能過來。這段時間,
你好好守著,千萬別出什么疏漏,知道嗎?”“好?!彼肓讼耄饝?,又問:“那,
華科長你呢?”華鈺伸出大拇指往后一指,說:“我還得回去看看,
總覺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線索,不翻個底朝天,我不放心。”他摸摸鼻子,
似是猶豫了一會兒,見華鈺轉身準備再次翻窗進房間中,他才趕忙說:“華科長,
我總覺得這棟樓有古怪,兇手可能會再次回來,還是我跟你一塊吧,彼此也有個照應。
”“也好,過來吧?!比A鈺想也不想便說:“來扶我一把,剛翻出來震到膝蓋了,
這會兒不太使得上力,而且被你電筒一射,到現(xiàn)在還不太睜不開眼?!薄昂绵?。
”值守民警不疑有他,立馬將手中的電筒插回腰間,但槍仍舊抓在手中,并走了過來,
左手便要往華鈺腋下扶去。就在這瞬間,華鈺將手中玩偶扔掉,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隨后身子一旋繞到他身后,借著這股力道將他左后扭在身后。民警吃痛,忍不住慘叫一聲,
隨后便本能的將右手一舉回轉,想將槍口對著華鈺。與此同時,
她一直捏在右手的解剖刀狠狠一劃,新上的刀片鋒利無比,輕易便劃斷了他手腕腱鞘與肌腱,
手槍再也握不住掉了下來。緊接著,她伸腳將手槍踩著,將解剖刀抵在他脖子上。這時,
她才長呼一口濁氣,暗想:幸虧跟著祁烙練過一段時間,借助身體結構與特殊動作,
近距離擒拿一般人還沒什么問題,再加上有心算無心,不然還真不一定拿得下這個家伙。
那民警這會兒兀自慘叫著,臉都扭曲了,但冰冷的解剖刀抵在脖子上,
讓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一邊抽著冷氣,一邊故作不解的問:“華科長,你這是干什么?
”“干什么?要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兒就被你劫持了吧?
”華鈺冷笑道:“我剛出來的時候,你刻意用強光手電刺我的眼睛,
不就是想造成我暴盲看不清地上跟你衣服上的血跡,極其凌亂且不合身的衣服,
還有你的臉嗎?”“可惜你低估了我的反應速度,
我?guī)缀踉谀阌檬蛛娬瘴业耐瑫r便閉上了眼睛,并用手掌擋了光,再加上你出于謹慎,
離我不算近,雖然多少還受到點影響看不太清楚東西,但刻意拖延了一會兒,
早就恢復了過來?!甭牭竭@里,他臉色驟變,咬著牙說:“該死,低估你了!
早知道就一槍斃了你……”“哪有那么多早知道?你不想殺我,有什么目的?
”她哼一聲,將抓著他的左臂提高些許,疼的他一陣齜牙咧嘴。就要掙扎,
華鈺右手卻再用力,解剖刀與他脖頸貼的更緊了。她聲音愈發(fā)冰冷,又問:“還有,
那兩個值班的刑警怎么樣了?”他抿著嘴,強忍劇痛,卻是死活不肯再出聲了。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微微瞥一眼,發(fā)現(xiàn)是輛警車,是祁烙到了。
“怎么回事?”他立馬打開車門沖過來,看著華鈺用解剖刀挾持一名“刑警”,
腳底下還踩著一把手槍,他有些奇怪:“你在干什么?怎么還用解剖刀挾持人家?
”“不用解剖刀,你讓我用啥?”華鈺也很無奈:“要有一把槍,哪里還這么麻煩,
是吧?”刑事偵查法醫(yī)雖然也是刑警,從名義上來說還是偏向于文職,
雖然日常工作中文職性子會被忽略,甚至經(jīng)常干些搬運尸體之類的苦力活,
因此對體能有一定的要求,但正常情況下都不會配備手槍、警棍等警械,自保能力很差。
尤其是她這種經(jīng)常被關禁閉的“危險分子”,更不會被上頭配發(fā)具有較大殺傷力的警械,
否則天知道她會干出什么來。遇到意外,她也只能拿解剖刀來防身。聽到她的解釋,
祁烙臉一板:“這不是重點!你為什么挾持我們同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