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友在一起七年,我和她提了分手。她無語地看了我一眼。“就因為我昨天沒陪你,
所以你就和我提分手?”我點點頭,“嗯”?!爸軐な倭?,我不陪他,他睡不著覺,
我得哄著他?!笨粗槐菊?jīng)解釋的樣子。我徹底死心。見我不說話,她嘆了口氣。
“算了,我今晚在家陪你,這樣總可以了吧?”我苦笑一聲,“不必了?!备星榈耍?/p>
就該放手了,何必要為難自己呢。1我的女友,許晚,是個事業(yè)心很強的女人。
強到什么地步呢?強到我們在一起七年,她公司的名字叫“晚尋科技”。晚是她的晚,尋,
是她那個寶貝助理周尋的尋。她說,這是為了紀念公司創(chuàng)立時,
周尋作為第一個員工陪她度過的艱難歲月。我當時笑了笑,沒說話。因為公司的核心代碼,
是我一行一行敲出來的。公司的啟動資金,是我掏空了所有積蓄,
還賣掉了父母給我準備的婚房湊出來的。公司的發(fā)展方向,
是我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做的市場調(diào)研和戰(zhàn)略規(guī)劃。而周尋,他做了什么?哦,
他在許晚創(chuàng)業(yè)壓力大的時候,陪她聊天,給她遞咖啡,在她哭的時候借出肩膀。所以,
他成了她最不可或缺的“情緒支柱”。而我,
只是那個給她提供技術、資金和未來的“工具人”。這個認知,我不是今天才有的。
是七年的時間,一點一滴,像凌遲一樣刻進我骨子里的。我生日那天,我訂好了餐廳,
她一個電話打來:“林辰,周尋今天被客戶罵了,心情不好,我得陪陪他,你自己吃吧。
”我發(fā)高燒到三十九度,一個人躺在公寓里,想讓她回來照顧我,
她回我消息:“周尋胃病犯了,我?guī)メt(yī)院,你一個大男人,自己叫個外賣吃點藥。
”我們原本計劃好的旅行,機票酒店都訂好了,臨出發(fā)前,她說:“周尋家里出了點事,
心情很差,我想留下來陪他,旅行我們下次再去吧?!币淮斡忠淮?。周尋失戀,周尋生病,
周尋心情不好,周尋需要人陪。他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巨嬰,而許晚,就是他隨叫隨到的媽。
而我,永遠是那個被犧牲,被排在最后,被要求“懂事”的男朋友。我懂事了七年。
直到昨天。昨天是我們在一起七周年的紀念日。我提前一個月訂了她最喜歡的餐廳,
買好了她心心念念很久的項鏈,甚至破天荒地在家里準備了玫瑰和燭光晚餐,等她回來。
我從下午六點,等到晚上十二點。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蠟燭燒盡了一根又一根。
她沒有回來。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直到凌晨一點,我?guī)缀跻獔缶臅r候,她終于回了消息,
一張圖片。圖片里,周尋枕著她的腿,睡得一臉安詳。她給我發(fā)了一行字:“周尋又失戀了,
哭了一晚上,剛把他哄睡著,我就不回去了,怕吵醒他?!蹦且豢蹋?/p>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刺眼的圖片,心里那根緊繃了七年的弦,終于斷了。
我平靜地回復了一個字:“好?!比缓?,我關掉了手機。我把滿桌的飯菜倒進垃圾桶,
把那條價值六位數(shù)的項鏈扔進了抽屜最深處,然后開始收拾我的東西。我的東西不多,
幾件衣服,一臺電腦,一些專業(yè)書籍。這個我們同居了五年的家,幾乎所有東西都是我買的,
但我能帶走的,卻只有這么一點。天亮的時候,我拖著行李箱,像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房客。
許晚正好開門進來。她看到我腳邊的行李箱,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然后,
就有了開頭那段對話?!傲殖?,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許晚的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和一絲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我們在一起七年了,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心里只有你,對周尋,我只是把他當?shù)艿??!薄暗艿埽?/p>
”我重復著這個詞,覺得無比諷刺。“你會為了弟弟,一次又一次地爽約男朋友嗎?
你會為了弟弟,在男朋友高燒的時候選擇去陪他嗎?你會為了弟弟,
把我們七周年的紀念日忘得一干二凈,然后枕著他的頭睡一夜嗎?”我的聲音不大,
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劃開了我們之間那層名為“愛情”的虛偽面紗。許晚的臉色變了變,
有些不自然,“我……我那不是事出有因嗎?周尋他性子敏感,又沒談過幾次戀愛,
受了情傷容易想不開。”“所以呢?”我看著她,“所以我就活該被冷落,活該被犧牲?
”“林辰!”她拔高了音量,似乎我的質(zhì)問讓她感到了冒犯?!澳阍趺醋兊眠@么不可理喻?
斤斤計較!周尋是我最重要的員工和朋友,公司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沒!我安撫好他的情緒,
是為了公司穩(wěn)定,也是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們的未來?”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許晚,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的未來里,真的有我嗎?還是說,
我只是你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你……”她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我不想再和她爭辯這些。沒意義。一個心里沒有你的人,你說再多,
她也只會覺得你煩?!霸S晚,我們結束了?!蔽依鹦欣钕涞睦瓧U,
“祝你和你的‘好弟弟’,前程似錦?!闭f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林辰!
”她在我身后喊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氣急敗壞,“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
”我腳步未停。她以為我是在用分手威脅她,是在鬧脾氣,等我冷靜下來,
就會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自己找臺階下,然后乖乖地回到她身邊。她太自信了。
也太不了解我了。隱忍和退讓,不是因為懦弱,只是因為還愛著。當愛消失了,我的耐心,
也就用完了。我拉著行李箱,在樓下站了很久。陽光刺眼,我卻覺得渾身冰冷。七年的感情,
像一場漫長的自我消耗。我付出了我的青春,我的才華,我的全部身家,
最后換來一句“你真幼稚”??尚??真他媽可笑。手機響了,是許晚發(fā)來的微信。
“氣消了就回來,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一天,給你做飯?!蹦歉吒咴谏系氖┥嵴Z氣,
讓我覺得惡心。我沒有回復,直接拉黑了她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再見了,許晚。不,
是再也不見。從今天起,林辰,只為自己而活。2我找了個酒店暫時住下。第一件事,
就是打開電腦,登錄了那個我很久沒有登錄過的,屬于我自己的代碼托管平臺賬號。
看著上面一個個私密項目,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許晚,你真以為“晚尋科技”的成功,
靠的是你那點三腳貓的管理能力和周尋的“情緒價值”嗎?你錯了。
你公司那個被你吹噓為“護城河”的核心技術框架,
那個讓你們在短短幾年內(nèi)迅速占領市場的智能推薦算法,
那個讓無數(shù)投資人趨之若鶩的AI數(shù)據(jù)分析模型……它們真正的名字,不叫“晚尋之心”,
而叫“辰星”。辰,是林辰的辰。星,是我對我們未來的期許。可惜,這個未來,
你親手毀了。這些年,我以技術顧問的名義,將這些核心代碼的更新版本,
分批次、加密后提供給“晚尋科技”。而真正的源代碼,
以及最關鍵的、足以打敗整個行業(yè)的新一代版本,一直牢牢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我曾經(jīng)天真地想,等我們結婚那天,我就把這一切作為禮物送給她,告訴她,
我才是她最堅實的后盾?,F(xiàn)在看來,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不過沒關系,
傻子也有清醒的一天。既然你把我的心血當成是你和周尋的功勞,那我就親手收回這一切。
我不需要去攻擊你的公司,不需要去做任何違法的事情。我只需要……停掉我的“服務”。
我給之前在獵頭公司留過檔案的顧問打了個電話?!巴踅悖俏?,林辰?!薄鞍眩?/p>
林大技術總監(jiān),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是說在你女朋友公司干得好好的,沒打算跳槽嗎?
”王姐的語氣很熱情?!艾F(xiàn)在有這個打算了?!蔽移届o地說。電話那頭的王姐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爆發(fā)出巨大的驚喜?!罢娴??太好了!林辰,不瞞你說,圈內(nèi)好幾家巨頭都盯著你呢!
特別是‘星辰科技’的李總,上次還跟我打聽你,說只要你肯過去,職位、待遇隨便開!
”星辰科技。國內(nèi)頂尖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之一,也是“晚尋科技”最直接的競爭對手。真是巧了。
“幫我約一下李總吧,王姐?!蔽艺f,“越快越好。”“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效率高得驚人。下午三點,我就在一家高級茶館里,見到了星辰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李總。
李總四十多歲,氣場沉穩(wěn),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欣賞?!傲窒壬?,久仰大名。
”他親自給我倒了杯茶,“說實話,我研究你的‘作品’很久了?!韺た萍肌苡薪裉?,
你是最大的功臣?!蔽矣行┮馔猓骸袄羁傊牢??”“當然。”李總笑了笑。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是真材實料,誰是花架子,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
許晚是個不錯的銷售和管理者,但她不懂技術。
”“‘晚尋科技’的技術壁壘高得不像一家初創(chuàng)公司,我猜,背后一定有高人。我查了很久,
才順藤摸瓜,查到了林先生你?!蔽伊巳弧?磥?,聰明人不止我一個?!袄羁傔^獎了。
”“我不是在恭維你?!崩羁偤苤苯?,“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有沒有興趣,
來星辰,我們一起,干一番真正的大事業(yè)?”他頓了頓,
拋出了他的籌碼:“我給你CTO的職位,加公司5%的原始股。我只有一個要求,
一年之內(nèi),幫我徹底擊敗‘晚尋科技’?!焙眉一?。這是把刀遞到了我手上,
還問我想不想捅出去。我看著李總真誠而銳利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看中的,
不僅是我的技術,更是我對“晚尋科技”的了解。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而我,
就是那個最了解“晚尋科技”命門的人?!袄羁??!蔽叶似鸩璞?,輕輕抿了一口,
“股份我不要,我只要現(xiàn)金。另外,我也有一個要求?!薄罢堈f。
”“我要組建一個獨立的AI實驗室,研發(fā)預算和人員招聘,我說了算。我保證,半年,
只要半年,‘晚尋科技’就會從市場上徹底消失。”我的語氣很平靜,
但李總的眼睛卻亮得驚人。他仿佛看到了一頭沉睡的獅子,終于睜開了雙眼?!昂?!
”他一拍桌子,“就這么定了!林辰,歡迎加入星辰科技!”入職手續(xù)辦得很快。第二天,
我就正式成為了星辰科技的首席技術官。李總給了我極大的權限和信任,
幾乎是我要什么給什么。我沒有急著去針對“晚尋科技”,而是先對自己過去七年的心血,
做了一次徹底的告別。我將“辰星”系統(tǒng)的所有權,正式注冊在了自己名下,
并申請了專利保護。然后,我通過律師,給“晚尋科技”發(fā)了一封正式的律師函。
內(nèi)容很簡單:即日起,林辰先生將停止對“晚尋科技”現(xiàn)有技術框架的維護和更新服務。
貴公司目前使用的所有底層代碼,其知識產(chǎn)權歸屬林辰先生個人所有。限貴公司在一個月內(nèi),
支付過去七年的技術使用費共計三千萬元,并立即停止使用該技術框架,否則,
我們將采取法律手段,追究貴公司的侵權責任。這封律師函,就像一顆重磅炸彈。我知道,
許晚看到它的時候,一定會瘋掉。但我不在乎。這是她欠我的。3律師函發(fā)出去的第三天,
我的手機快被打爆了。是許晚。被我拉黑后,她換了無數(shù)個陌生號碼打過來。我一個都沒接。
她開始給我發(fā)短信。“林辰,你什么意思?你瘋了嗎?你知道三千萬對公司意味著什么嗎?
”“你這是敲詐!那些技術明明是公司的財產(chǎn),你憑什么注冊在自己名下?
”“你快給我回電話!我們談談!”“林辰,你別逼我!”看著這些歇斯底里的文字,
我只覺得可笑。直到現(xiàn)在,她還在嘴硬。公司的財產(chǎn)?她大概忘了,當初為了規(guī)避風險,
也為了所謂的“信任”,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正式的雇傭合同和技術轉(zhuǎn)讓協(xié)議。我所有的付出,
都只是基于我們是情侶關系。在法律上,我只是一個“無私奉獻”的男朋友。而那些代碼,
從始至終,都在我個人的服務器上。我給她發(fā)的律師函,無懈可擊。又過了兩天,
許晚的短信語氣軟了下來?!鞍⒊?,我們七年的感情,難道就這么不值錢嗎?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忽略你,我不該在紀念日那天失約。你回來好不好?我們回到從前。
”“公司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沒有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回到從前?
我看著這四個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回到那個我像個陀螺一樣為她和她的公司連軸轉(zhuǎn),
而她卻在陪另一個男人談情說愛的從前嗎?許晚,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依舊沒有回復。我知道,她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她的求饒,充滿了算計和不甘。果然,
沒過幾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lián)系了我。是周尋。他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我的新手機號。
“林哥?!彼穆曇袈犉饋砗苷\懇,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怯懦,
“你和晚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她這幾天狀態(tài)很差,吃不下睡不著,公司也亂成一團,
我看著……特別心疼?!蔽也铧c笑出聲。好一朵嬌艷欲滴的白蓮花?!八阅??
”我淡淡地問?!傲指纾抑滥銥楣靖冻隽撕芏?,晚姐她心里其實都明白的。
她只是……不太會表達。”周尋繼續(xù)他的表演,“你能不能別這么狠心?
晚尋科技是她全部的心血?。∧氵@樣釜底抽薪,會毀了她的!”“周尋?!蔽掖驍嗨?,
“你是不是覺得,許晚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他愣了一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薄澳悄闶鞘裁匆馑迹俊蔽业穆曇衾淞讼聛?,
“是覺得我活該當牛做馬,為你們的‘偉大事業(yè)’添磚加瓦,最后還要被嫌棄,被拋棄?
”“不……不是的,林哥,你誤會了……”“我沒誤會?!蔽乙蛔忠痪涞卣f,“你聽好了,
‘晚尋科技’,從頭到尾,都只是許晚和我之間的事。你一個靠著撒嬌賣慘博取同情的助理,
有什么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你……”“還有,別再叫我林哥,我嫌惡心?!闭f完,
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我的生命。與此同時,
我在星辰科技的工作,已經(jīng)全面展開。我沒有直接復制“辰星”系統(tǒng),那是傻子才會干的事。
我在“辰星”的基礎上,結合星辰科技自身的數(shù)據(jù)優(yōu)勢,開發(fā)了一套全新的,
名為“北斗”的AI引擎?!氨倍贰睙o論是在算法效率、數(shù)據(jù)處理能力,
還是在商業(yè)化應用場景上,都全面碾壓“晚尋科技”現(xiàn)在使用的那個舊版本。
我?guī)ьI著我的新團隊,像一臺精密的戰(zhàn)爭機器,日夜不休。團隊里的年輕人,
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敬畏。“林總,
您這腦子是怎么長的?這個思路太牛逼了!”“跟著林總干,感覺我以前學的編程都白學了!
”“爽!太爽了!從來沒寫過這么順暢的代碼!”在這里,我的價值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