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男子出示了證件，張浩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什么詐騙案？"舅舅急忙站起來，"是不是搞錯了？我兒子剛出來，什么都沒做。"
"沒有搞錯。"制服男子嚴肅地說，"張浩，你在服刑期間通過其他人進行網(wǎng)絡詐騙，涉案金額八萬元?，F(xiàn)在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
舅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不可能，浩子在里面怎么可能做這些事？"
"在監(jiān)獄里有人幫他操作，他負責提供詐騙話術和目標人群分析。"制服男子看向張浩，"是不是，張浩？"
張浩低著頭，半天才說："我……我沒有……"
"證據(jù)確鑿，你的獄友王大偉已經(jīng)全部招供了。"
聽到這話，張浩徹底癱軟了。
我看著這一幕，心情復雜。我剛才還在擔心張浩會騙我家人的錢，沒想到他在監(jiān)獄里就沒閑著。
舅舅舅媽還在為張浩辯護，但制服男子已經(jīng)給張浩戴上了手銬。
"等等！"姥姥突然沖過來，"你們不能抓我孫子，他剛出來，還沒來得及做壞事呢。"
"老人家，他做的壞事是在監(jiān)獄里做的。"制服男子耐心解釋，"而且這次的性質(zhì)更惡劣，屬于累犯。"
張浩被帶走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怨恨，有不甘，還有一絲威脅。
門關上后，屋里安靜得可怕。
舅舅舅媽抱頭痛哭，姥姥坐在椅子上直發(fā)愣。
我爸媽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怎么可能呢？"舅媽哭著說，"浩子在里面好好的，怎么還能做這些事？"
"看來在監(jiān)獄里也沒閑著。"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舅舅立馬轉(zhuǎn)過頭瞪我："薇薇，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我說風涼話？"我氣得發(fā)抖，"剛才我說他有問題的時候，你們怎么說的？現(xiàn)在事實擺在面前了，還怪我？"
"你……"舅舅被噎得說不出話。
姥姥這時候突然站起來，指著我說："都是你，要不是你不讓浩子住，他就不會被抓走。"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姥姥，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被抓是因為他犯罪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要是他住在這里，警察就找不到他了。"姥姥理直氣壯地說。
我徹底無語了。感情在姥姥心里，幫助犯罪分子逃避法律制裁才是對的。
"媽，您別這樣說。"我媽小聲勸道，"這事兒跟薇薇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舅媽也跟著指責我，"要不是薇薇阻止，浩子現(xiàn)在就安全了。"
安全？一個罪犯躲在我們家就叫安全？
我看著這一家人的嘴臉，只覺得惡心。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在為張浩開脫，還在怪我。
"行了，我算是看清楚你們了。"我站起身，"張浩是罪犯，他被抓是應該的。你們要是覺得我做錯了，那咱們就別來往了。"
"薇薇！"我媽急忙拉住我，"你別這樣說。"
"媽，您看清楚了，他們是什么人。"我指著舅舅一家，"張浩犯罪被抓，他們不反思他為什么一次次犯罪，反而怪我沒有幫助他逃避法律制裁。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
舅舅的臉漲得通紅："薇薇，你別太絕情了。浩子是你親表哥，血濃于水的親情，你不能這樣對他。"
"血濃于水？"我冷笑，"那為什么他一次次犯罪的時候，不想想這個血濃于水的親情？為什么他想騙我們家錢的時候，不想想這個血濃于水的親情？"
"你胡說什么？"舅媽尖叫道，"浩子什么時候要騙你們家的錢了？"
"剛才他問我買車的事，問我工作的事，你以為他是真的關心我？"我看著舅媽，"他是在摸我的底，看我有多少錢可以騙。"
"你別胡思亂想了。"舅舅也不相信，"浩子就是關心你。"
我搖搖頭，不想再跟他們爭辯。這一家人已經(jīng)被張浩洗腦了，永遠不會承認他的問題。
姥姥這時候又開始哭："我這個老婆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孫子被抓了，外孫女還不認我們了。"
看著姥姥哭，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我不能因為心軟就妥協(xié)，有些原則是不能讓步的。
"姥姥，不是我不認您，是您太偏心了。"我蹲在姥姥面前，"張浩犯罪是事實，您不能因為疼愛他就顛倒黑白。"
"什么叫顛倒黑白？"姥姥瞪著我，"浩子就是運氣不好，碰上了壞朋友。"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跟這樣的人沒法溝通。
"爸，媽，我回房間了。"我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身后傳來舅舅的聲音："薇薇，你就這樣對你姥姥？她這么大年紀了。"
我沒有回頭，直接回了房間，關上門。
坐在床上，我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心情復雜極了。我阻止張浩住我們家是對的，但沒想到他竟然在監(jiān)獄里就沒閑著。
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改過自新的可能。
樓下還在爭吵，我媽的聲音，我爸的聲音，還有舅舅舅媽的哭聲。我聽著這些聲音，心里說不出的疲憊。
過了一會兒，我媽敲門進來了。
"薇薇，你別生氣了。"我媽坐在床邊，"他們剛才確實說話過分了。"
"媽，我沒生氣，我只是覺得累。"我靠在媽媽肩膀上，"為什么他們就是不愿意承認張浩的問題？"
"因為那是他們的兒子，他們護短。"我媽嘆了口氣，"但是你做得對，這樣的人確實不能讓他住咱家。"
我點點頭，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們走了嗎？"我問。
"你舅舅舅媽去警察局了，想了解情況。你姥姥還在樓下，說要在這里住幾天。"
我皺起眉頭。姥姥要住我們家，那接下來幾天肯定不會安生。
"媽，要不您跟我回北京吧。"我突然說。
我媽搖搖頭："我不能走，你爸一個人應付不了你姥姥。"
我知道我媽說得對，但我真的不想面對姥姥沒完沒了的指責。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姥姥的聲音："薇薇，你給我下來！"
我和我媽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我下去看看。"我站起身。
樓下，姥姥正坐在沙發(fā)上，我爸在廚房忙活著。
"姥姥，您叫我？"我盡量讓語氣平和一些。
姥姥看著我，突然說："薇薇，你現(xiàn)在有錢了是不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姥姥，您問這個干什么？"
"浩子被抓了，需要請律師。你給點錢，幫幫他。"
我終于明白姥姥的真正目的了。她不是真的要住我們家，她是想讓我出錢救張浩。
"姥姥，這個忙我?guī)筒涣恕?我堅決地說。
姥姥的臉立馬沉了下來："為什么幫不了？你有錢，浩子是你表哥，你不幫他誰幫他？"
"他犯法了，應該接受法律制裁。"
"什么法律制裁？"姥姥拍著桌子，"浩子就是被冤枉的，只要有好律師就能證明他的清白。"
我看著姥姥，徹底絕望了。到現(xiàn)在她還在自欺欺人，還在為張浩開脫。
"姥姥，我不會出錢的。"我態(tài)度堅決，"而且我建議您也不要出錢，讓他自己承擔后果。"
姥姥氣得渾身發(fā)抖："你這個白眼狼，我算是看清你了。有錢了就不認親戚了，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聽著姥姥的咒罵，我心如刀割，但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