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脾氣也變得愈發(fā)暴躁,朝堂上,人人自危。
丞相顧修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冷笑。
沒了封南燼這把刀,這小皇帝,不過是個沒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第七天夜里,戚昭月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她夢見封南燼渾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問她:“陛下,奴才死了,您會難過嗎?”
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就在這時,寢殿的窗戶,傳來一聲輕微的“叩叩”聲。
“誰?”她警惕地喝道。
窗外,沒有回應(yīng)。
她拿起桌上的剪刀,一步步挪到窗邊,猛地拉開窗戶!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窗外翻了進(jìn)來。
戚昭月尖叫一聲,舉著剪刀就要刺過去!
那黑影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陛下,是奴才?!?/p>
一個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戚昭月渾身一震,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來人的臉。
是封南燼!
他沒死!
他穿著一身夜行衣,身上還帶著水汽和血腥味,臉色蒼白,嘴唇干裂,卻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想我了嗎?”他低聲問,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戚昭V月眼眶一熱,積攢了多日的恐懼、擔(dān)憂、憤怒,在這一刻,盡數(shù)爆發(fā)。
她張口,狠狠地咬在了他捂著她嘴的手上。
封南燼吃痛,悶哼一聲,卻沒松手。
直到嘗到了血的咸腥味,戚昭月才松開嘴,然后,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踹在了他的心口上!
“狗奴才!你還知道回來!”她哭喊著,像只被惹怒的貓,張牙舞爪。
封南燼被她踹得連連后退,撞在桌子上,引發(fā)一陣聲響。他顧不得疼痛,趕緊上前,再次將她抱進(jìn)懷里。
“噓——小聲點,想把侍衛(wèi)都招來嗎?”他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不讓她再動彈。
戚昭月在他懷里掙扎著,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你為什么不早點回來!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擔(dān)心!”
“我知道,我知道,是奴才的錯?!狈饽蠣a任由她打著,柔聲安撫。
他此次是假死脫身,為的就是讓顧修一黨放松警惕,他好趁機盜取賬本。如今,證據(jù)已經(jīng)到手,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戚昭V月打累了,哭累了,終于安靜下來,趴在他懷里,小聲地抽泣。
封南燼低頭,看著她哭得紅腫的眼睛,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觸動了。
他忍不住,低頭吻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他的唇,冰涼又溫柔。
戚昭月渾身一僵,忘了反應(yīng)。
封南燼的吻,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他像是在確認(rèn)她真實的存在,吻得虔誠又用力。
忽然,他的唇,停在了她的喉間。
戚昭V月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有一個堅硬的凸起,正硌著她的脖子。
那是……
男人的喉結(jié)!
一個太監(jiān),怎么會有喉結(jié)?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荒謬又驚人的念頭,竄入了她的腦海。
她猛地推開他,死死地盯著他的脖子,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封南燼……你……你不是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