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當鋪老板把合同推到我面前,上面寫著,我將用和林晚三年來所有的記憶,
換她未來五十年的健康。他遞給我一支冰冷的鋼筆,說只要簽下字,
林晚病床上的癌細胞就會立刻消失,而我腦中關于她的一切,也會被瞬間抽干,
不留一絲痕跡。我顫抖著拿起筆,想起她昨晚還在我懷里說,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她。
那我到底,算不算違背了對她的承諾?01當鋪老板把合同推到我面前。
羊皮紙上用血紅的字寫著,我,陳陽,將用和林晚三年來所有的記憶,
換她未來五十年的健康。他遞給我一支冰冷的鋼筆?!负灹怂?/p>
林晚病床上的癌細胞會立刻消失。而你腦中關于她的一切,也會被瞬間抽干,不留一絲痕跡。
」我顫抖著拿起筆,想起她昨晚還在我懷里,氣若游絲地說,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她。
那我到底,算不算違背了對她的承諾?我叫陳陽。這是我失憶的第一天。
也是林晚痊愈的第一天。我睜開眼,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fā)酸。護士說,
我腦子里的腫瘤壓迫神經,導致了選擇性失憶,忘掉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進來,胸牌上寫著她的名字。林晚。晚來的晚。
她看見我醒了,只是淡淡地點頭,公式化地詢問我的身體狀況。「感覺怎么樣?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音。她轉身倒了杯水遞給我。
指尖觸碰的瞬間,我下意識縮了回來。她動作一頓,眼底劃過一絲不解,
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那眼神,陌生、疏離,還帶著一絲職業(yè)性的戒備。她不認識我。而我,
也不再記得她。我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多可笑。我用三年的記憶,換了她的健康。
可她健康的代價,卻是忘了我。02我第一次見到林晚,是在三年前一個悶熱的夏天。
城西的地下拳場,空氣里混雜著汗臭、血腥和廉價酒精的味道。我是這里的拳手,
外號「瘋狗」。因為我打拳不要命,只為贏錢。那天,我被對手一拳砸在眉骨上,血流不止,
模糊了視線。臺下的人在嘶吼,在狂歡,他們押我贏。我擦了把臉上的血,
晃了晃發(fā)昏的腦袋,準備給對方最后一擊。就在那時,林晚沖上了拳臺。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連衣裙,瘦弱的肩膀攔在我面前。她對我的對手說:「別打了,
他會死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來砸場子的,噓聲一片。老板讓人把她拖下去。
我卻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那些人,對老板說:「這場,我認輸?!鼓且煌?,
我賠光了所有的積蓄,還欠了老板一屁股債。我以為她會感激我。
她卻把我拽到拳場后面的小巷,用自帶的醫(yī)藥箱給我處理傷口。酒精棉擦在傷口上,
疼得我齜牙咧嘴。她卻比我還疼,眼圈都紅了?!改銥槭裁匆蛉磕阒恢肋@樣會死人?
」我嗤笑一聲,「不死,怎么活?」她沒再說話,只是專心致志地給我包扎。她的動作很輕,
很柔,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從那天起,她每天都會來拳場。不看比賽,只等我。
等我打完,就拉著我去小巷里上藥。她說她是醫(yī)學院的學生,來這里是為了寫論文。我信了。
后來我才知道,她是為了我。她說:「陳陽,別打拳了,我養(yǎng)你。」
我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想活下去的念頭。我答應了她。我脫離了那個泥潭,
在一家修車廠找了份工作。日子雖然清貧,但每天下班能看到她在門口等我,
就覺得什么都值了。我們一起擠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吃著最便宜的泡面,
卻笑得比誰都開心。她說,等她畢業(yè)了,我們就結婚。她說,她要給我一個家。我以為,
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她拿到那張癌癥晚期的診斷書。世界,轟然倒塌。03出院那天,
林晚來接我。她開著一輛我沒見過的保時捷,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套裝。我這才知道,
她家里很有錢。也是,如果沒錢,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治好癌癥。
車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氣氛卻尷尬得讓人窒息。她把我送到一個高檔小區(qū)門口。
「這里是你家,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聯系我的助理?!顾f給我一張名片,然后驅車離開,
沒有一絲留戀。我捏著那張冰冷的名片,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原來,我不僅忘了她,
還忘了自己是個有錢人。房子很大,裝修得很豪華,卻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煙火氣。
我像個游魂,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試圖找到一些關于過去的蛛絲馬跡??墒裁炊紱]有。
干凈得,這里從來沒有人住過。第二天,我去了林晚工作的醫(yī)院。
我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她拋棄。我用當鋪老板給我的錢,買通了醫(yī)院的保潔主管,
成了一名清潔工。每天,我都能在走廊里看到她。她穿著白大褂,步履匆匆,
臉上掛著職業(yè)性的微笑。她救死扶傷,受人尊敬。而我,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她。
像一條被主人遺棄的狗。這天,一個男人開著法拉利,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在醫(yī)院門口等她。
男人我認識,趙恒。一個靠著家里權勢作威作福的富二代。也是林晚的前男友。三年前,
就是他,把我打得半死,扔進了地下拳場。他看見林晚,臉上堆滿了笑?!竿硗恚?/p>
恭喜你康復出院。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林晚的臉色冷了下來?!岗w恒,我們已經結束了。
」「晚晚,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冠w恒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
我攥緊了手里的拖把,骨節(jié)捏得發(fā)白。林晚厭惡地甩開他?!竸e碰我?!?/p>
趙恒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林晚,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要不是我爸,
你早就死在病床上了!」林晚的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我再也忍不住,拎著拖把沖了過去。
04醫(yī)院大廳,人來人往。趙恒拽著林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捏碎?!改阈挪恍牛?/p>
我能讓你從這個醫(yī)院滾蛋?」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威脅。
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卻沒人敢上前。我把拖把橫在他面前?!阜砰_她?!?/p>
趙恒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輕蔑地笑了起來?!肝耶斒钦l,原來是條清潔狗。」
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飾?!冈趺?,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我沒理他,只是盯著他抓著林晚的手?!肝以僬f一遍,放開她?!刮业穆曇艉芾洌?/p>
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趙恒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毛,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
他可是趙家的公子,怎么會怕一個清潔工?!肝揖筒环?,你能拿我怎么樣?」
他甚至還加重了力道,林晚疼得悶哼一聲。下一秒,我動了。速度快到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他吃痛地松開手,踉蹌著后退幾步。
他身后的兩個保鏢立刻沖了上來。我沒躲,迎著他們的拳頭,側身,格擋,反擊。
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不到三十秒,兩個一米八幾的壯漢就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
整個大廳,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我一步一步走向趙恒。
他嚇得連連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你,你別過來!我爸是趙天雄!」我沒停下腳步,
在他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臉?!富厝ジ嬖V你爸,林晚,我罩的。」說完,我站起身,
拉過還在發(fā)愣的林晚,轉身就走。身后,傳來趙恒氣急敗壞的吼聲?!附o我等著!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走出醫(yī)院,冷風一吹,林晚才回過神。她用力甩開我的手,
往后退了一大步,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林晚看著我,眼里全是恐懼。她說:「你到底是誰?
」05我看著她戒備的眼神,心口一陣鈍痛。我是誰?我是那個可以為你豁出性命的陳陽。
可這話,我說不出口。我只能沉默。我的沉默在她看來,是默認了別有用心。
她從包里掏出一沓錢,塞進我手里?!附裉斓氖?,謝謝你。這些錢,你拿著,
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拐f完,她轉身攔了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捏著那沓錢,
手抖得厲害。錢的邊緣割得我手心生疼。我追上去,把錢從車窗扔了進去?!肝也灰愕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