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陳志強坐在我對面,手里的咖啡一口都沒喝。
"蘇晴,你真的要離婚?"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喝了一口拿鐵,"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
"為什么?"他抬頭看著我,"就因為我媽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
我差點被咖啡嗆到:"幾句不好聽的話?"
"那你說是什么?"
我放下杯子,看著這個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年的男人,忽然覺得很陌生。
"志強,我問你,這三年來,糖糖主要是誰在帶?"
"當(dāng)然是你。"
"家務(wù)主要是誰在做?"
"也是你。"
"那我問你,你媽幫過我什么忙?"
陳志強沉默了。
"我再問你,你媽為小宇做過什么?"
"她...她照顧小宇..."
"對!"我點點頭,"她照顧小宇,卻從來不幫我?guī)Ш⒆印Ko小宇洗衣服做飯,卻從來不幫我分擔(dān)家務(wù)。這叫幾句不好聽的話?"
陳志強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要一個道歉。"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個真誠的道歉。"
"我替我媽向你道歉。"
"不是你道歉。"我搖搖頭,"是她自己道歉。"
"這不可能。"陳志強立刻搖頭,"我媽的性格你知道,她不會道歉的。"
"那就離婚。"
"蘇晴!"陳志強有些急了,"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我媽過不去?"
"我沒有和她過不去。"我平靜地說,"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對待。"
"什么公平?"
"很簡單。"我伸出手指頭,"第一,以后糖糖生病或者我有事,你媽要幫忙帶孩子。第二,家務(wù)活我們輪流做,不能全是我一個人。第三,小宇來家里吃飯的次數(shù)不能超過一周一次。"
陳志強聽完,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這是在故意刁難我媽!"
"我刁難她?"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這三年我是怎么過來的,你知道嗎?"
"你怎么過來的?"
"我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糖糖泡奶粉,然后做早飯,收拾家里,送糖糖去樓下的托兒班,再趕去上班。"我一口氣說完,"下班后接糖糖,回家做晚飯,收拾家務(wù),哄糖糖睡覺,經(jīng)常是半夜十二點才能睡覺。第二天繼續(xù)這樣的生活。"
陳志強沉默了。
"而你呢?"我繼續(xù)說,"你上班回來就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什么都不管。你媽呢?每天就是看電視嗑瓜子,偶爾給小宇洗個衣服做個飯,就覺得自己很辛苦了。"
"那我也很累的!"陳志強有些不服氣,"我在公司壓力很大!"
"工作誰都有壓力!"我拍了拍桌子,"但是回到家,就應(yīng)該一起分擔(dān)家務(wù)和照顧孩子的責(zé)任!"
周圍的客人都看了過來,陳志強有些尷尬,壓低聲音說:"行了行了,別鬧了。我知道你辛苦,以后我多幫忙就是了。"
"不是你幫忙。"我糾正他,"是承擔(dān)責(zé)任。糖糖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不是只是我的。"
陳志強皺著眉頭:"那...那我媽那邊..."
"你媽那邊什么?"
"她年紀(jì)大了,觀念比較傳統(tǒng),你讓她改變很難的。"
我看著他,心慢慢涼了下來。
"志強,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媽那邊?"
"這不是站隊的問題..."
"這就是站隊的問題。"我打斷他,"要么你說服你媽改變態(tài)度,好好對待我和糖糖。要么我們離婚,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陳志強沉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