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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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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頭頂傳來冰冷的聲音。我嘴里塞著布條,后頸被一只鐵鉗似的手死死按著,

臉頰貼在地板上,硌得生疼。視線里只有一雙沾著泥的靴子?!澳@弦。

”我含糊不清地回答。布條吸了口水,堵得喉嚨發(fā)癢。按著我的力道驟然一松。

塞嘴的布條也被粗暴扯掉。我猛咳幾聲,大口喘氣,這才看清了上方那張臉。年輕。

太年輕了。但那雙眼睛,像淬了毒的寒潭,深不見底。這就是我要殺的人。暴君衛(wèi)燎。此刻,

他正蹲在我面前,像打量一件死物?!澳@弦?!彼嫖兜刂貜臀业拿郑讣獗鶝?,

劃過我脖頸被麻繩磨破皮的傷口,激起一陣戰(zhàn)栗?!罢l派你來的?”我閉上嘴,

把涌到喉嚨的血腥氣咽回去。那把淬了毒的匕首,離他心臟只差一寸。就差一寸?!安徽f?

”他低低笑了,聲音里沒半點溫度,反而更冷?!昂谩!彼酒鹕?,

高大的影子完全罩住了我。“拖下去。洗干凈?!彼麑ε赃叴故质塘⒌氖绦l(wèi)說,

語氣平常得像在吩咐倒杯茶。侍衛(wèi)面無表情地應聲,上前來拖我。

“洗干凈”三個字砸進耳朵里,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刺殺失敗,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我寧愿死。身體比腦子快。

我猛地撲向旁邊侍衛(wèi)腰間懸掛的長刀!指尖剛碰到冰涼的刀柄,一股劇痛就從手腕傳來。

“咔嚓?!毙l(wèi)燎的靴子踩在我手腕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得可怕。我甚至沒來得及慘叫,

就被那鉆心的痛楚噎住了氣。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蜷縮在地,像碾死一只螞蟻?!跋胨??

”他腳尖在我碎裂的手腕上碾了碾。我疼得眼前發(fā)黑,牙齒咬破了嘴唇?!半逌誓闼懒藛??

”他俯身,冰涼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

只有一片漠然,連怒火都沒有。“想死?沒那么容易?!薄巴献?。”我被兩個侍衛(wèi)架起來,

像拖一袋破布。手腕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耷拉著,痛得我渾身冷汗,意識模糊。

他們把我丟進一個巨大的、鋪著白玉石的池子里。水很熱,霧氣蒸騰。

幾個面無表情的宮女剝掉我染血的破爛衣裳,用粗糙的布巾用力擦洗我身上的血污和污泥。

碰到碎裂的手腕,我疼得抽搐。“輕點!”我嘶吼,聲音嘶啞。宮女的手頓了一下,

隨即擦得更用力了,仿佛在刷一塊骯臟的地板。水很快被血染紅。洗刷干凈,

她們給我套上了一件質(zhì)地柔軟、薄得近乎透明的紗袍。袍子太長,拖在地上。

斷腕被簡單地用布條纏了幾圈固定,依舊劇痛難忍。然后,

她們把我?guī)У揭粋€極其空曠的宮殿。宮殿很大,空曠得說話都有回聲。地面光可鑒人,

深紫色的帷幔低垂,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清冽又沉郁的冷香。正中間,

一張巨大的、鋪著黑色獸皮的床榻,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衛(wèi)燎就坐在床榻邊的矮幾旁,

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柄劍。劍身雪亮,映著他沒什么表情的臉?!肮蛳隆!彼^也沒抬,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顯得格外清晰。膝蓋撞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斷腕的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他擦劍的動作很慢,很細致。只有劍刃與絲絨摩擦的細微聲響。

時間一點點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這未知的恐懼比直接的刑罰更折磨人。終于,他放下了劍。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陰影籠罩下來,帶著強大的壓迫感。我本能地想后退,身體卻僵在原地。

冰涼的手指再次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頭。他強迫我抬起頭,

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半藓芎闷妫彼穆曇艉茌p,像毒蛇吐信,“什么樣的誘惑,

能讓你覺得可以殺了朕?”下巴上的劇痛讓我說不出話,只能死死瞪著他。恨意像毒藤,

在心底瘋長。他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指腹在我下唇被咬破的地方用力擦過,

帶來一陣刺痛?!斑@張臉……”他目光在我臉上逡巡,帶著審視,“倒是有幾分顏色。

難怪敢來送死。”那眼神,像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屈辱感瞬間淹沒了我?!芭蓿?/p>

”我積聚起全身力氣,一口血沫啐向他。他偏頭躲開了。血沫擦著他的臉頰飛過,

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死寂??諝怏E然凝固,冷得像結(jié)了冰。他緩緩轉(zhuǎn)過臉,

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捏著我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緊,幾乎要把我的下頜骨捏碎。“很好。

”他盯著我,嘴角勾起一絲極其殘忍的弧度?!半蘧拖矚g有爪子的。”話音未落,

他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我身上那件薄薄的紗袍,狠狠一撕!

“嘶啦——”布料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涼意瞬間包裹住身體。我尖叫一聲,

下意識地用沒受傷的手臂護住胸前,身體蜷縮起來?!皾L開!”我嘶聲尖叫,

另一只完好的手胡亂地朝他臉上抓去。他輕易地抓住了我那只完好的手腕,反剪到身后。

我整個前身被迫暴露在冰冷的空氣里,也暴露在他陰鷙的目光下。“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我拼命掙扎,像條離水的魚,斷腕處傳來骨頭錯位的劇痛,幾乎讓我昏厥。他像座山,

紋絲不動。冰冷的手指帶著殘忍的力道,在我裸露的肌膚上劃過,留下道道紅痕。

那不是在撫摸,是在摧毀?!巴磫幔俊彼N在我耳邊問,呼出的氣息也是冷的。

“這就不行了?刺殺朕的時候,不是很有膽子嗎?”羞辱和憤怒像巖漿一樣在血管里奔涌,

燒得我理智全無。我猛地屈膝,不顧一切地撞向他的下腹!他悶哼一聲,

鉗制我的力道終于松了一瞬。我趁機掙脫,用盡全身力氣朝殿門沖去!

只要逃出去……眼前人影一晃。他竟已閃身擋在門前。太快了!我收勢不及,

狠狠撞進他懷里。他順勢摟住了我的腰。那觸感,冰得像鐵箍。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完了。

他低頭看著我因絕望和憤怒而扭曲的臉,唇邊的笑意更深,也更冷。“還想逃?

”他收緊手臂,幾乎勒斷我的肋骨,把我死死按在他冰冷的胸膛上?!半拚f了,想死?

沒那么容易?!彼v出一只手,粗暴地抬起我的臉,強迫我看著他?!皬慕褚院?,你是朕的。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恐怖力量,每一個字都像冰錐鑿進我的骨頭里。

“朕的禁臠?!蔽覝喩肀洌鐗嫳??!坝涀∧愕纳矸荨!彼┥恚?/p>

冰冷的唇擦過我的耳廓,帶來一陣令人作嘔的戰(zhàn)栗?!盎钪╇奕?。死了,

朕把你的骨頭磨成粉,喂狗?!苯^望鋪天蓋地。他松開了手。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

軟軟地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來人?!彼麑χ諝庹f。

一個穿著深色勁裝、面容刻板的侍衛(wèi)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殿內(nèi),單膝跪地?!氨菹??!薄袄畛纭?/p>

看著她?!毙l(wèi)燎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漠然,仿佛剛才那場暴虐從未發(fā)生?!皠e讓她死了。

也別讓她離開這里半步?!薄笆恰!笔绦l(wèi)李崇的聲音毫無波瀾?!敖o她處理傷口?!闭f完,

衛(wèi)燎再沒看我一眼,轉(zhuǎn)身走向那張巨大的黑色床榻,和衣躺下,背對著我。偌大的宮殿里,

只剩下燭火噼啪燃燒的細微聲響,和我壓抑不住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手腕疼得鉆心。

身體暴露在冰冷空氣里,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羞恥。我看著高聳的殿頂,一片模糊。

眼淚無聲地流進鬢角,洇濕了冰涼的地面。李崇走了過來,手里拿著藥箱。他動作很穩(wěn),

也很利落。把我斷裂的手腕重新固定,涂上氣味刺鼻的藥膏,包扎好。

全程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言語。包扎完,他起身,走到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

像一尊石像般站定,目光平視前方,一動不動。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

薄薄的殘破紗衣根本無法蔽體。寒意從四面八方鉆進骨頭縫里,冷得我牙齒都在打顫。

時間一點點爬過。殿內(nèi)的燭火搖曳著,在空曠的地面上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

那個躺在巨大床榻上的身影,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睡著。寂靜和寒冷像兩把鈍刀,

反復切割著我的神經(jīng)。手腕的劇痛倒是漸漸麻木了,只剩下一種沉重的、連綿不絕的鈍痛。

屈辱、恐懼、憤怒,還有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交織在一起,啃噬著所剩無幾的力氣。

我不知道自己蜷了多久。身體越來越僵,越來越冷。意識在昏沉和清醒的邊緣掙扎。

“嗯……”一聲壓抑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從喉嚨里逸出,是凍的,也是疼的。幾乎是同時,

床榻那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冷哼。我立刻咬緊嘴唇,把所有的聲音死死憋了回去。

指甲深深掐進完好的掌心,用更尖銳的痛楚來抵御寒冷和恐懼。他似乎翻了個身。

沉重的帷?;蝿恿艘幌?。然后,一件帶著體溫的東西兜頭罩了下來,蓋住了我。我僵住了。

那是一件厚實的墨色織金外袍,還殘留著人體留下的暖意,以及他身上那股清冽沉郁的冷香。

外袍很重,帶著不容置疑的覆蓋感。溫暖瞬間包裹住冰冷的軀體。我像被燙到一樣,

猛地掀開那件外袍!動作太大,扯到了斷腕,痛得我眼前一黑?!澳米撸 蔽衣曇羲粏?,

帶著濃重的鼻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算什么?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還是更深的折辱?外袍被我掀開,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塊被丟棄的抹布。

殿內(nèi)重新陷入死寂。燭火跳動了一下。李崇依舊像石像一樣站著,仿佛什么都沒看到,

什么都沒聽見。床榻那邊,再沒有任何動靜。我抱著自己殘破的胳膊和冰冷的身軀,

重新縮成一團。那件外袍就在旁邊,散發(fā)著誘人的暖意??赡桥猓?/p>

比地上的冰磚更讓我覺得刺骨。最終,寒冷戰(zhàn)勝了倔強。身體的求生本能,

壓倒了那點可憐的自尊。我一點點挪過去,顫抖著,用那只完好的手,極慢、極小心地,

把外袍的一角,輕輕拖過來,蓋住了自己冷得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腿。僅此而已。

我蜷縮在那一點點可憐的暖意里,在無邊的寒冷和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燭火燃盡,

第一縷慘白的天光,從高窗外透了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我的囚徒生涯,也開始了。

日子成了黏稠的、凝固的灰色。每天,李崇會準時送來三餐。食物精致,但冰冷。

他放下就走,像完成一件任務(wù)。衛(wèi)燎很少出現(xiàn)。有時幾天都見不到人影。

但只要他踏進這座宮殿,空氣就會瞬間凍結(jié)。有時,他會坐在那張矮幾旁,

讓我跪在冰冷的地上,聽他翻看奏折的聲音,或者擦拭他那把永遠寒光閃閃的劍。

整個大殿靜得能聽見灰塵落地的聲音,只有他偶爾翻動紙張的沙沙聲,像鈍刀子割在神經(jīng)上。

跪得久了,膝蓋早已麻木,失去知覺。斷腕處的舊傷在陰冷天氣里隱隱作痛。有時,

他會突然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指尖帶著審視的意味,劃過我的臉頰、脖頸。那目光,

像在評估一件物品是否還完好。我渾身僵硬,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屈辱感從未消失,

只是被時間磨得更加尖銳而麻木。他從不碰我。除了那次撕破紗衣。這讓我在恐懼之余,

又生出一絲荒謬的僥幸。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他只是享受這種掌控感,

享受看著獵物在恐懼中煎熬。一天午后,殿內(nèi)異常安靜。李崇送飯離開后,

我靠著冰冷的墻壁,昏昏欲睡。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是衛(wèi)燎。我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

掙扎著想爬起來跪下。他卻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帶來一陣風。他似乎心情很差。

腳步比平時更重,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壓抑的戾氣。他走到矮幾旁坐下,拿起茶盞,

卻猛地摔在地上!“哐當!”白瓷碎片和茶水飛濺,有幾滴濺到我的裙擺上。我嚇得一抖,

屏住呼吸。他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陰鷙地盯著地上的碎片,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整個大殿的空氣都因他的怒火而緊繃。片刻的死寂后,他猛地抬起頭,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直直射向我?!斑^來?!甭曇衾涞玫舯?。心臟驟然縮緊。該來的,

躲不掉。我攥緊完好的那只手,指甲掐進肉里,慢慢站起身。

斷腕處因為用力而傳來一陣鉆心的痛楚。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走到他面前,

距離三步遠停下。不敢再靠近。他盯著我,眼神陰晴不定。

那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極其濃烈的情緒,不是單純的怒火,

更像某種瘋狂的、瀕臨崩潰的邊緣?!肮蛳??!彼?。我依言跪下。

膝蓋磕在冰冷的地磚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低垂著頭,看著地上碎裂的瓷片和深褐色的茶漬。

頭頂傳來他壓抑的呼吸聲。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伸過來,抓住我受傷的那只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啊!”猝不及防的劇痛讓我慘叫出聲,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

那只手剛好抓在我斷骨愈合不久的地方。他像是沒聽到我的痛呼,手指死死扣住我的腕骨,

用力地、粗暴地擰動!“呃……”我痛得渾身痙攣,眼前陣陣發(fā)黑,

感覺剛長好的骨頭又要被生生捏斷。我本能地掙扎,用另一只手去推他。他紋絲不動。

反而因為我的反抗,眼神更加暴戾。他猛地用力一拽!我整個人被拖得向前撲倒,

差點撞上他。斷腕處傳來清晰的骨裂聲。我癱軟在地,蜷縮著,抱著劇痛的手腕,

痛得連喊都喊不出來,只剩下破碎的、瀕死的抽氣。他俯視著我痛苦蜷縮的樣子,

胸口劇烈起伏著,眼中的瘋狂似乎平息了一點,但隨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蓋。

像是確認了一件物品的“功能”還完好?!皾L遠點?!彼麉拹旱赝鲁鋈齻€字,

仿佛我是地上骯臟的垃圾。李崇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把我半拖半扶地弄到了大殿最遠的角落。

他拿出藥箱,重新給我固定斷裂的手腕。他的動作依舊穩(wěn)定,

但我能感覺到他包扎的力道比平時重了一些。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冷汗浸透了里衣。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裂的腕骨,帶來尖銳的刺痛。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不是因為痛,

是恨。恨他的殘忍,恨自己的無能。殿內(nèi)恢復了死寂。衛(wèi)燎坐在矮幾旁,一動不動,

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只有燭火跳動,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我蜷縮在角落,

抱著再次斷裂的手腕,在無邊的疼痛和黑暗中,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在這里,活著,

比死更難。又過了不知多久。手腕的傷反反復復,天氣轉(zhuǎn)涼時,痛得更厲害。

衛(wèi)燎出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有時,他深夜才回來,帶著一身酒氣和陌生的脂粉香。

那氣味讓我惡心。他不再讓我跪著,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那眼神空洞得可怕,

仿佛我只是殿里一件毫無生氣的擺設(shè)。李崇依舊是那個沉默的看守者。送飯,換藥,

像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木偶。直到那一天清晨。李崇像往常一樣送來早飯。一碗清粥,幾碟小菜。

我剛端起粥碗,一股強烈的惡心毫無預兆地沖上喉嚨!“嘔——”我猛地捂住嘴,

沖到角落的銅盆邊,劇烈地干嘔起來。胃里翻江倒海,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只有酸水灼燒著食道。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干嘔持續(xù)了好一會兒才平息。

我虛弱地扶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喘氣。一抬頭,正對上李崇的目光。他端著托盤,站在那里,

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刻板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的目光,極其銳利地掃過我的臉,

然后,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那眼神,像兩道冰冷的探針。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沉到了無底的深淵。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指尖冰涼。李崇什么也沒說。他放下托盤,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步伐比平時快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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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2 09:0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