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剛開門準備去送外賣，就看到李雅婷坐在樓梯口。
她整個人憔悴不堪，眼睛紅腫，顯然一夜沒睡。
"浩然..."她看到我，連忙站起來，"我們談?wù)劙伞?
"沒什么好談的。"我繞過她往樓下走。
"浩然，你聽我說！"她追了上來，"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們有三年的感情，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
"三年的感情？"我冷笑，"在你眼里，這三年的感情值多少錢？"
李雅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你昨天不是說了嗎？我是窮鬼，是窩囊廢。跟我在一起就是受罪。"我繼續(xù)說，"既然你這么看我，我們還有什么好繼續(xù)的？"
"我...我當時是氣話..."她哭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我掏出手機，"那我現(xiàn)在就給王建華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聽到王建華的名字，李雅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不要！"她連忙阻止我，"浩然，我跟王建華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哦？昨天不是還要跟他走嗎？怎么現(xiàn)在又沒關(guān)系了？"我諷刺地說。
李雅婷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知道，王建華已經(jīng)不要她了。
現(xiàn)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
"浩然，我承認我做錯了，"她跪在樓梯上，抱著我的腿，"但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好嗎？"
看著她跪在地上的樣子，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悲哀。
三年前，她是那么驕傲的一個女人。
現(xiàn)在，她為了不離婚，居然跪下了。
但是，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
"雅婷，你站起來。"我說，"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我不起！"她死死抱著我的腿，"除非你答應(yīng)不離婚！"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腳步聲。
是鄰居趙大媽買菜回來了。
她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愣了一下，然后悄悄走了過去。
但是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整個小區(qū)的人都會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
"夠了！"我用力甩開李雅婷，"你想讓全小區(qū)的人都看笑話嗎？"
李雅婷跌坐在地上，眼淚如雨下。
"浩然，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她哽咽著問。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先不要我的。"我平靜地說，"從你接受王建華第一筆錢的時候，我們就結(jié)束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上午送外賣的時候，我接到劉磊的電話。
"浩然，李雅婷找到我了。"劉磊說。
"她找你干什么？"
"她讓我勸你不要離婚。"劉磊說，"還說她愿意把那些錢都還給王建華。"
我冷笑了一聲："現(xiàn)在想起來要還錢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已經(jīng)拒絕她了，"劉磊說，"不過我覺得她不會輕易放棄的。你要小心一點。"
"什么意思？"
"這種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劉磊說，"說不定會用一些極端手段。"
劉磊的話讓我有些擔心。
但是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不管李雅婷用什么手段，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中午的時候，我回家吃飯，發(fā)現(xiàn)門鎖被換了。
我的鑰匙打不開門。
我給李雅婷打電話，但是她不接。
我只好去找鎖匠開鎖。
鎖匠是個老師傅，看到我的情況，同情地說："小伙子，你這是遇到家庭糾紛了？"
"算是吧。"我苦笑。
"女人啊，都這樣，"老師傅一邊開鎖一邊說，"鬧情緒的時候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不過你們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沒有解釋，只是默默地等他開鎖。
鎖開了，我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李雅婷坐在沙發(fā)上等我。
"你換鎖干什么？"我問。
"我不想讓你進來。"她冷冷地說，"這是我的家。"
"你的家？"我覺得很可笑，"這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什么時候變成你的了？"
"我們是夫妻，夫妻共同財產(chǎn)。"李雅婷理直氣壯地說。
我終于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不同意離婚，就是為了房子。
在婚姻關(guān)系存續(xù)期間，這套房子確實算夫妻共同財產(chǎn)。如果離婚的話，她可以分到一半。
但是如果不離婚，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這里。
"雅婷，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我說，"我們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你強留著我有什么用？"
"誰說沒有感情？"她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浩然，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我冷笑，"那王建華呢？"
"我跟王建華只是...只是一時糊涂。"她低頭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他斷絕關(guān)系了。"
"斷絕關(guān)系？還是他不要你了？"我直接戳破她的謊言。
李雅婷的臉瞬間紅了，但還是嘴硬："不管怎樣，我現(xiàn)在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可是我不想跟你過了。"我說，"雅婷，你明白嗎？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
"那我可以重新讓你有感覺。"她突然撲過來抱住我，"浩然，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推開她："別碰我。"
看到我對她這么冷淡，李雅婷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浩然，你變了。"她哭著說，"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那么愛我，那么舍不得我哭。"
"以前的我是傻子。"我平靜地說，"現(xiàn)在的我清醒了。"
"你清醒了？"李雅婷突然笑了，笑得很詭異，"好，既然你清醒了，那我也沒必要裝了。"
她擦干眼淚，表情變得冰冷。
"張浩然，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她說，"你想離婚，沒門！"
"為什么？"我問，"為了這套房子？"
"對！"她承認了，"就是為了這套房子！這是我應(yīng)得的！"
"應(yīng)得的？"我覺得很可笑，"你憑什么說是應(yīng)得的？"
"我跟你結(jié)婚三年，伺候你三年，我憑什么不能分到房子？"李雅婷理直氣壯地說。
"伺候我？"我簡直要被氣笑了，"誰伺候誰？這三年來，家里的家務(wù)是誰做的？飯是誰做的？衣服是誰洗的？"
李雅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因為這三年來，家里的活都是我在做。
她除了上班，回家就是玩手機看電視，從來不碰家務(wù)。
"而且，"我繼續(xù)說，"這三年來，我賺的錢都給你花了。你自己賺的錢呢？都存起來了吧？"
李雅婷的臉更紅了。
"那...那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她小聲說。
"你的私人財產(chǎn)？"我冷笑，"你的私人財產(chǎn)可以存起來，我的房子就要分給你？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法律就是這樣規(guī)定的！"李雅婷提高聲音，"婚后的財產(chǎn)都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
"那你的存款也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我也可以分一半。"我說。
聽到這話，李雅婷慌了。
她存的錢可不少，除了她自己這三年的工資，還有王建華給的錢。
如果真的平分財產(chǎn)，她可能要虧不少。
"那...那我們就不要分了，都各自保留。"她改口說。
"憑什么？"我說，"要分就都分，要不分就都不分。你覺得你可以只占便宜不吃虧嗎？"
李雅婷被我說得無話可說。
她沒想到，平時老實巴交的我，居然也有這么鋒利的一面。
"浩然，你...你變了。"她喃喃地說。
"是的，我變了。"我點點頭，"我不再是那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