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婿，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發(fā)財?shù)臋C會！"岳父王建國興沖沖地闖進我家，
眼睛亮得像兩盞燈泡。他手里拿著一沓打印資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股票走勢圖。
我放下正在洗的碗，擦擦手："爸，您又研究什么了？""股票！
"王建國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我跟你說，這次不一樣，我遇到了高人指點！
"妻子李雅從臥室走出來，看到父親這副模樣，無奈地?fù)u搖頭："爸，
您這是第幾次說遇到高人了？上次那個什么投資大師，不是讓您虧了十萬嗎？
""這次真不一樣！"王建國把資料攤在茶幾上，指著一條紅色曲線說，"你們看這個股票，
叫新能源科技，內(nèi)部消息，馬上要有重大利好公布，三天內(nèi)至少翻三倍！
"我瞥了一眼那些資料，都是一些看起來很專業(yè)的技術(shù)分析圖表，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作為一個在銀行工作了八年的信貸經(jīng)理，我見過太多因為投資失敗而破產(chǎn)的案例。"爸，
炒股風(fēng)險很大，您要不還是......""什么風(fēng)險？"王建國打斷我的話，
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我已經(jīng)研究了半個月，這支股票絕對穩(wěn)賺不賠！小張，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么嗎？就是沒錢！看著別人開豪車住別墅，我心里不甘心??！
"李雅坐到父親身邊："爸，我們現(xiàn)在生活已經(jīng)很好了，您退休金也夠花，何必冒這個險？
""夠花？"王建國站起來，開始在客廳里踱步，"雅雅，你今年都三十歲了，
還住在這套八十平的小房子里。你看看你同學(xué)，哪個不是住著大房子開著好車？
我這個當(dāng)爸爸的，連給女兒買套像樣房子的錢都沒有，我丟臉??！"我心里一緊。
這話戳中了我的痛處。結(jié)婚五年了，我們確實還住在婚前買的這套小房子里。
雖然我在銀行工作穩(wěn)定，但想要在這個城市買套大房子，光靠工資確實困難。"爸，
房子的事情不用您操心，我們年輕人可以慢慢奮斗。"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松。
"慢慢奮斗？"王建國冷笑一聲，"等你們奮斗到買得起房子的時候，我都進棺材了！小張，
我不是看不起你，但你這個銀行經(jīng)理，一個月才多少錢？除去房貸車貸生活費，
一年能存多少？"這話說得我臉色有些難看。確實，雖然我在銀行工作看起來體面，
但實際收入并不高，扣除各種開銷后，一年也就能存?zhèn)€十來萬。王建國看到我的表情，
語氣緩和了一些："小張，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咱們普通人想要改變命運，
就得抓住機會。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那您打算投多少錢？
"我試探著問。"全部身家！"王建國毫不猶豫地說，"我和你媽這些年存了一百五十萬，
全部投進去！三天翻三倍，就是四百五十萬！再加上你們的積蓄，湊個六百萬問題不大，
到時候就是一千八百萬！"我和李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爸，您瘋了？
"李雅聲音都變了調(diào)，"那是您和媽的養(yǎng)老錢??！萬一虧了怎么辦？""不會虧！
"王建國拍著胸脯保證，"我那個朋友在證券公司工作，消息絕對可靠。
他說這次是內(nèi)幕消息，只告訴了我一個人，讓我千萬別外傳。"我心里警鈴大作。內(nèi)幕消息？
這明顯就是陷阱啊！作為銀行從業(yè)人員，我太清楚這種套路了。"爸，
您說的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家證券公司工作？"我追問道。
"這個......"王建國猶豫了一下，"他讓我保密，不能說。反正你們信我就行了！
"越是這樣說，我越覺得可疑。但看著王建國那興奮的樣子，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
他已經(jīng)完全被所謂的"發(fā)財機會"沖昏了頭腦。"爸，您先別著急，
讓我研究一下這支股票再說。"我想拖延時間，希望能找到機會勸阻他。"還研究什么？
機會稍縱即逝！"王建國擺擺手，"明天一早我就去開戶，后天就買入！小張，
你們的錢準(zhǔn)備好了沒有？""我們......""爸！"李雅突然打斷我的話，
"如果您真的決定要炒股，我們可以支持您。但有個條件，我們只能出五十萬，不能再多了。
"我驚訝地看著妻子。她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家的存款確實有六十萬左右，
但那是我們這些年辛苦攢下的積蓄，萬一虧了怎么辦？王建國聽到女兒愿意拿錢出來，
更加興奮了："好！好！有你們支持，爸爸更有信心了！兩百萬本金，三天后就是六百萬！
到時候給你們買套大房子，再買輛好車！"他說著說著，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眼中的狂熱讓我感到不寒而栗。等王建國離開后，我立即質(zhì)問李雅："你瘋了？
為什么要答應(yīng)給他錢？"李雅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我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決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與其讓他一個人冒險，不如我們參與進來，至少能知道情況。
""可是那是我們的全部積蓄?。?"我知道。"李雅抬起頭看著我，
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東西，"但是張偉，你難道不想試試嗎？萬一真的賺了呢？"我愣住了。
連我的妻子，也被這種一夜暴富的幻想迷惑了嗎？當(dāng)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是什么。直到后來我才知道，
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陷阱，而我們?nèi)遥谝徊讲阶呦蛏顪Y。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我還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聽到樓下傳來汽車?yán)嚷?。我起身拉開窗簾一看，
王建國正坐在一輛嶄新的奧迪A6里，沖我揮手。"小張，快下來！咱們?nèi)プC券公司開戶！
"我匆忙穿好衣服下樓，坐進副駕駛位置。車內(nèi)還有股新車的味道，真皮座椅摸起來很舒服。
"爸，這車哪來的？"我疑惑地問。"朋友借的。"王建國神秘地一笑，"等我們發(fā)了財，
直接買一輛更好的！"一路上，王建國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不停地說著發(fā)財后的計劃：給李雅買套江景房，給我買輛寶馬，
自己和岳母去歐洲旅游......我心不在焉地聽著，
注意力都在觀察這個所謂的"朋友"。開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
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商務(wù)精英的范兒。"建國哥，你這個女婿在銀行工作？
"開車的男人透過后視鏡看著我。"是的，信貸經(jīng)理，很有前途的！"王建國得意地介紹。
"那太好了！銀行的朋友最了解資金運作，對吧小張？"男人沖我笑笑，"我叫陳志遠，
在華泰證券工作。這次的投資機會，說實話我本來不想告訴任何人的，
但建國哥是我的老朋友，所以破例一次。"我點點頭，心里卻在想：如此好的機會，
為什么要告訴別人？真有內(nèi)幕消息的話，自己悶聲發(fā)大財不好嗎？證券公司里人很多，
王建國排隊開戶的時候，我借機觀察這個陳志遠。他確實很專業(yè)，對各種股票術(shù)語張口就來，
而且和證券公司的工作人員很熟悉，看起來確實像是內(nèi)部人員。開戶很快就完成了。
王建國迫不及待地要往賬戶里轉(zhuǎn)錢，但陳志遠制止了他。"建國哥，別著急。
今天先轉(zhuǎn)個十萬試試水，明天是關(guān)鍵時刻，到時候一次性全部買入，效果最好。
"王建國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聽了陳志遠的建議，先轉(zhuǎn)了十萬進去?；丶业穆飞?，
王建國一直在計算："十萬變?nèi)f，一百五十萬變四百五十萬，
加上你們的五十萬變一百五十萬，總共六百萬！"他越說越興奮，我卻越來越不安。下午，
我找了個理由出門，實際上是想去華泰證券打聽一下這個陳志遠的底細(xì)。到了華泰證券，
我直接找到前臺："請問你們這里有個叫陳志遠的嗎？"前臺小姐搖搖頭："沒有啊，
我們公司沒有這個人。"我心里一沉，但還是不死心："可能是其他部門的？
我上午見他和你們的人很熟悉。""先生，我在這里工作三年了，整個公司的人我都認(rèn)識，
真的沒有叫陳志遠的。"我走出證券公司，心情沉重。果然如我所料，這個陳志遠是騙子！
我立即給王建國打電話，想告訴他這個消息，但他的手機一直占線。給李雅打電話，
也是關(guān)機狀態(tài)。我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趕緊開車回家。到家后，發(fā)現(xiàn)客廳里坐著好幾個人，
除了王建國和李雅，還有那個陳志遠，以及兩個我不認(rèn)識的中年男人。"小張回來了！
"王建國興奮地招手，"我給你介紹，這是陳總的兩個合伙人，咱們這次發(fā)財，全靠他們！
"我看著這幾個人，心里警鈴大作。這明顯是個團伙作案啊！"爸，我有話跟您說。
"我想把王建國拉到一邊。"什么話當(dāng)著大家說就行了，都是自己人！"王建國擺擺手，
"陳總剛才說了，明天那支股票有重大利好公布，必須明天一早就買入，晚了就來不及了！
"陳志遠點點頭："是的，我剛接到內(nèi)部消息，明天上午十點整，
那家公司會公布和華為合作的消息，股價至少漲停三天！""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
"王建國看著我，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不能只投兩百萬，太少了！陳總說，
這種機會一輩子就這一次，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
"我心里咯噔一下："您的意思是......""房子抵押貸款！"王建國興奮地說，
"咱們這套房子至少值三百萬，可以貸出二百四十萬！加上現(xiàn)金，差不多五百萬本金，
三天后就是一千五百萬！""什么？"我?guī)缀跆似饋恚?爸，您瘋了？
房子是我們住的地方，萬一......""萬一什么萬一？"王建國不耐煩地擺手，
"你就這點出息？機會擺在面前還瞻前顧后的！"李雅在一旁小聲說："張偉，
要不就試試吧，萬一真的發(fā)財了呢？"我震驚地看著妻子。她竟然也同意這個瘋狂的計劃？
陳志遠在旁邊添油加醋："小張，我理解你的顧慮，但你要知道，富貴險中求。
你在銀行工作，應(yīng)該見過很多成功的投資案例吧？"我正要反駁，
突然發(fā)現(xiàn)茶幾上放著一疊文件。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房產(chǎn)抵押貸款的申請表，
而且已經(jīng)填好了我們的信息！"這是什么時候填的？"我質(zhì)問道。李雅低著頭："下午填的。
陳總說，明天銀行上班就去辦手續(xù)，動作要快。"我感覺頭腦一陣眩暈。
他們竟然背著我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李雅作為房產(chǎn)共有人，簽字同意了？
"你們這是在賭命啊！"我大聲說道，"萬一虧了怎么辦？我們就要流落街頭了！
""不會虧的！"王建國和陳志遠異口同聲地說。陳志遠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小張，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但你看看現(xiàn)在的房價，還在漲，就算股票真的虧了，
房子也不會貶值多少。而且以我的經(jīng)驗，這次絕對穩(wěn)賺不賠！"我想要反駁，
但發(fā)現(xiàn)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包括我的妻子，眼中都是期待和渴望。我忽然意識到，
我已經(jīng)被孤立了。這時，陳志遠的一個同伙突然開口："其實，
我們這次不止是投資股票這么簡單。"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那個人。
他神秘地一笑："我們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保證讓大家發(fā)大財。但這個計劃，
需要小張的配合......"我心里涌起一陣恐懼，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第三章那個說話的男人姓劉，看起來很瘦，眼神卻很尖銳。"什么計劃？"我警惕地問。
劉某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小張，你在銀行工作，對信貸業(yè)務(wù)很熟悉吧？"我點點頭，
心里越來越不安。"那就好辦了。"劉某把資料攤開，"你看，
這是幾個需要貸款的客戶信息。他們都是做生意的，需要資金周轉(zhuǎn)，但因為各種原因，
銀行審核比較嚴(yán)格。"我掃了一眼那些資料，都是一些小企業(yè)主的信息，有做建材的，
有做餐飲的，還有開服裝店的。"你的意思是讓我?guī)退麄冑J款？""不是幫，是合作。
"陳志遠插話道，"這些客戶愿意付高額的手續(xù)費，我們幫他們搞定貸款，然后從中抽成。
"我立刻搖頭："這不行！銀行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不能......""別急著拒絕！
"王建國突然激動起來，"小張，你聽聽他們的條件！"劉某笑著說："每筆貸款，
我們給你20%的提成。這里有五個客戶，每人要貸一百萬，成功后你就能拿到一百萬！
"一百萬！這個數(shù)字讓我心里一震。要知道，我現(xiàn)在一年的工資才二十萬，
一百萬相當(dāng)于我五年的收入！但我很快就冷靜下來："這種事情我不能做，風(fēng)險太大了。
一旦被發(fā)現(xiàn)，我的工作就沒了。""發(fā)現(xiàn)什么？"陳志遠不以為然地說，
"你只是正常辦理貸款業(yè)務(wù)啊，有什么問題？這些客戶的資料都是真實的，擔(dān)保也是真實的，
完全符合銀行的要求。"我仔細(xì)看了看那些資料，確實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李雅突然開口："張偉，要不你仔細(xì)考慮一下？
我們現(xiàn)在確實需要錢......"我詫異地看著妻子。她竟然也在勸我做這種事？
"雅雅說得對！"王建國拍桌子，"小張，你就是太老實了！
銀行那些領(lǐng)導(dǎo)哪個不是這么干的？你以為他們開豪車住別墅的錢都是工資？
"這話說得我心里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有些道理。我們行里確實有些領(lǐng)導(dǎo)，
生活水平明顯超出了他們的工資水平。"而且，"陳志遠繼續(xù)游說，
"這筆錢正好可以用來炒股。你想想，一百萬加上房產(chǎn)抵押的二百四十萬，還有你們的積蓄，
總共四百萬本金！三天翻三倍，就是一千二百萬！"一千二百萬！這個數(shù)字讓我感到眩暈。
如果真的有這么多錢，我們可以買最好的房子，開最好的車，
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小張，機會就在眼前，你還在猶豫什么？
"王建國看著我，眼中滿是期待。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在等我的回答。
李雅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說：為了我們的未來，試試吧。我的理智告訴我，
這件事絕對不能做。但是貪欲就像魔鬼一樣在心里低語：萬一真的成功了呢？
萬一真的能發(fā)財呢？"我......"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是我們銀行行長打來的。"小張，明天你來一趟我辦公室，
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什么事？""明天再說，總之是好事。"掛了電話，
我心里更加矛盾了。如果明天真的有好事，比如升職加薪，那我就沒必要冒險了。
但如果沒有呢？陳志遠看我在猶豫，立即說："小張，你明天先去銀行看看什么情況。
如果確實有好的發(fā)展，我們的合作可以延后。但股票不能等，明天必須買入！
"王建國點頭："對！股票的事不能耽誤！小張，你明天一早就去辦抵押貸款，
下午就買股票！""可是......""沒有可是！"王建國站起來，"我決定了，
明天就這么辦！小張，你是我女婿，我不會害你的！"看著岳父堅決的樣子，
再看看妻子期待的眼神，我最終還是點了頭："好吧，但我有個條件。""什么條件？
""貸款的事情我要再考慮考慮，但房產(chǎn)抵押貸款可以辦。不過，如果股票虧了，
我們立即止損，絕不再投入一分錢！""成交！"陳志遠立即伸出手，"不過我保證，
不會虧的！"握手的時候，我注意到陳志遠的手很粗糙，不像是坐辦公室的人。
但這個細(xì)節(jié)很快就被興奮的情緒沖淡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李雅也很興奮，一直在計算發(fā)財后要買什么。"張偉，你說我們真的能發(fā)財嗎？"她問。
"應(yīng)該...可以吧。"我其實心里也沒底。"如果真的發(fā)財了，我們就買江邊那套大房子，
還要買輛保時捷......"聽著妻子的憧憬，我心里五味雜陳。
希望一切都能如她所愿吧。第二天一早，我按照約定去銀行辦理房產(chǎn)抵押貸款。
手續(xù)辦得很順利，銀行對我這樣的內(nèi)部員工還是很信任的。下午，我們一家人來到證券公司。
王建國的賬戶里已經(jīng)有了三百四十萬，這是我們?nèi)康纳砑摇?買入新能源科技，全倉！
"王建國激動地對工作人員說。隨著鼠標(biāo)的點擊，我們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了。股票買入后，
價格開始小幅上漲。王建國興奮得像個孩子："漲了！漲了！你們看，已經(jīng)漲了2%了！
"我也感到了一絲興奮，也許真的會成功呢？但是好景不長，第二天開盤后，
股價就開始下跌。"沒關(guān)系，這是正常的調(diào)整。"陳志遠安慰道，"等會兒就會漲回來的。
"但股價不但沒有漲回來，反而跌得更厲害了。到了下午收盤，我們已經(jīng)虧了十幾萬。
王建國的臉色開始發(fā)白："陳總，這是怎么回事？""別慌，股市就是這樣，
漲漲跌跌很正常。明天肯定會漲回來的。"陳志遠依然很淡定。但第三天，股價又跌了8%。
第四天，跌停！王建國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如紙："這...這是怎么回事？
"陳志遠的表情也不自然起來："可能消息有誤，或者是主力在洗盤......""洗盤？
"我冷笑一聲，"都跌了30%了，還在洗盤？"就在這時，
電視里突然播出一條新聞：新能源科技公司涉嫌財務(wù)造假，證監(jiān)會已經(jīng)立案調(diào)查，
股票停牌......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看著電視屏幕上那條鮮紅的新聞標(biāo)題。
三百四十萬，瞬間變成了垃圾。
第四章電視里的新聞還在繼續(xù)播放："新能源科技公司涉嫌虛增收入超過十億元，
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已被警方控制。該股票自今日起停牌，復(fù)牌時間待定。證監(jiān)會提醒廣大投資者，
理性投資，遠離問題股票......"客廳里死一般的安靜。王建國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
嘴唇發(fā)白，手不停地顫抖。李雅緊緊抓著我的手，指甲掐進了我的肉里。我看向陳志遠，
他的臉色也很難看，但表情卻有些詭異，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陳總，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您不是說有內(nèi)幕消息嗎？您不是說這支股票絕對穩(wěn)賺不賠嗎？
"陳志遠避開我的眼神："這...這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這家公司會出這種事？
我也是受害者?。?"受害者？"我冷笑一聲，"我怎么記得你昨天還說股價會漲回來的？
""股市風(fēng)險，人人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預(yù)測到公司會被查？
"陳志遠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王建國突然站起來，臉色漲得通紅："你騙我！
你明明說的是內(nèi)幕消息！你說三天翻三倍的！""我什么時候說過內(nèi)幕消息？
"陳志遠反駁道，"我只是說看好這支股票，投資建議而已。你們自己要投這么多錢，
我可沒強迫你們！"我心里一沉。這家伙現(xiàn)在開始翻臉不認(rèn)賬了。
"那你為什么說自己在華泰證券工作？"我質(zhì)問道。"我什么時候說我在華泰證券工作了？
"陳志遠一臉無辜，"我只是說我在證券公司有朋友，你們自己理解錯了。
"我想起昨天去華泰證券打聽的事，心里更加憤怒。這個騙子，連身份都是假的！"爸，
"我轉(zhuǎn)向王建國，"您還記得他當(dāng)初怎么說的嗎？"王建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發(fā)現(xiàn)他的記憶似乎有些混亂，可能是因為打擊太大了。陳志遠看到這個情況，
立即說："各位，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投資有風(fēng)險，這是常識。我也虧了不少錢，
但我沒有埋怨任何人。""你虧了什么錢？"李雅突然開口，"你又沒有買這支股票！
"陳志遠愣了一下，然后說："我在其他股票上也有損失?？傊@件事誰也不能怪誰，
我們還是想想怎么辦吧。""怎么辦？"王建國突然大吼起來，"你告訴我怎么辦！
三百多萬全沒了！我和老伴的養(yǎng)老錢沒了！孩子們的房子也要被銀行收走了！
你告訴我怎么辦！"說著，王建國就要沖過去打陳志遠，但被我攔住了。陳志遠后退了幾步，
臉上露出了真正的表情——冷漠和不耐煩："我說了，投資有風(fēng)險！你們成年人了，
應(yīng)該為自己的決定負(fù)責(zé)！""負(fù)責(zé)？"我冷笑道，"你用假身份騙我們投資問題股票，
現(xiàn)在讓我們負(fù)責(zé)？""什么假身份？你有證據(jù)嗎？"陳志遠挺起胸膛，"你們要是不服，
可以去報警?。?聽到"報警"兩個字，我心里一震。對啊，為什么不報警呢？但轉(zhuǎn)念一想，
我們有什么證據(jù)呢？陳志遠確實沒有明確說過自己是華泰證券的員工，
也沒有明確保證股票一定會漲。而且，就算真的告他，錢也拿不回來了。更重要的是，
如果報警的話，我在銀行辦理抵押貸款用于炒股的事情也會暴露，那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陳志遠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不敢報警，更加得意了："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
就要承擔(dān)成年人的責(zé)任。錢沒了可以再賺，但信譽丟了就找不回來了。"說完，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站?。?王建國突然吼道，"錢沒了可以再賺？
你知道我為了這三百萬付出了多少？我和老伴省吃儉用存了二十年！"陳志遠回頭看了一眼，
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譏諷："大叔，說句不好聽的，就您這個年紀(jì)，還想一夜暴富？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王建國。他沖上去就要動手，
但陳志遠很靈活地躲開了。"都別沖動！"我大喊道。就在這時，陳志遠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電話，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然后掛斷了。"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記住我的話，投資有風(fēng)險，下次要謹(jǐn)慎一點。"說完，他真的走了，
留下我們?nèi)齻€人面面相覷。王建國突然癱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痛哭起來："完了，
全完了......"李雅也哭了："我們怎么辦？
房子要被銀行收走了......"我看著這個破碎的家庭，心里五味雜陳。
但現(xiàn)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解決問題。"爸，您先別哭了。
"我坐到王建國身邊，"我們來算算，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怎么樣。"王建國抬起頭，
眼中滿是絕望："還算什么？三百四十萬全沒了！銀行貸款二百四十萬，還要付利息，
我們哪有錢還？"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股票雖然停牌了，但不是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回來。
公司被查，如果情況不是特別嚴(yán)重，股票復(fù)牌后還是有價值的。""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李雅問。"不知道，可能幾個月，也可能幾年。"我實話實說。聽到這個答案，
王建國和李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銀行貸款可不能等幾年。"我繼續(xù)分析，
"每個月要還一萬多，如果連續(xù)三個月不還，房子就要被拍賣。""那我們搬到哪里去？
"李雅問。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銀行行長打來的。
"小張，你明天有空嗎？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好消息？
這個時候還能有什么好消息？"行長，什么好消息？""明天再說，總之對你的發(fā)展很有利。
"掛了電話，我心里涌起一絲希望。也許，真的有轉(zhuǎn)機？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我意識到，
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第五章第二天上午，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銀行。
行長辦公室里，除了王行長外，還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藍色西裝，
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派頭。"小張，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王行長熱情地招呼我，"這位是省分行的李主任，專門負(fù)責(zé)人事工作的。
"李主任站起來和我握手："小張，久仰大名！王行長經(jīng)常在我面前夸你，說你業(yè)務(wù)能力強，
人品也好。"我受寵若驚："李主任過獎了。""不是過獎。"李主任拍拍我的肩膀，
"這次我來，就是想和你談?wù)劰ぷ髡{(diào)動的事情。"工作調(diào)動？我心里一緊。
該不會是因為昨天辦理抵押貸款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吧？王行長看出了我的擔(dān)心，
笑著說："小張，別緊張，是好事！省分行要成立一個新的投資部門，
需要有經(jīng)驗的信貸人員。李主任看中了你，想調(diào)你過去當(dāng)副主任！"副主任！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副主任級別可比我現(xiàn)在的信貸經(jīng)理高多了，
工資至少翻一倍！"這...這是真的嗎？"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李主任笑了："當(dāng)然是真的。
不過有個條件，需要你在一個月內(nèi)到省城報到。工資待遇方面，年薪五十萬起，
還有各種補貼和獎金。"五十萬年薪！這比我現(xiàn)在的收入多了一倍多！如果有這個收入，
房貸就不是問題了！但是，調(diào)到省城的話，就得賣掉這里的房子，
而現(xiàn)在房子已經(jīng)抵押給銀行了..."李主任，我能考慮幾天嗎？"我試探著問。
"當(dāng)然可以，但不能考慮太久。這個機會很難得，錯過了就沒有了。"李主任站起來，
"我在省城等你的好消息。"送走李主任后，王行長關(guān)上辦公室門，
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張，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我知道，
但是......"我欲言又止。"但是什么？"我只好把家里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當(dāng)然隱去了炒股的細(xì)節(jié)，只說是因為生意投資失敗。王行長聽后皺起眉頭："你是說，
房子已經(jīng)抵押了？""是的，貸了二百四十萬。""這個數(shù)額不小啊。
"王行長沉思了一會兒，"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如果真的決定去省城，
可以申請調(diào)動貸款，把這邊的房貸轉(zhuǎn)到省城的新房上。""可以這樣操作嗎？""當(dāng)然可以，
我可以幫你辦手續(xù)。"王行長拍拍我的肩膀，"小張，機會難得，別錯過了。"我點點頭，
心里卻很矛盾。去省城確實是好機會，但這意味著要徹底離開這里，離開父母和朋友。而且，
李雅會同意嗎？下午回到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王建國和李雅。出乎意料的是，
他們的反應(yīng)比我想象的要激烈。"什么？要調(diào)到省城？"王建國激動地站了起來，
"那太好了！小張，這是天大的好事??！"李雅也很興奮："五十萬年薪！
我們很快就能翻身了！"看到他們的反應(yīng)，我有些意外："你們不反對我離開這里？
""反對什么？"王建國擺擺手，"好男兒志在四方！再說了，我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留在這里也是丟人現(xiàn)眼。到了省城，沒人認(rèn)識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李雅也點頭："對！
而且省城的房子更值錢，以后增值空間也大。"看到他們都支持，
我心里的石頭算是落了地："那好，我明天就給李主任回復(fù)。"就在這時，
王建國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誰?。?李雅問。
"你媽。"王建國嘆了口氣，接起電話。"建國，錢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岳母的聲音。王建國看了我們一眼，猶豫了一下："還...還在辦。
""什么還在辦？你不是說三天就能翻三倍嗎？今天不是已經(jīng)第五天了？
"王建國額頭開始冒汗："這個...市場有點波動......""什么波動？建國，
你該不會是把錢虧了吧？"岳母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王建國看著我們，
眼中滿是求助的意思。但我們都幫不了他什么。"建國！你說話?。″X到底怎么樣了？
"岳母在電話里喊。王建國閉了閉眼，
終于說出了實話："虧了...虧完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傳來岳母撕心裂肺的哭聲："建國！你這個混蛋！我們的養(yǎng)老錢??！
我們存了二十年的錢?。?"老婆，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岳母哭著說，
"我就知道你不靠譜！當(dāng)初我就不同意你炒股，你偏要投！現(xiàn)在好了，錢全沒了！
我們老了老了還要露宿街頭！"王建國也哭了："老婆，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聽著電話里兩個老人的哭聲，我心里很難受。但更讓我擔(dān)心的是，
岳母什么時候會知道我們也參與了這次投資？果然，岳母很快就問到了關(guān)鍵問題："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