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退后。”衣生魚清冷且微弱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我扭過頭,
望著對方那張清秀迷人的側臉,不明所以。眼前的場景一時間有些怪異,
謝言大大咧咧的在那人面前落座,看上去就像是在和闊別已久的老朋友坐起一起,煮酒敘舊。
但一旁的衣生魚,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感,我甚至看到了她潔白的額頭上,
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自我認識衣生魚以來,
之前所發(fā)生的種種,再加上在金凌所遇到的詭異,衣生魚從來不曾怯過誰?
為什么眼前這個人,會給她帶來這么大的恐懼感?與此同時,一只柔嫩的手,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觸摸上了我的手背,緊接著,那只手開始滑向我的手腕處。
看樣子,衣生魚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我明顯的感覺到,她拽著我的手,
微微的有些顫抖,大概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她牽著我,小心翼翼的開始往后退,
打算遠離謝言對面的這個怪人。老實說,那個人坐在那里,
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令人恐懼的感覺,但我并不排斥被一個漂亮女孩牽在手里的感覺。
于是,我跟隨著對方的小動作。一步。兩步。小心翼翼的向后挪動步子。
“女孩子就是膽小?!蔽乙贿吅笸?,一邊在心底默默的想著。稍稍退了兩步之后,
我忽然感覺對方的手,攥著更加用力了,那種力度,
讓我覺得這簡直不是一個外表柔弱的女孩,該有的力道。我剛想開口寬慰對方兩句,
忽然感覺被握著的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忍不住“哎喲”的大叫了起來。
不是我嬌氣,而是那種劇痛來的非常突然,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只鋼鐵大手,
忽然緊緊的攥住你的手腕,然后迅速的用力收縮,恨不得捏碎你的手腕骨?!耙律~!
你……”劇痛之下,我忍不住扭過頭對著身旁的女孩質問道。然而我一扭頭,
卻是大驚失色。衣生魚站在距離我半米左右的地方,準確來說,她站在我的左前方。
那么,拉著我的人,又是誰?前方不遠處的謝言,正在和那個背對著我的人說什么,
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眼皮底下的怪異。左前方的衣生魚,依舊像只臨敵的貓咪一樣,
繃直著身子,渾身上下都透露如臨大敵的緊張感。只有我,被一只不知道哪里來的手,
正緊緊的攥著。我甚至不敢回頭,我怕一回頭,看到什么令人恐懼的東西,畢竟,
能在謝言和衣生魚眼皮底下動手腳,并且一點也不被發(fā)現的東西,絕對不會是善茬。
一時間,冷汗順著我的額頭,一滴一滴的滾了下來。手腕處傳來的劇痛,
一陣一陣的刺激著我的痛感神經,我已經連續(xù)叫了幾聲“哎喲”,但是前方的三人,
像是聾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甚至衣生魚連一個嫌棄的舉動都沒有扔給我?!耙律~。
”左前方的女孩沒有理我。我抿著抿唇,在不驚動手腕上那只怪手的情況下,
再次輕輕開口:“師姐?”對方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并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盯著衣生魚的背影,開始強迫自己冷靜,既然來者不善,如果能一招制敵,
說不定就能查清最近金凌所發(fā)生的這些怪事。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查清那些人,
究竟為什么要抓自己了。想到這里,我鎮(zhèn)定了很多,大腦飛速的轉動起來,
就在那只手再次使勁,想拉著我繼續(xù)往后退的時候?!疤吓_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
保命護身!”“收!”我轉身瞬間,大喝一聲,迅速的反手握住那只鬼手,
想要一把擒住對方,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在作怪。然而,身后的場景,
差點讓我癱倒在地?!斑@是什么鬼東西??。 蔽倚念^大驚。
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但我身后,并沒有任何人。準確來說,是那只手的手臂,
從我身后開始延伸,一只延伸到門外的黑暗之中。從我站立的位置,到門口,
最少有三米左右的距離。也就是說,這只手臂的長度,足足要超過三米,它的身軀,
隱藏在門外的黑暗之中。這世間,有什么東西會長著人的手臂,
但是長度可以達到三米的?如果有,恐怕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但這個時候,
絕對沒有時間去讓我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怎么把這只鬼手給甩下去。
與此同時,我的耳旁,再次傳來了衣生魚那驚慌失措的聲音:“長生,快跑!
”看樣子,她也發(fā)現了我的狀況。前方有怪人,不能過去,后面有鬼手,
不能羊入虎口,聽到她的喊聲之后,我下意識的就開始往側邊的偏門跑去。奇怪的是,
被她這么一喊,那只攥著我的手臂,忽然就松開了,此刻,我也顧不上那只鬼手去了哪里,
一股腦的拼命往前方跑去?!皠偛拍鞘鞘裁礀|西?我叫了你幾聲你都沒答應?
”我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向衣生魚詢問。身后并沒有傳來預想之中的應答。
我心頭一驚:難道衣生魚被那只怪手給抓住了?雖然我們非親非故,
但在這個緊要關頭扔下一個女孩獨自逃生,絕對不是大丈夫所為,更何況,她剛才還幫了我。
想到這里,我一咬牙,轉身就打算往回跑。身后空無一物,
我更加確信他們很有可能被怪手給抓走了,“衣生魚,你們在哪里?
”距離我跑出來的側門,也就十幾米的距離,我迅速的返回剛才的房間,
想要看看他們兩人的情況。然而眼前的一幕,讓我愣住了。
衣生魚依舊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站在原地沒有動。不僅如此,
連謝言也是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姿態(tài),沒有任何的變化,現在從我這個角度看去,
可以勉強看到那個怪人的側臉。下意識的,我覺得那個人的臉,有些怪異,
但是燈光昏暗,我一時間也說不上哪里古怪?!爸x言?”我喊了一聲,
但對方卻連頭也沒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