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就被校霸拽進器材室:“新來的,以后我罩你。” 我嗤笑:“罩我?
上次說這話的人墳頭草都三米了?!?他猛地逼近,
熱氣燙紅耳尖:“那換個說法——當(dāng)我的人,命都歸你。
” 后來他真用身體替我擋下致命一擊,血燙得像他當(dāng)年的誓言。
病床上我哭著問他是不是傻,
他卻笑:“早說過…命都歸你…”九月的風(fēng)還帶著夏末的燥熱,黏在皮膚上,甩不脫。
蘇晚拖著半舊的行李箱,站在“青城一中”四個鎏金大字底下,
覺得這北方城市的陽光都比南方要硬,刮得人臉疼。新的城市,新的學(xué)校。又一個起點。
她深吸了口氣,那股陌生的、混雜著樟樹和遠處食堂飯菜的味道涌入胸腔,談不上好聞。
教學(xué)樓是嶄新的紅白色,操場寬敞,跑道上有人在上體育課,呼喝聲、笑鬧聲被風(fēng)扯得零碎。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標(biāo)準(zhǔn)而充滿朝氣。如果忽略掉那些若有若無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的話。
從校門口到教務(wù)樓這段路,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好奇的,審視的,甚至帶著點意味不明的打量。
她這張陌生的臉,以及身上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牛仔褲,都成了原罪。蘇晚抿了抿唇,
脊背挺得更直了些,目不斜視。辦手續(xù),領(lǐng)校服和書本,被班主任領(lǐng)著去新班級。
高二(三)班?!拔覀儼嘈聛淼霓D(zhuǎn)校生,蘇晚。大家歡迎?!卑嘀魅问莻€和氣的女老師,
聲音溫柔。底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更多的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蘇晚站在講臺上,
目光平靜地掃過底下黑壓壓的人頭。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照亮空氣里飛舞的粉塵?!巴郏?/p>
新同學(xué)挺漂亮啊。”不知道誰吹了聲口哨,聲音不大,但在相對安靜的環(huán)境里格外清晰。
蘇晚沒理會,只是微微鞠了一躬:“我叫蘇晚,以后請多指教?!彼穆曇羟辶枇璧模?/p>
沒什么溫度。班主任指了指靠窗倒數(shù)第二排的一個空位:“蘇晚,你先坐那里吧。
同桌顧曉筱,學(xué)習(xí)委員,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她。”蘇晚點點頭,走下去。
那個叫顧曉筱的女生抬起頭,圓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沖她友好地笑了笑,
小聲說:“你好?!薄澳愫??!碧K晚回以一笑,放下書本坐下。窗外的梧桐樹葉很大,
風(fēng)吹過,嘩啦啦地響。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xué),老師講得很快,蘇晚低頭疾書,努力跟上進度。
她能感覺到旁邊顧曉筱時不時投來的好奇目光,也能感覺到斜后方似乎有一道視線,
存在感極強,讓她后頸的皮膚微微發(fā)緊。下課鈴響,老師剛走出教室,喧鬧聲瞬間炸開。
幾個女生圍了過來,帶頭的是個長發(fā)及腰的,很漂亮,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優(yōu)越感?!拔?,
新來的,你從哪兒轉(zhuǎn)來的?”蘇晚正在整理筆記,頭也沒抬:“南邊。”“南邊哪兒?。?/p>
說話怎么這個調(diào)調(diào),冷冰冰的。”另一個短發(fā)女生嗤笑一聲。蘇晚合上筆記本,終于抬起頭。
她的眼睛很黑,看著人的時候,像兩潭深井的水,看不出情緒。“有什么事兒嗎?
”長發(fā)女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撇撇嘴:“沒什么事兒,就認(rèn)識認(rèn)識唄。我叫林薇,
她是趙倩。以后班里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問我們?!薄爸x謝,不用了?!碧K晚收回目光,
拿出下節(jié)課的課本。林薇臉色有點掛不住,似乎沒想到她這么不給面子。
趙倩陰陽怪氣地接話:“喲,挺傲啊。轉(zhuǎn)學(xué)來的,是不是原來學(xué)校待不下去了?
”蘇晚翻書的手指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顧曉筱小聲打圓場:“哎呀,快上課了,
大家回座位吧。”林薇哼了一聲,甩手走了。趙倩瞪了蘇晚一眼,也跟著離開。
顧曉筱湊過來,壓低聲音:“你別理她們,林薇就那樣,被班里男生慣的,
覺得誰都該捧著她。那個趙倩是她跟班?!薄班??!碧K晚應(yīng)了一聲,沒什么表示。
顧曉筱看著她平靜的側(cè)臉,心里有點嘀咕,這個新同桌,好像有點酷。
一天課程波瀾不驚地過去。除了林薇那幾個人偶爾投來的不善目光,
以及班里其他同學(xué)或明或暗的打量,對蘇晚來說,還算平靜。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想安穩(wěn)度過這段過渡期。放學(xué)鈴響,她收拾好書包,婉拒了顧曉筱一起吃飯的邀請,
獨自一人往校外走。她需要去附近租好的房子安置一下。教學(xué)樓漸漸安靜下來,
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穿過實驗樓后面的小花園時,旁邊體育器材室的門突然打開一條縫,
一只手猛地伸出來,精準(zhǔn)地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碧K晚猝不及防,
驚呼被掐斷在喉嚨里,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進去!“砰!”門在她身后重重關(guān)上,
器材室里光線昏暗,充斥著橡膠和灰塵的味道。高大的鐵架投下扭曲的陰影,
上面堆放著籃球、墊子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器材。驚魂未定,蘇晚的心臟狂跳,
幾乎要撞出胸腔。她猛地抬頭,對上一雙眼睛。狹長,內(nèi)雙,瞳孔是罕見的深琥珀色,
此刻在昏昧的光線下,像某種蟄伏的猛獸,帶著點懶洋洋的審視,又藏著銳利的光。
主人很高,肩寬腿長,松松垮垮地套著青城一中的校服外套,拉鏈沒拉,
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他斜倚著一個墊子堆,嘴角叼著半截沒點燃的煙,
整個人透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囂張和……危險。蘇晚認(rèn)得這張臉。今天課間,無論她走到哪里,
似乎都能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興奮地談?wù)撨@個名字——江馳。青城一中的風(fēng)云人物,或者說,
校霸。她用力想抽回手,手腕卻被攥得更緊,他的手指很有力,溫度燙人。
“你就是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他開口,聲音比想象中要低沉一些,帶著點剛睡醒似的沙啞,
刮得人耳膜發(fā)癢。蘇晚壓下心頭的慌亂,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冷著臉:“放開。
”江馳像是沒聽見,另一只手取下嘴角的煙,湊近了些,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他靠得太近,蘇晚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混著點清爽的皂角香,還有一種屬于男性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他忽然笑了,
嘴角勾起一個痞氣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睛里卻沒什么笑意:“聽說挺拽啊?
林薇她們在你那兒都沒討到好?”蘇晚心里一沉,果然是來找茬的。她嗤笑一聲,
那點慌亂被強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尖銳的冷嘲:“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有了。
”江馳松開她的手腕,卻沒讓她走,反而雙臂一伸,撐在她身體兩側(cè)的墊子上,
將她整個人困在他和冰冷的鐵架之間。距離更近了,他呼出的熱氣幾乎要燙紅她的耳尖。
“新來的,”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以后我罩你。
”蘇晚怔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罩她?這種中二的臺詞……她抬眼,
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那雙黑眸里淬滿了冰碴子,
嘴角彎起一個極其諷刺的弧度:“罩我?”她頓了頓,聲音輕飄飄的,
卻帶著刀片一樣的鋒利:“上次跟我說這話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笨諝饽郎艘凰病?/p>
江馳臉上的痞笑慢慢斂起。他盯著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瞇了起來,危險的氣息陡然加重。
昏暗的器材室里落針可聞,只有窗外隱約傳來的操場上的喧鬧,像是另一個世界。
他猛地逼近一步,兩人之間幾乎呼吸可聞。蘇晚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和他眼底深處某種被點燃的、晦暗不明的光。他的熱氣徹底熏紅了她的耳廓,溫度高得嚇人。
然后,他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像磨砂紙擦過心臟,
帶著一種近乎野蠻的認(rèn)真:“那換個說法——”“當(dāng)我的人?!薄拔业拿細w你。
”……時間像是被膠水黏住了,流淌得極其緩慢。器材室里灰塵在微弱的光柱里翻滾,
像一場無聲的狂歡。蘇晚的心臟停跳了一拍,隨即更加瘋狂地撞擊著胸腔。
那六個字——“當(dāng)我的人,命都歸你”——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思維都有瞬間的空白。
她從未聽過這樣直白、野蠻又……荒謬的宣告。耳根處的灼熱迅速蔓延至臉頰,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臉現(xiàn)在紅得不能看。但長期以來的戒備和堅硬外殼讓她迅速武裝起自己。
她猛地偏開頭,避開他那過于灼人的呼吸,聲音比剛才更冷,
帶著明顯的抗拒和譏誚:“瘋子。我不需要?!彼噲D推開他橫亙在身前的手臂,
那手臂卻紋絲不動,像鐵鑄的欄桿。江馳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強作鎮(zhèn)定的眼神,
喉嚨里溢出一聲低低的、意味不明的笑。他非但沒退開,反而又湊近了幾分,
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鬢角?!靶璨恍枰?,你說了不算?!彼哪抗饴湓谒⑽㈩澏兜慕廾?,
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蘇晚,是吧?我記住了。”說完,他竟真的直起身,
收回了手臂,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撤離。新鮮空氣涌進來,蘇晚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
江馳抬手,極其自然地替她捋了一下剛才掙扎時蹭到額前的一縷碎發(fā)。
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皮膚,帶起一陣戰(zhàn)栗。蘇晚渾身一僵,猛地打開他的手?!皠e碰我!
”江馳也不惱,反而舔了舔嘴角,那個笑容越發(fā)痞氣,
還帶著點志在必得的玩味:“碰了怎么著?”他晃了晃剛才碰過她頭發(fā)的手指,“還挺軟。
”“你!”蘇晚氣得語塞,臉更紅了,這次純粹是惱的。她發(fā)現(xiàn)跟這種人根本沒法講道理。
“走了,小刺猬?!苯Y心情似乎很好,雙手插回褲兜,懶洋洋地轉(zhuǎn)身,
率先拉開器材室的門。耀眼的夕陽金光瞬間涌進來,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明天見。
”他消失在光里,門晃悠著,吱呀作響。蘇晚還僵在原地,
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攥緊時的力度和溫度,耳根滾燙,腦子里反復(fù)回響著那幾句對話,
像個荒唐的夢。墳頭草三米高……當(dāng)我的人,命都歸你……瘋子。絕對的瘋子。
她用力揉了揉手腕,又拍了拍發(fā)燙的臉頰,深吸幾口氣,才平復(fù)下狂亂的心跳。
整理好被弄亂的衣服和頭發(fā),她才做賊似的快速走出器材室,一路低著頭,生怕被人看見。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過得格外“精彩”。無論她走到哪里,似乎總能“偶遇”江馳。
食堂打飯,他永遠排在她旁邊那隊,隔著人群,琥珀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鎖著她;課間操,
他總能精準(zhǔn)地出現(xiàn)在她斜后方,那存在感強得讓她后背發(fā)麻;放學(xué),
他那輛招搖的黑色山地車總會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段距離,直到她走進租住的小區(qū)樓道。
他沒有再上前搭話,也沒有那天的強勢逼近,但這種無處不在的視線籠罩,
更讓蘇晚頭皮發(fā)麻。她感覺自己像被某種大型猛獸盯上的獵物,對方正在悠閑地踱步,
思考著從哪兒下口。班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蜚語也開始變味。之前只是好奇和輕微的排擠,
自從那天器材室的事情不知怎么漏出去一點風(fēng)聲后,變成了各種難聽的猜測。“就是她啊,
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就被馳哥堵器材室了?”“看著挺清高的,原來玩得這么開?”“不然呢?
你以為江馳憑什么罩著她?”“嘖,真不要臉……”廁所隔間里,蘇晚坐在馬桶蓋上,
聽著外面林薇和趙倩故意拔高的議論聲,手指慢慢攥緊。指甲掐進掌心,帶來細微的刺痛。
“看她那副窮酸樣,校服里面那件T恤領(lǐng)子都磨邊了,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江馳的。
”“說不定人家‘功夫’好呢?哈哈……”惡意的笑聲像針一樣扎進耳朵里。
蘇晚猛地推開隔間門走出去。外面洗手臺前的林薇和趙倩嚇了一跳,笑聲戛然而止,
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倨傲取代。蘇晚看也沒看她們,徑直走到洗手臺前,
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手。水流嘩嘩作響。鏡子里,她看到林薇和趙倩交換了一個眼色。
“看什么看?”趙倩壯著膽子嗆聲。蘇晚關(guān)掉水龍頭,抽出一張紙巾,仔細擦干手上的水漬,
然后才轉(zhuǎn)過身,黑沉沉的眼睛平靜無波地看著她們?!罢f完了?”她問,聲音不大,
卻讓那兩人下意識后退了半步?!罢f完我走了。”她把紙團精準(zhǔn)扔進垃圾桶,
從她們中間穿過,肩膀不經(jīng)意地撞了一下林薇。林薇“哎喲”一聲,氣得臉色發(fā)白:“蘇晚!
你囂張什么!不就是靠著江馳嗎?”蘇晚腳步停住,沒有回頭。“我靠誰,跟你們有關(guān)系?
”她的聲音冷了下去,“管好你們自己。再讓我聽到一句,”她微微側(cè)過頭,
眼角余光掃過林薇瞬間煞白的臉,“我不介意讓你們的墳頭草,也長高一點?!闭f完,
她徑直離開廁所,留下林薇和趙倩面面相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威脅有效,
但麻煩并沒減少。關(guān)于她“仗著江馳撐腰威脅同學(xué)”的話傳得更難聽。甚至有一次放學(xué),
她在小巷口被幾個穿著其他中學(xué)校服、流里流氣的男生堵住了。“喲,
這就是江馳新看上的馬子?”帶頭的是個黃毛,嘴里叼著煙,不懷好意地打量她,
“長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經(jīng)不經(jīng)玩?!绷硗鈳讉€人發(fā)出哄笑,慢慢圍攏過來。
蘇晚的心提了起來,手下意識摸向書包側(cè)袋,那里有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她面上不動聲色,
眼神冷厲:“滾開?!薄斑€挺辣!”黃毛嬉笑著伸手要來摸她的臉。蘇晚眼神一厲,
正要動作——“砰!”一聲悶響,伴隨著黃毛殺豬般的慘叫。
一個籃球從側(cè)面狠狠砸在他頭上,力道大得讓他踉蹌著差點摔倒。
“誰他媽……”黃毛捂著腦袋怒吼,回頭看清來人,聲音瞬間卡殼,臉色唰地白了。巷口,
江馳不知何時站在那里,單肩挎著書包,一手還保持著扔出籃球的姿勢。
夕陽在他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冷得像結(jié)冰的湖,戾氣翻涌。他一步步走過來,校服外套敞著,隨著步伐微微晃動,
像逼近的獵豹。另外幾個小混混嚇得大氣不敢出,自動讓開一條路。江馳看都沒看他們,
徑直走到蘇晚身前,把她完全擋在身后。他的背影很高,徹底隔絕了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籃球,在手里掂了掂,目光落在捂著頭齜牙咧嘴的黃毛身上。
“剛哪只手想碰她?”他問,聲音平靜得嚇人。黃毛冷汗都下來了:“馳、馳哥……誤會,
都是誤會……我們就是跟新同學(xué)開個玩笑……”“玩笑?”江馳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
“我也跟你開個玩笑?!痹捯粑绰?,他猛地抬腳,狠狠踹在黃毛肚子上!黃毛慘叫一聲,
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后面的墻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然后軟軟滑倒在地,蜷縮著呻吟,
爬都爬不起來。其他幾個小混混臉都嚇白了,抖得跟篩糠一樣。
江馳的目光掃過他們:“還有誰想開玩笑?”“不敢了!馳哥我們不敢了!
”幾個人差點跪下,聲音帶著哭腔?!皾L。”江馳吐出一個字。那幾個人如蒙大赦,
手忙腳亂地扶起地上的黃毛,屁滾尿流地跑了,連頭都不敢回。小巷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他們兩人。蘇晚看著擋在身前的背影,心情復(fù)雜。她討厭這種被強行“罩”的感覺,
卻又無法否認(rèn),剛才那一刻,他出現(xiàn)得……恰到好處。江馳轉(zhuǎn)過身,臉上的戾氣已經(jīng)收斂,
又變回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目光落在她臉上,挑了挑眉:“嚇傻了?
”蘇晚別開臉:“多管閑事?!薄皣K,”江馳湊近一步,低頭看她,“小沒良心的。
要不是我,你剛才……”“我能解決?!碧K晚打斷他,抬起頭,眼神倔強,“用不著你。
”“怎么解決?用你書包里那把小刀?”江馳嗤笑,眼神卻沉了沉,“劃破對方一點皮,
然后被他們按???蘇晚,你那點狠勁,嚇唬嚇唬林薇那種還行,對付外面這些渣滓,不夠看。
”他的話像針一樣扎進蘇晚心里最敏感的地方。她猛地瞪向他:“那也跟你沒關(guān)系!江馳,
我再說最后一次,離我遠點!我不需要你罩,更不想當(dāng)你什么狗屁的人!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發(fā)顫,眼圈微微泛紅,像只被逼到絕境,豎起所有尖刺的小獸。
江馳沉默地看著她,夕陽的光線勾勒出她微微顫抖的睫毛和緊抿的、毫無血色的嘴唇。
他臉上的玩世不恭慢慢褪去。過了好幾秒,他才開口,聲音低了些,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固執(zhí):“我需要?!碧K晚愣住?!拔倚枰?。”江馳重復(fù)了一遍,
目光沉沉地鎖住她,像是要看到她靈魂深處去,“蘇晚,你不需要是你的事。我覺得你需要,
并且我非要罩著你,這是我的事。”“你講不講道理!”蘇晚氣結(jié)?!案阒v什么道理?
”江馳理直氣壯,甚至又往前逼近一步,幾乎把她困在墻壁和他之間,
就像第一次在器材室那樣。他低下頭,氣息拂過她的額頭,“老子就是道理。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生氣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眸色深了深,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蘇晚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往后縮,后腦勺卻抵住了冰冷的墻壁?!澳恪薄斑€有,
”江馳打斷她,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沙啞,“不是狗屁的人?!彼鹗郑?/p>
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滾燙的耳垂,一觸即分。“是寶貝?!薄疤K晚,你是我江馳盯上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