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那張銀行卡，感覺手在發(fā)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一種深深的寒意。
"陳浩，你還告訴你媽什么了？"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陳浩避開我的眼神："我...我說你經(jīng)常查我手機，不讓我和朋友聚會，還說你脾氣暴躁..."
"脾氣暴躁？"我冷笑，"陳浩，我什么時候?qū)δ惆l(fā)過脾氣？這三年來，我們吵過幾次架？"
確實，我們很少吵架，因為每次有分歧的時候，都是我在妥協(xié)。我以為這樣能讓我們的感情更和諧，沒想到在陳浩眼里，我成了脾氣暴躁的惡人。
"還有，我什么時候不讓你和朋友聚會了？"我繼續(xù)問，"每次你說要和朋友出去，我什么時候攔過你？"
陳浩終于抬起頭看我，眼中有著復(fù)雜的情緒："林曉，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是你的表情...我能感覺出來你不高興。"
我的表情？
"所以因為我偶爾有點不開心的表情，你就認定我是在控制你？"
"不止這些。"蘇雅在旁邊插嘴，"林曉，你每次陳浩晚回家，你都要問東問西的。你還會偷看他的手機。"
偷看手機？我什么時候偷看過他的手機？
"蘇雅，你說我偷看陳浩的手機，有什么證據(jù)嗎？"
蘇雅一愣："我...我聽陳浩說的。"
我轉(zhuǎn)向陳浩："你什么時候說我偷看你手機了？"
陳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你確實看過。上個月我洗澡的時候，你拿我手機看時間..."
我簡直被他們氣笑了。
"陳浩，我拿你手機看時間，這叫偷看手機？你的手機從來沒設(shè)密碼，我要看的話需要偷偷摸摸嗎？"
"而且那次我拿你手機，是因為我的手機沒電了，你媽媽打電話過來我想接，結(jié)果你在洗澡。我是怕她有急事才拿你手機的。"
陳浩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還有，我問你幾點回家，是因為我要給你留飯。我關(guān)心你的行蹤，是因為擔(dān)心你的安全。這些在你眼里都是控制？"
我的聲音開始哽咽："陳浩，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愛你，關(guān)心你，為你著想，這些都成了我的罪狀？"
陳浩低著頭不說話，蘇雅在旁邊也沉默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jié)："蘇雅，你剛才說聽陳浩說我偷看他手機。你們什么時候討論過這件事？"
蘇雅一愣，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還有，陳浩和你媽媽說我性格有問題的時候，你在場嗎？"我看向蘇雅。
蘇雅的臉色變得煞白。
我明白了。蘇雅不僅參與了背叛我的行動，還參與了抹黑我的計劃。
"蘇雅，你真是我的好閨蜜啊。"我鼓掌，"不僅搶我男朋友，還要毀我名聲。你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我沒有！"蘇雅急辯，"林曉，你誤會了！"
"誤會？"我拿起桌上的那份辭職報告，"這份辭職報告是你寫的吧？你想讓我離開這個城市，離開我們的朋友圈，這樣你們就可以把我塑造成任何樣子了。"
"到時候，在大家眼里，我就是那個因為失戀而精神失常的女人，而你們就是被我騷擾的受害者。"
蘇雅的臉色越來越白："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寄辭職報告？"我逼問，"你有什么資格替我做這個決定？"
蘇雅哭了起來："我只是覺得...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我們在一個公司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會很尷尬..."
"尷尬的是你吧？"我冷冷地說，"蘇雅，你是怕我在公司里說出你和陳浩的事，影響你的名聲，對不對？"
蘇雅哭得更兇了，但是沒有否認。
我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蘇雅，你的工資一個月五千，陳浩的工資一個月八千。你們哪來這么多錢？五萬，五十萬，這些錢都從哪來的？"
陳浩和蘇雅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有說話。
"說話??！"我提高了聲音。
最終還是陳浩開口了："五萬是我們借的，五十萬是我媽的養(yǎng)老錢。"
養(yǎng)老錢？陳浩的媽媽把養(yǎng)老錢都拿出來了？
"為什么你媽媽會拿養(yǎng)老錢出來？"我問。
"因為...因為她害怕你真的會報復(fù)我們。"陳浩說，"她想讓你離開，重新開始生活。"
我感到一陣眩暈。
一個一直對我很好，把我當(dāng)兒媳婦看待的老人，現(xiàn)在把我當(dāng)成了需要用錢打發(fā)的惡人。
"陳浩，你到底和你媽說了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陳浩沉默了很久，才說："我說你可能會纏著我不放，可能會來鬧事，影響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還說...我還說你性格偏激，分手后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或者別人的事。"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在陳浩的描述里，我成了一個性格偏激、可能有暴力傾向的危險分子。
"所以，你媽媽現(xiàn)在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問。
陳浩不敢看我："她...她覺得你精神可能有問題，需要治療。"
精神有問題？需要治療？
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陳浩，蘇雅，你們真是太有才了。"我邊哭邊笑，"為了證明你們的背叛是正當(dāng)?shù)?，你們把我塑造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在你們的故事里，我是那個控制欲強、脾氣暴躁、精神有問題的惡女，你們是被我壓迫和威脅的可憐人。"
"這樣一來，你們的背叛就不是背叛了，而是解脫。你們的偷情就不是偷情了，而是救贖。"
我擦了擦眼淚，看著他們："你們的劇本寫得真好，有反派有正派，有沖突有解決方案。可惜啊，我這個反派不配合。"
陳浩想要解釋什么，我直接打斷了他："夠了，陳浩。你們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攔著。但是別想用這種齷齪手段來擺脫我。"
我拿起那張銀行卡，直接扔在地上："這錢我不要。我也不會簽什么協(xié)議，更不會離開這個城市。"
"至于彩禮錢，我會讓我爸媽想辦法還給你們。但是陳浩，我借給你的十萬塊錢，你必須還我。"
陳浩的臉色變了："林曉，那錢我已經(jīng)投資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我冷笑，"那就慢慢還。我不急，可以等。"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要收利息。按銀行貸款利率計算，一分都不能少。"
蘇雅在旁邊說："林曉，你這樣會不會太絕情了？"
絕情？我轉(zhuǎn)向她："蘇雅，什么叫絕情？是我監(jiān)聽朋友的電話絕情，還是你們抹黑我的名聲絕情？"
"我只是要回屬于我的錢，這叫絕情？那你們做的事叫什么？"
蘇雅被我說得無話可說。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我老板打來的。
"林曉，你的辭職報告我收到了，但是我覺得很突然。你能來公司一趟嗎？我們談?wù)劇?
我看了蘇雅一眼："好的，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對他們說："現(xiàn)在我要去公司解釋辭職報告的事。你們?nèi)绻€有什么話要說，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因為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相信你們說的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