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汐回到了父親的病房附近租的小公寓。這里很簡陋,但很安靜,正好適合她現(xiàn)在的心情。
"若汐,你怎么突然搬出來了?"許雯雯得知消息后趕來看她。
"我需要靜一靜。"寧若汐簡單解釋。
"是和霍先生吵架了嗎?"許雯雯擔(dān)心地問。
"沒有吵架,只是想法不一樣。"寧若汐不想讓繼母擔(dān)心。
"若汐,婚姻本來就需要磨合。"許雯雯勸道,"你們才認識這么短時間,有分歧很正常。"
"媽,有些分歧是可以磨合的,有些是不可以的。"寧若汐搖頭。
當(dāng)天晚上,寧若汐接到了霍景深的電話。
"回來。"電話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我說過,我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什么?我們是夫妻。"霍景深的語氣有些急躁。
"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寧若汐說,"霍景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情結(jié)合的,現(xiàn)在分開,對大家都好。"
"我不這么認為。"
"那你認為怎樣?"寧若汐問,"繼續(xù)這樣下去?你按照你的方式生活,我按照我的方式生活,互不打擾?"
霍景深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寧若汐苦笑,"霍景深,你連你對我是什么感情都不清楚,怎么重新開始?"
"我..."霍景深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等我想清楚了再說吧。"寧若汐掛了電話。
第二天,寧若汐去醫(yī)院陪父親。寧天華看出女兒心情不好,但沒有多問。
"爸,您想早點出院嗎?"寧若汐問。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我想我們換個地方生活,離開S市。"寧若汐說。
寧天華驚訝地看著女兒:"為什么要離開?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沒有,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寧若汐不想讓父親擔(dān)心。
"若汐,你和你丈夫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寧天華直接問道。
寧若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頭:"我們不適合。"
"為什么不適合?"
"三觀不同,性格不同,對生活的態(tài)度也不同。"寧若汐說,"爸,我想我當(dāng)初結(jié)婚是個錯誤的決定。"
寧天華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說:"若汐,婚姻不是兒戲。既然選擇了,就要慎重考慮。"
"我已經(jīng)很慎重了。"寧若汐說,"我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霍景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穿著深色的西裝,表情嚴肅,手里拿著一束花。
"叔叔。"霍景深對寧天華點頭致意,然后看向?qū)幦粝?我們談?wù)劇?
"沒什么好談的。"寧若汐避開他的目光。
"寧若汐。"霍景深的聲音有些疲憊,"給我一個機會。"
寧天華看看女兒,再看看女婿,說:"你們出去說吧,我休息一會兒。"
病房外的走廊里,寧若汐和霍景深面對面站著。
"你來這里做什么?"寧若汐問。
"來接你回家。"霍景深說。
"那不是我的家。"
"是的,那是我們的家。"霍景深糾正她。
"霍景深,我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寧若汐嘆了口氣,"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現(xiàn)在交易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我們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
"什么意思?"
"我父親已經(jīng)康復(fù)了,寧氏集團也穩(wěn)定了。"寧若汐說,"我們各取所需的目標(biāo)都達到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霍景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把我們的婚姻看成交易?"
"難道不是嗎?"寧若汐反問,"你娶我是因為需要一個妻子,我嫁你是因為需要你的幫助。這不是交易是什么?"
"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霍景深說。
"那你怎么想的?"寧若汐看著他,"霍景深,請你誠實地告訴我,你對我有什么感情?"
霍景深沉默了很久,久到寧若汐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我不知道。"他最終說道。
這四個字深深刺痛了寧若汐。她苦笑了一下:"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霍景深突然抓住她的手,"寧若汐,我不想你離開。"
"為什么?"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只是不想。"霍景深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慌亂,"這些天你不在,我睡不好覺,吃不好飯,工作也沒有心情。"
寧若汐看著霍景深眼中的真誠,心里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這也許只是習(xí)慣。"她輕聲說道。
"什么?"
"你習(xí)慣了有我在身邊,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會覺得不習(xí)慣。"寧若汐解釋,"但這不是愛情。"
"那什么是愛情?"霍景深問。
寧若汐愣住了,她沒想到霍景深會問這樣的問題。
"愛情是..."她想了想,"愛情是無條件的關(guān)心和保護,是愿意為對方改變自己,是即使對方有缺點也依然接受和包容。"
霍景深認真地聽著,然后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對你..."
"你對我什么?"寧若汐緊張地等待他的答案。
"我對你有這樣的感覺。"霍景深認真地說,"我關(guān)心你,想保護你,也愿意為你改變。"
寧若汐心跳加速,但理智讓她保持冷靜。
"霍景深,你確定嗎?"她問,"你確定這不是因為占有欲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我..."霍景深想說確定,但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這個猶豫讓寧若汐的心又沉了下去。
"算了。"她搖頭,"霍景深,也許我們真的不適合。你是個理性的人,習(xí)慣了用邏輯思考問題。而感情這種東西,是不能用邏輯來分析的。"
"那我們就這樣結(jié)束了?"霍景深不甘心地問。
"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寧若汐說,"你可以找一個更適合你的人,我也可以..."
"你也可以什么?和林靖宇重新開始?"霍景深的語氣變得冷漠。
"這和林靖宇沒有關(guān)系。"寧若汐說,"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霍景深冷笑,"還是因為你覺得我心狠手辣,配不上善良的你?"
"我沒有這么想過。"
"沒有嗎?"霍景深步步緊逼,"從你知道林氏企業(yè)的事情開始,你就開始疏遠我。你覺得我是個惡人,你不想和惡人在一起。"
寧若汐被他說中了心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我說得對吧?"霍景深看著她的表情,"寧若汐,你就是這么虛偽。一邊享受著我給你的一切,一邊又在心里鄙視我。"
"我沒有!"寧若汐急忙否認。
"沒有?那你為什么要離開?"
寧若汐被問得啞口無言。
"算了,我不勉強你。"霍景深突然松開她的手,"既然你想離開,那就離開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霍景深!"寧若汐叫住他。
霍景深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寧若汐鼓起勇氣,"如果你能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關(guān)于你對我的感情的確定答案,我愿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霍景深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我需要時間。"他說。
"多長時間?"
"一個星期。"霍景深說,"一個星期后,我會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
寧若汐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一個星期的時間對霍景深來說從未如此漫長。
他取消了所有不必要的會議,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思考自己對寧若汐的感情。這對一個習(xí)慣了用理性思考的人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七爺,您最近看起來很疲憊。"助理小心地提醒。
"沒事。"霍景深揉了揉太陽穴。
"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不用。"霍景深擺擺手,"你出去吧,沒有緊急的事不要打擾我。"
助理離開后,霍景深靠在椅子上,腦海中全是寧若汐的樣子。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坐在他的病床邊,小心翼翼地照顧他。那時候的她溫柔而專注,讓昏迷中的他感到安心。
他想起她做的飯菜,想起她偶爾露出的笑容,想起她生氣時皺眉的樣子。
突然間,霍景深明白了。他不只是習(xí)慣了寧若汐的存在,他是真的在乎她,真的不想失去她。
這就是愛情嗎?
霍景深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所以一直不確定。但現(xiàn)在他知道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這種想要保護她、讓她開心的沖動,就是愛情。
想通了這一點,霍景深立刻拿起電話。
"準(zhǔn)備花,最好的花。"他對助理說,"另外,訂一家最好的餐廳。"
"七爺,您要約會嗎?"助理有些驚訝。
"是的,和我太太。"
與此同時,寧若汐在小公寓里度過了一個難熬的星期。
她試圖說服自己,離開霍景深是正確的選擇,但心里卻一直想著他。
"若汐,你看起來很憔悴。"許雯雯來看她,"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寧若汐強顏歡笑。
"還是在想霍先生的事?"
寧若汐點了點頭。
"若汐,如果你放不下他,為什么不回去呢?"許雯雯勸道,"夫妻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
"媽,不是這樣的。"寧若汐搖頭,"我們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夫妻矛盾。"
"那是什么問題?"
寧若汐想了想,說:"是三觀問題,是對人生的態(tài)度問題。我們本來就不是因為愛情結(jié)合的,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快樂。"
"那你為什么還要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許雯雯敏銳地問。
寧若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也許我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
"什么希望?"
"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真誠的答案。"寧若汐說,"如果他真的愛我,我愿意試著接受他的一切。"
"包括他的冷酷無情?"
"是的。"寧若汐點頭,"如果是為了愛情,我可以試著理解他。"
第七天,霍景深給寧若汐打電話。
"晚上七點,香格里拉酒店的法國餐廳。"他說。
"好。"寧若汐的聲音有些緊張。
"寧若汐。"霍景深叫住她。
"嗯?"
"我想好了。"
寧若汐心跳加速:"什么?"
"我的答案。"霍景深說,"晚上見面再說。"
晚上七點,寧若汐準(zhǔn)時到達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