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寧若汐已經(jīng)基本適應了在霍家的生活。
每天早上七點,她會先去父親的醫(yī)院看望,然后回來照顧霍景深。給他擦身體,按摩防止肌肉萎縮,跟他說話。
"今天父親的氣色好了一些,醫(y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寧若汐坐在床邊,一邊給霍景深削蘋果一邊說話,"多虧了你們霍家,我真的很感謝。"
削完蘋果,她切成小塊,用勺子舀了一點蘋果汁,輕輕涂在霍景深的唇上。
"甜不甜?"她笑著問,雖然知道不會有回答。
突然,霍景深的手指動了一下。
寧若汐愣住了,她放下勺子,緊緊握住他的手:"你剛才動了對不對?再動一下給我看看。"
但是霍景深又恢復了沉靜。
"是我的錯覺嗎?"寧若汐有些失望,但還是充滿希望地說,"如果你聽得見,就再動一下。"
這次,霍景深的手指明顯地動了一下。
寧若汐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她立刻按鈴叫醫(yī)生。
"霍太太,這是好現(xiàn)象。"醫(yī)生檢查后說,"說明病人的意識在逐漸恢復,您要多跟他說話,刺激他的聽覺。"
從這天開始,寧若汐更加用心地照顧霍景深。她會把每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他,會讀報紙給他聽,甚至會哼歌給他聽。
"你知道嗎,今天我去公司看了一下,員工們的士氣很好。"寧若汐坐在床邊,輕撫著霍景深的手,"爸爸說,等你醒來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霍景深的手指又動了一下,似乎在回應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寧若汐笑著說,"可是醫(yī)生說要多跟你說話,我只能當個話癆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霍景深的反應越來越多。有時候寧若汐說到有趣的事情,他的嘴角會微微上揚。有時候她的手碰到他,他會下意識地握緊。
"醫(yī)生說你快醒來了。"寧若汐趴在床邊,下巴搭在手臂上看著他,"說實話,我有點緊張。"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很輕:"我不知道你醒來后會怎么想。畢竟我們的婚姻這么奇怪,你可能會覺得我是為了錢才嫁給你的。"
霍景深的眼皮顫了顫。
"但是我想告訴你,這些天照顧你,我一點都不覺得勉強。"寧若汐繼續(xù)說,"可能是因為你昏迷著,我總覺得你很安全,不會傷害我。"
她想起外界傳言中的霍景深,那個冷酷無情的商界惡魔,再看看床上這個安靜的男人,實在難以把兩個形象聯(lián)系起來。
"霍景深,你一定要醒來。"她握住他的手,"我等著你。"
第七天的晚上,寧若汐照例坐在霍景深床邊看書。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
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
霍景深醒了。
寧若汐手中的書掉在地上,她愣愣地看著那雙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醒了?"
霍景深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在寧若汐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環(huán)顧四周。
"這里是你家,你出了車禍昏迷了一個星期。"寧若汐解釋,"我去叫醫(yī)生。"
她起身要走,卻被霍景深抓住了手腕。
"你是誰?"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依然充滿威懾力。
寧若汐心跳加速:"我是寧若汐,你的...妻子。"
霍景深皺了皺眉,似乎在回憶什么。
"妻子?"他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氣里帶著疑問。
"是的,我們?nèi)烨敖Y婚了。"寧若汐緊張地說,"不過這件事有些復雜,等醫(yī)生檢查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霍景深松開她的手,寧若汐立刻跑出去叫醫(yī)生。
醫(yī)生很快趕到,對霍景深進行了全面檢查。
"恭喜霍先生,您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沒有留下后遺癥。"醫(yī)生收起聽診器,"不過剛醒來,還是需要多休息。"
醫(yī)生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寧若汐和霍景深兩個人。
氣氛有些尷尬。
"現(xiàn)在可以解釋了嗎?"霍景深靠在床頭,目光銳利地看著寧若汐。
寧若汐深呼吸一口氣,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所以,你是為了救父親才嫁給我?"霍景深總結。
"是的。"寧若汐沒有否認,"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這幾天照顧你,我并不覺得勉強。"寧若汐鼓起勇氣說,"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試著真正做夫妻。"
霍景深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我嗎?"他突然問。
"我知道一些。"
"那你不怕我?"
寧若汐搖頭:"昏迷的這幾天,你給我的感覺很安全。我覺得那些傳言可能不都是真的。"
霍景深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寧若汐,我記住這個名字了。"他說,"既然我們已經(jīng)結婚,那就先試試看吧。"
寧若汐心里一喜:"真的?"
"不過我有條件。"霍景深說,"第一,不許對外說我們的關系。第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這棟別墅。第三,不許問我工作上的事。"
寧若汐點頭:"我答應。"
"那好,從明天開始,你搬到這個房間來。"霍景深指了指旁邊的空間,"既然是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樣子。"
寧若汐臉紅了:"好。"
當晚,寧若汐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霍景深的房間。兩人各睡一邊,中間隔著很大的距離。
"晚安。"寧若汐小聲說。
"嗯。"霍景深應了一聲。
黑暗中,寧若汐睜著眼睛,心跳得很快。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從今天開始真正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