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撞進冰山醫(yī)生的懷里初秋的陽光帶著夏末的余溫,
懶洋洋地灑在江城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玻璃幕墻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蘇晚晚抱著厚厚一摞病歷資料,像一只笨拙的樹袋熊,艱難地在走廊里挪動。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寬松衛(wèi)衣,配著淺藍色牛仔褲,長發(fā)松松垮垮地扎成一個丸子頭,
幾縷調皮的發(fā)絲垂在額前,更顯得她那張小巧白皙的臉龐精致可愛。“哎喲!”一個不留神,
腳尖似乎絆到了什么,蘇晚晚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完了!資料!
她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三個字。這些資料可是她跟了林醫(yī)生一個星期才整理好的,
要是散落一地,她今天就不用下班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反而落入了一個堅實而清冷的懷抱。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雪松的冷冽氣息,
瞬間將她包圍。蘇晚晚驚魂未定地抬起頭,撞進了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男人穿著一身熨帖的白大褂,身形挺拔,肩寬腰窄,金絲邊眼鏡后的目光沉靜而銳利,
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五官立體得如同上帝最杰出的雕塑作品,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山氣場。是心外科的林深,傳說中江城一院的“活閻王”,
手術成功率百分之百,但脾氣也冷得能凍死人?!皩Α瓕Σ黄?,林醫(yī)生!
”蘇晚晚像被燙到一樣,立刻從他懷里彈開,手忙腳亂地去撿散落一地的資料,
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林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俯身,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以一種近乎優(yōu)雅的姿態(tài),幫她拾起那些凌亂的紙張。他的動作很輕,
仿佛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跋麓巫⒁?。”他開口,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清冷,低沉,
不帶一絲波瀾?!班培?,謝謝林醫(yī)生!”蘇晚晚接過他遞過來的資料,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林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隨即轉身,
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消失在走廊盡頭。蘇晚晚撫著狂跳的心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天哪,
她竟然撞進了林深醫(yī)生的懷里!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那清冽的氣息和堅實的胸膛,
仿佛還在她眼前、鼻尖縈繞。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后,林深站在辦公室門口,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扶住她肩膀的手,鏡片后的眼底,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2 冰山下的暗流蘇晚晚是心外科新來的實習醫(yī)生,被分到了林深的手下。
整個科室的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畢竟,林深對實習生的要求,嚴苛到了近乎變態(tài)的地步。
果然,第一天查房,蘇晚晚就領教到了“活閻王”的厲害?!?床病人,術后第三天,
心率、血壓、呼吸頻率,背出來。”林深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蘇晚晚緊張地攥著病歷本,
大腦一片空白。她明明昨晚背到凌晨兩點,可此刻在林深那冰冷的注視下,
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成了一團漿糊?!拔摇摇薄斑B最基本的數(shù)據(jù)都記不住,還當什么醫(yī)生?
”林深的語氣里聽不出憤怒,卻比憤怒更讓人無地自容,“去,
把《外科學》心血管章節(jié)抄十遍,明天早上交給我?!碧K晚晚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但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低聲說:“是,林醫(yī)生?!被氐睫k公室,
同組的實習生小美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別太難過了。林醫(yī)生對誰都這樣,
我們都被他罰過。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手術機器?!碧K晚晚苦笑著搖搖頭。
她知道林深嚴格是為了病人好,可這種當眾被批評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整個下午,
蘇晚晚都悶悶不樂地抄著書。直到傍晚,辦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還在奮筆疾書。
門被輕輕推開,林深走了進來。他脫下了白大褂,里面是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
袖口隨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少了幾分工作中的凌厲,
多了幾分慵懶的男人味。蘇晚晚立刻坐直了身子,像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斑€沒走?
”林深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她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上?!班?,馬上就抄完了。
”蘇晚晚的聲音細若蚊蠅。林深沒再說什么,只是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一盒東西,
放在了她桌上。是一盒溫熱的牛奶,還有一個三明治?!跋瘸燥?,別餓著。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卻讓蘇晚晚的心猛地一顫。她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林深卻已經(jīng)轉身,背對著她,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骸俺煌昝魈煸俳?,身體是自己的?!闭f完,
他便離開了辦公室,留下蘇晚晚一個人,捧著那杯溫熱的牛奶,心里暖洋洋的。原來,
這座冰山,并不是真的沒有溫度。只是他的溫暖,藏得很深,很深。
---3 他的專屬溫柔從那天起,蘇晚晚發(fā)現(xiàn),林深對她的“特殊照顧”,
似乎越來越多了。他會“不經(jīng)意”地在查房時,多問她幾個問題,雖然依舊嚴肅,
卻給了她更多思考和回答的機會。他會在她熬夜寫病例時,默默地在她桌上放一杯熱咖啡,
咖啡里永遠只加半顆糖,不多不少,恰好是她最喜歡的甜度。
他甚至會在她被難纏的病人家屬刁難時,不動聲色地出現(xiàn),用幾句專業(yè)而冷靜的話,
將對方懟得啞口無言,然后轉身對她說:“你先去休息,這里我來處理。”蘇晚晚的心,
就像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層層漣漪。她開始不自覺地關注林深的一舉一動。
她發(fā)現(xiàn),他手術時專注的側臉,帥得讓人移不開眼。她發(fā)現(xiàn),他偶爾摘下眼鏡揉眉心時,
會露出一點孩子氣的疲憊。她發(fā)現(xiàn),他雖然話少,但只要病人需要,
他可以耐心解釋一個小時,直到對方完全明白。這些發(fā)現(xiàn),像一顆顆種子,
在蘇晚晚的心里悄悄生根發(fā)芽。一次,醫(yī)院組織義診,地點在偏遠的山區(qū)。蘇晚晚也報了名。
山路崎嶇,顛簸了一整天,蘇晚晚有些暈車,臉色蒼白。林深看在眼里,什么也沒說,
只是在休息時,遞給她一顆薄荷糖,并用指腹輕輕按了按她的太陽穴。他的指尖微涼,
帶著薄繭,觸碰到她溫熱的皮膚時,蘇晚晚感覺一股電流瞬間傳遍全身。“好點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是她從未聽過的語氣。“嗯……好多了。”蘇晚晚的臉頰又紅了。
晚上,他們借住在山村里的小學教室里。條件簡陋,只有幾張簡易的行軍床。
蘇晚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些冷,便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半夜,她感覺身上一沉,
一件帶著熟悉氣息的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她身上。她睜開眼,朦朧中看到林深高大的身影。
他以為她睡著了,動作放得極輕,還幫她掖了掖被角。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
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線條。那一刻,蘇晚晚的心跳,徹底亂了節(jié)拍。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好像,喜歡上這座冰山了。---4 醋意橫生義診回來后,蘇晚晚和林深之間的關系,
變得有些微妙。空氣中仿佛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科室里的人也漸漸看出了端倪。
畢竟,他們那個不近人情的林主任,似乎只對蘇晚晚一個人“網(wǎng)開一面”。這天,
醫(yī)院來了一個新的外科醫(yī)生,叫顧陽。他陽光帥氣,性格開朗,和林深完全是兩個極端。
顧陽對活潑可愛的蘇晚晚一見鐘情,開始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巴硗恚形缫黄鸪燥埌??
我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川菜館,味道超棒!”顧陽捧著午餐,笑得一臉燦爛。
蘇晚晚有些為難,她正想拒絕,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疤K醫(yī)生,
下午兩點的手術方案,你整理好了嗎?現(xiàn)在來我辦公室一下?!笔橇稚?。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顧陽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刀。“???哦,好的,林醫(yī)生,我馬上來!
”蘇晚晚如蒙大赦,趕緊對顧陽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小跑著跟上了林深。林深的辦公室里,
氣氛有些壓抑?!傲轴t(yī)生,手術方案我昨晚就整理好了,隨時可以給您看。
”蘇晚晚小心翼翼地說。林深卻沒看方案,而是盯著她,緩緩開口:“那個顧陽,你認識?
”“就……今天剛認識的,他是新來的醫(yī)生?!碧K晚晚有些心虛?!八贿m合你。
”林深突然冒出一句。蘇晚晚愣住了:“???”林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直白,
別過臉去,拿起桌上的鋼筆,假裝在看文件:“我的意思是,他太輕浮,做醫(yī)生,需要沉穩(wěn)。
”“哦……”蘇晚晚應了一聲,心里卻有點小失落。原來,
他只是以一個前輩的身份在提醒她。下午,蘇晚晚在護士站核對藥品,顧陽又湊了過來。
“晚晚,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去看電影吧!”“對不起,顧醫(yī)生,我晚上可能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