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收到閨蜜失蹤前寄給我的日記本, 每一頁都寫著“快來救我”,
唯獨最后一頁是血字:“別來找我”。---——七月十七日,那天下午的太陽白得晃眼,
把一切都曬得褪了色??爝f員按響門鈴時,
我正對著電腦屏幕上一段怎么也理不清的代碼較勁,焦躁得像顆一觸即爆的炸彈。門開后,
那個四四方方的牛皮紙包裹遞進來,
簽收單上的寄件人姓名讓我的火氣瞬間漏了個干凈——林晚。我最好的朋友,林晚。
可林晚已經失蹤整整一個月了。警方調查陷入了僵局,
她那個據說最近關系緊張的男友陳暉接受了幾次問詢,每次都表現得無懈可擊,
只有眼底深處一絲難以捕捉的焦躁泄露了些許不尋常。她鄉(xiāng)下的母親來了又走,
哭暈過去好幾次。所有人都說著“等消息”、“會找到的”,但希望就像手里的沙,越攥緊,
流失得越快。這包裹是哪來的?一個月前寄出的?可快遞單上的墨跡看起來簇新。
一絲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我手忙腳亂地撕開包裝。里面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軟殼日記本,
封面是林晚最喜歡的淡紫色。我深吸一口氣,猛地翻開。觸目的紅刺得眼睛生疼。
從第一頁到最后一頁的前一頁,密密麻麻,全是同一句歪歪扭扭的話,
用一種暗紅色的、后來我知道是干涸血跡的墨跡寫成:“小冉,快來救我?。?!
”每一筆都透著絕望的掙扎,仿佛書寫的人正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字跡從開始的尚能辨認,
到后來的狂亂不堪,甚至有些頁面是被直接按上去的血指印覆蓋。我瘋了似的翻著,一頁,
又一頁,同樣的呼救,重復了上百次,像一把鈍錘反復砸擊著我的神經。
恐懼攥緊了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窒息。直到最后一頁。那里沒有呼救。只有七個更大的字,
用一種更接近黑褐色的、黏稠凝固的血寫成,
筆觸透著一股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詭異平靜:“別來找我?!蔽颐偷睾仙先沼?,
像扔掉一塊燒紅的烙鐵。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
那是林晚的血。她遇到了什么?為什么前一刻還在瘋狂呼救,最后卻留下了這樣的警告?
是絕望的反話,還是……真正的、來自地獄的勸誡?電話在那時突兀地響起,
嚇得我?guī)缀跆饋?。屏幕上閃爍著一個陌生號碼。我顫抖著接起?!拔??
”對方的聲音低沉沙啞,像個被砂紙磨過?!澳闶钦l?”“收到日記本了?
”那句話像冰錐刺進我的耳朵。我心臟驟停了一拍:“你怎么知道?林晚在哪?!
”那邊沉默了幾秒,只有電流的雜音?!跋胫??那就按我說的做?,F在,出門,
去地鐵三號線,杏花巷站,B出口的垃圾桶。找一個藍色記號筆畫了十字的煙盒。
別告訴任何人。否則……”電話戛然而止,只剩忙音。冰冷的恐懼感瞬間淹沒了我。
我被監(jiān)視著。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那個“別來找我”的警告在腦中尖嘯,
但林晚密密麻麻的“救我”更響亮地捶打著我的良知。沒有時間猶豫,
更沒有時間報警——如果警察介入驚動了對方,林晚可能就真的沒了。我抓起外套和日記本,
沖出了家門。晚高峰的地鐵站人潮洶涌,每一張陌生的臉都似乎藏著審視的目光。
我擠在人群里,感覺窒息。B出口外的垃圾桶散發(fā)著酸臭,我忍著惡心,
幾乎是屏住呼吸在里面翻找。指尖觸到一個硬硬的煙盒,萬寶路。
上面果然有一個歪斜的藍色十字。打開,里面只有一張被揉皺的紙條?!竛ext:舊港區(qū),
沿海西路77號廢棄修理廠。東側窗臺。一小時內。獨自來?!?/p>
字跡和日記本最后一頁的血字有種驚人的相似,同樣是那種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口吻。
舊港區(qū)?那里幾乎半廢棄了,全是等著拆遷的破舊廠房和倉庫。
林晚怎么會和那種地方扯上關系?她最后失蹤前,不是和她男友在一起嗎?
打車軟件顯示需要等待至少二十分鐘。我一秒都不敢多耽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是個沉默的中年男人,聽到地址后從后視鏡里瞥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異。
車子駛離市區(qū),繁華漸次褪去,窗外景象越來越荒涼。天色陰沉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廢棄的修理廠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匍匐在海岸邊,銹跡斑斑,
海風裹挾著鐵銹和咸腥味撲面而來。東側只有一扇窗戶,玻璃早就沒了。
窗臺上放著一部老舊的翻蓋手機,屏幕是暗的。我剛把它拿在手里,它突然就震動起來,
發(fā)出刺耳的鈴聲,在這死寂的地方格外駭人。我猛地翻開蓋?!皷|西找到了?
”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澳愕降紫敫墒裁??林晚在哪!”“想見她?就按規(guī)則玩?,F在,
用這部手機,拍下你現在所處位置東南角五十米外那個紅色集裝箱的編號。
發(fā)到唯一存儲的號碼上。你只有五分鐘?!彪娫捰謹嗔恕N乙姥耘苓^去,
集裝箱上噴繪著一個白色的編號:B73。拍照,發(fā)送。幾乎在信息顯示送達的瞬間,
新指令來了:「繞到集裝箱后面?!剐呐K在胸腔里狂跳,不祥的預感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
我一步一步挪過去。集裝箱后面,空無一人。只有地上扔著一個熟悉的物件——林晚的錢包。
我撿起來,里面沒有錢,沒有卡,只有夾層里一張被撕碎后又勉強拼接粘貼好的照片。
是我和林晚去年夏天在海邊的合影,兩人笑得沒心沒肺。但照片上,我的臉,
被紅色的馬克筆畫了一個大大的、猙獰的叉。冰冷的恐懼瞬間竄遍全身。這不是尋找,
這是狩獵。而我,就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那部老手機再次響起,
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游戲開始了。跑?!睅缀跬瑫r,我聽到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還有金屬拖拽在地上的刺耳刮擦聲,正快速靠近!我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沖進迷宮般的廢棄集裝箱堆場。身后那沉重的追趕聲如影隨形,不緊不慢,
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我躲在一個集裝箱的縫隙里,死死捂住嘴,汗水淚水糊了滿臉,
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追趕聲在附近徘徊了幾圈,似乎失去了目標,最終漸漸遠去。
我癱軟在地,抖得不成樣子。直到夜幕徹底降臨,四周只剩下海浪聲,
我才連滾爬爬地逃離了那個地方,躲到一處斷墻后。那部老手機又亮了,收到一條新信息。
是一張彩信照片。點開的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照片背景昏暗模糊,
似乎是個地下室。正中間是一把木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是林晚!她低著頭,長發(fā)垂落,
看不清臉,雙手被反綁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她身上穿的,
還是失蹤那天那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只是現在上面浸染著大片深褐色的、已經干涸的血跡!
照片下面,附著一行文字:「找得不錯。下次再慢,送她的下一部分給你?!刮以僖踩滩蛔。?/p>
猛地彎腰劇烈地干嘔起來,恐懼和惡心感攫住了我。吐到只剩酸水,我癱在地上,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那不是玩笑,不是惡作劇。林晚還活著,但正在遭受難以想象的折磨。
而那個折磨她的人,把我當成了取樂的一部分。日記本里那血淋淋的“別來找我”再次浮現。
那不是警告我,那是在極度恐懼下,林晚對我最后的保護。我擦掉眼淚,
摸出那本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日記本,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再次瘋狂地翻閱。
那些“快來救我”的血字仿佛燃燒起來。我不能停下。哪怕這是通往地獄的游戲,
我也必須玩下去。林晚,等我。無論你在哪里,無論要付出什么代價。我一定要找到你。
月光下,日記本泛著冷硬的光澤。我指尖顫抖地撫過那些暗紅色的字跡,
試圖從中找出任何被遺漏的線索。頁碼?排列?紙張的質地?什么都沒有。
只有無窮無盡的絕望呼喊,幾乎要將我吞噬。那部老舊的翻蓋手機屏幕忽然又亮了,
幽綠的光在黑暗中刺眼。沒有鈴聲,只有震動,嗡鳴著敲擊我緊繃的神經。
我深吸一口咸腥冰冷的空氣,猛地翻開蓋。沒有聲音。只有一條文字信息,
自動彈開在屏幕上?!缚磳γ妗6?。窗口?!刮屹康靥ь^,
目光射向幾十米外那棟黑黢黢的廢棄修理廠主樓。二樓,一個原本空洞的窗口后面,
似乎有什么東西短暫地晃動了一下!像是一小塊蒼白的光,一閃即逝。是臉嗎?
幾乎就在同時,手里的日記本突然變得滾燙,燙得我?guī)缀跻撌?!我低頭,
駭然發(fā)現原本干涸暗紅的血字,正在微微發(fā)光,變得鮮艷欲滴,仿佛剛剛寫下。
那些“救我”的筆畫扭曲著,像是活了過來,在紙面上掙扎。燙傷般的痛感從指尖傳來,
我手一松,日記本掉落在腳下的碎石上。啪的一聲輕響。它攤開了。
不再是之前看到的任何一頁。攤開的那一頁,原本是空白的!
此刻卻有無數的血珠正從紙張纖維里滲出,迅速匯聚、蜿蜒,
構成一行全新的、濕漉漉的字:「他在你后面?!挂还杀涞?、帶著鐵銹和腐臭氣息的氣流,
吹拂過我的后頸。我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
求生的本能驅動著我向前猛撲!幾乎是同一瞬間,一道尖銳的破空聲擦著我的頭皮掠過,
“哐”一聲巨響砸在我剛才藏身的斷墻上!碎石和灰塵簌簌落下。我狼狽地翻滾開,
回頭一瞥。一個高大得不成比例的黑影站在我方才的位置,
手里拎著一根銹蝕斑斑、頂端扭曲的鐵管。他全身裹在厚重的深色工裝里,
連指關節(jié)都戴著磨損的露指手套,臉上——臉上罩著一個巨大的、毫無表情的白色陶瓷面具,
只有眼睛的位置開了兩個漆黑的孔,里面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咆哮,
只有面具后面那兩道目光,冰冷、粘膩,像爬行動物的舌頭舔過我的皮膚。他再次動了,
邁開長腿,無聲而迅疾地逼近,手里的鐵管拖在地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我尖叫著爬起來,沒命地向廢棄廠區(qū)深處跑去。哪里黑暗,哪里狹窄,就往哪里鉆。
身后那腳步聲不緊不慢,卻始終保持著固定的、令人絕望的距離。他像是在享受這場追逐,
精準地驅趕著我,走向他預設的方向。肺部火辣辣地疼,喉嚨里全是血味。
我沖進一棟更加破敗的廠房,里面堆滿了生銹的機器殘骸和腐爛的木箱。光線幾乎完全消失,
只有月光從破損的屋頂投下幾縷慘淡的光柱。躲起來!必須躲起來!
我縮進一個巨大的、銹穿了的鐵柜后面,抱緊膝蓋,拼命壓制住快要炸開的心跳和喘息。
腳步聲進來了。嗒…嗒…嗒…鐵靴底敲擊水泥地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產生回響,
清晰得折磨人。他走得很慢,似乎在仔細搜尋每一個角落。
那聲音停在了我的藏身之處的附近。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淚水模糊了視線。透過鐵柜的裂縫,我看到那雙沾滿油污的鐵靴停在了不到三米遠的地方。
然后,是那根鐵管被輕輕抬起,尖端劃過鐵柜表面。吱呀——刺耳的噪音折磨著鼓膜。
他就在外面。隔著一層薄薄的、銹穿的鐵皮。時間一秒一秒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為什么不動?他在等什么?突然,
那部老舊手機在我口袋里震動起來!嗡——!在死寂中,這聲音響得像爆炸!“不!
”我心中一片冰涼。幾乎在震動響起的同一瞬間,外面的黑影動了!
鐵管帶著駭人的風聲猛地砸向我藏身的鐵柜!轟隆!銹蝕的鐵皮根本不堪一擊,
瞬間被砸得凹陷進來,碎片四濺!我連滾帶爬地從另一側撲出去,鐵管第二次落下,
將我剛才的位置砸得碎石飛濺!我頭也不回地沖向廠房深處,身后是那沉默而致命的追逐者。
前面出現一個向下的樓梯,黑洞洞的,散發(fā)著濃重的霉味和尿臊味。我沒有選擇,
直接沖了下去。地下更黑,空氣濕冷粘稠。我摸索著前進,腳下踩到什么東西,軟膩惡心。
是老鼠的尸體?還是……手機又震了一下。屏幕光短暫亮起。借著這微弱的光,
我看清了眼前——這是一個狹窄的地下通道,墻壁上布滿涂鴉,地上散落著針頭和碎酒瓶。
而就在我正前方的墻壁上,用同樣的紅色噴漆,噴著一個巨大的、歪扭的箭頭,
指向通道更深處。箭頭下面,
幾個滴淌下來的字母:RUN LITTLE MOUSE (跑吧小老鼠)他在給我指路!
他早就算好了我會逃到這里!無邊的寒意裹挾了我。我沒有退路,只能跟著箭頭指向跑。
通道盡頭是一扇虛掩的鐵門,門上用鐵鏈鎖著,但鎖頭是開的。我拉開門鉆進去,
反手想要關上,卻發(fā)現門軸早已銹死,根本無法閉合。門后是一個更大的空間,
像是個地下倉庫。中央點著一盞昏暗的野營燈,燈下放著一把椅子。
和手機照片里綁著林晚的那把椅子,一模一樣。椅子上是空的。但椅背上,搭著一條絲巾。
淡紫色的,印著小小的星辰圖案。我認得這條絲巾。去年林晚生日時,我送給她的。
她幾乎從不離身。絲巾的一角,浸染著深褐色的、已經發(fā)硬的血跡。我沖過去,抓起絲巾,
心臟痛得縮成一團。林晚……她剛才在這里?被轉移了?還是……野營燈突然閃爍起來,
忽明忽滅。明滅的光影中,我看到對面墻壁上漸漸顯現出東西。
那是一片用深色液體涂抹上去的字跡,尚未完全干涸,緩緩向下流淌著。
「她哀求得更動聽了?!埂傅銇淼锰??!棺舟E下方,釘著幾張拍立得照片。照片里,
林晚被堵著嘴,眼睛因極度恐懼而睜得巨大,淚水沖花了臉上的污跡。她的手臂、臉頰上,
布滿了新的淤青和劃傷。最后一張,她虛弱地抬起頭,看向鏡頭,眼神里除了恐懼,
還有一種讓我心碎的東西——一絲微弱的、祈求般的歉意。她在為我道歉?
為把我拖進這場噩夢而道歉?燈光猛地穩(wěn)定下來。倉庫最深處的陰影里,
那個戴著白色陶瓷面具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如同鬼魅。
他手里沒有拿鐵管,而是拎著一把長長的、看起來異常沉重的老虎鉗。面具上那兩個黑孔,
毫無感情地注視著我。他一步步走來,沉重的靴子敲擊地面。嗒。嗒。嗒。我僵在原地,
血液似乎都凍成了冰。背后是那扇無法關上的鐵門,唯一的出口被他堵死。他越走越近,
揚起了手中的老虎鉗,冰冷的金屬反著光。就在那鉗口幾乎要觸碰到我顫抖的皮膚時,
倉庫角落里,另一部被遺棄的、屏幕碎裂的老式手機,突兀地、尖利地響了起來。
經典的鈴音在這密閉空間里瘋狂回蕩,撕破了死亡的寂靜。面具人的動作頓住了。
他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噪音的來源。就這一秒的停滯!
求生的本能爆炸開來,我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力氣,猛地彎腰從他揚起的手臂下鉆過,
像一發(fā)炮彈般沖向那扇虛掩的鐵門!“啊——!”我爆發(fā)出尖叫,不是為了求救,
只是為了宣泄那幾乎炸裂的恐懼。我撞開鐵門,沖上來時的樓梯,撲進廠房一樓的黑暗里。
我不敢回頭,拼命向外跑,一直跑,直到冰冷的夜風灌滿肺部,
直到遠遠看見舊港區(qū)外圍公路零星的車燈。我癱倒在路邊雜草叢里,
像離水的魚一樣大口喘息,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流。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條染血的星辰絲巾。
過了不知多久,我才哆嗦著摸出那部老舊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新信息,來自那個沙啞號碼。
「可惜?!埂赶麓危粫中牧??!瓜旅娓街粡埿碌恼掌?。拍攝于剛才那個地下倉庫。
那把空椅子被砸得稀爛,木屑紛飛。而墻壁上,在那行「你來得太慢」后面,
用那把老虎鉗蘸著不知名的黑色液體,補上了幾個張牙舞爪的大字:「找不對地方,
就得付出代價?!拐掌锹?,陰影里,有一小堆模糊的、深色的東西,
旁邊扔著一把沾滿暗紅血跡的鉗子。我的視線凝固在那堆東西上,胃部劇烈收縮。
那似乎是……一小撮頭發(fā)。柔軟的,微卷的。和林晚的頭發(fā),一模一樣。我癱在路邊,
冰冷的柏路面硌著側臉,雜草搔刮著皮膚。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鐵銹和塵土的味道,
還有……血。林晚的血。那條絲巾被我死死攥在手里,柔軟的織物上,干涸的血塊硌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