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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點了份最愛的肥牛加滿麻辣燙,準備迎接一個完美的游戲卸載后的咸魚周末。

門鈴就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我猜是外賣小哥提前到了,趿拉著拖鞋就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不是穿著黃色制服的小哥,而是一個身披玄色金紋古袍的男人。他長發(fā)微亂,

俊美得如同從畫中走出的妖孽,只是那雙平日里總是含著偏執(zhí)愛意的桃花眼,

此刻卻猩紅一片。他手里提著一把還在滴血的長劍,劍尖的血“嗒”地一聲,

滴在我門口的“歡迎光臨”地墊上。我大腦宕機了三秒。然后,他開口了,聲音嘶啞,

帶著破碎的委屈和滔天的怒意,一字一句地問我:“為什么不要我了?

”1.我看著眼前這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又看了看他身上那套我花了三萬塊才從游戲卡池里抽出來的限定皮膚“永夜君主”,

大腦一片空白。這不是我剛剛卸載的全息乙女游戲《九界戀歌》里,

那個最瘋批、最難搞、占有欲爆表的魔尊男主——謝玄嗎?“你誰?。?/p>

玩cosplay走錯門了吧?還是隔壁劇組的?”我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想關(guān)門。

開玩笑,這年頭搞上門推銷都這么卷了嗎?門卻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死死抵住,

那力道大得驚人,門框都在呻吟。謝玄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了我。

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和一種冷冽的檀香混雜在一起,強勢地鉆進我的鼻腔。“玩?

”他低聲重復(fù)著這個字,眼里的紅色翻涌得更厲害了,“你把我當(dāng)成一個玩意兒?

”“在你眼里,那些日夜,那些誓言,都只是一場游戲?”他的聲音里帶著我無比熟悉的,

屬于游戲角色謝玄的偏執(zhí)和瘋狂。我玩游戲時最愛聽他用這種聲線說“你是我的,

死也別想逃”,可現(xiàn)在在現(xiàn)實里聽到,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按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我點的麻辣燙快到了,你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p>

”“報警?”謝玄似乎被這個陌生的詞匯弄得愣了一下,但隨即,

他眼中的瘋狂被一種更深沉的悲哀所取代。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

冰冷的指尖讓我激起一陣戰(zhàn)栗?!斑b遙,”他喚著我在游戲里的昵稱,

“你連騙我都懶得騙了嗎?”“你說過,你會永遠陪著我,你說過,

你愛我勝過愛這世間的一切。為了你這句話,我屠盡神佛,為你清平六合,鋪就萬里紅妝,

只為等你降臨,做我唯一的魔后?!薄翱晌业葋淼?,卻是整個世界的崩塌。

”他的眼神悲慟欲絕,“天在碎,地在裂,我的宮殿、我的臣民,都在化為虛無的光點。

我拼盡最后一絲魔力,撕裂時空才找到你……可你卻……”他頓了頓,紅著眼看我,

“……點了一份麻辣燙?”我:“……”這情節(jié)走向是不是有點過于離譜了?就在這時,

我點的外賣小哥終于來了,他提著我的麻辣燙,看到門口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臉都白了。

“大……大哥,拍戲呢?這特效也太逼真了……那啥,祝您用餐愉快!

”小哥把外賣往我手里一塞,逃也似的沖進了電梯。我看著手里還溫?zé)岬穆槔睜C,

又看看眼前這個瘋批紙片人,一時間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

謝玄的目光也落在我手里的外賣上,眉頭緊鎖:“這是何物?為何……如此之香?

”我:“……你要嘗嘗?”不然呢?我總不能真報警說我游戲里的老公找上門來尋仇了吧?

警察叔叔會以為我腦子壞掉了。2.謝玄最終還是跟著我進了家門。

他那把滴血的劍被我勒令留在了門外,但他本人杵在我那不到六十平米的小公寓客廳里,

依舊顯得格格不入。他像個好奇寶寶,又像個審查官,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我的一切。

“如此……狹???”他評價我的客廳?!办`氣……稀薄得令人發(fā)指?!彼u價我的空氣。

“這發(fā)光的方塊是何法寶?”他指著我的電視機。我把麻辣燙放在茶幾上,

有氣無力地回答:“那叫電視機,不是法寶。還有,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魔宮,

麻煩您入鄉(xiāng)隨俗?!彼麤]理我,徑直走到電視機前,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

電視屏幕“滋啦”一聲,閃過一片雪花,然后……黑了。我新買的海信電視,就這么報廢了。

我感覺我的血壓在飆升:“謝玄!你干了什么!”他一臉無辜地收回手,

指尖還縈繞著一絲肉眼可見的黑色魔氣:“我只是想看看它的構(gòu)造,它太脆弱了。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對方是個能徒手撕裂時空的大佬,

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行,電視的事我們先不談?!蔽抑噶酥干嘲l(fā),“你先坐下,

我們好好聊聊。你到底是怎么來的?”謝玄依言坐下,但他顯然不習(xí)慣柔軟的沙發(fā),

坐得筆直,像一尊雕塑?!拔艺f了,世界在崩塌,我循著我們之間的契約之力,找到了你。

”他定定地看著我,“遙遙,你為何要毀了我們的世界?”“我沒有!”我趕緊否認,

“我就是……卸載了游戲而已?!薄靶遁d?”“就是……嗯,

就是暫時關(guān)閉了通往你那個世界的大門?!蔽医g盡腦汁地想出一個他能理解的比喻。

他聽懂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為何要關(guān)閉?你厭倦我了?”來了來了,

他最經(jīng)典的偏執(zhí)人格發(fā)作了。在游戲里,只要我超過十二個小時不上線,

他就會觸發(fā)“遙遙是不是不愛我了”的黑化情節(jié)?!皼]有沒有,”我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只是……最近有點忙,對,忙著工作,沒時間去看你?!敝x玄的臉色稍緩,但疑慮未消。

他的目光在我的公寓里巡視,最后,定格在我書架上的一排游戲周邊上。那上面,

除了他的Q版手辦,還并排站著仙門魁首凌塵的典藏版模型、鄰家弟弟蘇亦安的亞克力立牌,

以及西幻騎士亞瑟的限量版徽章……這些,全都是《九界戀歌》里,我攻略過的其他男主角。

謝玄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他緩緩起身,走到書架前,

拿起那個白衣勝雪、仙風(fēng)道骨的凌塵模型?!斑@是誰?”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心頭一涼,

暗道不妙。這可是游戲里他的死對頭,正道第一人,仙盟盟主凌塵。當(dāng)初為了攻略凌塵,

我可是把他虐得死去活來,還騙他說我接近他只是為了盜取魔族圣物?!耙粋€……一個擺件。

”我含糊其辭?!皵[件?”謝玄冷笑一聲,五指微微用力?!斑青辍?/p>

”價值1888的限量版模型,在我眼前化為了一堆塑料粉末。我的心在滴血。“那這個呢?

”他又拿起了蘇亦安的立牌,那個在游戲里總是紅著臉叫我“姐姐”的病嬌小奶狗?!敖憬?,

你身上為何有別的男人的味道?”他模仿著立牌上的臺詞,語氣卻充滿了殺意?!斑青?。

”亞克力應(yīng)聲而碎。我的心已經(jīng)碎成了二維碼。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金發(fā)碧眼、身穿盔甲的騎士徽章上。“還有這個,異族之人?

”我撲過去,一把搶過徽章,死死護在懷里:“謝玄!你夠了!這些都是花錢買的!

”他看著我護食的樣子,眼中的紅色再次翻涌,妒火與怒意交織,幾乎要將我吞噬。

“你為了這些‘?dāng)[件’,對我大呼小叫?”“遙遙,你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

”3.那個晚上,我是在世界末日般的氛圍中度過的。謝玄毀掉了我所有的“男性”周邊,

包括但不限于海賊王的路飛手辦、灌籃高手的櫻木花道玩偶,

甚至連我珍藏的柯南全集都沒放過,理由是“這個小矮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

我的心在滴血,但我不敢反抗。因為在我試圖阻止他的時候,他只是輕輕一揮手,

我家的承重墻上就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可以直接看到隔壁老王家正在播放的《新聞聯(lián)播》。我慫了。我終于清晰地認識到,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一堆可以隨意拿捏的數(shù)據(jù),而是一個擁有毀天滅地能力的……活祖宗。

“我累了,要休息了?!濒[騰了大半夜,謝玄終于消停了,他揉了揉眉心,

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對我說?!芭叮悄闼嘲l(fā)吧?!蔽抑噶酥改莻€被他坐得有點塌陷的沙發(fā)。

他眉頭一皺:“我們不是應(yīng)該一起睡嗎?”在游戲里,我們確實是同床共枕的。

但那是在游戲里!“不行!”我斬釘截鐵地拒絕,“這里有這里的規(guī)矩,男女授受不親!

”“可我們已經(jīng)成過親了?!彼嵝盐?,“在九幽魔殿,對著三生石,你親口許諾,

生生世世做我的魔后?!蔽遥骸啊鞘怯螒蚯楣?jié)需要!”“我不管?!彼F鹆藷o賴,

“我要和你一起睡。”說著,他就朝我的臥室走去。我趕緊攔在他面前,張開雙臂:“謝玄,

我警告你,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他低頭看著我,眼神幽深:“遙遙,你再攔我,

我就只能用強的了。”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壓迫感讓我雙腿發(fā)軟。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就在我快要妥協(xié)的時候,他忽然“咦”了一聲,目光越過我,

看向了我臥室床頭柜上的一個相框。那里面是我和我爸的合影?!斑@個男人是誰?

”他的聲音瞬間又冷了下來,“他為何摟著你的肩膀?你們……”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求生欲瞬間爆棚:“那是我爹!親爹!”謝玄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

但他還是死死盯著照片里的我爸,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凌遲?!八茨愕难凵瘛艿K眼。

”我爸:我謝謝你?。〗?jīng)過一番斗智斗勇,最終我們達成協(xié)議:他睡臥室,我睡沙發(fā)。

沒辦法,誰讓他的武力值最高呢。我抱著枕頭和被子,悲憤地躺在沙發(fā)上,

思考著如何才能把這尊大佛送回他原來的世界。我偷偷拿出手機,

想給我那個身為游戲公司老板的爹發(fā)個信息求救。我點開微信,輸入:“爸,

游戲里的魔尊穿到我家里來了,快想辦法把他弄回去!”想了想,又刪掉了。

我爸只會以為我玩游戲玩瘋了,然后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我嘆了口氣,

點開了《九界戀歌》的官方論壇,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玩家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置頂?shù)奶永铮?/p>

全都是關(guān)于服務(wù)器崩潰的哀嚎?!竟俜皆趺椿厥??游戲登不進去了!

】【我正在和凌塵仙尊拜堂,突然就卡掉了線,我價值幾萬的婚禮皮膚?。?/p>

】【有沒有人知道內(nèi)幕?據(jù)說是底層代碼出了BUG,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

】看著這些帖子,我心里有了一個不好的預(yù)感。謝玄說的世界崩塌,好像是真的。而這一切,

似乎都和我卸載游戲有關(guān)。我正想著,一道黑影籠罩下來。謝玄不知何時站在了沙發(fā)旁,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絲質(zhì)睡袍,

是我衣柜里唯一一件他能穿下的男裝(我爸留在這的)。領(lǐng)口大敞,

露出他線條分明的胸肌和鎖骨,黑色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帶著沐浴后的濕氣,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致命的性感?!澳阍诳词裁矗俊彼麊?。我做賊心虛,

趕緊把手機屏幕按滅:“沒什么,看會兒小說。”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機上,

眼神微沉:“又是別的男人?”“不是!是女的!大女主文!”我求生欲極強地解釋。

他似乎并不相信,彎下腰,湊到我面前。溫?zé)岬暮粑鼑娫谖业哪樕?,帶著淡淡的清香?/p>

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得不承認,

這張臉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遙遙,”他忽然伸出手,將我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撥到耳后,

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不要再看別人了,好不好?”“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個。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獨奏,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我咽了口唾沫,

感覺自己快要被他蠱惑了。就在這時,一聲清冷如玉石相擊的聲音,

突兀地在我家客廳里響起?!把?,放開她!”4.我和謝玄同時一愣,循聲望去。

只見客廳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身姿挺拔如松,

面容清冷如月。他手持一把三尺青鋒,劍鞘上流淌著淡淡的靈光,一雙眸子宛如寒星,

正帶著徹骨的寒意和敵意,死死地盯著謝玄。我瞳孔地震。這、這不是仙門魁首,凌塵嗎?!

那個被謝玄捏成粉末的典藏版模型本尊!他怎么也來了?!謝玄顯然也認出了他,

臉上的溫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殺意?!傲鑹m,”他緩緩直起身,將我護在身后,

冷笑道,“手下敗將,你也敢追到這里來?”凌塵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看到我穿著睡衣和謝玄共處一室,眼神中的寒意更甚?!斑b遙,別怕,我來救你了。

”他對我溫聲道,語氣和我印象中那個清冷寡言的仙尊判若兩人。然后,他轉(zhuǎn)向謝玄,

眼神又恢復(fù)了冰冷:“此地靈氣稀薄,想必是你的詭計,將她困于此等污穢之地。今日,

我便要斬妖除魔,還她自由!”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長劍“鏘”地一聲出鞘,

一道凌厲的劍氣夾雜著純正的仙家靈力,直逼謝玄面門!我嚇得尖叫一聲?!白∈郑。?/p>

”謝玄不閃不避,只是抬手一揮,一道黑色的魔氣屏障便憑空出現(xiàn),

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那道劍氣。劍氣與魔氣碰撞,發(fā)出一聲巨響,

強大的氣流將我客廳里的東西吹得東倒西歪。我的麻辣燙碗直接飛了出去,在墻上砸得粉碎。

我的麻辣燙!我一口都還沒吃!“都給我住手!”我怒吼出聲,

忍無可忍地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誰再敢動手,就給我滾出去!”或許是我的怒火太過真實,

兩個正準備開大的男人都愣住了,齊齊看向我?!傲鑹m,你先把劍收起來!”我指著凌塵,

“還有你,謝玄,把你的黑煤氣也收一收!”謝玄皺眉:“這不是黑煤氣,

是本尊的護體魔氣。”“我管你是什么氣!在我家,都得給我憋著!”我叉著腰,

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們,“你們兩個,想打架到外面打去!打壞了我的東西,誰賠?

”凌塵收起劍,眉頭緊鎖地看著我:“遙遙,你被這魔頭蠱惑了?為何要護著他?

”“我沒有!”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情況很復(fù)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傊?,

你們兩個,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坐下!”我指著沙發(fā)的兩端,命令道。

謝玄和凌塵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對彼此的嫌惡,但最終還是聽話地坐下了,

一人占據(jù)一邊,中間隔著楚河漢界??蛷d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看著左邊的魔尊,

右邊的仙尊,感覺自己不是坐在家里,而是坐在了審判席上。一個小時后,我終于費盡口舌,

把“游戲”、“穿越”、“現(xiàn)實世界”這些概念,給兩位古人解釋清楚了。謝玄還好,

他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是“數(shù)據(jù)”的設(shè)定,只是臉色一直很難看。而凌塵,

這位堅定的唯物主義(?)修仙者,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們所在的世界,

只是一個……任人操控的幻境?”他清冷的聲線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蔽尹c點頭。“那你……”他看向我,眼神復(fù)雜,

“你對我的那些……情意,也都是假的?”我卡殼了。當(dāng)初為了攻略凌塵,

我可是扮演了一位不慎墮入魔道,卻心向光明的正道仙子,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不離不棄,

為他擋劍,為他盜仙草,最后還為了救他“香消玉殞”,賺足了他的眼淚和好感度。

我要怎么告訴他,那一切都只是為了通關(guān)的表演?“那個……”我正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旁邊的謝玄突然冷笑一聲。“她當(dāng)然是騙你的?!彼敛涣羟榈卮链┝宋?,

“她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她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完成那個叫‘攻略’的任務(wù)。

她真正愛的人,是我?!薄澳愫f!”凌塵立刻反駁,“她與我在一起時,從未提過你!

”“那是因為她在我面前時,也從未提過你?!敝x玄針鋒相對。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

我趕緊打斷:“停!都是假的!你們都是我的好大兒!我對你們的愛,是平等的,是博愛的,

是無私的!”兩人:“……”氣氛再次降至冰點。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不會吧?我僵硬地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往外一看,

差點當(dāng)場去世。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背著畫板的少年。他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皮膚白得像瓷器,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受驚的小鹿,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的門口。

是那個我一手養(yǎng)大的病嬌弟弟,蘇亦安!我捂住臉,感覺天要塌下來了。這下好了,

正道、魔道,現(xiàn)在又來了個養(yǎng)成系的。我家這六十平米的小公寓,馬上就要變成修羅場了。

5.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了門。門一開,蘇亦安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就紅了,他丟下畫板,

一把撲過來抱住我的腿,開始嚎啕大哭?!敖憬?!我好想你!你為什么不要我了?

”他的哭聲凄慘無比,仿佛我是一個拋夫棄子的絕世渣女。我:“……”客廳里,

謝玄和凌塵的目光像兩把利劍,齊刷刷地射了過來。“姐姐?

”謝玄的聲音里帶著危險的笑意,“遙遙,你的輩分,還挺多變啊?

”凌塵的眉頭則皺得更緊了:“遙遙,這又是誰?”我還沒來得及解釋,蘇亦安就抬起頭,

淚眼婆娑地看到了屋里的兩個男人,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警惕和敵意?!八麄兪钦l?”他抓著我的衣角,小聲問,

眼神卻像一只護食的幼獸?!八麄兪恰疫h房表哥。”我面不改色地撒謊?!氨砀??

”蘇亦安歪了歪頭,顯然不信。謝玄冷笑一聲,直接走了過來,

像拎小雞一樣把蘇亦安從我腿上拎了起來?!靶∽樱砰_她?!碧K亦安在我面前是小奶狗,

但在外人面前卻是實打?qū)嵉男±枪?。他雖然在身高上不占優(yōu)勢,但氣勢卻絲毫不輸。

“你又是誰?憑什么管我姐姐?”他掙扎著,試圖從謝玄手里掙脫?!拔沂撬腥?。

”謝玄言簡意賅地宣布主權(quán)?!昂f!”凌塵也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遙遙的道侶,

是我!”蘇亦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把目光投向我,

眼里的淚水又開始打轉(zhuǎn):“姐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你背著我找了別的男人?

”我一個頭兩個大?!岸紕e吵了!”我感覺我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你們?nèi)齻€,

排排坐,吃果果!不是,聽我解釋!”于是,我又把關(guān)于游戲世界的理論,

給新來的蘇亦安講了一遍。小奶狗聽完后,非但沒有像凌塵那樣世界觀崩塌,反而眼睛一亮。

“所以,姐姐是創(chuàng)造我們的‘神’嗎?”他用一種崇拜又狂熱的眼神看著我,

“那我是不是姐姐最完美的作品?”我:“……”孩子的腦回路總是這么清奇?!澳悴皇恰?/p>

”謝玄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才是?!薄澳氵@個魔頭,也配與她相提并論?

”凌塵嗤之以鼻?!敖憬阕钕矚g的是我!她為了給我治病,跑遍了整個大陸!

”蘇亦安不甘示弱地反駁?!八苍鵀槲遗殉鱿砷T?!薄八秊槲医y(tǒng)一了魔界!

”“她給我畫了好多好多畫!”“她為我洗手作羹湯!”“她為我暖床!”謝玄這句話一出,

客廳里瞬間安靜了。凌塵和蘇亦安都用一種震驚、憤怒、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爸x玄你閉嘴!”我惱羞成怒地吼道。暖床什么的,

那不就是游戲里的雙修系統(tǒng)嗎!為什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這么變態(tài)!

家里的氣氛因為這三個男人的到來,變得無比詭異。我那個小小的公寓,

被他們無形中劃分成了三個地盤。謝玄占據(jù)了我的臥室,宣布那是他的魔宮寢殿。

凌塵占據(jù)了陽臺,說那里靈氣稍微純凈一些,適合他打坐清修。蘇亦安則占據(jù)了沙發(fā),

抱著我的抱枕,寸步不離,說要守護“姐姐的領(lǐng)地”。而我,這個房子的主人,

只能擠在他們中間的夾縫里求生。吃飯的時候,餐桌上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斑b遙,

吃這個,我為你剝的蝦。”謝玄夾了一只蝦仁到我碗里?!斑b遙,喝這個,

我為你煮的清心茶?!绷鑹m遞過來一杯散發(fā)著淡淡清香的茶水?!敖憬?,吃這個,

我給你畫的大餅!”蘇亦安舉著他畫板上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畫得惟妙惟肖的……蔥油餅。

我看著碗里堆成小山一樣的食物(和畫),默默地扒了一口白米飯。心好累。

6.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我已經(jīng)瀕臨崩潰。我的家不再是家,

而是變成了大型雄競修羅場的直播現(xiàn)場。他們?nèi)齻€人,

在我看電視時坐在離我最近的位置”以及“誰倒的垃圾離垃圾桶更近”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每天都要明爭暗斗無數(shù)個回合。謝玄的魔氣和凌塵的劍氣時不時就會在我家客廳擦槍走火,

雖然在我的嚴令禁止下沒有造成大規(guī)模破壞,但家里的電器還是一個接一個地離奇報廢。

蘇亦安則把他的病嬌屬性發(fā)揮到了極致,每天跟在我身后,用幽怨的眼神控訴另外兩個男人,

搞得我好像是個周旋于三個男人之間的“女海王”。哦,我好像本來就是。我終于意識到,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必須想辦法把他們送回去!我找了個借口把自己鎖在衛(wèi)生間里,

再次給我爸打電話。這一次,電話終于接通了。“喂?寶貝女兒,什么事?。?/p>

爸爸正在開會呢?!蔽野炙实穆曇魪穆犕怖飩鱽怼!鞍?!出大事了!”我壓低聲音,

急切地說,“你們公司的游戲,《九界戀歌》,出大BUG了!游戲角色都跑到我家里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伴|女啊,”我爸的語氣充滿關(guān)愛,“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要不爸爸給你放個假,出去旅旅游?”“我沒開玩笑!是真的!”我急得快哭了,

“魔尊、仙尊、小奶狗,現(xiàn)在都在我家客廳里!他們再不走,我的房子都要被他們拆了!

”“好好好,魔尊仙尊小奶狗,”我爸的語氣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爸爸知道了,

等開完會就讓張阿姨給你燉點豬腦湯補補。乖啊?!比缓?,他掛了電話。

我:“……”我絕望地靠在衛(wèi)生間的門上??磥恚ㄒ坏南M财茰缌?。我走出衛(wèi)生間,

發(fā)現(xiàn)客廳里的氣氛不太對勁。那三個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大眼瞪小眼,而是難得地保持著沉默,

并且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怎么了?”我問。謝玄率先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遙遙,你剛才……在和誰說話?”我心里一驚。

他們聽到了?“一個朋友。”我強作鎮(zhèn)定?!芭笥??”蘇亦安歪著頭,天真地問,

“是男的還是女的呀,姐姐?”“當(dāng)然是……”我還沒說完,

謝玄就冷冷地打斷了我:“你喊他‘爸’?!蔽遥骸?!”完蛋了。

凌塵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受傷:“遙遙,

你……你竟然已經(jīng)有家室了?”“不不不!”我趕緊擺手,“那是我親爹!親生父親!

”他們?nèi)齻€這才松了口氣。但謝玄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你讓他把你送回去?你要離開我們?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和委屈,仿佛我是一個即將拋棄小動物的壞主人。

“我不是要離開你們,”我試圖解釋,“我是想把你們送回去!你們不屬于這里,

你們有自己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崩塌了。”謝玄紅著眼看我,“是你親手毀了它。

”“現(xiàn)在,你又要趕我們走?”“我們除了你,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他的話像一把重錘,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看著他眼中的脆弱和無助,

又看看旁邊同樣眼神黯淡的凌塵和蘇亦安,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是啊,對于我來說,

那只是一個游戲。但對于他們來說,那就是他們的全部。我親手創(chuàng)造了他們,

給予他們情感和故事,然后又親手將這一切毀滅。現(xiàn)在,我還要把無家可歸的他們,

再次推開嗎?我的心,第一次因為這些紙片人,感到了愧疚。

“我……”我正想說點什么來彌補,公寓的門,又一次被敲響了。這一次,

敲門聲沉重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我麻木地走過去開門。

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門外是妖皇還是鬼帝,我都不會再驚訝了。然而,當(dāng)我打開門,

看到門外的人時,我還是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芭P槽?”門外站著的,

是一個身穿銀色全身盔甲、金發(fā)碧眼、帥得像古希臘雕塑的男人。他看到我,單膝跪地,

右手撫胸,用一種莊嚴而虔誠的語調(diào),

rossed worlds to answer your call.”(我的女王,

我跨越世界,前來回應(yīng)您的召喚。)是那個西幻大陸線,對我忠心耿耿的圣騎士,亞瑟!

我看著他身后那對巨大而潔白的羽翼,再看看我那已經(jīng)擠了三個男人的客廳。

我默默地關(guān)上了門。然后靠著門,緩緩地滑坐到地上。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7.門最終還是被亞瑟用他的圣劍劈開了。伴隨著我那可憐的防盜門轟然倒下的巨響,

我家客廳的修羅場,正式迎來了第四位,也是畫風(fēng)最清奇的一位成員。

謝玄、凌塵和蘇亦安看著眼前這個鳥人……不是,是天使騎士,全都愣住了?!爱愖??

”謝玄危險地瞇起眼。“裝神弄鬼?!绷鑹m冷哼一聲?!敖憬悖某岚蚴钦娴膯??

可以摸一下嗎?”蘇亦安的好奇心戰(zhàn)勝了敵意。亞瑟則完全無視了他們?nèi)齻€,

他的碧色眼眸里只有我。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再次單膝跪下,執(zhí)起我的手,

在手背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拔业呐?,讓您受驚了。請放心,有我在,

任何妖魔鬼怪都無法傷害您?!闭f著,他站起身,抽出腰間的圣劍,

劍尖直指離我最近的謝玄?!靶皭旱哪?,報上名來!吾乃圣光騎士團團長亞瑟,

奉女王之命,前來討伐你!”他的中文說得字正腔圓,就是內(nèi)容有點中二。

謝玄被他氣笑了:“就憑你這只長了毛的鴿子?”一場東方玄幻與西方魔幻的大戰(zhàn),

就在我那可憐的客廳里,一觸即發(fā)?!岸冀o我住手!”我再次發(fā)出了絕望的咆哮。

我指著那扇已經(jīng)變成兩半的門,對著亞瑟怒吼:“亞瑟!你知道這扇門多少錢嗎?

你知道換一扇門有多麻煩嗎?你一來就把我家拆了,你讓我睡大馬路嗎?

”亞瑟被我吼得一愣,手里的圣劍都忘了發(fā)光。“My Queen,

我……”“別叫我Queen!叫我房東!”我氣得口不擇言,“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四個,

吃我的,住我的,就得聽我的!誰要是不服,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

”或許是我歇斯底里的樣子太有威懾力,四個來自不同世界的頂尖強者,

竟然真的被我鎮(zhèn)住了。他們面面相覷,最后都乖乖地收起了武器。于是,

我家開始了四男一女的離奇同居生活。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宇宙的和平,

我連夜制定了一套堪稱史上最嚴苛的《合租條約》。

第一條:禁止在室內(nèi)使用任何超自然能力,包括但不限于魔氣、靈力、妖術(shù)和圣光。

違者罰洗全家一周的碗。第二條:嚴格按照排班表輪流做家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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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31 11:1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