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晶棺里的玫瑰京圈頂級的私人會所,“鉑宮”深處。
空氣里雪茄的醇厚與昂貴香水的冷冽交織,水晶吊燈的光芒碎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
卻照不透角落的晦暗。傅斯年陷在寬大的絲絨沙發(fā)里,修長指間夾著杯威士忌,冰塊輕撞,
發(fā)出寂寞的輕響。他周遭圍著幾個同樣家世的公子哥,談笑風生,
話題卻有意無意地繞著中心那個沉默的男人?!耙艺f,還是斯年哥手段高,
家里擺著個一模一樣的,睹物思人嘛,哈哈!”“嘖,那能一樣嗎?清漪姐那是天上的月亮,
家里那個……”說話的人壓低聲音,擠眉弄眼,“不過是照著月亮描出來的贗品。
”傅斯年眼皮都沒抬,仰頭灌下一口酒,烈酒灼過喉嚨,燒進空蕩蕩的心口。
他不需要聽這些,他只需要知道,無論多晚回家,總有一盞燈亮著,總有一個人,
會用那雙與蘇清漪七分相似的眼睛,安靜又惶恐地看著他。那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影子,
他用以平息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那份焦渴的……替身。手機屏幕亮起,是蘇清漪發(fā)來的消息,
一張試穿婚紗的照片,配文:「斯年,好看嗎?真希望你能第一個看到?!?/p>
照片上的女人笑靨如花,純潔無瑕。傅斯年的指尖猛地收緊,杯壁幾乎要被他捏碎。
巨大的、無法填滿的空虛和一種被背叛的憤怒瞬間攫住了他。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對著別人這樣笑?怎么可以穿上別人的婚紗?他猛地起身,
周身散發(fā)的駭人冷意讓周圍的嬉笑瞬間凍結(jié)?!八鼓旮??”他沒理會,抓起外套,
大步流星地向外走。他需要一個出口,需要立刻見到那個贗品,
需要在她身上確認某種所有權(quán),需要撕碎她那副永遠平靜順從的表象,
需要看到她因他而痛苦,而顫抖,就像他現(xiàn)在一樣!
第二章:替身的“本分”黑色賓利如同暗夜的野獸,嘶吼著碾過凌晨寂靜的街道,
停在城郊一棟冰冷的別墅前。這里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座華麗的牢籠。沒有一絲煙火氣,
只有昂貴家具反射出的、拒人千里的光。傅斯年踹開門,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客廳回蕩。
沈清辭正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就著一盞落地燈看書。她似乎總是這樣,安靜得像一幅畫,
永遠在他需要出現(xiàn)的時候出現(xiàn),不需要的時候透明。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動,抬起頭。
暖黃的燈光勾勒著她側(cè)臉的輪廓,那眉眼,那鼻梁,尤其是微微抿起的唇,像極了蘇清漪。
但細看,她的眼神更深,更靜,像結(jié)冰的湖,底下藏著什么,傅斯年從未想去探究。
他帶著一身酒氣和寒夜的風雪撲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冰冷的手指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直面他眼中翻涌的暴戾和痛苦。
“看清楚你自己!”他聲音沙啞,每個字都淬著冰渣,“你憑什么用這張臉,
擺出這副清高的樣子?嗯?”沈清辭的長睫顫了顫,像受驚的蝶翼。痛楚明顯從下頜蔓延開,
但她沒有掙扎,甚至連悶哼都沒有。只是那雙冰湖般的眼睛里,極快地掠過一絲什么,
快得讓傅斯年以為是錯覺。是嘲諷?還是……麻木?她垂下眼,聲音輕得像嘆息,
卻異常清晰柔順:“我知道了,先生?!庇质沁@句話!永遠是這樣!無論他如何羞辱,
如何折磨,她永遠像一團棉花,沉默地吸收他所有的負面情緒,然后用這該死的順從回應他!
這股無從著力的感覺讓他更加暴躁。他猛地松開手,
瞥見她身上那件舊得有些發(fā)白的絲質(zhì)睡裙,一股莫名的火氣竄起——仿佛她穿得寒酸,
玷污了這張臉。“明天清漪的婚禮,”他扯開領(lǐng)帶,語氣刻薄,“給我打扮得像樣點!
別擺出這副哭喪臉,丟我的人!”沈清辭緩緩低下頭,輕輕揉著發(fā)紅的下頜,
聲音依舊聽不出波瀾:“好的,先生?!彼绞侨绱耍邓鼓晷目谀前鸦鹁蜔迷酵?。
他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大步上樓,將冰冷的空氣和那個女人留在身后。他沒有回頭,
所以沒有看見,在他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的那一刻,沈清辭緩緩抬起頭。
落地燈在她眼中投下兩點冰冷的光。她抬起手,用指尖,
極其緩慢地擦過剛才被他捏痛的下頜肌膚。那眼神里,沒有了絲毫的順從與惶恐,
只剩下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她拿起手機,屏幕亮起,是一條剛剛抵達的消息,
來自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一切就緒。明天之后,天高海闊。」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回了兩個字:「收到?!谷缓?,她刪除了信息記錄,
將手機放回原處,重新拿起那本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有窗外的寒風,
嗚咽著掠過這座華麗的牢籠。第三章:婚禮上的失魂圣教堂的鐘聲敲響,
潔白的花瓣漫天飛舞。蘇清漪的婚禮盛大而浪漫,幾乎匯集了全城的名流。
她穿著價值連城的婚紗,挽著新郎的手臂,笑容幸福得刺眼。傅斯年站在觀禮人群的前排,
一身高定西裝,卻繃得像一尊即將碎裂的雕像。他看著蘇清漪對著另一個男人說“我愿意”,
看著他們交換戒指,看著新郎親吻他的新娘……每一個畫面,都像一把鈍刀,
在他心口反復切割。他應該沖上去的!他應該阻止的!蘇清漪合該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可是,他憑什么?憑家里那個贗品嗎?對,沈清辭!他猛地扭頭,
在賓客中搜尋那個他命令必須到來的身影。他需要看到她,
需要從她那里汲取一點可憐的、屬于他的所有物的慰藉。沒有。他身后,他身側(cè),
都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股莫名的恐慌驟然攫住他,比看到蘇清漪結(jié)婚更甚。
那個永遠會在原地等他的影子,不見了?“沈清辭呢?”他一把抓住身旁助理的胳膊,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聲音是從喉嚨里逼出來的嘶啞。
助理嚇得臉色發(fā)白:“傅總……夫人、夫人她還沒到……電話,電話一直打不通……”“找!
”傅斯年眼底瞬間爬滿血絲,理智的弦徹底崩斷,“給我把她找出來!現(xiàn)在!立刻!
”他完全忘了這是什么場合,忘了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他像個丟失了最重要寶物的瘋子,
一把推開試圖安撫他的親友,目光癲狂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八鼓?!你冷靜點!
”有人拉住他?!皾L開!”他咆哮著甩開來人,儀態(tài)盡失,“沈清辭!你給我出來!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變成了明顯的驚詫和議論,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身上。
蘇清漪和新郎也看了過來,新娘美麗的臉上帶著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場面一度混亂。
傅斯年什么也顧不上了。那個女人的失蹤,像一個巨大的、黑洞般的謎,
瞬間吞噬了他所有因為蘇清漪而起的痛苦和憤怒。她怎么敢?她怎么敢不在?!
就在他幾乎要徹底失控的時候,宴會廳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人們的目光,
包括傅斯年猩紅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流光溢彩的大門處,一對男女相攜而入。
女人一襲墨綠色絲絨長裙,襯得肌膚勝雪,身段婀娜。烏發(fā)松松綰起,幾縷碎發(fā)垂落頸側(cè),
平添幾分慵懶風情。她臉上帶著淺淡而得體的微笑,眉眼間是從未有過的自信與明媚,
竟讓在場許多盛裝打扮的名媛都黯然失色。是沈清辭??伤龔氐鬃兞?。
不再是那個低眉順眼、穿著舊睡裙的影子。而她纖細的手臂,正親密地挽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形高大,氣質(zhì)沉穩(wěn)矜貴,同樣是西裝革履,
卻穿出了與傅斯年截然不同的內(nèi)斂與強大氣場。他唇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目光掃過全場,最終精準地落在狀若瘋魔的傅斯年身上。是顧琛。傅斯年商場上的死敵,
手段狠辣,近幾年勢頭迅猛,幾乎能與傅家分庭抗禮。傅斯年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了。
他眼睜睜看著那兩人,如同最耀眼的主角,從容不迫地踏入這本該屬于蘇清漪的婚禮殿堂。
他的替身妻子,挽著他的死對頭。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天崩地裂。
第四章:死敵身旁的笑顏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又被猛地砸碎。傅斯年站在原地,
血液轟隆隆地沖上頭頂,又在瞬間褪得干干凈凈,留下冰窖般的寒冷和耳鳴。
他眼睜睜看著沈清辭——那個他豢養(yǎng)了三年、以為早已被拔掉所有爪牙的金絲雀,
挽著顧琛的手臂,一步步走來。絲絨長裙隨著她的步伐曳動,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臉上那抹淺笑,從容,疏離,甚至帶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置身事外的玩味。她看他,
如同看一出與己無關(guān)的鬧劇。而顧琛,那個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正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tài),
將她護在身側(cè)。他的目光與傅斯年對上,平靜無波,卻像無聲的海嘯,
蘊含著能將人徹底碾碎的力量?!案悼偂!鳖欒∠乳_了口,聲音低沉悅耳,
卻像鞭子抽在傅斯年僵硬的神經(jīng)上,“看來這里很熱鬧?我和清辭來得似乎不是時候?
”清辭?他叫她清辭?如此親昵!傅斯年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jié)爆出駭人的青白色。
他死死盯著沈清辭,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被迫、一絲委屈、哪怕一絲慌亂!沒有。
什么都沒有。她甚至微微側(cè)頭,對顧琛露出了一個更真切些的笑容,